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对,我以为你屋里闹贼了,师叔是担心你的安危,绝不是担心你屋里的银子,放心,师叔什么没看见……大概。”
“师叔!”
那一晚流萤睡的并不好,时而美梦时而噩梦,交替折磨着他,梦魇惊醒时口中喊着:“师叔!不要!”此时薛晴正在隔壁房间的床上睡得正香,抱着枕头发出淫邪的笑声,如果她看到流萤凄惨的模样,再翻一遍老妈珍藏的家庭医生,她会知道流萤的症状叫做受惊过度。
早起,收拾好行李再次上路,出了房门碰到同样刚起床的流萤,薛晴盯着流萤的脸看了看说:“咦,师侄,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没睡好。”流萤没精打采地回答。
“这里的床睡不舒服吗?那我们下次换更贵的客栈。”
“是我自己的问题,跟床没关系,师叔不要担心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流萤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包括自己受伤的内心。
“要是还睡不着就告诉我,包里的迷香还没用过,一大包呢。”薛晴拍了下包袱说。
“师叔……”
吃罢早饭,两人去找客栈掌柜结账。
掌柜飞快打了通算盘后看着账本说:“一共七钱银子,客官付了定银一两,这就找您钱。”
薛晴接过掌柜找的银子,脑中闪过一个想法,问道:“掌柜的,昨天这家店可有红衣服的少女住过?”
“有一个,就住您隔壁,怎么?吵到您了?”
“没,谢谢你,我们告辞了。”
会是同一个人么,她果然是在跟踪,一定要抓住她问清楚,不然心里怎么都没底。
20红衣大侄女
马车再赶一日路程就能到离断剑山庄最近的小镇,因官道被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踩得极其平整,薛晴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她还不知道自己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就被鬼祟的眼睛盯上了。
“大哥,再不动手等他们进了断剑山庄的地盘就麻烦了。”强盗二当家着急地说。
“那娘们倒好对付,就是跟着她的那男的应该会武功。”强盗头子犹豫着说。
强盗二当家更急了:“会武功又怎么样,他一个人,能敌得过我们十多个兄弟?”
“是啊,大当家,再慢他们就要逃了!”“大当家,下令!”后面的喽啰叫喧着。
“好!兄弟们跟我上!”强盗头子高喊着领着十多个喽啰跑出去拦住薛晴的马车。
马车紧急刹车,车里的薛晴感到明显的晃动,掀开帘子想看发生了什么,呀吼,还挺壮观,自己被包围了。
“留下银子,放你们一条生路。”强盗头子喊。
“银子就是我的命,没了银子还谈什么放我一条生路。”薛晴也朝他喊。
“大当家,这娘们跟你抬杠!”有喽啰不忿地说。
“还废什么话,这里是官道,想惹麻烦么,快抢了银子把他们尸体扔去喂野狗!”二当家急着嚷嚷。
喽啰们应声吼着,亮出武器,流萤的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对薛晴说:“师叔,你在马车里呆着不要动。”
“别,你也呆着,别出手。”薛晴忙说,眼睛在两边树林里瞄着,神秘的红衣女侠总能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又很可能是在跟踪自己,那现在是引她现身的好机会,虽说对方是恩人,不该如此设计,但薛晴实在好奇她的身份,自己没做过什么好事,总不会上天派的天使守护她。
流萤会意,没有出手,但手依然按在剑柄上,如果红衣女子没出现,他会毫不犹豫拔剑。
红衣少女果然现身,如一团火一样翻身跃过几个强盗挡在马车前面,略紧的红衣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脸庞尚是少女,却有一种稚嫩的媚气,长大必是妖孽!
“漠荒人。”流萤小声说。
“何以见得?”薛晴没看出来,漠荒人也好,中原人也好,大家都是正常的人类张相,光凭外貌很难判断出来。
“她身上有谷莠子的味道,这种草在漠荒很常见,但中原没有。”
薛晴不知道什么是谷莠子,这不重要,流萤是薛晴十五年前随师父征战漠荒时捡回来的孩子,那时流萤六岁,虽然跟薛晴回中原后流萤就在中原被教养长大,再没回过漠荒,在漠荒生活了六年,对漠荒还有一些了解。既然流萤这么说了,薛晴信他,薛晴跟漠荒唯一的联系就是阎溟那孽障,不会真是他的手下,他手下这般大的少女只有那个叫安螺的恋师狂,眼前的红衣少女就是安螺?
红衣少女护在薛晴的马车前,面对十余个壮汉也毫不胆怯。红色衣袖挥动,柔美中带着十足的刚力,与十余人厮杀在一起却是占尽上风,强盗们拿着武器也近不了她身,红衣少女没用兵器,用的是掌法和腿法,捏住强盗头子的刀尖,一脚踢中强盗头子的颈骨,强盗头子整个人飞出三、四米,匍在地上再起不来。
“大当家!大当家!”二当家扔了刀跑到强盗头子身边。
喽啰们也放下屠刀,跑到强盗头子身边里三圈外三圈围了好几圈痛哭流涕,强盗头子壮硕的身体靠在不足一米五的二当家怀里,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薛晴看着十余个壮汉一起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感觉自己也气若游丝了,这些家伙,他们是来抢劫的,怎么倒像是薛晴抢了他们似的。
“臭娘们,算你厉害,”二当家把强盗头子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用鼻子哼了一声:“弟兄们,我们走!”
