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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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6-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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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就像一块刚刚烤好的蛋糕。欲火高涨的吴桐对自己的“越规”终是有些怯意,犹豫着不知该把双樱弄醒,还是不管那一套。他记起双樱在睡前似有不悦,心想把她弄醒事情倒会麻烦,不如偷袭。偷袭他也是中规中矩,小心翼翼地褪下双樱的内裤,只要将这道程序完成,事情便无阻无碍,任双樱怎惮抵抗也终是虎口下的羊羔。不过今番倒大出他的意料:上身后双樱醒来,竞然没有反抗,只是迷迷糊糊地问句:“今天周几?”吴桐信口说:“周三。”双樱说:“不对吧?”吴桐答:“没错。”双樱说:“咋我觉得不是。”吴桐说:“是,是,是……”随着“是”字的节拍加快动作频率,双樱就呻吟起来,顾不上日子对与不对了。 
  一如既往,完事后双樱变得柔情似水,软热的身子水蛇似的缠绕着丈夫,以防他抽身而去,很快又睡过去,打着细细的鼾。吴桐却睡不着了,脑中又闪现出与王梅见面的那一幕。他想等双樱醒来,便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一定会高兴得发疯,因为这是他们生活的重大转机。 
  但大出吴桐意外的是,当早晨醒来他将事情和盘托给双樱时,双樱连想都没想,便泼了吴桐一头凉水:不干。 
  吴桐匪夷所思,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出乎吴桐意料的是,在一次家庭会议上,一向与他相左的双桃这次竟然站在他这一方,首先表态,说:“这是好事,大好事,没什么可犹豫的。” 
  吴桐暗自松了口气,把感激的眼光投向双桃。他知道双桃的意见很重要,她对双樱有影响力,作为姐姐的双樱从小就被妹妹牵着鼻子走。 
  “桃子说得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看是好事。”双樱爹表态。 
  “眼前看是好事,可往后呢?”双樱妈说,“就说那个姓曹的,才提拔了个副科长,就开始出坏水了,” 
  “姓曹的”是双桃的前夫。 
  “他出坏水和当副科长挂拉不上。”双桃辩解说.“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不是个东西当初咋要死要活跟他?轰都轰不散!”双樱妈揭双桃的短。 
  吴桐知道双桃与“姓曹的”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姓曹的”除了混了个副科长再满身没一处周正地方,但是长了个甜嘴,双桃就叫那张甜嘴给“套牢”,不顾三七二十一地要嫁。全家人一起反对,怕她私自登记,把户口本都藏起来了。可那个“姓曹的”不是等闲之辈,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先搞大了双桃的肚子,以实际行动让所有反对的人闭了嘴。 
  按说老太太的揭短也能让双桃闭嘴。可不然,双桃是个永远不肯服输的人,她近乎在嚷:“干吗老是拿姓曹的说事,他还算个人吗?现在说的是哥,说的是十万年薪。”“你是光看见好处了。”双樱妈说。“当然要看好处了,没好处谁去当官呵。”“光看见好处也不行呵,不看那些抓起来的贪官,个个没个好下场。”双樱妈说。“说偏了说偏了,说小吴咋说上贪官了呢?”双樱爹转舵说,“事不能老往坏处想,那样谁还有上进心呵。”“你们知道咱派出所的汪副所长吗?”双樱妈问。“知道,咋又说他?”双桃问。“都说汪所长是所里最和蔼最关心群众疾苦的公安干警,是上级表扬的模范人物。可死了才知道,是个贪官,是贪官不说,还是个杂种,手里窝着海了的钱不让媳妇知道。什么人呵。”双樱妈说。 
  吴桐也知道那个胖乎乎的汪副所长,听说了他的事:半年前出了车祸,死了,开完告别遗体仪式后,按规定家属当着派出所的人的面,打开了他的办公桌的抽屉,一看,里面满登登的全是钱,足有几十万,还有厚厚一摞子存折。见状派出所的人赶紧闪开了,说除了枪和子弹其余都是私物,拿回去吧,拿回去吧。汪的媳妇一句话也没说,把钱和存折卷巴卷巴拿走了。可这事没保住密,传得沸沸扬扬。 
  “他从哪弄来那么多钱呀?”双樱爹不知是向谁发问。 
  “这还用问?”双桃说。 
  “反正我不同意吴桐调动工作。”双樱表态说。脸色很难看,显然是受了汪所长幽灵的影响。 
  “你说就算了?”双桃横眼看着姐姐。 
  “我说算我的一半,吴桐一定要去,就先把婚离了。”双樱说。 
  “你这小冤家,咋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呀。”双樱妈埋怨说。 
