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又兴起。于是放下手电,又兴风作浪一番。风平浪息,他帮史文丽穿好衣服,劝其回家。史文丽只好哈欠连天地离去。
劝走史文丽,金狮睡至9点才起来。起来他正忙于洗漱,华鲜桃进来,见床单上有合欢的痕迹,又从枕巾上找出几根长发,于是问:“这是哪来的?”说着给金狮看了看枕巾,又指了指床单。金狮看了一下,说:“不都是你留下的?” 华鲜桃:“扯淡!上次咱俩完事儿后,我立马就把枕巾和床单洗了。”金狮:“后来咱俩虽没干,可你在我床上躺过呀。” 华鲜桃:“笑话,我在床上躺一下,就能留下这个?”说着又指了指床单。金狮:“那是我个人跑下的。” 华鲜桃:“扯淡,你自从占了我,还有浪费的?”金狮:“我精力充沛嘛。” 华鲜桃:“那以前咋没有,偏巧史文丽回来就有了?”金狮:“我见了她就起了淫心,可人家没那个意思。我只好回来一个人瞎想,谁料因思成梦,就跑了。” 华鲜桃:“你以为我会信?”金狮:“不信我也没办法。” 华鲜桃:“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金狮:“你早不知道我是这种人?” 华鲜桃气得没法,便说:“我一会儿就把你俩的事捅出去。”金狮:“那就谢了。” 华鲜桃冷笑一下:“我知道你是死猪不怕烫,但有人怕。”说罢就往外走,金狮理都没理。哪知华鲜桃这次动了真格的,真的给捅了出去。金狮有些后悔没拦她,但转念一想:“这倒给我提供了冷落你的借口。”于是真的再不理华鲜桃了。至于此事传出去,也未给史文丽造成什么实质性后果。因为她的对象远在市里,根本听不见。
宝图是建国后建成的工业城市,公有资产占绝大多数。因此近年来随着国营企业的运转困难,市里的税源一时不增反减,因而给下面拨的款也越来越少。随着上面拨款的减少,茂林岱乡政府的财政也渐渐紧张起来。由于缺钱,今年元旦乡里不再举办什么活动,而是直接放假。放假结束,金狮来到乡政府,就听到副书记王诚虎出事的消息。原来新年元旦的头天晚上,王诚虎骑摩托返家至110国道的一座桥梁时,被迎面开来的一辆大汽车晃得看不清路。他怕撞上汽车,本能地往外靠了一下。因桥梁窄于公路,他就骑到了桥梁下面。这一下造成的伤势倒也不重,没有骨折什么的,但毕竟伤了筋痛了骨,没三个月上不了班。他出事没几天,上头就跟乡里要全年总结。这可愁坏了书记李建平、乡长云仁义。云仁义愁来愁去,就猛然想起金狮写的那个没有数据的半年总结来。这个总结如今还压在他的案头的一大摞材料中,当初他看都没看。如今他翻出这个总结,从头至尾连看了两遍,不由喜上心头,当即让李建平来瞧。李建平看罢点点头,说:“就让他来写,期限两天。” 金狮接到任务,先用半天收集数据并构思,然后动笔书写。写了一天,将誊抄得清清楚楚的稿子交给云仁义。云仁义看罢交给李建平。李建平看罢当即召开乡领导班子会议,会议有各办主任及金狮列席。当云仁义将这个总结逐字逐句地读完,与会人员无不点头称赞。
金狮已有半个多月未理华鲜桃了,而华鲜桃岂肯甘心?这日华鲜桃把金狮叫至野外问:“你为什么总不理人?” 金狮:“因为你做的好事。” 华鲜桃:“我做什么了?” 金狮:“你损坏别人名声。” 华鲜桃:“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金狮:“事实就能说?你哥嫂那房中事也是事实,你怎么不说?” 华鲜桃:“你!就算我不对,可这是多大点儿的事?这就能把我陪你睡了半年的情义抵消了?”金狮:“这才多大点儿的事!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婚姻。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而你差点儿破了人家婚姻,毁了人家一生。没想到你美丽的外表下面,竟是这么一副丑陋的灵魂。” 华鲜桃:“你的灵魂又是好的?” 金狮:“我的灵魂不好,却要娶灵魂好的。” 华鲜桃:“人在发疯的时候,灵魂又怎能好起来?” 金狮:“你发什么疯,得狂犬病了?” 华鲜桃:“她抢我的男人。” 金狮:“她刚从宝图回来,知道谁是你男人?要怪也只能怪你男人不检点,有气你冲着你男人来,干吗要伤及无辜?” 华鲜桃:“那你当初不拦我一下,给我说些好听的?” 金狮:“我这个人从不受威胁,也没有给人说好话的习惯。再说,我干吗要给你说好话?我做错什么了?” 华鲜桃:“你对我不忠。” 金狮:“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就是这么个人,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睡一个,婚前如此,婚后也是如此。谁要接纳我这个人,就得同时接受我这个嗜好。我也不勉强谁接受,求谁接受,就这么牛B。” 华鲜桃:“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我问你,你是不是想甩了我?” 金狮:“我说过要娶你了吗?” 华鲜桃:“那你占我身子!” 金狮:“我明说只是玩儿玩儿,你要情愿么!” 华鲜桃:“是我情愿的?是谁象鬼一样藏在我的门背后,猛然把我抱住,又亲又摸,最后占了我?”金狮心的话:“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便说:“你若不情愿,我能占得了你?我使横了吗?你反抗了吗?” 华鲜桃气得无可如何,便喊:“陈金狮,你卑鄙下流无耻不要脸。”金狮笑笑:“谢谢。” 华鲜桃:“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娶我了?” 金狮:“从来没打算,永远也不会打算。” 华鲜桃:“那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金狮:“我是打官司的祖先。再说,你拿什么跟我打官司?” 华鲜桃冷笑一声,指指肚子:“拿你留下的种。”说罢甩袖而去。
