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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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水浒-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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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默然片刻,笑道:“军师病体初愈,如何再叫你劳顿?我自去迎时家兄弟。只是他和杨雄同去,如何却独自回来?”自挣扎了起来,孔明孔亮两个急来扶着,就下山来迎时迁,众头领都跟随在后,见了时迁,时迁见是宋江亲自来迎,却也意外,先自伏地请罪道:“便是时迁行事不周,教杨雄哥哥在酆都城失陷了,却得萧先生帮助,盗得昆仑刀在此,又拿了那秦广王的小殿下作质当,留书与他,要他送回杨雄与李逵两位哥哥来,方还小殿下与他,想来这两个哥哥的性命都是无碍的。” 
  众人听得拿得那小殿下,尽皆惊叹,宋江急抢前扶起时迁来,道:“贤弟出生入死,皆为众兄弟的山寨大业,宋江感激不尽,岂可容贤弟这般自责?今日孔明孔亮兄弟上山,共聚大义,是山寨一喜,更得兄弟立下这等大功,平安还山,更是山寨大喜,自当先与兄弟把风洗尘则个。” 
  就叫奏起鼓乐来,自亲携了时迁手上山,时迁不想宋江这般意重,待自己如此风光,心中大喜,本自不忿之意,都抛得无影无踪。到得厅上,宋江开言道:“自古国之大事,先正赏罚,我梁山兄弟虽位次先定,却是今日时迁兄弟为山寨兄弟立下大功,今日宴席就请时迁兄弟坐个首席。” 
  众人都道:“哥哥说的极是。”不容时迁推托,就教他坐了首席。就看时迁先解下背上包裹,就抱出那小殿下来,那殿下犹自迷糊着,不曾醒来,却是路上自那药物喂着的,不许他哭叫,众人围来看了,见那殿下本自粉雕玉琢的好个孩儿,虽经了这一路风尘惊吓,眉脸犹带着那富贵气象,自是那王家骨血,大都道:“这秦广王与我梁山兄弟做对,百般折磨我等兄弟,想不到他独子却落在我们手里,真是报应!”称快不已,又夸时迁本事。 
  宋江便教孙二娘抱这殿下去后寨,好生防护照顾,就备抵换杨雄李逵。时迁又取出那昆仑刀来,一层层解开来,众人都屏息围来看,就见最后一重布揭开,露出那黑沉沉刀鞘来,时迁一路不曾看这刀,此时当着众头领,要见自己功劳,就自去拔刀,那刀乍一出鞘,却自先透出那一重重寒意来,却是这日下雪,忠义厅中众头领饮酒,厅中自暖烘烘的烧着二三十个火盆取暖,自温暖如春,这刀一现出来,众人就乍如跌进冰窟窿相似,一个个透心都寒,牙齿都打起战来,盆里的火炭都凝做白色,冷将下去。 
  众人各自惊呆,时迁更冻得拿不住那刀,却是甘茂在旁边,就急接过来,把那刀拔出来,就听一声响亮,一道光芒就如条闪电迸出来,横过厅上,照的厅上雪亮,又见那青光在刀上滚,一层层滚过去,融进那白光里,甘茂轻轻舞动,厅中寒意越发强盛,众人抵受不住,都远远退开去,就见甘茂使几个势子,那白光就将他裹住,随着他身子只是转,愈发愈大,竟将整个厅子罩了,只听甘茂就白光里作歌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歌声慷慨,正是那变征之声,尽是那萧杀激烈之意。众头领各自胸中热血沸将起来,倒觉的那寒意差了,都禁不住跟着甘茂歌将起来。 
  甘茂一路刀舞完了,叹道:“此刀天下神器,无数英雄终身不得一见,今日甘某得执刀一舞,实是生平第一快事!却是此刀幸不沾血,不将那青龙白虎精魄引动,所以甘某能执得,见了血时,却不知那结果如何?只怕执刀人性命也须被他取了,此刀方可还鞘,不然万收不得那凶魔。” 
  众人听得,都自失色,宋江强笑道:“便是此刀为杀那史文恭奸贼,方自取来,今既破了他大军,那厮走的不知去向,自不必要这神器饮血,且收入库中,不用它便也罢了。” 
  甘茂叹道:“此刀最是神异,方才舞动时,厅中北边杀意最盛,将地上都凝了寒霜,自主北方必有兵事,于山寨有绝大厮杀。” 
  宋江听得还未说话,忽听得那刀就自甘茂手里跃动,只要脱手而去,就发出啸鸣来,甘茂道:“贼兵来了!“众人各自失色,忽听得厅外一声轰鸣,就如天塌地陷相似,正是: 
  神兵方惊鞘中出,异兆还从天外来。 
  且说忠义厅上众好汉正看那昆仑刀,忽得厅外一声大响,众人惊异,只听三关上小头目来报道:“远近贼军漫山遍野,不知多少,忽自北方出现,就自地下冒出来一般,现在关外十里安营,齐声放一声大炮,因此远近震动。” 
  众头领各惊,宋江道:“贼军何处旗号?酆都城军马几次大败,岂有胆量再来我山寨厮杀?” 
  那头目道:“贼军大半打‘王’字旗号,又杂有‘史’字旗号,只是不多。” 
  吴用冷笑道:“既如此时,必是史文恭那厮逃窜多日,今不知从何处勾引这枝军马来报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怎地?哥哥可和众兄弟们就关上看他形势,再做计较。” 
  宋江道:“正是。”便起身引众头领来头关上观看,早见离关十里外扎下敌营,军寨黑压压绵延远近,一时正不知有多少军马,尽打“王”字旗号,怎见得那威势? 
