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爱屋及乌的话,太后应该也会疼爱她的,只是她忘记了一点儿,在她和程丽华之间,太后更疼爱程丽华。
因为心里有事,再加上换了新的地方,柳如烟怎么也睡不着,借着外边的月光,看到李嬷嬷已经沉沉地睡着了,便穿上了衣裳,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小心地打开了房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白天的时候,程丽华领着她在皇宫的御花园内里逛过了,她记着路径。此时的她身着宫女的服饰,寿康宫值班的太监们,根本没有认出她是六王妃,以为是寿康宫里的宫女,便也没有在意,柳如烟顺利地溜出了寿康宫。
她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写着梅园二字的园子内,赫然发现一个身着宫装的女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秋千上。看她的服饰自己身上穿的宫女服饰不太一样,似乎是宫中的嫔妃,但是身边却没有宫女伺候,柳如烟好奇地走了过去。
也许是听到了柳如烟地脚步声,那个宫装的女人抬头看到了走过来的柳如烟,笑盈盈地开口道,“你来的真是时候,本宫正想找人聊聊。”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让人倍感亲切,柳如烟缓缓地走到她的跟前,半蹲着身子向她行礼道,“奴婢见过娘娘!”
“免礼,本宫现在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贵人罢了,你是哪个宫的宫女?这么晚了还敢偷跑出来?”宫装女人长得温婉动人,眉宇间却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惆怅和无奈,似乎有着很多的心事。
柳如烟当然知道这后宫的女人,多少人都在争着一个人的宠爱,自然会有很多难言的心事,便出言安慰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寿康宫新来的宫女,刚到宫里有些不习惯,晚上睡不着,就偷偷溜出来逛逛,却不小心扰了娘娘。娘娘不要担忧,奴婢见娘娘端庄大方,有着一种让别人难以企及的韵味,皇上会喜欢您的。”
柳如烟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只好对这个贵人说自己死寿康宫新来的宫女,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自己并没有恶意,只是不想给别人带来不便罢了。
那个宫装女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在宫中长久地压抑,竟然跟素未平生的柳如烟诉起苦来。
柳如烟这才知道她是武贵人,刚入宫的时候颇得皇上的宠爱,很快就升为了贵人。后宫里佳丽如云,没有哪个能长久地得到圣宠,皇上很快就喜欢了别的女人,便将她置之不理。
“身为皇上的女人,若是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就跟被打入了冷宫没什么区别。本宫年纪轻轻地就失去了皇上的宠爱,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武贵人的眼里全是绝望和无奈。
第八十四章 宫中生活(七)
柳如烟听她这么说,不忍她年纪轻轻地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赶紧劝慰着,“娘娘,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其实皇上再怎么伟大,也是个男人,这男人就一定会有男人的弱点。只要娘娘您能抓住皇上的弱点,自然就知道怎样才会得到皇上的宠爱了!”
“你的意思是说……”武贵人虽然觉得柳如烟是个刚进宫的宫女,未必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但是她的眼里还是绽放出惊喜和希望来,“只要能让皇上再次喜欢上本宫,本宫什么都愿意去做。”
柳如烟见她语气诚恳,近乎哀求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叹,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原来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恒古不变的一个话题。
她冲武贵人点点头,说道,“娘娘,这种事情要慢慢来,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情。”
皇宫里的女人们注定要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斗得你死我活,即便得到皇上的宠爱,也是暂时的。不由得让她想起了白居易写的《宫词》,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嗯,本宫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唉!”武贵人叹着气,眼中刚才的希望又不见了。
“来,娘娘,奴婢来给您唱首歌歌解解闷吧!”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听歌是最能缓解心情的,柳如烟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哪里去,索性就唱唱歌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心绪了。
武贵人微微地点点头,想着这个新进宫的宫女,还真是很会安慰自己,心中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自从自己不受宠后,就连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也对她怠慢起来,倒是这个宫女对她一个不受宠的贵人还这么关心。
柳如烟润利润嗓子,开始唱着王菲的《但愿人长久》,“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柳如烟一边唱一边想着皇甫云风这个时候应该是美人入怀,乐不思蜀吧?不禁伤感起来,眼泪溢出了眼眶。
一旁的武贵人被她的歌声打动了,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哭了?难道和本宫一样,也是被情所困吗?”