十余个壮汉各拿各的家伙,跑得比来时还快。见强盗们跑了,红衣少女也要跑。
“流萤,快抓住她!”薛晴急着喊。
流萤翻下马车,一手抓住红衣少女的肩膀,红衣少女当然不肯,与流萤打了起来,流萤用剑鞘挡住红衣少女的进攻,眼睛紧盯着她的动作。薛晴也仔细看着少女的武功招式,原著中对安螺没有过多描写,不过安螺既然是阎溟的徒弟,武功自然是沿袭了她师父的,阎溟擅长的武功是什么?阴毒的爪功,红衣少女用的都是掌法,从这点薛晴又觉得她不像安螺。
还好流萤在灵禹派十五年的熏陶不是就饭吃的,双方斗了十几回合红衣少女还是败在流萤手里,流萤抓住缝隙点了红衣少女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流萤把红衣少女抓回马车前,薛晴从车上跳下去,和红衣少女面对面。
“姑娘,你别怕,我只是想谢谢你救了我好几次……还想问问你是谁?”薛晴对红衣少女说。
红衣少女看着薛晴,并不说话。
“你没点她哑穴?”薛晴问流萤,流萤摇头,薛晴咳了两声又对红衣少女说:“姑娘你别怪我忘恩负义,你也知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有的人救人是为了让那人陷入更深的绝境,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种。”
“我不知道,娘亲没告诉过我,救人的也可能是坏人。”红衣少女开口说。
“娘亲?姑娘你到底是谁。”
“娘亲让我一定不能在灵禹派的人面前暴露身份,不过她也说过薛晴姑妈对我们有恩,告诉薛晴姑妈的话应该没关系。”
啥玩意?姑妈?不记得薛晴有兄弟呀,前天刚在灵禹山下教训了个假侄子,哪儿又来个大侄女。
“等等,姑娘,你说我是你姑妈?”
“娘说你和爹如同亲兄妹一样,所以我应该叫你姑妈。”
薛晴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你先说你爹是谁。”
“我爹叫柳肆书。”
要说柳肆书这人,他本人在原著中从未出现过,这点还不如客栈老板,隔几章就出现一次,不过他这人也挺厉害,光凭名字就在原著中占据了少许戏份。先说这人是薛晴的三师兄,据说长的不错,号称灵禹一枝花,江湖上有不少好姑娘爱慕他,可是他喜欢进口的,他爱上了一个漠荒妖女,薛晴的师父差点气死好几回,软禁硬禁不许柳肆书和妖女在一起。后来柳肆书还是和妖女在一起了,为什么呢?这就要提薛晴五岁那年随师父出征漠荒时的三件丰功伟绩:第一件是对阎溟一见钟情,第二件是收养流萤,第三件是设计让柳肆书和妖女私奔。这只是件陈年老事,但在原著薛晴蹲武林盟大牢的时候被当成薛晴和漠荒勾结的证据揭了出来,所以薛晴对柳肆书这人有挺深的印象。
“真的假的?柳肆……啊不,三师兄他有孩子?空口无凭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爹给过我一块玉佩,我一直带在身上,不知道姑妈认不认得。”
薛晴将信将疑,手伸进红衣少女怀中摸了摸,果然有块玉佩,掏出来就有种眼熟的感觉,玉佩质地是普通的青玉,但做工很特别,边缘纹路的勾回处有灵禹派特别设计的清风回拢感,是灵禹派的玉佩,灵禹派对自己门派的玉佩管制严格,上回薛晴把流萤玉佩送给白昔尘做回礼被方云狠狠训了,目前下落不明的玉佩只有一块——柳肆书私奔的时候把玉佩也带跑了。
这样看来红衣少女没有说谎,薛晴也觉得一个漠荒人费劲巴力乔装成大侄女接近自己没什么好处,姑且信了她。
“流萤,快把她的穴道解开。”
流萤听话地解开了红衣少女的穴道,薛晴一把抱住她:“大侄女呦~你怎么才来找姑妈~~你爹和你娘都好吗~~~”
“爹死了,他不适应漠荒的环境,跟娘来漠荒后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对师门的愧疚之情,身体每况愈下,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红衣少女淡定地说。
“额……”薛晴拥抱少女的手松开了一点。
“娘也死了,前不久她刚追随爹去了。”红衣少女又说。
薛晴的手完全松开了,她只想表达下身为姑妈的热情,没想到话题这么阴郁。
“师叔,再不上路今晚会睡路边。”流萤在一旁提醒。
“噢噢!”薛晴回过神:“大侄女咱们上车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茧蝶,柳茧蝶。”
21打水洗澡脱衣
流萤在前面赶车,茧蝶和薛晴坐在马车里,薛晴问了茧蝶许多问题,得到的答案大致很统一:不知道。
柳肆书和漠荒妖女私奔后在漠荒定居,柳肆书死后,茧蝶的娘带着茧蝶在鸟不拉屎的大山沟里独居,她不懂中原的风俗,更不在乎红色在中原的含义。她娘临终前让她来中原投奔灵禹派,她在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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