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我突然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个高大俊逸的男子,仍是那天我在无回谷花榭里看到的小男生,仍会倔强地对我说,“你,走开!”“我在这里妨碍到你了?”“没有,但我不喜欢。”
“伊恩,伊恩,你怎么了?”离浅轻轻的推搡让我蓦然回神,愣愣地瞪着他,我有点无法反应。
“你在想什么呢?”揉揉我的长发,离浅笑着。
“想你。”直觉地回答却让他俊美的脸上一片彤红,嚅嗫着,他低低地问,“那个…………你…………你是不是…………现在…………”
他的声音到最后几乎已经听不见了,我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大点声行吗?”
“我说,那个…………你是不是现在…………现在就要…………”他瞪我一眼,前面几个字倒是相当清晰,后面又听不清了。
“离浅,大声点!”我皱着眉,有点不悦,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话那么小声?
“你、是、不、是、现、在、就、要!”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八个字,脸上一片狰狞。
我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听说我被离浅抱回房正好推门进来的凤夙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离浅俊美的脸上狰狞退去,只剩说不出的尴尬。
“你笑什么?”还在琢磨离浅的话,我瞪着大笑不已的凤夙。
离浅因为我的话更加手足无措,凤夙则笑得更大声了。
“别笑了!”离浅终于恼羞成怒,大声打断凤夙抑制不住的大笑。
“对不起…………”凤夙低下头,还是压抑不住唇边的笑意,“你不用在意,其实伊恩没有那个意思,那个条件…………他只是逗你的,没有当过真。”注意到离浅勃然大怒的眼神,他又加上一句,“如果伊恩没有原谅你,我怎么会让你一直跟着我们,待在我的船上?”
离浅怒火一滞,然后呆呆地看着我,眼神却逐渐变得深沉,那浅浅的蓝也化做深深海域的那种深蓝。
不好!终于弄清了离浅那样的反应所为何来,心思被揭穿的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扑向门口。
“还想跑?捉弄我那么久,害我一直担心,想见你却又得躲着你,这样很好玩吗?”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锁回怀里,离浅恶狠狠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没有,没有!”我挣脱不开他的怀抱,焦急地以眼神向凤夙求救,他却回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退了出去。
不是吧?你干什么那么君子啊?你就这么把我拱手让人?为什么你连一点吃醋的迹象都没有?
虽然我很讨厌那种吃醋的人,但你至少表示一下吧?
“伊恩,你不要我了吗?”感觉到我僵硬的身躯,离浅在我耳边轻轻叹息。
“没有啊!”我半回过身子,摇头表示自己的无辜,“我哪有不要你?”
离浅搂住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面对着他,“你那样对他依依不舍,我会吃醋的。”
咦?该吃醋的人应该是那个家伙吧?
“不过,他心里也不好受吧?”离浅没有注意我呆滞的表情,自顾自说下去,“那天他突然对我说,他怕你会选择我而放弃他,至少,你对我提出的条件,他做不到。”
什么?什么跟什么啊?
我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吗?难怪这几天总觉得凤夙哪里不对,原因是因为这个吗?因为他不会答应让我抱,所以觉得会答应这条件的离浅比他还爱我,而我会因为选择离浅而放弃他吗?
笨蛋,他忘了我是在谁怀里才不再惧怕拥抱的吗?
“傻瓜!”我拍拍离浅的脸,主动吻上他的唇,“你们两个都是傻瓜!”
淡淡地叹息一声,我又加上一句,“你们两个都是傻瓜,却傻得让我好心痛!”
任凭一脸惊喜的离浅抱着我,吻着我,脱去我的衣裳,温柔地和我交欢。
我知道,我不会放弃他们了…………
而他们,也不会放弃我…………寻找
终于,在距离斯奈克所说龙焰蜕变进入危险期的期限还有二十七天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凤夙的家————一个远远看去就像一条卧在水面的龙的岛屿上。
在船快要驶进码头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凤夙会说,希望不要有人去解读那张航海图了,密密麻麻的塔台,如同正规军人般标准的巡逻换岗,还有那明显是为战争做准备的高高城墙…………
这里如果被人发现,估计接下来的,就是可预见的战争了…………
无论是朗歌王朝还是凤悦国,拥有那么长的海岸线的同时,也意味一旦这样一支早有准备的海上悍民发动攻击,他们的战线将被拉长数倍,楼西倒还好,至少他的海岸线全被山脉封杀,但河流毕竟也是其领土最主要的组成部分,万一…………
感叹这可怕岛屿的同时,我注意到离浅的表情中,除了震惊,还有一些压抑过的阴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一怔,然后冲我一笑,眼中的阴翳瞬间消散。
一下船,看到前来迎接凤夙的老头,我就知道凤夙的担心已经成为现实,即使听到不少风言风语说明我与凤夙的关系,凤夙的父亲还是很客气地将我和离浅视为客人,接下来就是宣告三天后的婚礼,从头到尾,压根就不看我一眼。
哼,老顽固,我才不在乎呢!