  旌旗猎猎,天风里蔽却日影,有飞龙飞虎飞豹各逞凶恶;颦鼓冬冬,阴云下摇动山岳,便地鼠地獾地狸百尺难躲。营盘界百里远近,千千万万兵甲藏定鬼神愁;军号传一般整肃,万万千千貅麟啸动天地赫。布分寨门前后,强弓劲弩尽伏要路;高树敌楼左右,火炮金子都控形势。一圈圈重濠掘出黄泉水,一层层鹿角围定阴霾色。浑是孔明布八阵,还比药师列六花。 
  众将看那军势,计算几有十余万军马,且自摆布的整齐,各自吃惊,却见那西首下另有一营寨,却尽打“史”字旗号,也有数万军马分布,只是不比那边军马整肃。众头领看了,知是史文恭军马,一齐都怒,甘茂怒道:“这厮连伤了我两个兄弟,自逃走的不知去向,今日自来,正是送死!”却是前月阵上厮杀,马劲和罗士奇都教史文恭伤了,罗士奇伤的尤重,看看待死,幸得戴宗将出那云中老人与的良药来,与罗士奇使用,方救了性命,至今伤势未愈。 
  因此甘茂深恨史文恭入骨,便与宋江道:“末将不才,愿就请一枝军马,出关要阵,取史贼首级!” 
  宋江道:“史贼前面精兵丧尽,这次所部领的,自是各州强征来的兵马,强杀也只和那五州军马来攻时相似,不足为虑,今又取来了昆仑刀,更不由得这贼横行。正是难知这路军马底细,便是先见他一阵,试个强弱也好。” 
  便自主张,选十员头领,一万精兵,随自己出关见阵,哪十员头领:甘茂、天子山、马劲、燕顺、孔明、孔亮、王英、扈三娘、赵得胜、丁朝兴,各头领自去准备。 
  吴用道:“既不知敌人情形,哥哥可自慎重,不可轻临前敌,可就关上看前军厮杀。” 
  宋江道:“我与史贼有血海深仇,今日放着这许多兄弟在此,不斩史贼首级,更待何时?我自当亲临前阵,以作众兄弟们的志气!”吴用无奈道:“哥哥既是不从时,小弟愿从马后,就防敌人诡计。” 
  宋江道:“贤弟前面劳苦,多感风霜,至今病体未愈,今日且休养,我自领众兄弟去杀这厮。贤弟若不放心时,可在关上主持,就提调军马接应。”自提军出关去了。 
  吴用无奈,只得就教刘唐石秀各引二千步军,就前军后深林长草中埋伏,随时接应,又教杜迁宋万李忠周通各引军马如此如此,又教张横张顺如此如此,各头领依命各去准备不提。 
  且说宋江引军出关,就直到敌营五里之地,列成阵势,就教擂起鼓来,催敌军见阵,无半个时辰,只听敌营中炮响,早大开寨门,踊跃出一枝军马来,前面强弓劲弩,长枪大刀,先压住阵角,后面军马次第列成阵势,就来迎梁山军马。正是春雷战鼓动,北风绣旗飘,两阵对圆。 
  宋江自出马,两边雁翅般排定十将,左手下甘茂、马劲、孔明、王英、赵得胜,右手下天子山、燕顺、孔亮、扈三娘、丁朝兴,俱全装贯带,手执兵器,出于阵前,当中自是那个旧日梁山泊主,今日隐龙山都兵总头领,山东及时雨呼保义宋公明,怎生打扮;黄金盔二龙围檐,锦花袍大鹏护背。龙泉剑佩在腰间,令字旗拈在手上。踏宝镫点起抹绿靴,掣紫疆催起黄膘马,仁名从来满江湖,天罡数内自称尊。 
  就看对阵中两边不知排定多少军将,但见那有百十匹好马昂昂嘶啸,矫健如龙,马上将停停威猛,勇烈似虎。都出到阵门下,就中间拥簇着两杆大旗,一面上写着“荡寇大将军提点九州兵马都统军史”,那一面上写着“大楚国灭寇复仇大元帅李”,旗下两骑马出到阵前,一个坐下九斑千里宝马,手执朱缨丈二长枪,身披万刃乌云神铠,正是那旧日曾头市都教师,今日阴世统军大将史文恭;那一个坐下追风赤兔马,手中诛魔金光剑,身披龙鳞黄金甲,正是那个旧日东京奇士,后做淮西大楚国军师都丞相的李助。正是被史文恭说动,启奏了国主王庆,就将精兵十万。猛将数十员渡了忘川江,来寻这梁山仇人讨还血债。史文恭自有那九州军符,自调合诸处军马五万,汇合了这李助十万雄兵,今日都到这隐龙山下。闻得梁山军马讨阵,史文恭和李助本在寨中议事,闻得一齐冷笑,两个统领军马出来对敌。正是: 
  两世冤仇更难解,今日相逢最眼红。        
第二十八回 晁盖称尊把头隐龙山 吴用摆布绝杀万军计    
  话说史文恭和晁盖相斗时节,宋江脸就似那六月天,乍时阴晴变了百十遭,只无个定数,待晁盖回将头来,宋江却自呆住了,怔怔的只是看晁盖,热泪就盈出眶子来,只是涌流,忽得叫一声,就跪在地下,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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