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
只要没人故意跟谢长珩过不去,凭着谢家的各处人脉,肯定能够保他一命,…………远的不说,谢二夫人可是豫亲王的嫡亲女儿。
果不其然,没几天就听说谢长珩被保了出来。
正在外面局势慢慢定下来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
…………皇帝驾崩了。
初盈忍不住想,难怪皇帝急哄哄的要处置郑贵妃,这样既平息了众怒,又顺利的让燕王脱了身,并且撵得远远的避开了危险。
宋氏想得却是另外一层,急道:“这、这……,这可怎么好?一年国孝,那你和长珩的亲事……,岂不是还得再等一年?”
初盈劝道:“这有什么当紧?我还愿意在家多陪娘一年呢。”
“可是……”
“娘。”初盈见母亲乱了头绪,拉她坐下,柔声劝道:“你急什么?谢家出了那样的事,我都没说什么继续等着,谢长珩现今连个官职都没有,难道还能退了亲不成?”
宋氏是关心则乱,细想想女儿的话十分有道理,却赶紧道:“呸呸呸,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松了口气,“也好,我也舍不得你。”
初盈笑了笑,悄声道:“娘总算可以好好歇一歇了,说不准啊,爹也该快回来了。”
“我是盼着你爹早点回来的。”宋氏点点头,…………不过眼下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到底秦王能不能够顺利登基?自己的女儿可是秦王妃啊!
这种事,弄好了可能是一场泼天富贵,弄不好……,身价性命都要搭进去。
当天下午,又传出另外一个消息。
怀王因为生性纯孝,对父皇的离去悲痛不能自已,竟然哭得晕了过去,经过太医的一番诊治后,被送回了王府。
听说夜里上吐下泻了七次,都不能下床了。
除了已故的太子重瑞,另外便只有秦王、燕王和怀王成年,底下还有两个年幼的小皇子,…………怀王这一病,不可谓不巧。
很显然,为了避祸及时退出了帝位之争。
于是乎秦王成了“众望所归”,…………那些不想归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本事和孙皇后一派抗衡,是不是扶持得起年幼的皇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
次日,秦王就在诸位大臣们的拥戴之下,再三谦辞,勉为其难力挽国之危难,继承先帝的遗志,成为了新一任皇帝!
很快皇帝颁布了第一道圣旨,尊先帝嫡后许氏为母后皇太后,尊继后孙氏为天圣皇太后,尊其生母王氏为圣母皇太后,追封天子嫡妃顾氏为孝仁皇后,册立继妃傅氏为孝贤皇后。
三日后,又有喜讯传出。
孝贤皇后傅氏于凤栖宫产下一名小皇子,皇帝龙颜大悦,认为小皇子是带着新朝的福祉而来,赐了乳名唤作福哥儿。
再说如今的许家,虽然在巫蛊一案中得以翻身,但是嫡支成年男子悉数处决,只剩下几个年幼的儿孙。上无父母祖辈教导扶持,身边亦无叔伯长辈教导,而且人脉根基随之崩坏,已经完全退出了政治核心圈子。
甚至为了避祸,几个剩下的许家子孙在远房亲戚的帮助下,变卖了所有的被赐还资产,举家迁回了祖籍故里恢复元气。
…………好消息不停的传来。
新朝伊始一切忙乱,皇帝和众位臣子商议了好几天,再度请傅太公出山继续任职中书令,并且加封正一品太师一衔。
…………以皇帝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压不住满朝各支各派的文武大臣,更何况……,背后还有一个孙太后需要忌惮。
傅希直则不一样了,即便“休养”了一段时间,同僚学生等等人脉关系网犹在,中书令大人多年的余威犹在,最主要的是处理政事的能力犹在。
傅文渊也接到了调令,让其即日返京依旧任职吏部尚书。
圣旨里没有说原因为何,当然谁也不会傻到去质问皇帝,况且傅文渊本身并无大的过错,…………纳个把不妥的小妾这种事,现在不值一提。
并且因为傅文渊是皇后生父,按照历朝历代的管理,另外恩封为晋阳公。
未几日,贺老爷辞官带着家眷返回故里。
宋氏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由啐了一声,“当初陷害咱们家的时候躲起来,这会儿知道害怕了?真是做贼心虚!”
“娘……,咱们家不比从前只是清贵。”初盈听了,劝道:“现今已是鲜花着锦、烈火油烹,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这种时候更应该大度一些,无须跟一些奸邪小人斤斤计较。”又抿嘴一笑,“娘可不能输了国公夫人的气度。”
“呸!”宋氏现今万事如意、心满意足,笑啐道:“还敢打趣你娘?”看了看屋子四周,感慨道:“这里住了好些年,回头搬走还有些舍不得呢。”
以傅家如今的显赫,再住一个五进五出的宅子实在不合适。
皇帝另外赐了一座晋阳公府,傅兆臣带着人先去看了看,说是比傅家现今的宅子大了五、六倍不止,一人一个小院都是绰绰有余。
很快满京城的人又得知了另外一个消息,先头被构陷入狱的谢家大公子,在为太子平冤洗雪中起了重要作用,因此重回仕途,升任尚书省正四品左丞一职。
在外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傅家出了一个皇后,不仅母族跟着沾光,就连妹妹未来的夫婿也随之受益。
初盈却明白,只怕实际的真相并非如此。
要知道,谢家已故的老爷子曾任尚书省左仆射,谢长珩似乎正沿着这个轨迹,一步一步的,继承祖父和父亲的遗志前行,终有一日光耀谢家门楣。
按理说,即便他洗脱罪名也只是官复原职,即便皇帝恩赏,亦应该是在吏部往上升一升,而他要达成调职的目的,就必须要获得皇帝的大力支持。
凭什么?凭她是皇后的未来妹夫?
