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徒弟出手,好再看看自己有招数上有什么不足。
“喂,你说他们谁会赢?”
在满天的拳风掌影中递了一把松子过去给目前同蹲踞于车辕观战的同夥,姬碧苓歪著头问
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我们家的亲亲赢。我敢跟你下注,一百两,一赔十。”
很践地摆著酷酷的脸回答,颜怡玉学著她的样子,在车辕上坐下,一边接过了零食往嘴里
塞以补充口腔内的暇余——笑话!他家的惠清本就是习武的好材料,又有名师指点,平时在山
上没事就是练武,跟这个年纪看来不相上下的男子来比,肯定是稳赚不赔!
“是吗?那就更麻烦了……”
往场中仔细地看了一会,虽然目前是傅严仇占了上风,可是惠清一直气定神闲,想是并没
有使出全力。姬碧苓本是笑意盈然的秀目中,掠过了一丝隐忧,但在看向颜怡玉时随即又笑道
。
“你胆子倒不小,毒尊之女随便给你的东西,你也敢接过去就吃?”
“会有毒吗?”
吐了吐舌头,把一颗松子抛起再张口接住,颜怡玉在无形中已是接下了她的第一招,轻松
地就化解了她下于松子上的无影毒,两人相视一笑,不再暗中争斗,只是都关心地看向了场中
仍在打斗的心上人。
“喂,我说……你回去劝劝你家老爹,以后也不要再比了,多麻烦的事,我们两派和好成
不成?”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不像那些老顽固那么难沟通,也许可以让数百年的积怨就在这一代化解
了呢?颜怡玉一边看著他们的拳来脚往,一边跟身边的佳人有商有量,随便为惠清的将来解除
隐患。
“我爹爹啊?那倒难说,他一直为你爹娘不肯迎战而懊恼著呢。”
姬碧苓现下可没敢有颜怡玉那般轻松,因为博严仇看来已后力不继,有些心浮气躁。
“或者你回去跟你家爹爹说,你这次已经赢过了我,以后不要再来也可以……小心!”
当然不知道她这次出来是打著不想回家的念头,颜怡玉很有气度地想显示自己虽败犹荣就
算了,结果场中的惠清一回头看到他们交头接耳的情景不知为何怔了一怔,身形一滞下,正好
卖给别人一个好大的破绽。
见此情形后,姬碧苓突地温柔一笑,过螓首附在他耳边道。
“以一赔十,你要输了!”
话犹未落,果然是面向著这边的惠清已避不开傅严仇的迎面一脚,不得不狼狈地就地一滚
地堪躲过,却算是输了。
“一静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回头看到佳人为自己的胜利而娇笑欢呼,傅严仇脸上虽然仍做淡然的神色,可心中也有几
分暗喜。怔在当地的惠清败得不明不白,可也有口难言——他是因为看到颜怡玉与那美丽的小
姑娘神态亲密的有说有笑,看起来简直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心神不宁
才躲不开那本来已是招式用老的一脚,落在了下风。
“阿仇,你的武功又长进了!”
快步走到停在当地等自己的黑衣男子身边,姬碧苓笑容无比甜美,在临行前咯咯娇笑著回
过头来看向愣在当地的颜怡玉眨了眨眼睛。
“别忘了,你输了我一千两,除了上次的菜钱你还欠我九百九十八两六钱四分,不过我没
你那么小气,你还我九百两就可以了……”
银铃般的笑声中,一双人影犹如一只翠羽小燕伴著黑色大鹏,迅速地从矗立著两根人形木
桩的现场离去,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你怎么可能会输呢……”
仍是不解地喃喃著,颜怡玉先想担心地查看他刚刚有没有吃了暗亏。
“罗嗦!”
