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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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包袱-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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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施家做的冻豆腐上。

我叹了口气,被旁人忽地一挤,我的杖子便落在了地上。我蹲下去摸了半晌都摸不着,正愁容满面时,便有人将杖子的头递到我手里,还轻轻说了句:“给,姐姐小心些啊。”

听声音,好像是个年纪尚小的少年……尚未待我说句谢,那少年便被一猛冲过来的妇人拉了开来。

那妇人泣不成声,嘤嘤呜呜道:“阿缨贵人,请您看在我家一代单传的份上,绕了我家儿吧!他实在不适合做猎头啊,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去做猎头决计是被人刀下鬼的份儿啊!”

被唤阿缨的少年无奈道:“大娘您别跪,先起身,生面猎头俱是各位总教头选的,我也无能为力啊。”

“阿缨贵人,您若也不愿帮我,我便不知能去求谁了!我也知道为城效力是理所应当,但是我家儿几斤几两我再清楚不过,他实在不是个做猎头的料,请您在城主面前美言几句,帮帮我吧!”

我站住脚,皱起了眉。其实凤鸣孤城这规定实在不太有人情味,也不管选中的人是否是独苗,便非要人去做这般危险的差事,得多惹民愤呢?

我的脑子似乎滑过一抹异样的思绪,这想法……像是很久以前就有过一般,尤其熟悉。

阿缨显然有些为难,“这……我实在……”

“大胆!”

这一声出来后,众人便默了。

阿缨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小潭姐姐……”

那小潭脚步轻快,却步步阴沉,口吻中处处彰显着气恼和肃然,“大胆民妇,你既明知城规,却蓄意故犯,难道是想让总教头将令郎严惩处决以警众民,你才满意?”

那妇人听了后连说了好几声不敢,说完便赶忙跑开了,估计被吓得不轻。

待妇人走后,小潭叹了口气,松软地对阿缨道:“我早跟你说过,对于这些你无法插手的事,必须要心狠,你都左耳进右耳出了是罢?”

“小潭姐姐,我错了……”

他们谈话的声音极小,旁人该是听不到的,但我双眼已盲,耳朵和鼻子都变得十分灵敏,所以他们的声音传到我耳里来,依旧清晰得犹在耳侧。

小潭道:“下次别这样了,最近为了七城主,我已经够烦了,你可别添乱,一定要好好守规矩。”

“烦什么?为了七城主的伤啊?汤婆婆不是说他的伤已经痊愈得七七八八了么?”

“身上的伤还好说,怕就怕心伤难愈……也不知道圣祭姑娘到哪儿去了,汤婆婆说亲眼见她进了枫林瀑布,既然如此,她怎么不来寻七城主呢?”

阿缨迟疑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呸呸呸!胡说什么!走走走,回城去!”

接着那边传来一阵宫门合上的吱呀声,他们大概是回宫去了。

我恍然,原来圣祭……真的下落不明了?那七城主在天台上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只是为了安抚民心么……前天晚上虎耳树海的东南面还发生了地裂,那上千生灵尖锐的鸣叫声,听起来格外刺耳。风水轮流转,指不定哪天城里就地震了。这么一想,我便忧虑起来,阿朗那脆生生的房子哪经得住这样的自然灾害啊,就连平时隔壁家的狗吠上几句,那房子都会震得直掉房梁瓦。

一想起隔壁家的狗,我才忽然想起早上我未关门,那狗觊觎家里的晒鱼干很久了,万一趁着无人看门窜进去作案那就太不好了。我心忧然,走路便急了些,结果又撞了个人。

那人身上的东西被我撞掉,接着便开口骂我,我一边道歉,一边回过身来趴在地上拾,那人默了片刻说道:“你是盲人,那便算了,下次小心些。”

我赶紧站起来道谢,接着便听到远处某个声音对我这边喊道:“沈姑娘——沈姑娘留步——”

这声音,好像是那个叫小潭的……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估计快完结了,大概还有两、三万字左右,大概……如果我刹得住闸的话QAQ泪目

66第六十六章

我刚回过头;就被一个陌生男人扶到了巷子口,那路人嘴里还不停地对我抱怨:“姑娘眼盲还在路中间乱走;若不是我把你拉开,你方才便要被迎面而来的马车撞着了。”

我一怔,连忙道谢,但他只留了一串匆匆的脚步声便离开了。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把我带到了何处,但再仔细听过去;也捕捉不到任何小潭的声音了。

拄着杖子回家后;我开始慢慢学着依靠杖子独自生活。阿朗十天半月也回不来,若不勉强自己去熟悉一片苍茫的世界,我怕是要喝好些天的西北风了。

这些天听说凤巢宫在重金悬赏一个人,本来我就不甚与人交际,阿朗走后;我便是彻底淡出了各种人际圈子,所以无从捕获任何消息了,只偶尔从路人嘴里得知那人似乎是个女子,画像被贴在了宫外墙上,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错,宫里日日来一群使者拿着画像在城里巡逻查找,那架势定然是非找到不可。于是各种小道消息流传开来,最让人捧腹的是,大家猜那女子是宫中外逃的侍女,趁七城主最近身娇体弱易推倒,在夜里把七城主贞操夺走了。