金狮这回可真傻了眼,想了又想,只得回乡找到华鲜桃,问:“你真的怀孕了?” 华鲜桃:“不信咱们明天就去医院检查检查。” 金狮:“肯定是我的?” 华鲜桃正喝着杯水,一听此话,啪地把杯子摔了,问:“还能是谁的?” 金狮坐下来,点了一枝烟,抽了一会儿,说:“当初你认为我之所以淫荡,是因为身边一直没个女人。可这几个月一直有你陪在我身边,我还是跟别的女人鬼混了。这说明我天生就是色狼。象我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追一个的人,即便娶了你,又能是你的吗?” 华鲜桃:“不论你多好色,只要娶了我,跟我建立了家庭,生了孩子,终究还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多。” 金狮:“问题是你的男人若真地有一半时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不论从感情上还是面子上都无法接受,你会发疯的。你结婚难道就是为了伤心和丢人吗?” 华鲜桃:“俗话说,少见多怪,多见不怪,习惯成自然。习惯了就好了。” 金狮:“问题是你有必要承受这些吗?” 华鲜桃:“我还有退路吗?” 金狮:“退一步海阔天空。自古失了身又找到好婆家的女人多的是。事实上社会对女人并没有苛刻的要求,而是女人自己克服不了人性的弱点,放不下自己加给自己的精神枷锁。” 华鲜桃:“你愿意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吗?” 金狮:“那要看她是谁。我不会仅仅因为一层处女膜而忽视了女人之间实质上的巨大差别。一层处女膜究竟有什么实际价值?” 华鲜桃:“说得好!我也不会仅仅因为男人用情不专,而忽视了他们之间实质上的巨大差别。丈夫和别的女人睡上几觉,对自己又有什么实际损失?”金狮:“问题是这种丈夫还能算是你的吗?” 华鲜桃:“我宁愿和别人共享一个太阳,也不愿独守一盏枯灯。” 金狮:“你!”说罢转头而去,再不来找华鲜桃。
第四十七回 金狮艰难觅佳偶 铜狮轻易结良缘
一周后,还是华鲜桃耐不住性子,来找金狮:“到底怎么办?你给我个准信儿。” 金狮:“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了。” 华鲜桃心的话:“即便我把你告上法庭又能怎样?法庭能强迫你做我的丈夫吗?能撤了你的公职吗?”于是说:“我就那么不讨你喜欢吗?” 金狮:“也不是,只是……” 华鲜桃:“只是什么?” 金狮:“鲜桃,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自20岁开始就把自己许给了政治,决计为政治活着。这样我的一切都要为政治服务。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否则我也不会跟你同栖同宿这么久。只是你不在我这一盘政治棋内。对于我们这些政治迷来说,爱情是一回事,结婚是一回事。” 华鲜桃:“你为什么要迷恋政治呢?” 金狮:“因为政治是社会各业的总纲。政治兴,万事兴;政治衰,万事衰。政治关系到全社会的兴衰安危。” 华鲜桃:“爱情与政治又有什么抵触呢?” 金狮:“政治的核心问题是权力。没有权力,也就左右不了政治。” 华鲜桃:“我还是不明白爱情与政治有什么矛盾。” 金狮:“为了获得权力,我得娶一个能帮我获得权力的女人,哪怕她很丑。” 华鲜桃的心态平和了许多,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你现在找到这样的女人了吗?” 金狮摇摇头:“没有。” 华鲜桃:“那你打算找到什么时候?难道40岁找不到就40岁也不结婚了?” 金狮摇摇头:“也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婚姻上的优势会越来越小,求娶高门的可能性也就会越来越小。到了一定年龄,我在婚姻上的优势没多少了,如果仍没求到高门,也就只好跟普通女人结婚了。” 华鲜桃:“那我跟你做个约定,不知你同不同意。” 金狮:“什么约定?” 华鲜桃:“我们以半年为期。半年内你若找到政治对象,你跟她结婚;若还没找到,就跟我结婚。” 金狮心的话:“半年还找不下个对象?”于是信誓旦旦地说:“行。”商量妥当,华鲜桃偷偷地打了胎,仍跟金狮象夫妻一样过,只是再不敢怀孕了。
农历腊月二十四上午,金狮到旗里送了一份儿材料,而后到姐姐家吃饭,不意与进城办年货的母亲相遇。吃饭间,玉枝对女婿杨振华说:“你们也管管金狮的成家问题。城里有那么多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