他也不想输啊,但刚刚那一阵强烈的心悸,一阵说不出滋味的难受是怎么一回事?惠清挥
开了他想伸过来的手,不经意间十指相缠,虽能只是轻轻的一触即分,可是却有一种麻痹般的
感觉从体内溢出,打了两个冶颤后的惠清突然想到一个最大的可能——那就是,他也病了,而
且还病得不轻……
“咻——”
目瞪口呆地看著今天傍晚时分才刚刚住进上房的那两位客人,在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
已是第十二次在走廊上上演空中飞人,店小二用同情的、怜悯的、壮烈的目光看向那个第十三
次以不屈不挠的精神爬回房中的白衣公子。虽然在心里纳闷著这两人会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嗜
好,可是,他们一住进来便往柜上投下的银子让他识趣地决意装聋作哑到底。
“亲亲……”
几乎没哭出来地看著即使在房中也刻意与他保持五尺安全距离的惠清,颜怡玉昭示著自己
的伤痕累累,一边还想努力地向他靠近。
“别……别再过来……”
真的很抱歉地看著他身上的伤,可是……下午那一阵强烈的心悸过后,现在自己敏感得哪
怕是不经意间碰到他也会产生奇怪的反应。意识到这个人仍在固执地要干扰自己的定心静禅,
惠清索性点了他|穴道拎著他的衣服把他放到床上,自己则远远地盘膝在椅上运功,想先试著凭
藉自身的内力把不知何时染上的疾病驱出体外。使得在床上大睁著眼睛直眨巴却不能动弹的颜
怡玉又是困惑又是伤心,在心里怀疑著是不是那毒门的小丫头乘自己不注意往惠清身上下了蛊
。
第二天一早。
打坐运了一夜功的惠清怔怔地看著躺在床上仍未醒来的颜怡玉,伸出手去只往他额际稍稍
一碰,昨夜以为已可完全治愈的那种奇异感觉却一丝未减地重回脑海,此刻还添上了脸红心跳
、全身发烫等症状。
无法可想的惠清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在床上的颜怡玉赶紧爬起来蹑在他身后跟了出去
。心中也是百味杂陈——难道真是那毒门小妮子对他下了迷心药?他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虚浮
的脚步;再不就是昨天打输了对他刺激太大,心心念念不忘把他打输的那个人,嗯,很有可能
,他家的亲亲在被他拐下山之前基本上是嗜武成痴。不好!万一他因为败给了黑衣冶面男而一
见锤情,再见倾心患了相思病……噢,他不要!
正胡思乱想著,看到惠清左右四顾无人注意之后在一个写著“看病算命”的摊子前坐下了
,颜怡玉也赶紧就近找了一个卖豆浆油条等早点的摊子坐下,支愣起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心
里却在阵阵发苦——他家的亲亲病了?可是为什么甩开他这个在京城都大大有名的名医不用,
非找这种三流的江湖郎中间诊呢?摆明了就是极度不信认他嘛!
“大夫……”
看著坐在摊子后左腮上有著一颗大黑痣的小个子男人,惠清本想直述自己的病情,可是刚
一开口又觉得忸怩起来。
两只老鼠眼贼溜溜直转,那既当神棍、也混做游医的江湖郎中什么人不见多了,看到一大
清早就来了这样一个忧心仲仲的年轻公子,心下早有了几分打算,决意要把他的病情尽量往大
里说,好多骗取一些钱财。
枯瘦的手一摆,那獐头鼠目的男人也不等他开口,便拈著自己没几根的胡子压低声音故作
神秘状道。
“公子这病,可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起的?”
“……嗯。”
的确是看到姬碧苓对颜怡五无比亲热后才产生的不适,惠清看向那郎中的目光多了几分敬
佩。
“昨天夜里可是觉得心浮气躁,寝食难安?”
“思……”
他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觉得心里堵得慌,可是看到颜怡玉就更觉得心烦意乱,又不知道
具体该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是以才采取了隔离政策。
“今日一早起来仍是精神不振,四肢乏力?”
“是的……”
昨天静心定坐练了一夜功,自觉今天应无大碍了,可是早上只是看了他的睡颜一眼,那种
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绪又来了。
果然没有蒙错!那江湖郎中心中暗喜,重重地咳了一声,故弄玄虚地重重一顿——“如果
我没有料错,这位公子您一定是得了花、柳、病!”
“噗——”
满满一口豆浆直扑对面客人的门面,颜怡玉顾不上道歉,胡乱帮人家抹了一抹,丢下一锭
银子在桌上后,赶紧过去拉那懵懵懂懂地怔在看病摊上,还想不明白那郎中说的花柳病是什么
绝症的惠清——开什么玩笑!既没有搭脉又没有问诊,那种江湖术士简直荒谬!
更何况惠清下山后一直跟他在一起,总共也不过才做了两次而已,到哪去惹的脏病?不顾
他反抗地一路把他拖回了客栈,关上房门后颜怡玉这才放开了手,担心地看著他问道。
“亲亲,你是有哪里不舒服?你可以跟我说嘛!好歹我也是个大夫啊……”
“对哦,你也是大夫……”
惠清无意识地重复了他这句话才恍然大悟般想起他除无赖以外的正式身份,一副并非不信
任、只是压根就没想起的样子险些没气得颜怡玉随接吐血身亡。
“对,我是大夫,你有哪里不舒服啊?”
全身脱力地看著仍是愁眉不展的惠清,颜怡玉担心地伸手搭上了他的脉。
“别碰我……”
纤长的手指,微凉地轻触在皮肤上,产生了一种酥痒的感觉,惠清虚弱地挣扎著,可是这
次颜怡玉早有先见之明的按住了他的脉门,让他无法向昨天那样使力伤人。
“到底怎么了?”
他的脉象平稳,心律也正常,可是那一头的虚汗、一脸的苍白又的确像是在生病。“……
你……”脸上阵红阵白,可是察觉他因为担心而越靠越近,温热的气息已拂上自己的脸上后,
没有办法再躲的惠清吞吞吐吐地嚅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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