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愚蠢,看看如今的结果就知道了,我能活到今天,还能潜进冥域,多亏了你的刚愎自用。”薛晴掐着阎溟俊美的脸蛋说。
阎溟张嘴要说话,薛晴已经不打算听下去了,手中的剑就要朝阎溟的喉管刺去。
“薛姑娘!请等等!”清丽的女声制止了薛晴。
灵枢的剑锋在阎溟的脖颈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口,薛晴重新让剑刃架在阎溟脖子上,回头望去,南宫洛洛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模样。
“南宫姑娘有事么?”薛晴问道,她和南宫洛洛谈不上交情,不过她毕竟是忠良之后,还是对她客气的。
南宫洛洛嘴唇颤抖着说:“薛姑娘,你能不能……放了他?”
和南宫洛洛既然谈不上交情,就没必要卖她面子,薛晴摇摇头:“他将我推进火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了我?”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我,我还是求求你放了他吧!”南宫洛洛放开扶着门框的手,噗通朝薛晴跪下。
薛晴低头看着南宫洛洛:“你不必向我下跪,如果你愿意为这样的男人下跪,我也不阻拦你,我还是要杀他。”
南宫洛洛惊慌起来,看见薛晴的剑又动了,急得忙说:“薛姑娘你杀了他你一定会后悔!我用一个秘密换他的命!”
薛晴又压下剑:“什么秘密?说说看,不合我心意我就刺下去。”
阎溟在薛晴手中完全是待宰的鱼肉,南宫洛洛担心地看看阎溟,说:“我知道那股在中原四处行刺的势力的真实面目。”
中原之中,那股神出鬼没的刺客队已经行刺了多位门派的掌门,闹得中原人心惶惶,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路,他们突然出现,突然离去,武功诡异,不与任何门派相同,不留下任何线索,武林盟还未定下盟主,又遭他们的袭击,顿时陷入群雄无首的境地,其他门派的掌门或是受袭重伤,或是疲于应付焦头烂额,中原只有昆仑宫实力最强,虽也遇袭几次仍保有实力,现在武林盟被昆仑宫主导着。
“我在家中旧址的密室找到了一些书信,上面的往来内容恰好与此有关,我不想生事,连阎溟也没有告诉……”南宫洛洛说道:“薛姑娘,如果你肯放过阎溟,我就带你去找那些信!”
薛晴在心中掂量了一下,阎溟的武功已经露出破绽,随时都可以杀,这份秘密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知道的,她答应了峒筹和茧蝶完成遗愿,就要以大局为重,回答说:“好,我接受这个交易,阿丑,你去找白医仙过来,我会给阎溟服一份独门剧毒,只要你带给我的消息是真的,我就将解药给你们放你们走,不然,我让阎溟的血躺在你们南宫家,南宫家的列祖列宗应该很高兴吧。”薛晴说着瞟了一眼南宫洛洛,南宫洛洛的身体得瑟了一下,是啊,阎溟是她血海深仇的仇人,现在她却要用南宫家的秘密来救他的性命,那屋后的一百个墓碑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她,南宫洛洛不敢想,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阎溟是她生命唯一的支柱,她真的真的不能失去阎溟。
安螺和漆被分开关在冥域的地牢中,一般的绳索架不住阎溟深厚的内力,薛晴只好一直用剑抵着他脖子上的死穴,白昔尘跟着惜欢过来,见此情景,只轻描淡写地说:“你果然成功了。”
阎溟看到白昔尘冷哼着说:“我应该早些杀了你。”
白昔尘说道:“你我都是在互相利用,只不过你倒霉,先没了利用价值。”
白昔尘给阎溟喂了毒,此毒会让人身体无力,七日后无解就会毒发攻心,薛晴好奇地问:“你是不是什么样的毒都有?那岂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折磨人?”
“可以,血管爆裂,筋脉融水,全身剧痛,内脏奇痒,你想试试么?”白昔尘看着薛晴问。
光听着薛晴就觉得自己浑身难受,连连摇头:“不用麻烦了!”
白昔尘微微笑着:“真难想象冥域会有你这样性格的域主。”
“什么?我?域主?”薛晴指着自己惊奇地问。
72、霜公子
薛晴和流萤压着南宫洛洛和阎溟去了南宫家的旧址,地面上的宅院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谁能想到在地下还会有一大间密室,所幸南宫家还留有一个孤女,不然这个秘密将永远埋在地底,不见天日。
薛晴点了灯笼,让流萤在车上看住阎溟,她跟着南宫洛洛去密室,南宫洛洛在密室的箱子里拿出一沓信给薛晴,薛晴每一封都打开看了,这些信都是同一个人写的,大致是跟南宫家的家主对某件事情展开交流,而这件事就是中原神秘组织的来由,薛晴将信都折好,揣进自己怀里,对南宫洛洛说:“我说话算数,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这一次我放过他。”
南宫洛洛的眼睛红肿肿的,已是快要哭了,只用轻到快听不见的声音说:“多谢。”
虽然阎溟本身就是个不讲信誉的,薛晴不想跟他一样,她做过的承诺就一定要做到,她把解药交给南宫洛洛,将五花大绑的阎溟和马车留给她,薛晴忍不住问南宫洛洛:“十年前对南宫世家的屠杀,阎溟也有份儿,你为他做这些,值得吗?”
