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玉不管,直接开口。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那婆子眼晴直愣愣的,吓得更恨,像是说不出话来了。
“我没有死,我不是鬼,我有影子,你看。”
薜玉又看了看,没有办法,只好伸出手拉住那婆子,按着她朝着地上的影子看去:“看到了没有,我有影子,我没有死。”
那婆子虽被吓惨了,不过还没有疯,还有神智,被薜玉拉住按着往地上看去时,怕得混身颤抖,脸青白得像鬼一样,不过却没有再挣扎,很快,婆子在看到地上的影子后,脸色好了起来。
“王妃娘娘。”又仔细的看了看,婆子抬起了头,听这个婆子的声音是先前那个说话小声的,她看向薜玉。
“我没死,我还活着。”
薜玉皱眉道:“我有脚。”
“是,是,是,王妃娘娘,你还活着,王妃娘娘你没有死?王妃娘娘。”那婆子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兴奋亦或害怕又摇头又点头的盯着薜玉道。
这样的行为是不该的。
做为下人是不能直视主子的脸的。
要恭敬。
薜玉却没有怪她,现在这种时候——
“我的确还活着,先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薜玉起身,丢开手,任那婆子坐倒到地上,低头看向她道。
“王妃娘娘你不知道吗?你问这个?”婆婆慢慢回神,她收起兴奋和害怕,趴在地上抬头回话道,语气不解。
看着婆子,薜玉握了握手:“你说就是,我刚醒来,脑中有些迷糊,而且我想知道过了多久!”
“是王妃娘娘,回王妃娘娘的话,现在是景德二十三年。”
婆子没再迟疑,回道。
“景德四十年。”薜玉脸色一变,她去的时候她记得是景德二十年秋,如今二十三年,那就是过去了三年,三年,整整三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她在空间里竟呆了三年的时间,那她早就下葬了。
心中有丝痛,她薜玉真的死了,而薜慧也早就嫁给夏侯远,嫁进了镇国侯府做了继室了吧。
三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为什么会过了三年呢?
转瞬之间,沧海桑田,人事已非。
薜玉有些接受不了,特别是她那么恨,恨不得马上去找薜慧和夏侯远,可是三年的时间过去,外面不知道是怎样的状况,她现在一无所知,还好,夏侯远和薜慧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她总有希望,早晚有一天,她会回去报复他们。
薜玉念及宁儿,心一顿。
“这里是宁王府?我是宁王王妃?”薜玉又问。
“王妃娘娘!”婆子惊住了。
睁大眼看着薜玉:“王妃娘娘你不记得了吗?这如可是好?王妃娘娘奴才去传太医,奴才……”
“不用了,我没事,就是刚醒来就点迷糊,等一下就好了。”薜玉也觉得自己问得太过,不过她还是要问清楚,不然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行?而且差一点去了活过来有些事迷糊了也可以说得过去。
“这里是宁王府,王妃当然是宁王王妃。”
听薜玉说不用,婆子没有多说,回过神的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糊涂,知道有些事不能多问,王妃怎么说就是什么,她不过一个下人,问多了对她并不好,只是这个王妃娘娘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温和,可是总觉得不同了,尤其是那双眼,寒光直冒,叫人胆颤。
就是因为这她才这么小心,以前的王妃娘娘她并不会这么怕的。
可眼前明明就是王妃娘娘。
她亲眼看着王妃娘娘从棺木爬出来的,不会有假,难道是死过一次的原因?
婆子想着,当然不会说出来。
薜玉要是知道婆子心中所想,一定会大松口气。
“王爷呢?”
薜玉只觉果然,宁王府,宁王妃,宁王她以前见过几次,不过是远远的,只知道长得很好,比夏侯远还好,世人皆道其性格冷酷,高大威严,宁王妃是威远侯府二房的嫡次女,从小被宠着长大,素有美名,曾经出阁前她见过,性格倒真的天真柔顺,有一个嫡亲的姐姐嫁在靖安侯府大房的嫡长子,成了世子夫人,地位很稳。
还有一个嫡亲哥哥在边疆,然后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妹和一个庶出的弟弟,宁王妃的母亲也素有贤名,父亲对她也宠。
薜玉只知道这么多,可就这知道的怎么会让她这个身体落得这般田地?这些需要她自己打听了。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侧院的侧妃到底是什么出身?