…………当然不可能。
初盈越想越深,越想越觉得心下骇然。
继而又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仇家,而是要成为自己的丈夫,幸好自己如今是皇后的妹妹。
不由想到了清屏公主,她现今的处境差不多是生不如死,再联想到当初谢长珩对自己说的话,…………他一早就知道,最后会出现这样的结局!
众人竟然都是白担心了。
初盈有点啼笑皆非,更忍不住想把谢长珩臭骂一顿。
因此等他过来道谢时,央求母亲要单独和他说几句,出了门,站在人人都可以看得见的庭院里,问道:“为什么让这些人白白担心?”
谢长珩一袭银白色的素面长袍,头上别了一只白玉簪,面如冠玉、神采飞扬,长长的凤目里光华璀璨,哪有半分受过牢狱之苦的迹象?闻言微微讶异,静了静,勾起嘴角一笑,“盈妹妹,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哼。”初盈见他避而不答,心下已经答案了然,淡淡道:“我若是聪明的,就该识相的假装不知道。”
谢长珩目光微闪,笑问:“哦……,那为什么又要告诉我?”
“有什么人能瞒不过你吗?”初盈反问,继而在连廊上的栏杆坐下,轻声道:“不论之前种种如何,但我和你既然要结为夫妻一体,总该有一份赤诚,不能连身边人都信不过。”抬眸看向他,“你说,对吗?”
还有一句没说的是,总不能连至亲的人都用上算计。
谢长珩意外的沉默了一小会儿,半晌才道:“对。”
此时夕阳西坠,落日渐渐的从天空中低了下去。
满天都是五彩绚烂的锦霞,红的、黄的、紫的,五颜六色混合在一起,好似天上的织女打翻了染缸,泼出一天浓笔重墨的炫彩。
清风徐徐吹动,送来让人心旷神怡的阵阵清凉。
谢长珩看着眼前挽着堕马髻的少女,云髻斜绾、娟美如画,一双流波妙目在霞光的映照下,好似一泓潋滟生辉的湖水。
片刻后,收回目光淡声道:“如今正是国丧之期,婚期只能往后再延一年。”
初盈把该说的话说完,也不打算再啰嗦下去,起身微笑道:“就只当是……,让我在父母身边多尽一年孝吧。”
谢长珩看着对方那狡黠的目光,明白未婚妻的心思,做媳妇哪有做姑娘自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甚是有趣,“嗯……,就算是偿还你当初的担心。”
“你是狐狸变的吗?”初盈含笑撂下这么一句,转身飘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让初盈晚了一年成亲,长大点,身子骨受得住点,O(∩_∩)O~
明天某颜休息一天,放空一下脑子,有不少新出场的人物要设定,很快开始初盈的婚后生活。
后天继续更新!
双更了,不要大意的都出来冒泡吧!
掀桌,晋江又抽了!你个弱受,到底是要闹哪样?囧rz……
62、出阁(上)
转眼一年过去,到了四月。
谢家的人过来下聘礼,整整一百二十八抬。
这里头有些讲究,比方有的人家为了做面子,聘礼的抬数虽然多,但实际上很可能不少都是虚抬,随便放置了点东西。
谢家这一百二十八抬聘礼,可都是实打实的,…………料子是最时兴最鲜亮的,金器是足金有分量的,玉器是上等成色够水头的,每一个箱子都压得满满当当。
再者箱子大小,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谢家的聘礼箱子,全都是半人高,二尺六横、二尺二宽的,…………这次娶的是长房嫡长媳,以他们家多年来攒下的根基,完全有这个底气。
豆蔻出去看了一趟回来,满面笑容,“随便打开一箱子,挤都挤不下,换做家底薄一点的,箱子小一点的,都够分出两、三抬了。”
初盈听了反应平淡,…………这不奇怪,自己是今上皇后的嫡亲胞妹,谢家就算是掏空家底,也肯定要做这个面子的。
不过没有哪个姑娘会嫌婆家的聘礼多,因此点头笑了笑,问道:“今儿送聘礼的人是谁?”
“是长房的盛二爷。”豆蔻想了想,又补道:“瑜五爷也来了。”
人虽来了,可是谢长瑜怎么看都像是凑热闹的。
初盈有一瞬的怔忪,前世的未婚夫……,那个背信弃义逃婚害苦了自己的人,很快就要变成小叔子,想想真是有点别扭。
不过大喜的日子,实在不愿意再去想那些糟心事了。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