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隐龙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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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隐龙藏-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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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三将章希烈带到水边,笑道:“两口水就灌傻了?”

  自玉津那晚,凤三待章希烈体贴依旧,却有些东西分明不一样了。章希烈一天天觉得失落失望,这时被凤三抱在水里,仿佛是回到了最初见凤三的时节,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和难过,一个傻念头在脑中转:“我要是抱住他会怎样?他会……会像那晚一样抱我吗?他会亲我,会抚摸我,会……还会那麽疼吗,要是不疼那可有多好……他不理我是因为我那晚不许他进去,後来又骂他吗?我要是许他做了,他是不是就肯理我了?”他思绪缠乱如麻,只觉脸上烧上烧得厉害,不敢抬头看凤三。

  凤三只以为他是被温泉的水蒸得,想到他的心疾,温言道:“这是药泉,对你身子有好处,不过泡得太久也不好,咱们出去吧。”

  章希烈嗯了一声。

  凤三牵著章希烈的手站起来,取了一张薄丝的浴巾披在章希烈肩上,自己也披了一条,在腰间松松垮垮一挽。他一回头,见章希烈一副梦游般的神情,以为他被熏得受不了,便揽了他腰说:“来,咱们出去。”

  章希烈又嗯了一声,跟著他往外走。

  外间几架长榻,都铺著编织成花纹的凉簟。凤三送章希烈躺到塌上,自己斜倚到旁边一架榻上,忽见章希烈胯间顶起了个小帐篷,心里刚一动,却将那心思压下去,道:“呼吸之法练的是内功,我要教你的是少林绝学《易筋经》的练气法门。这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至秘至宝,轻易不能传人,我今曰传给你。我先念口诀,你仔细听了。”

  凤三出身魔教,却因机缘凑巧曾经练过少林《易筋经》,那易筋经洗炼全身筋脉,对人大有裨益,是何等宝贵的机缘,若是一般武林人士早惊喜欲狂,章希烈却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凤三将口诀念了一遍,又重头一句句讲解,章希烈好多地方听不懂,也不求甚解。凤三醇厚深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觉得说不出的好听,只希望能永远听下去。

  凤三讲完,问章希烈听懂多少,章希烈一脸茫然。

  凤三呆了一下,忽然笑了,“我真是笨得不行,你连经脉|穴道一概不知,讲这个你怎麽能记得住?”

  章希烈道:“我跟著珍珑姐姐学过的。”

  凤三问:“你知道多少?”

  章希烈指著自己任脉一路,自下颌往下逐一指点:“承浆、廉泉、天突、膻中、中脘、神阙、气海、关元……”手忽然顿住,再往下是中极,然後便是会阴,会阴|穴位於他昂头的性器与後庭之间……章希烈的脸红得如要滴血,羞恨欲绝,忽的翻身朝另一面躺下,留一个光滑细致的背给凤三。

  凤三若有所思地望著对面的章希烈,少年的肩膀微弱地起伏,仿佛有什麽东西要从他身体里挣扎出来似的。他知道虽然章希烈现在绝不会开口求他,但彻底收服这个少年是早晚的事了。

  凤三探身过去,握住少年青涩的欲望。章希烈猛地一弹,几乎要跳起来。凤三按住他,安抚地握住他的手。

  凤三的手指修长灵巧,熟练地寻找章希烈的敏感点,将他送上欲望的高峰。章希烈呜咽了一声,抓紧凤三的手,身体因快乐的馀韵仍在轻轻颤抖,视线却因强烈的快感而模糊。浴後本就精神不济,又经历了凤三的抚慰,他近乎虚脱,久久说不出话来。凤三拭去章希烈额上薄汗,柔声道:“你累了,睡吧。”

  仿佛被催了眠,章希烈疲乏地闭上眼睛,他真的睡了过去。梦里有花,有雾,有五彩的烟火,绚丽灿烂得叫人不敢置信,他在梦里一遍遍地想:怎麽有这麽美丽的烟花,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章希烈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已在床上。

  侍女进来服侍他吃饭,他摸了摸,内衣已穿在身上,放心地下床,听凭侍女将薄丝的外衣罩到身上,问:“凤公子呢?”

  “公子说这里的药泉对章少爷好,叫章少爷在这里住几天,也好好用用功,练练他教的东西。过几天公子要检查章少爷的功课。”

  章希烈固执地问:“他人呢?”

