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孽 by 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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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孽 by 绪慈-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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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难耐,让他情欲高涨。 
  「够了……」 
  笙一开口,玉璃便不徐不缓地滑进了他的口中挑弄,一如方才笙所作的一般,玉璃以同样的炙热回报他。 
  他们倒向柔软的床铺,陷进绣工细致的被褥之中。滑溜却又乾爽的触感,分不清是对方的手在游移还是丝被摩擦。 
  尔後,亲吻流连。在激烈的奉献中,谱著悠悠情长;在急促的呼吸中,旋著轻柔炙恋。 
  他们拥著彼此,这一刻中只眷恋著对方的身躯,再没有神只干扰,再没有命数阻隔。徒留著,缠绵间的细柔私语窃窃不休,呢喃著,无尽岁月百转千回中藏匿心底的爱语。 
  笙深深地埋进玉璃身体的深处,感受著玉璃的那份紧窒与悸动。 
  「笙……」这份麻痹似的感觉夹杂著愉悦,让玉璃抱住了他。 
  笙亲吻著玉璃的唇,一阵的轻颤,让温液洒进玉璃体内。但玉璃一声不经意流曳的低吟,却又让他重新燃起火苗来。 
  没有停歇太久,他再度规律缓动。 
  千年的情若是一经沸腾,只怕要燃烧得氤氲散尽。 
  爱至死了休…… 
  朝歌位落广大平原一处高地之上,受洹河河水滋养,两岸泥土终年肥沃,适於农耕。 
  皇城所居高地占地约有百亩,居高临下,宽广辽阔,因东面与北面濒临洹河,再挖西侧南侧大壕沟,通洹河,引河水入注,形成一天然防御之护城河。 
  这个时节气候温暖,雨量丰沛,洹河蜿蜒曲折河水奔流而水声滔滔。它略成东西走向,由天上的黄河奔来,带来那处的水,那处的美梦,穿越西岐,经过湖泊沼泽遍布的湿地,分支洹河,再流过朝歌。 
  洹河之水,包含了河岸边人们的想念。据说,西岐是个物产丰饶,居民安乐的封邦,那里不课重税,有吃不完的大黄米,还有猎不完的野禽。再者,又有主事者伯邑考代父管理西岐,施行仁政,爱民如子,可使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让子民们都过著衣食无忧的日子。 
  朝歌的人民向往非常,但却无法往西岐而去。朝歌之外,有临潼、穿云、佳梦、青龙、泛水等五关阻拦,这些关卡为防御外敌之用,平常若无作出关之用的铜符令箭,则守关将领决不放行。 
  谁都一样,在这西岐已有传闻欲反朝歌而自立之时,没有人能够越过五关,直抵西岐,就连朝歌之中,最尊贵的帝王也等同一般,只能望著这悠悠河水,让水流载著他们的想念,埋葬到最远处辽阔无边的蔚蓝海里。 
  尔後再把把西岐当成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想。 
  所有人的梦想。 
  但是某天,却有一个人由那处来了。 
  一个姗姗来迟的人,他乘著的马车在夜里缓缓驶进了皇城,喀哒喀哒的蹄声踏在朝歌的石子路上显的异常响亮。 
  深寂无梦的夜里,好些人为他的来到苏醒了。有些等著的,有些盼著的,更有千万嘱咐不愿他来的…… 
  姬昌之子……伯邑考啊…… 
  另一颗终究将屈服於宿命下的星子…… 
  四星汇聚,於是注定了一场……谁都逃不开的结局…… 
  第十一章 
  纱廉半掩,屋内是谁在细语著? 
  月夜下,星子忽明忽灭,淡淡的银光浅洒室内,就如同他眼眸中所隐露的微弱光芒,在窥视著。 
  有两个身影,一个是笙,另一个是谁?他们用极轻的语调在谈论著,让屋外的他就算竖起耳朵也听不出任何端倪来。 
  忽尔,笙回过头来看见了他,迟疑了一会儿,才朝他走来。 
  然而,玉璃却已将他那片刻隐藏的情绪收纳眼底。 
  笙撩起廉幔漾了抹笑。「有客远方来访,我现在没办法陪你,先回房里等我吧!」 
  「我饿了!」玉璃探了探屋内,只见到个背对著他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身上有著尘土的味道,似方由关外急促赶来,但那似乎也不关他的事,他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沾上他身就不肯放的笙由暖热了的床榻上起来,急忙会见。 
  「是谁?」玉璃问道。 
  「一个重要的客人。」玉璃喊饿时笙才想起自他入宰相府以来也没吃过什么东西,但屋内的人在等著,笙只得道:「饿的话,先去找喜媚吧,我与客人谈完话马上就过去找你!」 
  「谈什么?」玉璃问道。 
  「……」笙又是一阵言语困顿。 
  「不用了,我吃饱了就要回宫。」玉璃说完转身就走。重要的客人……重要这二字听在他耳里,实感不悦。 
  但,这些话听得笙一脸愕然,急忙又拉住了他。「不行,完膳後等我,我这边的事办妥了马上去找你。」 
