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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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时期-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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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房,我就把手往师傅身上搭。这是一个试探的动作。我们以前固然有过眉目传情,但最多也就是个勾肩搭背,连嘴都没亲上。师傅把我的手推开,说:三年了,电话也没来一个,早就忘了我的死活吧?我说:哪能呢,扩你你又不复,打你电话总是男人接。师傅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来拎我耳朵,我哪能给她拎着,一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她在我怀里瞎踢腾,一个劲叫我放她下来,两手在我背上挠痒痒。这个时候我还会听她的吗?我说房间太小,我们将就一下。说完就开始剥她衣服,开始我剥一件她穿一件,但我剥得快,她穿得慢,所以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少了,剩下三点时她把我推开,缩到床角坐着,用双手掩住肚子。这种小女人的样子让我很恼火,我走过去抓住她四肢,把她拎到冲凉房里,旋开热水淋她。她嗷嗷叫着,拼命往我身上洒水。看到我变成了落汤鸡,她就开怀大笑。

  八

  徐达的父母来了。那天我刚跟军伐交接完,看到他虎着脸,龇牙咧嘴的,我就很开心。这时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呼哧哧直往我跟前冲过来,我就知道是徐达的父母,赶紧让一边站着。他们没让人带居然找了进来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还没吃惊完,他们的哭声又让我着实吓了一跳。两位爬在徐达身上呼天抢地,那嚎声就象狼。嚎了一阵,把徐达嚎醒了,徐达似乎有点烦躁,手舞足蹈起来,对两位老人一点反映也没有。两老看到儿子不认得自己了,四泪交流,又开始啼哭。我不免伤感起来,心想如果躺着的是我,我爹妈这样嚎啕大哭,我一点反映也没有,还不如死了好。军伐一手一个把两个老人拉开,说:二老不用太过伤心……他一句话还没讲完,两位老人回过神来,抓住军伐说:你是领导吧?你是领导,你可得为我儿作主哇。说着鼻涕眼泪就往军伐身上擦。

  我赶紧溜了出去,心想也不用那么快回学校,不如再找师傅玩一玩。


上篇:教学时期——《教学时期》
第五章

  一

  我几天不在学校,周怡就心里发慌。她在周末跑进城里四处找我。那时我正在师傅的楼下转悠,她把门锁上,不知野到哪儿去了。我进不了师傅的门,周怡也找不到我。我在师傅楼下转圈子,她在我家门口转圈子。这种感觉真是不错。后来还是这丫头醒目,她居然想起扩我的BP机。我想找不到师傅,陪这小丫头玩玩也不错。我让她搭的来接我,反正她有钱。她老爸老妈在西藏呆了不少年头,那地方挣钱多,花钱少,十年下来也算是小有财富。后来移民深圳,被单位逼着买了一些股票。等到全民炒票时她家已经发得不清不楚。这丫头有个好处,就是不象有些丫挺的,为富不仁。证据就是她对我这个穷教书匠,居然心仪已久。我长这么大一直在心仪别人,很少被人心仪,所以这件事很让我感动。

  我在东怡大厦等周怡,这是约定的老地方。我在这儿等过她很多次。周末她要进城,不可能坐教师的车,只能坐公共汽车,我又不可能不坐教师的车,陪她坐公共汽车,所以我们总不在一路,得找个地方碰头。她对南村陌生得很,除了火车站就知道东怡大厦。那地方去的人多,问谁谁都知道。有好些个周末,我站在东怡大厦门口等周怡,那样子活象头蠢猪。过往行人都把我当怪物看。这样一来我觉得我的行为很高尚,等一个女孩居然能等半个小时,而且敢于给人当猴看。当然我有时也会觉得很委屈,花那么多时间陪这个小女人,又不能对她怎么样,毕竟我还是她的老师,她是我的学生,我不能就这样弄个师生恋,让大家都笑话。可我对这小女人还真放不下,她一进城我就屁颠屁颠地跑去陪她。

  这小丫头刚进学校时对我不理不睬,我是说她见了我也不打招呼,连老师也不叫一声。如果对面走过来,她就让在路边,左手扶着下巴,低眉顺眼的。我那时就一直在琢磨,她要是不扶着下巴,下巴会不会掉下来呢?有一回坐校车,我身边空着一大排座,周怡上了车,居然不坐我身边,宁愿跑到后排跟人家挤得屁滚尿流。后来有个女教师给她介绍,说我是她老乡,她就显出一副亲近的模样,伸长脖子跟我拉呱,尽拉一些大武汉的奇闻轶事,她跟我拉了一路,脖子大概拉长了几公分,就是不坐过来。这使我觉得很恼火,心想哪天一定给她点颜色看,至少让她哭个鼻子。