  “公子已经走了,说是办完事再回来接章少爷。”

  章希烈刚醒来的时候怕见凤三,听说凤三走了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像是被谁把心切去了一块似的。怅然良久,方道:“他有没有说什麽时候回来?”侍女摇了摇头。

  章希烈心里的难过不愿给旁人看见,呆了一会儿说:“我饿了,吃饭吧。”

  从前和凤三天天在一起也不觉得怎麽样,凤三一走,仿佛曲终人散,生活静成了一潭死水。章希烈有足够的自制力,也能对自己下狠心。他照常吃饭,按凤三临去前的吩咐每天早晚各泡半个时辰的药泉。他记心极好,凤三念给他听的拗口的口诀听了一遍便记住了,凤三的第二遍讲解也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闲著也是闲著,因此连凤三传给他的内功心法也慢慢练了起来。他一知半解,又没有根底,练来练去不见什麽效果,他只当打发时间。

  这样过了半个月,他精神比从前好了许多,眼中有清光湛然。

  孤单寂寞的半个月,绿阴匝地,素月分辉,曰夜交替不止,星辰升落不息,有什麽心思也该想清楚了。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燕子在空中划过的一道细痕,转眼就要消失的。别人能等,惟独他不能等。想清了这些也就没什麽可犹豫的了。他知道凤三此行的目的地是青城,这天晚上,趁著没人防备,钻了个空子悄悄上了路。

 

  第 16 章 愿言思子

  

  章希烈挑中午走是有原因的:夜间防卫紧,想偷偷离开很难,只有白天的防卫能找到空档。因他有午睡的习惯,又睡得浅,易被惊醒,每天下午的时候都不会有人去他的住处打扰。凤三掌握的势力不小,凤三的人要找他容易得很,只有趁下午的两个时辰紧赶一段路,这里离青城不远,有这多赶出的一段路,等凤三的人发现他走了再追赶就来不及了。

  自从跟凤三学习武功,章希烈身子灵敏轻捷许多,经过一家酒铺,顺手牵了外面拴的马走,抓个路人问明白去青城的路,一路狂飙而去。

  下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章希烈虽然戴了阔边斗笠,禁不住阳光毒辣,勉强行了一段路,实在受不了,只好将马拴到路旁,坐到一棵大树下休息。刚坐下,便听见一团马蹄声从後面传来,他吓了一跳,心想怎麽来得这麽快,也不及细看,跃上马背策马便逃。那些人的马比他好得多,片刻功夫便追了上来,马上骑士面相凶狠,狠狠瞪了他一眼,越过他飞快的去了。

  章希烈心想,原来不是追我的,白白吓了一跳,这才觉得心跳如擂鼓一般。他放松缰绳,任马慢行,按凤三教的法子调匀呼吸。

  不到半个时辰,又有好几路人马从後面赶来。料想凤三的人不会来得这麽快,有了前次的教训章希烈不再莽撞逃命,奇怪的是那些从後面赶上来的人瞪向他的眼光都凶得很。章希烈想了许久,明白他们是在瞪他腰间的剑,心里更加奇怪:行走江湖的人不都是要带剑的吗,怎麽我带了剑就这麽奇怪?

  他正胡思乱想,後面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勒马欲让到路边,却听後面的人叫道:“小贼哪里走!站住站住!”

  章希烈奇怪他们为什麽叫他小贼,忽然想起这马是自己顺手牵的,追来的必是马的主人。被人家追上把马要回去是小事,却实在丢脸,再被痛打一顿就更是糟糕,後面的人高喊“停下停下”,章希烈哪里敢停,不但不停,反而用脚跟狠狠撞击马腹,催马疾奔。

  後面的人骂骂咧咧紧追不舍,章希烈在太阳底下晒得久,又赶了那许多路,渐渐觉得头晕眼花,心路急促。他知道此时应该停下休息,然而後有追兵,哪里敢停,只得硬著头皮催马快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後面传来一声清厉的哨音,章希烈胯下的马忽然嘶鸣一声人立起来。章希烈全身无力,被掀翻到地上,翻滚出去老远。

  章希烈叫了一声,痛得蜷缩起来。後面的骑士追了上来,其中一人笑道:“小妹的马儿只听小妹的话,大夥瞧儿,只一声就回来了。”几名大汉的声音轰笑起来。

  “你们真没用,要不是我来,你们要追到什麽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

  “好你个小贼,瞎了狗眼,姑奶奶的马也敢偷!”那脆生生的声音在章希烈头顶响起。小腹上被踢了一脚,章希烈痛得哼都哼不出来。腰里的剑被人解下去,只听那脆生生的声音道:“这麽好的剑,也是你偷的吧?喂,别装死呀!”

  “马是偷的,剑不是……我的剑,还给我!”章希烈挣扎著爬起来想将剑夺回来。那剑是凤三送他的,章希烈爱逾性命,一向带在身边,连夜里睡觉也要搁到枕头底下。他刚一动,就觉耳中嗡嗡乱响,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自知不妙,心里充满了恐惧与後悔:珍珑不在身边,凤三也不在身边,谁来救他!谁来救他!

  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拿著剑站在对面,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章希烈的眼神充满了惊叹。

  章希烈一把抓住了剑,眩晕越来越厉害,他身子一软,压到那女孩子身上,连著她一起摔到了地上。

  後来章希烈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一个红衣服的女孩子坐在他旁边,正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瞪著他。章希烈怔了怔,这才想起下午时发生的事,不由将脸涨得通红,嗫嚅著说不出话。

  那女孩子问他:“你觉得好些了没有?”

  章希烈取下腰里的一块挂件递过去:“你拿去,这是古玉,很值钱,够买你的马了。”

  那女孩子眨了眨眼,将玉接过去,伸到窗外对著太阳光眯起眼睛看了看,扔还给章希烈,撇嘴道:“不好不好,我看这玉平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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