南宫洛洛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眼中意志坚定地说:“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薛晴将马的缰绳塞到南宫洛洛手里:“跟他走得远远的,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下一次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东西能跟我换。”
南宫洛洛低着头握住缰绳,她心中想的很简单,只要能跟阎溟隐居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就好,可是阎溟会答应吗,他是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他怎么能认同自己被逼至如此田地。
薛晴握住拳头在马车厢的木板上狠敲了几下,阎溟被绑在马车里,这力度应该震得他耳膜发疼了,薛晴在马车外对阎溟说:“在灵禹派的密室里,你走火入魔‘我’帮你渡气的时候,如果那时候……‘我’就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伤心?”
“在那之前你都是条好狗,从那以后你就开始变成了狼,”阎溟的声音扁扁的,明显是躺在车厢里不能动:“是我大意了,以为你对我情深一片。”
薛晴淡漠地说:“你活该。”
原来的薛晴,她何止是情深一片,她视他重于生命,不管是她自己的命还是别人的命,那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他从不懂珍惜,因为他能得到的东西太多了,他从不懂失去的滋味,他得不到的东西就干脆毁掉,他的邪魅,他的狂妄,如果没有薛晴的出现,他的一生会是一帆风顺繁荣似锦。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会败在你手里!”阎溟在车厢里咆哮。
“猫捉老鼠的游戏还在继续,现在轮到你当老鼠了,小心。”薛晴嘴角上扬,对阎溟说道。
薛晴和流萤坐另外一匹马车回冥域去,薛晴看看车厢前赶车的位置,对流萤说:“你的专座。”
“是,小的早就做好准备了。”流萤说着坐到那个位置:“大人请上座。”
薛晴跳上马车,摸摸流萤的头:“乖,大爷最疼你了。”
流萤无奈地笑笑,赶着马车回冥域,这个地方曾是薛晴噩梦的起源,是危险的象征,如今却是写上了薛晴的名字,不禁让她思考,一个人究竟能有多久的风光,天又是否会永远站在那个人一方,今日他看起来叱咤风云,明日他便被掀翻下马,现在天站在了她这一方,又可知哪一日天又会变了风向,没关系,一切都无所谓了,她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心,只要有流萤携手江湖,此生无憾。
有个对自己知冷知热的人是一生之荣,有个对自己知心知意的人是一生之幸,有个人对自己知冷知热又知心知意,何等荣幸,还有何惧。
冥域的企业文化跟狮子很像,一个狮王要管辖自己的领地,它要保持足够强壮,否则一旦新的狮子打败了它,将取而代之。阎溟就是杀了自己的师父登上域主之位,薛晴虽没杀他,将他赶出冥域也是同样的效果。
流萤问薛晴:“放过他,你甘心吗?”
薛晴说:“我只说放他一次,以他狂妄自大的性格真的会跟南宫洛洛隐居?等他自己送上门,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
流萤默,对一份感情最大的考验不是因弱小而患难与共的困难,而是强大,当万物触手可及,荣华富贵尽在囊中,有几人还能保有原本的心智情感,但他始终会跟在她身后,守着她,维护她的一切决定,是她让他知道感情是相互给予的甜美,她不离,他不会弃,她离,他也不会弃,这一生有何求知心共把酒,情生意动,他就注定要一生跟随。
冥域设有六道,其实只有五个人而已,因为畜生道的道主已经几年未归,原著中没有对它的描写,薛晴也从未亲眼见过,什么叫站着茅坑不拉屎,这就是经典示范。泪姬面上对薛晴登上域主之位没有任何表示,但她邪恶的眼睛出卖了她,她一直在看好戏,看过阎溟的好戏,现在她要看薛晴的好戏,薛晴真好奇墨青衫怎么会爱上这个女人的,还为了她叛出师门武当派,只能说爱情是世界上最难解的迷。
薛晴最看好的是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太爱岗敬业了,前一刻还为阎溟拼命,域主一换又对薛晴俯首称臣,身为域主薛晴是很喜欢的,但有一天她也被赶下台可能就会憎恨他的无情了。
登位之礼后,薛晴最关心的是中原的局势,因盟主之位的争斗,她从中原被赶到漠荒,她身后的灵禹派因她这个“叛徒”在中原抬不起头来,可是操纵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才是最可耻的存在,一个盟主之位,用这么多人的鲜血来换,值得么?
现在武林正事是昆仑宫在主管的,薛晴写了一封信派人给昆仑宫送去,未免的销毁,她给几大门派的掌门都写了同样的信,信的内容是冥域愿意并入武林盟,归武林盟管辖,从此中原与漠荒再无纷争,署名是冥域之主薛晴。薛晴几乎能想到昆仑宫主收到这封信时猪肝一样的脸色,她没死,她又回来了,还是冥域之主的身份!
薛晴在心中声泪俱下地陈情自己与冥域部下的勾结是为了推翻阎溟的邪恶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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