我虽想到城中心凑热闹,听听各种评书先生关于那女子的戏说,但我行动不便,不能四处乱走,再加上我的方向感莫名地差,差得简直天地不容,一出了家门十米开外,便寻不得路了,所以鉴于种种内外在因素,我还是打算忍着这强烈的好奇心,待阿朗回来再说,只盼着这八卦能一直炒到十天半月以后。

日子过得千篇一律,我也乐得清闲,不是在家用糠米喂鸡,就是在田里收拾棉花和稻子,两点一线来回跑,晚上帮阿朗把破旧的衣服打上补子,将脱线的粗布履子修整缝合。

大概半个月过去后,我才收到他发回来的信,可惜送信的汉子不识字,念不成。我一急,便捧着信笺去找田嫂,她夫君是个读书先生,必然识字。当我兴冲冲赶去时,才发现她家仅剩了小田妞一人。

小田妞口气不善,对我道:“你来做甚?”

我也不顾她对我是否有敌意,只想着,她爹爹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她应该也是在墨砚里滚着长大的。于是便将信递了过去,道:“能不能帮我念一念这信的内容。”

她默了半晌,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信,“阿朗哥哥写给你的?”

“嗯。”

她又默了,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过后,便听得她说:“阿朗哥哥对你真好。”

我见她似乎软了些,便着急道:“帮我念一念,行不?”

“给你念了,我有什么好处?”

我想了想,“以后你去找阿朗玩,我肯定不生气了。”

小田妞很不屑,哼了一声,“就算你生气,我也会去找阿朗玩儿的。”

我不由得笑起来,“你看,我与他成亲后,我便是他的妻,我若是生气了,阿朗就不会跟你玩儿了,所以你只有把我哄好了,才有机会接近他嘛。”

她似乎觉得有道理,说了句好后,想了会儿又继续道:“这样吧,如果我给你念了信,你就陪我去城中集市买点鱼食节用的细麻线,这是我娘安排给我的活,我不想自己孤零零地去。”

我才刚答应,便听得她以极快的速度念了几句,我没听清,便想让她再述一遍,偏偏她没了耐心,说我是故意的,就是想刺激她,让她嫉妒。我知她在耍无赖,心里无奈,只好把信笺重新揣回衣兜里,陪她一同去了集市。

其实阿朗的屋子在凤栖河小支流的河岸边,属于城郊外围较为偏僻的小村子,离遥远的城中心集市非常远,上回阿朗从海港码头坐船外出,我去送的时候,就得经过城中心,从那儿回来的路途真是令人刻骨铭心……自那以后我便暗誓再也不去城中心了,所以如今答应小田妞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的,可这买卖做得不划算,小田妞对我太敷衍。

她将我拉到集市的瞬间我便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她七拐八弯地走过了很多人潮集中的地方,也没有做任何停留,根本不像是来买细麻绳的,而更像是有目的地朝某个方向前进。我问她要去哪儿,她便装傻道去买细麻绳,不然能干嘛?

后来她忽然松开我的手,大喊肚子疼,要去上茅厕。我拦不住,便让她去了,问她几时能赶回来,她也没有应我,但远跑而去的脚步声十分匆忙,也不像是骗我。

我站在原地等了她小半盏茶的时间,也没见她有回来的动静,当即便慌了。难道她出事了?

结果这个事后看起来很可笑的想法才跳出来不到一瞬,我便被人一把握住了胳膊。

“长得和画像很相似,说不定这回这个真的是。”

我怔了怔,眼珠不安地四处乱晃,本能地开始推搡抓住我胳膊的人,“你们干什么……”

抓住我胳膊的人是个壮汉,身上的衣服料子很特殊,摸起来滑腻柔软,仔细一捏,内面却有极为密实的一层金细丝料,一环扣着一环,非常柔韧,这好像是凤巢宫人着的金丝圣甲。

这么一想,我便有些慌了,他们这是要逮我?可我一个良好城民,青天白日不偷不抢,又没勾引有妇之夫,凭什么?我一挣扎,那壮汉便猛地将我的手腕拧在了背后,疼得我起了一头的汗。

“这不是个瞎子?没抓错人吧?”

“上头虽然没指示为何要抓那女子,但发布的可是甲号通缉布告令,所以那女子至少应该是个在城内杀了人的大犯,身手必然了得。之前抓的那些还靠点谱,你看这瞎子,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绝对不可能。”

那壮汉身后响起三三两两质疑的声音。

壮汉道:“我们就是奉命办事,若是抓错了再放就是了,不过把她送来的那个小丫头不是说了么,这女子来路不明,是多日前由凤栖河上游飘下来的,很可能不是城中的人,即使她不是画像中的女子,也定然有些猫腻,无论如何是该好好调查。”

我无奈,“大哥,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今还瞎了眼睛,姑且就算有什么来路,你们偌大的凤鸣孤城还会怕我一个区区的小女子不成?我虽然不是你们城中人,但我马上就要做你们城中人的媳妇了,这还不行么?”

壮汉顿了顿,“既然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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