“牡丹姑娘,你家妈妈呢,请她出来一见,在下想和她谈谈!”苏绛婷慢条斯理的说道,她拿捏着气场,神情一副高傲,没明显的蔑视,但表现的贵气不容亲近,口气亦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果然,牡丹靠近的香软娇躯下意识的往外挪了挪,将眼前俊俏的贵公子又重新打量了几遍,烟花地的女人,最拿手的就是识人辩目,只见来人气质出众,衣料不 菲,头发上绾的虽不是玉冠,脚上穿的虽不是金线云纹靴,但往往有些贵人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而故意穿着普通,不想被人知道以自己的身份竟来逛青楼的,所 以……眼前这贵公子定然是,朱门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天子脚下,大官一抓一大把,而大官家的衙内世子自然更多,还有皇亲国戚也不乏有来此的,一个吃不准,就 可能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牡丹便娇笑道:“我家妈妈在楼上呢,公子稍等,我这就叫人去请!”
苏绛婷颔首,浅笑不语,故作深沉。
牡丹立刻便朝一句龟公喊道:“有贵人想见妈妈,快请妈妈过来,另外赶紧上好茶招待贵人!”
“好咧!”龟公应一声,便马上跑上楼去了。
青楼晚上人多热闹,此时大厅里几乎没有别的客人,一些伙计龟公在收拾整理,这会儿因牡丹的高调,便都一个个看过来,对这位白衣公子不凡的相貌,一个个惊叹不已,简直是如花似玉的公子啊,比好多女人都漂亮啊……
被这么多双眼睛意淫,苏绛婷很是不悦,亏得她聪明,用高领衣服挡住了喉咙,再故意散下耳边的发挡住了耳洞,不然被人看出她一个女人逛妓院,再被人知道她是皇家公主,她的脸就彻底丢完了,估计皇帝会一怒之下打死她的!
岑熙和轻兰要呕死了,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哪家能有这么胆大不知羞的女人啊……
苏绛婷端起茶盏,动作优雅,很有味道的品茗,表面看起来淡然自若,殊不知,此时心里却早翻江倒海了,各种可能性在大脑中蹿来蹿去,扯的她头痛,她不敢想像,如果真在这青楼里寻到某男人和妓女亲热,她会不会当场掴他两巴掌……
不会,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兴许是太子要来寻欢,顾陵尧只在外面等,待太子作乐完毕,俩人再一起去了太子府,谈政谈事谈累了,就在太子府歇了,一觉睡过了头,所以才没上朝,可能这会儿已经赶去了皇宫,又或者赶回王府去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哟,是哪位贵人大驾光临了?”
正胡乱猜想间,楼梯上一道女声夸张的嗲起,震的苏绛婷手里的茶盏差点儿打翻了,即便稳的够快,却还是有几滴茶水溅了出来,牡丹顺势拿着彩帕,忙着欲给她擦拭,“公子,您没事吧?牡丹给您擦擦。”
“不用!”茶水是溅到了胸前的,苏绛婷反应极快的一把推开牡丹,蹭的站起,自己胡乱的抹了两下,扯着唇道:“我不喜欢牡丹姑娘身上过重的香味儿。”
“啊?哦,对不起公子,我……”牡丹先是楞神,待反应过来后,便尴尬的干笑着,心中暗想,她还没碰到他的衣服呢,就被这么的嫌恶,青楼里哪个姑娘不是这么香啊,既然嫌,还跑青楼干什么?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牡丹,你怎么侍候贵人的?”花妈妈一阵风似的从楼上飘下来,徐娘半老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丽,只是抹了太多的粉,嘴唇也涂了太多的口红,实在是让人不敢太恭维。
苏绛婷咽了咽唾沫,压下心头的恶心感,抢在牡丹之前开口,淡淡的笑道:“妈妈莫怪牡丹姑娘,是在下不懂得享受美人恩,辜负了姑娘的一片好意呢!”
眼眼在个。“哦?公子还说不懂,这就是在疼惜我们牡丹呢,怎样,让牡丹服侍公子楼上歇会儿?”花妈妈精锐的眼睛,细细打量着苏绛婷,看着她略微隆起的胸部,眼中有冷光乍然而现,却又很快隐去,扬着笑,试探着问道。
“不了,在下实话说,并非来找乐子的,只是有些话想和妈妈单独谈谈,请妈妈行个方便。”苏绛婷摇头,淡定的微笑道。
闻言,花妈妈殷红的嘴角勾了勾,似是经过一番考虑后,才懒懒的道:“公子是来拿老身开涮的吗?我这胭脂阁就是供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公子不寻欢,那想干什么?不过,想谈之前,公子还是想清楚,我这里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放肆!”
不及苏绛婷反应,俩丫环已听的大怒,几步近前,凌厉的一声吼道:“休得对我家主子无礼!”
“呵,这也是两只雏儿吧?今儿个可是热闹了,我花妈妈在青楼打滚二十多年,什么稀奇的事儿没经历过啊,也不乏有姑娘家的主动跑来要加入的,只是那都是穷 的吃不上饭的,今儿竟有富贵家的来逛,难道是嫌日子过的寂寞吗?”花妈妈毫不在乎的扬笑,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鄙夷和不屑,口气更是傲慢的很,能开在朱门的 青楼,岂会是没有任何背景的?要是平凡的话,早被各种官家子弟给闹砸了!
