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左极致满意地放开文雨,让他重新开始呼吸。
文雨吓得脸色苍白,躺倒在草铺上拼命把被吸走的『气』补回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样吸下去,我一定会变成一具骷髅的……
『好啦!补好啦!』狐左把外套抖了抖,把自己的杰作展示给文雨看。
那两条裂缝被狐左绣上了几只翩翩起舞的彩蝶,正好缝得严严实实的,漂亮极了。
『啊!?你怎么可以缝这个上去?!』文雨惊呼。这种衣服怎么穿得出去?!
『不喜欢吗?那我把它拆了绣别的上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文雨经过刚刚的休息,气息调整过来,又有了力气。夺过自己的衣服背着狐左摆弄起来。
狐左看了看屋外,天开始下雨了。
既然什么都干不了,就开始准备吃的吧!
红雷他们远远的看着春风得意的狐左,投去了鄙视的眼神。
红雷愤愤地说:『哼,这家伙,说不定下次就会用吸人家精气的理由,把善良的文雨吃了。』
『嗯嗯。』众狐表示同意以上观点。
文雨没几下就补好了他的外套。其实很简单,找了两块破布缝上去,漂亮的彩蝶成了灰不啦叽的两块大补丁。
第四章
文雨看着狐左每天为自己忙里忙外的,又感觉被他吸几口阳气对身体好像没什么大碍,渐渐的也就放宽了心。
狐左么,只能说是越来越放肆。大白天也开始维持自己红发本色,动不动就对着文雨:『文雨,来,来,让我吸一口』
文雨也习惯了,一听到狐左的招呼,就把脑袋凑过去,常常是一边削着番薯皮,一边让狐左吸阳气。
狐左说:『我吸阳气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专注点,看着我?』
文雨问:『你吃烤全猪的时候也要让那猪专注地看着你吗?』
狐左还大肆地改善生活条件。
屋里的稻草铺换成了双人竹榻,但这竹榻也不宽,正好够俩人紧紧地平躺在一起。
被褥都换成了柔软保暖的厚棉胎,锦缎的被面上是龙凤呈祥,枕头上是鸳鸯戏水。
吃饭喝水用的饭碗茶杯是白玉质地,晶莹剔透,精致地一塌糊涂,据狐左说这是他在100多年前从紫禁城里偷来的,刚送进宫的贡品,连皇帝都没来得及用就被他偷了去……
正当狐左眉飞色舞的讲述自己光辉灿烂的『盗贼史』时,文雨好奇地问道:『传说狐狸喜欢偷鸡,你有没有偷过鸡啊?』
这个低档次的问题立刻浇灭了狐左『说书』的热情。
文雨常常这样的…
『喂、喂……你今天可以把石头运到村里去吗?』『喂,你可不可以不要把吃剩的饭菜倒掉』『喂,我的袜子补补还能穿的,别丢啊』
狐左被他『喂』火了,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连个亲昵的爱称都没有!于是他眯着眼睛寒寒一笑,威胁文雨说:『请叫我小左。如果你再叫我『喂』的话……』
『啪唧——!』,狐左捏碎了手里的一个番茄,红红的番茄汁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文雨吓傻。。
不过,狐左没料到的是第二天……
红风叼着一只光鸡跑过来,一贯称呼他为『老大』的红风慵懒地说:『小左同志,这只鸡我已经脱好毛了,内脏自理。』
红雪眨着睫毛嗲嗲地说:『小左啊,你怎么可以凶文雨呢?小朋友之间要互相友爱,相互团结……』
红雷冷冰冰的说:老不要脸的,还小左呢……』
红雨则赖在文雨的怀里一整天都不肯撒爪,时不时地朝着狐左吐舌头做鬼脸。还安慰似的舔舔文雨,『文雨不怕,狐左这只小狐狸精没什么可怕的。』
这群狐狸都反了。
自这件事以后,狐左再也不会用那种方式强迫文雨了,并且向文雨道了歉。万分别扭地解释说:『我只是想和你做好朋友,所以请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好吗?』
文雨终于觉得这只狐狸精也像红雨他们一样可爱,大概是因为狐左人模人样的,又是红发绿眼,一开始才会感觉特别恐怖吧!
既然狐左想做朋友,那就接受啦!做朋友总比饲主好啊!『那还吸阳气不?』
『吸。』
『……』
狐左为了丰富文雨的生活,搬了许多古书出来。一天晚上,文雨贪玩地拿着照妖镜照狐左。
『妖孽,快快现出原形!』
哎……文雨是看了西游记还是封神演义啊?
『我现出原形不把你吓死才怪!』狐左捏了一下文雨的鼻子。
『咦?小左的原形和红雨他们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咯!』
『我想看。
『不给你看。』
文雨晃了晃手里的镜子,『好没用的照妖镜哦……』
『谁跟你说这是照妖镜了?』
难道不是吗?他不是把你的样子找出来了吗?