柳如烟连忙擦掉了眼泪,摇着头说道,“不,不是的,奴婢只是想到了家中的父母,不免有些伤感罢了。”
“是啊!本宫进宫已经三年多了,却未从见过父母亲人一面,不知道他们是否一切安好?”听到柳如烟说到了父母,武贵人也哽咽起来,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入宫三年多了,却一直没有家人的消息,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
柳如烟原本是想劝慰武贵人的,却因为自己一时伤感,让武贵人也跟着伤感起来,赶紧说道,“娘娘的家人一定会平安的,因为他们再等着宫中的娘娘您为他们光宗耀祖,所以您一定要为了他们勇敢地活下去,博取皇上的恩宠。”
第八十四章 宫中生活(八)
武贵人听了她的话,一下子被她的话所激励了,没有想到这个宫女会待她这般地真诚,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说道,“你还是本宫入宫以来第一个和本宫说这么多话的人,刚才你唱的曲子很好听,怎么本宫从来都没有听过,你能教本宫唱这曲子吗?”
柳如烟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也同样激动地对她说道,“当然可以,奴婢现在就教您唱这支曲子。”
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不开心。
“你叫什么名字?时候不早了,你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本宫也有些乏了,明日这个时候再来教本宫学这支曲子吧!”武贵人见时候不早了,曲子是学不完了,就和柳如烟约定明日再过来。
“回娘娘的话,奴婢叫烟儿!奴婢告退,明日这个时候,奴婢会准时来这里教娘娘的!”柳如烟向武贵人报着自己的名字,并承诺明日这个时候还会来教她这首歌。
回到寿康宫的时候,柳如烟见李嬷嬷依然熟睡着,便小心地脱了外衣,轻轻地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如烟就被李嬷嬷叫醒了,一起到小厨房开始为太后准备早膳。
看着宫女们做得极其精致地小点心,让柳如烟有些嘴馋,忍不住想品尝一番。也许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李嬷嬷笑着对她说,“来,尝尝吧!”
柳如烟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儿,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嗯,真的很好吃!”随后把整块儿的点心放进了嘴里,这皇宫里做的点心,就是比在王府的时候吃的点心好吃多了。
“好吃的话,王妃要不要学着做啊?学会了好做给王爷吃?”李嬷嬷见她说好吃,便在一旁极力鼓动她学着做点心。
“好啊!我最喜欢吃点心!”柳如烟刻意对李嬷嬷说是自己想吃,才学的,并不是为了做给六王爷吃的。
“既然王妃想学,那么奴婢就让她们闲暇的时候教您怎么做点心。来,再来看看太后要吃的菜和汤羹!”李嬷嬷一一地向她介绍着太后早膳时要吃的菜和汤羹,希望她慢慢熟悉太后的早膳的饮食情况。
准备好了早膳,柳如烟独自为太后搭配了三套衣裳和鞋子。李嬷嬷检查之后确定无误,她们便带着宫女们直奔太后的寝宫。
她们来到太后寝宫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伺候太后洗漱装扮了。她们向太后请按后,柳如烟按着李嬷嬷的交代,向太后展示着搭配好的衣裳和鞋子,让太后自己选择穿着哪一套。
太后看了看柳如烟搭配的三套衣裳,摇了摇头呵斥道,“你是怎么选的?这三套衣裳,哀家一套也不喜欢!去,速速给哀家重新搭配几套衣裳来!”
柳如烟低着头,应声道,“是,母后,儿臣这就去重新搭配几套来!”随即便转身出了太后的寝宫,后边紧跟着拿衣裳和鞋子的宫女们。
李嬷嬷见太后生气了,示意一旁伺候的宫女们都退下,她开始为太后梳理着发髻。在太后耳边开始为柳如烟说着好话,轻声道,“太后,六王妃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难免有些生疏。”
李嬷嬷知道这是太后故意在为难六王妃,刚才六王妃搭配的三套衣裳和鞋子,她已经检查过了,根本就没有问题。
此时的太后和颜悦色地对李嬷嬷道,“哀家当然知道,她身为丞相家的女儿,当然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但是哀家要让她知道,身为哀家的儿媳就必须要听哀家的话,不敢哀家说什么,她都要言听计从!哀家这是在教她如何为人儿媳的道理。”
太后之所以会这样说,那是因为昨天的时候,太后从柳如烟的眼中察觉到了那一丝的桀骜不驯,这不是她身为人妻在夫君面前所应该有的气势。太后就是要杀一杀她这股气焰,毕竟六王爷是她最疼爱的皇儿,他的正妃就必须是一个端庄大方,温顺贤良,还要大度的女人。太后会将柳如烟留在宫中,就是想要好好地调教她一番。希望她能够成为一个真正可以照顾辅佐六王爷的女人。
在太后的眼中,程丽华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端庄大方的女人,只可惜嫁入王府只能是个侧妃。太后希望柳如烟不在王府的日子,六王爷可以好好地和程丽华培养感情,这样一来,程丽华虽然身处侧妃,也不会觉得委屈。
太后的这一番良苦用心,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李嬷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