  「好啊!」玉璃口头上答允,却又暗念了句:「如果你动作比我快的话。」 
  他甩开笙的手往翠闺房处走去,笙也无奈,快步进了屋里。 
  就在玉璃无愿窃听离去之刻,偏偏有声音传进了他耳里。是屋内的那两人私语之声,低沈磁鸣,嗡嗡而来:「西岐的人民皆希冀著我父亲能尽快回到他的领地,他受纣王囚困里多年,年迈的身体饱受折磨,又有传言纣王欲痛下杀手除患,今日前来,还请相爷助我营救我父。若是成事,西岐上下都将感激你的义行。」 
  「纣王已多月未曾上朝,如今朝正荒废,大臣们想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我若要上奏为姬昌平反,只怕也不得其门而入。你方才入抵朝歌,不如休息片刻,这些事留待明日再做深想。」 
  「我父如今命在旦夕,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想当初纣王甫登基之时也是仁德明君,现下却成了杀人不眨眼、罔顾人民生死的暴君……」 
  玉璃浅闻半晌,却已可由此番对话中得知那来人身分──西岐伯邑考。但转出长廊後声音不复听见,他也无谓了。毕竟在他而言,那人对寿的辱骂之於他是显无关紧要,他在乎的只有肚子是空是满的感觉,只要不犯到他,其余的闲事他也懒得去管。 
  再走几步,他止於翠的房门之前。 
  木门後有著寂静无声的味道,火光熄灭,人儿已睡;木门外虫鸣吟唱微微叫著,伴著他空腹咕噜噜作响,让饥饿的感觉冲昏了他的思绪。 
  於是他悄悄地推开了门,缓步走入,厢房内有股女儿家的馨香气味,柔和甜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突显他那眼神在饥迫下有著的垂涎,寒光乍放,让他银色的眸子透露瑰丽却又骇人的色彩。 
  他来到床边,凝望著沈睡中的翠。她如朝歌女子般的似水肌肤,看起来软绵无骨、秀色可餐。 
  笙让他来找翠,是要把翠给他吧!可他也挺喜欢翠,这么吃了又觉得有些可惜。但……乍闻空腹作响,肚子都快瘪了,哪顾得其他呢! 
  擒起她一条玉臂,玉璃先是嗅了嗅。床上人儿睡到正熟时分,他这般举动似乎将要扰醒她,翠喃喃呓语了声,梦里也下意识地想将手臂收回来。玉璃又看了她一眼,就是不让她缩回手去。接著他便张大了口,露出一排利齿,往那柔细藕肤咬下。 
  瞬时鲜美血味盈出,落入他的喉际。 
  床第上的人儿因剧痛而跳了起来,她一双惊恐的眼带著初醒的迷蒙与恐惧,与玉璃幽邃深长的目光相交而视。 
  忽地。 
  「哇啊、哇啊哇啊──救人啊──」 
  玉璃一楞,这漫天巨响刺进了他耳里,让他不得不忆起多年前那只吵死人的兔子,他唯一贯彻心力去疼惜,却狠狠地被人由他生命里夺走的小东西。 
  尖锐的叫声响彻了宰相府邸,透过屋脊灌入重重云霄;继而唤醒所有的人,也引来天际繁星的睽睽注视。 
  夜里,长廊上的木板为急促的脚步声踏得嘎吱作响。 
  玉璃咬著猎物不放,将注意力放在翠身上的他察觉有人匆促地闯入厢房中来,但未及防备,低嘎的剑刃夺鞘声乍响。他只感背後冷风飕至,瞬时剑锋忽闪没入了他的肩岬。 
  「不得伤他!」 
  玉璃感到一股皮肉被撕裂般的痛,笙的隐怒在星火灼灼的夜里,如凉风徐徐吹来。他疼得松开紧咬著的翠,身後那举剑刺他之人并未因笙的震怒而抽回手。 
  伯邑考道:「此妖孽想必是夜闯丞相府食人,且让我替天行道除此祸害。」 
  「他非妖孽!」笙徒手握住剑身锋口,阻止伯邑考继续使力没入。 
  「相爷!」没料笙会有维护此妖的举动,伯邑考大惊。他连忙收剑泄劲,但剑锋却也无意划过笙掌中血肉,令他双手裂绽,鲜血直流。 
  玉璃忍痛转过身来,伯邑考的剑上沾染著笙殷红的血渍,他那张俊朗的脸有些慌,但神情却仍刻意保持镇定,往他这里直视而来。 
  笙也往他这儿凝望著,但笙的那双眸却在片刻过後又朝他身後滑去,落在翠恐惧得颤抖不已的身上。 
  玉璃听闻他道:「痛吗?」 
  翠呜咽出了声,笙这才将目光挪回他身上,却掺染著些许对翠的怜惜与对他的谴责。他知道笙是想开口骂他的,但是那些言语却哽在喉际吐不出口,只有脸上惋叹的神色显出了他的想法。 
  笙半句话也不肯对他说,就已是在责罚著他。 
  「是啊,我是狐妖没错。」玉璃推开了笙,眸里银光流转,掀起一抹妖惑冶艳的佞笑。 
  他到如今仍不解笙护他动机为何,也不懂自己在笙心中占何地位。似乎,所有人都比他重要万分,包括翠,包括朝歌殷人,甚或眼前初相识的陌生男子都比他来得有份量多。 
  语气凛冽,某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冷傲蔓延开来,依附上他的眉他的眼,在他足以目空一切的气度中展现流露无疑。 
  魔魅骇人。单是这抹笑,便让伯邑考打了个寒颤。 
  「你为何不刺准一点?」玉璃指著自己的胸口,缓步朝伯邑考而去。「来,刺这里,看看你能否一剑结束我命。」 
  「妖孽!」伯邑考感到一股强大的胁迫感窒扼了他的呼吸,玉璃幽远深长的银眸和著笑,就要勾去他的神魂。他猛然一震举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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