文雨看着狐左等着他回答。
『这镜子的功能不是照妖,但是它也能识别一般的障眼法,我变成何建国的样子也不过就是一般的障眼法而已。其实这镜子的主要功能是在月光下可以照出一个人来生的模样。不过对我没什么用,我就把他当一般的镜子来用』
『来生的样子……?』文雨看了看外面的月光,兴冲冲的跑出去,对着镜子乱照一番。『小左,你骗人。我还是这个样子!』
狐左心中暗暗得意,慢慢地走出来对着月亮傻笑:『那是当然……因为你遇到了我啊……呵呵……”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外面好冷,文雨总觉得没怎么懂狐左的话,便把镜子往他怀里一塞,哆嗦着跑进屋了。自我欣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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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帅啊……
咦?等一下!这人是谁!?
镜子里的家伙是个黑头发黑眼睛的黄毛小子!?不是自己平常的那张脸嘛!
狐左龇龇牙,那人也龇龇牙;狐左吐吐舌头,那人也吐吐舌头。
狐左耷著张脸对镜子说:『喂,不会吧?你别开玩笑喔!我怎么可能有来生!?』
狐左调整角度,反反覆覆再照了几次。还是黑头发的小子!怎么可能?文雨没有来生,我也不会有来生才对啊!
切!八成是老化了!失灵了!
狐左一甩手,把镜子扔出老远,转身进屋。
镜子曰:这年代,诚实是没有好下场的……
隔天,村里难得有人来放场电影,文雨开心的拉著狐左一块儿去。
跑片的大叔在场地上支起一块白布就当是萤幕,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放电影。
文雨和狐左挺不幸的,来晚了,空出来的地方只有放电影的大叔附近一块。没办法,只能把板凳搁那儿了。放映机『哢啦哢啦』的声音比电影里轰炮的声音还响。
狐左无聊的看著战争片,大发牢骚:『哎……无聊啊……还不如以前在戏院里看美人唱戏呢……』
文雨吓了一跳,幸好放印迹的声音更响一点,没什么人听到。『你不喜欢就先回去吧。』
狐左撇了撇嘴。真是不爽。现在很想亲亲文雨,爪子也想牵著文雨的手,可是就是不行……唉!
『那我在附近逛逛,放完了我来接你。』
『你不用来接我。』
『不行,走回去还有一大段路呢。』
『又不会出什么事,这一带除了你没别的妖怪。放心。』文雨看得专注的很,搭了几句话又开始看电影了。
『服了你了!这么吵也能看!』狐左站起身,飘到别处瞎逛去了。
一个多小时後,电影终於结束,大伙儿开始散场,文雨拿起小板凳看了看四周。狐左也真是的,人跑了这凳子也不晓得带回去。
村里的小孩刚看完电影,兴奋的很,拿著竹条相互打打杀杀。
文雨正想端著两板凳回去,突然听到一声大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啪——!』的一下,一竹条硬生生地抽在文雨的脸上。
文雨应声倒地,板凳脱了手滚到地上。脸上一下子就火辣辣的生疼,疼得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你们……你们干吗?』文雨捂著脸间。
抽文雨的小孩是这群皮蛋的头,叫阿武,块头最大,他雄赳赳地拿竹条指著文雨。
『我娘说的,你是小资本家,打倒资本主义!』
『打倒资本主义!』屁股後面的小喽罗也瞎起劲儿,跑上来也想抽几下过过瘾,突然一个板凳飞来打散了这群小鬼。
『你们干嘛!?』狐左看到电影散场了想过来接文雨,没想到看见竟是文雨坐在地上被一群小混蛋欺负,飞起小板凳先砸过去再说!
阿武一看,不就是何建国嘛!以前也是他们欺负的对象,整一个傻大个!
『战友们,冲啊!』阿武一挥手,几个小孩又扑上来!
『喂,别啊……』文雨知道狐左不是好欺负的,转身拉住阿武,可是阿武一脚把他蹬开。
最要命的是狐左看到了文雨脸上一条红杠,都肿得凸起来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
狐左顿时火冒三丈,使劲一甩手,把这些蛮不讲理的小孩弹得老远,跌在地上个个捂著屁股喊疼。
阿武他妈跑过来了,一看自己孩子被『推』倒在地,就对著狐左乱嚷嚷:『你干什么你!?他们不过是小孩子你也较真啊!?』
空旷的场地上突然刮起一阵寒风,让文雨打了一个寒颤。
『小孩子又怎么了!?』狐左开始把牙齿磨得咯咯响,一付想咬人的样子。
不妙了……
狐左的样子……就像是快要发狂的野兽……
文雨立刻站起来,捡起板凳,拖著狐左就走。一边走一边回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说也不能让人知道何建国是狐狸精啊……
狐左在万般不服气的情况下被文雨拖回了草棚子。
『人家是小孩子,你不要那么认真嘛……』疼……好疼……那一下子把嘴巴都抽肿了,现在讲话都不方便。
文雨用责备的眼神看著狐左,希望他能明白就好。
狐左一把把文雨拉进怀里,仔仔细细的看著他脸上的那条红杠,心里只有一种感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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