  我在东怡大厦等了半个钟头,又给人当猴看了一回。我实在没地方可去,踏马路和逛商店都不是好的选择,我宁愿给人当猴耍。所以我对女人特佩服,她们逛起商店来永不疲倦,就象内功练得炉火纯青的人,内力源源不尽。我陪周怡逛过一回东怡大厦,当时我走到门口就止步不前,我说:你慢慢逛,我在这儿等着。后来她说去买乳罩。听说是买乳罩我才有点兴趣。我陪她走了一趟,故意把乳罩拿在手里摸来摸去,那感觉还真不错。我平时就对这些东西怀着极大的兴趣,每次走过都会产生摸一下的冲动,之所以没摸是怕引起误解,我怕一不小心给人抓住送去精神病院。我摸来摸去觉得还不过瘾,就怂恿周怡把店里的乳罩各买了一种。大号中号小号特大号,白色红色蓝色紫色玫瑰色,应有尽有,结果她给人当成了神经病。付款的时候几个小姐拿她来琢磨,觉得她也不太象有毛病,不知道哪根弦出了问题。从东怡大厦出来,我对周怡说:旁边有家乳罩专卖店,不如再去看看?小女人傻呼呼地说:好哇。

  周怡从一辆夏利里钻出来时,我已经等得小腿酸软。我没好气地说:让人等是一件快乐的事啊。周怡说:你以为我愿意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地方老塞车。我在车上难受死了,那司机一股臭咸猪肉味,真恶心。我说:别向我表白你对别的男人没兴趣,我是你老师,你白费劲。周怡说:少拐弯抹角的,你要是对姑奶奶有兴趣就直说,别那么多花花肠子。

  现在的女孩子真放得开,我象她那么大时跟女同学说话都脸红。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对女孩子不动歪心,我只是深藏不露。这叫内秀。

  我们在快餐店吃盒饭。周怡把肉全拔过去,把菜全拔过来,然后说:你吃菜,我吃肉,你吃饭,我喝汤。这小丫头还真得人爱。

  二

  我宿舍前面那条街住了很多新疆人,他们在路边垒房子,砌灶,用大锅烙大圆饼。那饼想必不好吃,但也不妨一试。我每次路过都产生要吃一口的冲动,表现就是吞口水,但我不敢过去买。那些新疆人长得也不算高大,跟我比至少矮一个头,但我还是怕他们。维吾尔族少女据说都很漂亮,身材也好,我在中山医曾见到一个,确实很美。但生了孩子就开始横着长,就象路边坐的那几个老太婆,她们跟男人打架不用出手,身子压下去就行了。

  周怡看见了维吾尔族阶级兄弟和姐妹,她两眼放光,问我那些大饼能不能吃。我说:这叫新疆大饼,当年西宫娘娘吃的大饼卷大葱就是指这个东西。周怡说:那一定很好吃,我们买一个尝尝。这丫头说买就买,她走到一个大胡子男人跟前问价,吓得我捏了一把冷汗。我老觉得那多毛男人就象电影里的刽子手,我老担心他会拿起面案上的菜刀,趁我一错眼的功夫干手净脚把周怡的头割下来,然后把她大卸八块,骨头拿去煲汤,肉放在案上卖。当然一错眼的功夫干这么多活是快了点,但有人本事就是大,听说内蒙大草原上,有人两分钟劏一只全羊。那多毛男人还问我要不要买肉,我如果说不买,他就一挥手把我的头也割下,然后如法炮制。我只好说买。我把周怡的肉买回家,放在冰箱里,不敢拿来吃,又不忍心扔掉。我每次打开冰箱就想起周怡的小脸蛋,可她已经变成了一块冻肉,占了我冰箱一大块地方。女人活着多可爱,死了就不可爱了,变成冻肉就让人恶心。我这样想着,周怡已经拎着两块大饼走了回来,原来她还没有变成冻肉。她给我一块,另一块她已经咬了三四口,嚼得津津有味。我看了一眼她正吃着的大饼,没馅,就两块簿皮撑着,面上给烙得金黄,估计好吃不到哪里去。我每天都从这儿路过,看到大饼叠得半人高,几百只苍蝇正在上面聚餐。这样一想我就开始反胃,看到周怡一张小嘴不停开合,心想那张小嘴也不要去亲了。

  周怡把饼心给啃掉,留下两条饼边象两只大蟹爪夹住两边面颊,然后向我做鬼脸。她说小时候就是这样吃烧饼的,吃了中间的肉馅,留下饼边当发夹,夹在头发上。后来就在地上睡着了,引来几条狗争食,还轮流舔她的面颊。这样一讲我又开始恶心,觉得她的脸也不能亲了。我给周怡讲那个懒婆娘的故事。有个男人要出远门,担心出门这几天他的懒婆娘会饿死,于是做了块簸箕大的面饼,套在他懒婆娘的脖子上,心想这块饼足够大,能吃很多天,他婆娘不会挨饿。于是放心走了。等到男人回来,他老婆已经饿死了。周怡说:怎么会饿死呢,不是够吃吗?我说:她就吃嘴巴够得着的地方,够不着的地方她懒得吃。周怡说:这个故事不好玩,为了说明女人懒,就瞎编,哪有这种事!后来她回过味来,知道我在揶揄她,就说:讨厌。她把吃剩的饼扔到路边垃圾桶里,看见店门口有个水龙头,就过去洗手,正洗着,看见店里有个男人在拉屎,那男人系上裤子就到门口和面。周怡问我:那人有没有擦屁股呀?我说:屁股肯定要擦,不知是不是用手?周怡一听就开始反胃,蹲在路边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呕出来。

  三

  我住的地方不大,两房一厅。一开始里面住了六个人,后来陆续搬走了,其中一个做了处长,搬到了新码头,一个去了3M公司,一个去了路透社,一个做了倒擦门的女婿,还有一个不知所终。如今我一人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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