薜玉还参加过她这个身体宁王妃嫁入宁王府的婚礼。
“王爷在书房。”
婆子不知道薜玉想了这么多,恭敬道。
“侧院——”薜玉准备继续问,她想着先前听到的。
门外,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随后。
“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一阵恭敬的叫喊声响起。
“王爷。”
婆子一听吓到了,马上就要朝外冲去,不过看到一边的薜玉,白着脸看一眼薜玉,又趴回地上:“王妃娘娘,王爷来了。”
“那就走吧。”
薜玉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了然,她活过来的事传出去,这些人当然会来,等下说不定更热闹。
虽然是半夜。
“是,王妃娘娘。”
婆子道,跟在薜玉身后。
薜玉看婆子一眼,朝着门外迎去。
门口,逆着昏暗的光线,两个打着烟笼的小厮走了进来,之后更加明亮的光线下,一个高大贵气,着一袭黑色镶着银边锦袍冷着脸冷俊的男人背负着双手走了进来,几步走到薜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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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梦 中
后面跟着好几个婆子。爱萋'
“王爷。”婆子已经跪下迎接了。
薜玉却没动,她看着这进来的男人,看着那黑色高大威严的身影越来越近,这就是她曾远远见过的宁王,夏侯远也很高大,不过相比起来,宁王更高大也更威严,神情更冷酷,眼若寒星,让人一看就害怕。
薜玉心头那股沉寂下去的怨恨还有爱情又狂涌而出,一下子涌到薜玉的心口,她喘不过气。
越来越难受。
眼眶也变得通红,她想控制却控制不住,她知道这是原身在作怪。
薜玉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来得及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昏过去前,她感觉到自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接住,熟悉陌生的气息袭来,她闻在鼻中,尽力睁眼,只看到一双墨水色的眼。
“周氏。”
宁王抱着昏过去的薜玉,他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心中什么滋味都有,以为去了,没想到又活了过来,这一下……想到平时里自己这个王妃周氏的脾性,他皱眉,他本已决定上表扶正。
比起从外面再娶一个王妃,不如直接扶正如眉。
孩子今后也由侧院的如眉教养,如眉比自己这个王妃强太多,自己这个王妃刚开始还好,到后来越来越……且如眉虽不是亲娘,但他更放心。
这次的难产,他知道不是那么简单,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如眉,但是也是周氏太没用,做为宁王妃一点心计手腕没有不说,最初还想着她会改变,如今这样连自己也护不住,怎么护住孩子,心中闪过厌烦,宁王抬头。
“王妃娘娘,王爷。”
见宁王只抱着王妃不说话,跟在一边的婆子上前。
这些丫鬟婆子一个个都看着宁王,然后害怕的盯着薜玉。
“王妃娘娘——”
“……”
“王妃没事,好好的你们哭什么哭?”宁王看了看四周的丫鬟仆役,扫视一圈后他皱紧眉头道。
“啊?”
闻言,那些个丫鬟婆子都张大了嘴,瞪大了眼,不相信:“王妃娘娘?”
宁王懒得再说,只是自己这个王妃……他皱紧眉沉着脸正要说话。
“王妃有影子,王妃娘娘。”那些丫鬟婆子中其中一个看着薜玉在地上的影子响,其它人一看马上看去,都充满了震惊。
叫完那丫鬟似乎才意识到什么,一脸惨白蹲在地上:“王爷奴婢也是——”楚楚可怜的看着宁王。
“叫什么,带下去,你刚才留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宁王扫过所有人一眼,冷眼扫了那丫鬟一眼,直接叫人带下去,他看向跪在薜玉身后的婆子:“说!”
所有人都是一颤。
“是!”
婆子整个人白着脸,马上道:“奴才和郑婆子正守着灵,突然发现棺木有了动静,然后就看到王妃从棺木里出来,再然后王妃娘娘问了奴才几个问题,之后王爷你就来了。”
“问了几个问题。”宁王不知道自己这王妃又要做什么,眉头更皱。
“是。”
婆子赶紧答,其它人都不敢说话,震惊过来各怀心思的等着。
“什么问题?”
“王妃像是迷糊了,问今年是哪一年,又问自己是?”
“……”
宁王没再说话,他沉吟着,自己这个王妃是什么意思?真的迷糊了还是?
“王爷,侧夫人过来了说是来看看王妃娘娘,后院的几位姨娘过来了,正等在外面。”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厮,小声的对宁王道。
“如眉来了?”
宁王眉头并不舒展,过了一会:“叫她们都进来吧。”
“是,王爷。”
小厮马上道。
跑了出去,迎人去了。
院外。
宁王府的几个美艳的姬妾正各怀心思站着,没有像往日里争风吃醋,花枝招展,安静的很,由侧院的侧夫人为首。
侧夫人夏如眉,见小厮出来宣,心中慢慢镇定下来,活过来又如何,一个面团似想怎么揉就怎么揉的人,活过来也没用!
“侧夫人王爷有请,几位姨娘——”
“王妃真的活过来了?”“王妃真的好好的?”几个姬妾再忍不住问了起来。
宁王妃又活过来,惊动的不止这些人。
* * *
薜玉并不知道外面的一切,她昏了过来,却又不是真的昏迷。
她像是做梦一样,在昏迷当中经历了另一个女子十多年的人生,这个女子是她还魂的宁王妃,宁王妃姓周,名絮,生为侯府二房的嫡次女虽不如自己的嫡姐受宠,但也是受着宠长大,加上兄长嫡姐爱护,没经历什么天性天真柔顺。
家里本想着选一家简单的人家,谁想皇上忽然赐了婚,临时教导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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