虽然我喜欢你的儿子,但我不会在乎你的态度,任何人…………包括我所喜欢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再用言语或行为蔑视我,因为我不在乎,只要我不在乎,你们的蔑视、轻贱、唾弃,就如同丢进海中却不起泡的垃圾。只要我不在乎,哪还有能伤害我的东西?
“凤夙真可怜,”离浅装模做样地感叹一声,然后一把搂住我的腰,“不过在这里,我可以光明正大的霸占你了!”这句话无疑揭露了他感叹的由来,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在这里兴灾乐祸你很开心是吧?”狠狠掐了他一把,我满意地看到他的俊脸变了颜色,“好,既然你这么体贴凤夙的处境,那你就和他同甘共苦吧!在岛上的日子,不许你碰我!”我落井下古地再丢下一句狠话,高兴地随着仆从去看我即将安身的房间,不理会背后哀叫的离浅。
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我一脸阴郁地瞪着眼前这比猪食还不如的馊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凤夙的父亲不喜欢我,但至少这两天来我安安份份地没有到处乱跑吧?没有去四处宣扬我与凤夙有多恩爱吧?也没有蹦到他老人家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棒打鸳鸯吧?
为什么这两天来他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招待我?
第一天还好,凤夙的归来,船员的平安,还有满船岛上急需的物资,使岛上的人欢庆了一个晚上,倒也不愁没好吃的,可从昨天开始,这老家伙竟然用这么不入流的方式来折腾我!
想逼我走,还是想饿得我明天没力气去闹凤夙的婚礼?
没用的!死老头!如果我不想让凤夙出现在明天的婚礼上,我至少有五种以上的方法,叫离浅给他下药也好,勾引他让他明天下不了床也好,打蒙他把他藏起来也好,尽管这岛上我不熟,但想藏起一个人来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死老头,你等着吧!如果不是我现在的心思都在寻找斯奈克所说的格洛尔岛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两天我也问了不少人,不过大概是出于对外人的防范心理,虽然凤夙说了我是他的好友,但我依然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想想真觉得自己太笨,怎么当初就没有想到要仔细问问斯奈克那个岛有什么特征没有,也省得自己在这里瞎找。
唯一得到的线索,似乎凤夙的父亲有一张海岛图,老爷子可是把那东西当命一样宝贝着,谁也不给看,只有在其中某些岛上的植物结果时,才会找几个心腹带人出海,出海的人都是被割去舌头的奴隶,而且每个人每次去的都是同一个方向的同一个岛。这样即确保了安全,也不会暴露那些岛的方位。
那张海岛图上会不会标明斯奈克所说的格洛尔岛呢?我想来想去,实在找不到不去看看它的理由,算了,反正那位大人也已经知道我这两天的动向了,如果说这不是他设下的一个局,我还真不相信呢!
既然如此,就让我去看看吧!
本来就住在一个府邸里,只不过是守卫力量的薄弱之分而已。
灵巧地避过那群呆子一样的守卫,我轻松溜进了那位岛主大人的书房。
虽然知道是他故意放水,但不可否认,我还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做小偷也是要有天赋的啊!
果然不出所料,一向被秘密保管的海岛图竟然就那么大刺刺地摆在书房的书桌上,但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伪造的,而且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位于本岛北方的格洛尔岛。我还刻意在书房里多待了一段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捉贼!
奇怪,难道我猜错了,那只老狐狸打的主意是让我自动离去,不再来干涉凤夙的婚礼?
可我又没有船,没有给养,总不能自己游去吧?
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诬陷
从下午开始,整个院落开始陷入慌乱,从他们偶尔的低声交谈中,我听说凤夙的父亲被人袭击了,那幅海岛图也不见了。
不是吧?用这种老掉牙的苦肉计来陷害我?
我郁闷。
不过事态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料:老岛主竟然命在旦夕,一直昏迷不醒!
不会吧!我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能,他怎么会用这么狠的招,他真想死吗?还是要用他的死将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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