闻言,主仆三人大吃一惊,皆没想到,那牡丹没瞧出来,这老鸨子竟一眼就看出来了,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啊!
大惊之后,苏绛婷才欲张嘴,俩丫环却已反应利索的挡在了她面前,眼神冷冽的盯着花妈妈,轻兰冷笑道:“既然都是明白人,便不必再藏着掖着,马上摒退旁人,我主子有话跟你说,若起什么歪心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恐怕你这胭脂阁就开到头了!”
“呵,好大的口气!”花妈妈一捏手中的团扇,扬手道:“来人,招呼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这所谓的招呼,便是瞬时冲过来十几个虎背熊腰的打手,将主仆三人团团围住,听到是姑娘,这些汉子的目光立刻就变得猥琐,还有的发出了淫笑声,“好标致的姑娘呢!”
牡丹瞪直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那白衣公子的脸,竟然是女人……
“好大的胆子,都不要命了么?老鸨子,你敢动我主子一根手指头,我保证你死无全尸!”岑熙怒不可揭,厉声吼道。
“哈哈哈!小姑娘,你少在那儿吓唬人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胭脂阁的客人,都是什么来头,敢威胁我花妈妈死无全尸,还是先想想你们来捣乱的下场是什么 吧!”花妈妈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听的笑话,直笑的花枝乱颤,连脸上的粉都震下来了些,想到后院上等房里歇的两位天贵客人,她连眼睛都得意的眯起来了,她的 确有撑腰的后台啊,试问普天之下,有谁敢得罪这两位的?所以,眼前这三个黄毛丫头,哪怕是真有什么官家的身份,她又岂会放在眼里?
抠抠手指甲,花妈妈懒洋洋的下令,“把她们抓起来,关柴房去,可别扰了恩客们的好梦!这三个水灵灵的丫头,呵呵,挺值价呢!”
此言一出,主仆三人当即变了脸色,这老鸨是想扣留她们,逼良为娼吗?
“花妈妈,你别脑子一时装浆糊,你可看清楚了,我是普通富家出来的吗?我下人既敢狂妄,也就必定有狂妄的资本,小心你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苏绛婷不能明说身份,只能气愤的伸指戳过去,冷厉的斥道。
“啧啧,像你们这种小把戏,老娘我见得多了!”花妈妈仍是不惧,只怕前院这边的响动,会影响了后院的贵客,便也不再磨叽,当机立断道:“还楞着干什么?抓起来!”
“是!”
护院打手们齐应一声,便有三四人过来抓人,岑熙咬牙喝声“找死!”便赤手迎了上去,轻兰亦是,俩人虽学武时间不长,但师傅技高,是以,应付这三四人倒也 自如,一拳击中一人,再过肩提住一人,凌空飞起一脚向另一人,由于配合得当,不出几招便打趴了对方,而那些打手们显然没料到她俩会武,大意之下败北,恼羞 成怒的从地上一翻而起,而花妈妈也在惊讶之后,狠道:“一起上!”
顿时,十几人全部招呼过来,俩丫环原是死守在苏绛婷身边的,几番被 逼退开,三人分别被包围,对方人多势众,俩人自身难保,根本顾不来苏绛婷,好在苏绛婷也不是吃素的,混战关头,竟不似平常女子般被吓哭,而是将手上的茶盏 精准的甩向花妈妈,花妈妈仓皇躲避,虽没有被砸中脑袋,却被热茶水泼溅了一脸,狼狈之极,气的跳脚,“小贱人,不想活了吗?抓住她!”
打手们一听,便撤了些人过来专抓苏绛婷,她一惊之下,倒也镇定应对,防守攻击,很有套路,招式和丫环们虽有不一样之处,但总归算得上拳脚功夫,岑熙轻兰 急不可耐,却各自被缠着分不开身,她们三人的功夫,都是单打独斗可以,但被人群攻,便根本不是对手了,很快轻兰被制住,岑熙刚要帮她,被人一脚踢在腿弯 处,旋即被两个汉子架住,而苏绛婷更不好过,她的三脚猫连俩丫环都不如,且对付她的人又最多,背上、腿上、腰上皆有受伤,只是忍着没叫出来,怕干扰俩丫 环,此刻见她们已被抓,心中顿时慌乱,一个没吃准,手臂被人朝后一拧,腿上亦被踢了一脚被迫跌在地上,然后便被架了起来!
“王……主子!”俩丫环失口大喊,急的想要挣脱架自己的人,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能一声声的喊叫着,“快放了我主子,否则我家男主人会将你们千刀万剐的!”
“男主人?哟呵,敢情这位小娘子成婚了?或者男主人是她爹?”花妈妈擦净了脸,气鼓鼓的过来,瞪一眼俩丫环,俯身将苏绛婷的肩膀一提,脸色极难看的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何身份你不配知道,放了我们,留你们狗命!”苏绛婷涔冷一笑,缓缓说道。
“嘁,还在唬老娘?”花妈妈气的发抖,正要再说什么时,有龟公从外面快步进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这里的人都听到,“妈妈,郑大人来为依影姑娘赎身,就要进来了!”
“什么?赶紧的,把她们都带下去!”花妈妈一听,脸色变了变,一把松开苏绛婷,整了整衣服,指挥着伙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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