  “要不,这事以后再说吧。”吴桐说,他知道今天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吴桐陷入极度的情绪波动中,茫然不知所为。双樱的决绝态度事实上形成“一票否决”的态势,拦住了他的去路,双樱最后倒是说了实话,她主要是担心王梅居心不良,在一次她参加的吴桐的同学聚会中,一个同学忘记双樱在场,在诟病王梅时开吴桐的玩笑,说王梅曾对人说班里的男生她最喜欢吴桐,双樱听见了没当回事,同学间的胡言乱语不足为凭,就是那天王梅请吴桐吃饭,她也没往歪处想。可事情急转直下,王梅又以不可思议的条件让吴桐到她身边,这就有所警惕了。当然除了警惕王梅,她相信那句“男人有钱就变坏”是永恒真理。她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多少野心的女人,男人能挣来万贯家产自然好,可要是把男人搭上,把家毁了,这蚀本的生意她坚决不干。 
  日子似乎又成老样子,他照样教书,照样为减肥上下班步行,照常定点定时定量地与双樱做夫妻功课。他一直没给王梅回音,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说不去泰达的理由(他真的没想出一个可信理由)。同样王梅也没再给他打电话。他既盼着王梅与他联系,又害怕王梅与他联系,很矛盾。 
  如果陶楚没有出现,吴桐仍将在烦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那天在班上他接到陶楚的电话,他有些意外,陶楚是很少给他打电话的。电话里陶楚声音急切,问他认不认识公安局的人。他问出了什么事。陶楚说我儿子李赛被派出所抓起来了,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吧。吴桐一惊,问你现在哪儿?陶楚说我在派出所门口。吴桐说我马上过去。 
  撂下电话,吴桐和杨老师对调一节课,便奔出校门,拦一辆出租车上去。在民安路派出所外面下来,他看见脸色苍白、跳舞似地转着圈的陶楚。吴桐招手把她引到附近一处街角。陶楚一边流泪一边对吴桐诉说事情经过。其实那时候陶楚还不知道全部情况,所知只是儿子李赛同学的电话内容:中午放学出了校门,有手机的同学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说他们几个同学走到八十九中门口与他们学校的几个学生发生冲突,吃了亏,希望他们立刻赶过去支援。李赛便和同学奔到八十九中门口,看到自己的同学被围在中间情势危急,便一拥而上展开“拯救同学行动”(同学语),结果把对方一个学生的头打出血,派出所接到报警便把李赛一伙拘留起来。陶楚说完急得又落下泪来。 
  “你儿子今年到不到十六岁7”吴侗问。 
  “刚过十六岁生几。”陶楚哽咽着。 
  “麻烦了。”吴桐脱口说,又问,“他是不是……带头的?” 
  “好像他是里面最大的。”陶楚说。 
  吴桐觉得事情严重.他想了想,说:“陶楚,你别慌,一定要冷静,现在得赶快找人,公安方面,还有医院方面,还有被打孩子的家长,得分头找,越快越好,晚了局面便难以控制。对了,李赛他爸爸知不知道这事?” 
  “我给他打电话了,他光知道焦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不行,咱分头行动,我去找分局的一个熟人,让他给派出所打打招呼,先把案子压住,别上报;你打听一下受伤孩子在哪儿治疗,知道了打电话告诉我;你再对孩子他爸爸讲讲,打听一下那孩子的家长是什么人,什么单位的,家住在哪,快去向人家求情。当然,得送礼,安抚住他们不向公安方面施压。”吴桐条理分明地说。以前办过类似的事,知晓其中的过节。陶楚用泪眼看着吴桐,眼光布满感激和依赖。吴桐无形中感到一种压力。 
  和陶楚分手后,吴桐又立刻快马加鞭往公安局长阳区分局赶。在出租车上他先给那个认识的警员小赵打电话。小赵是分局财务科会计,曾在财会培训班学习过,也算是他的学牛。电话甲小赵非常客气,一口一个吴老师叫,又说不用亲自往局里跑了,在电话上把事说说,能办的一定办。吴桐说他已经在车上了,马上就到。对方就不说什么了。 
  吴桐在分局门口下车,小赵已等候那儿了,握手后原地站着把事情对小赵讲了。小赵听了没说什么,拿出手机拨号,吴桐等在一旁,留意小赵的话。他觉出有些不妙,果然小赵挂机后说:“事情挺复杂。”吴桐问:“咋?”小赵说:“所里说性质很恶劣,团伙抢劫。”“抢劫?!”吴桐头一炸,连忙分辩说:“没有没有。”小赵问:“吴老师谁告诉你的案情?”吴桐说:“李赛的家长。”小赵问:“李赛是谁?”吴桐说:“就是打人的学生。”小赵说:“家长不了解情况,抢劫的情节已经录了口供。”吴桐心想麻烦大了。他望着小赵问:“这会怎样处理呢?”小赵说:“单抢劫一项就构成刑事犯罪,伤害一项视伤害程度,轻微伤以上也构成刑事犯罪,这事是复杂了。”小赵张张手,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吴桐头上沁出汗珠,怔怔地站着不动。 
  “吴老师,那个孩子的家长是你的什么人?”小赵问。 
  “他妈妈是我的中学同学。”吴桐如实说。 
  “吴老师,你真想帮她吗?”小赵望着吴桐的脸问。 
  “当然。” 
  小赵点点头,诚恳地说:“吴老师我要是只为应付你,会说尽力帮忙,可你是老师,我不能不负责任,把事揽下到最后办不成,我对不住你,你也对不住求你帮忙的人,所以请吴老师理解。” 
  吴桐不言声了。 
  回到学校,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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