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也知主公心里有数,只不过张辽资质愚昧……”
张辽仍未说完,吕布已兴冲冲的站起,大手往其肩上一搭道:“我今儿个不想再提此事,咱们去瞧瞧那位姑娘居于何处如何?……咦!对了,你刚才叫我主公是么?我早就告……”
两人一同出了客栈,往貂蝉离开的方向走去,而几乎在同时,客栈内亦有数个客人也已难以相信的身手从反方向离开……
“……董卓这人狼子雄心,所谓的议事便是要针对皇上您,若皇上再不想办法……那定会被其迫害。”
谈论的地点,是在宫内的某个密处。堂上的所有人皆着白色素衣,显然是因为刘宏驾崩的缘故而正在哀悼。
“……娘……怎么办?孩儿怎会是这人的对手,且这董卓手上已握有凉州二十万与洛阳城内十多余万的兵力……”
皇帝刘协年不过十三,怎有能力处理如此的状况,只见他望着身旁皱眉的何皇后以及董太后,希望能从两人口中得到解决的答案。
“唉……都怪死去的大哥,没事搞什么勤王之计,也不想想皇上和阿辩都是兄弟,谁为九五之尊都是一样的啊!现下董卓收了大哥的兵力,势力大增,任凭咱们这些寡妇孤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太后,您说是么?”
听闻何皇后如此言之的董太后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就如同何皇后所言,外姓军阀已欺凌到头上了,自个儿皇族仍是无法吭声,且自己也只是一介女流,平日宫内之事都不需操心,现下发生这种事也是方寸大乱。
董太后思忖之际,目光随处游移的瞥见一旁的陈留王刘辩似是胸有成竹,这皇子本来天资就过人,其实自己也是十分喜爱,只不过鉴于历代皇储皆为大太子、加上何皇后也无私的表示赞同,所以自己也就不曾把想法告诉儿子,但眼看现下纷乱说不定这天资聪颖的陈留王会有什么好法子,于是便问道:“辩儿,瞧你心不在焉,且又频频点头,是不是有什么好计策?快告诉嬷嬷听听……”
站在台下向皇室一族密言的袁绍此时心中不禁摇头,他料想不到这两个已无依靠的女人竟沦落到要听闻黄毛小子的意见,本是要趁这些老弱妇嬬荒乱之际提出自己的看法……也罢,反正这黄毛小子必没什么好的计策,且这样子,叔父告知自己的一个惊世秘密才能在大伙都惊慌失措之事提出,也不会被人怀疑。
这时的陈留王刘辩已十二岁,长的眉清目秀甚是令人爱怜,只看他咽了口口水道:“阿辩不才,虽然现下有军阀割据,影响咱们皇族存亡汲汲可危,但阿辩曾闻父皇言道,就算今日皇族只剩于一人,如动用祖宗遗留下来的最后一着,那天下仍将是刘氏所有……不过阿辩当初并没有询问父皇什么是最后一着,只知,它是咱们刘氏保皇的方法。”
刘辩侃侃说完着实令袁绍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素闻刘辩才智过人,却没有想到聪明如此,竟会有动用刘氏最后一着的打算,不过这倒也和其叔袁隗所提及的那个惊世秘密不谋而合。而一听到刘辩如此说来,袁绍不禁想起来此之前,袁隗的那一席话。
“阿绍,今下董卓占了天时抢了这兵权,更有可能趁势而一登龙门,若你没有机智的后着,那咱们袁阀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在你这新任的阀主手中断送了……”
袁绍自那天气愤愤的离开军议堂后,袁隗便着人把他叫了过去说了这番话,气愤中的袁绍仍不失枭雄本色,急忙低声下气的向这硕果仅存的族耆请教。
袁隗虽是胆小怕事,但毕竟亦是希望第一袁阀能在此代有更好的发展,望了望袁绍能屈能伸的表现,嘉许的点了点头道:“老夫果没看错你,如果你能在董卓甫初上任而远赴咱们袁阀冀北的根据地等待时机,那么在将来董卓乱世时或有一拚之力,但……这终究并非上上之计,因以董卓目下三十余万的实力,目前普天下确实难人比拟。所以,除非……”
袁绍瞧出袁隗话中有话,急忙问道:“叔叔,除非什么……”
“嘿!除非你能获得刘皇族保皇的最后一着。”
“最后一着?”
再次点了点头的袁隗小声道:“所谓的最后一着对刘皇族而言是保住天下的一个力量,若你可以使他们动用,无疑的,除去这天下碍事的军阀之后,袁阀可真的便是所谓的第一门阀,且……在你明了这最后一着之后,相信……刘氏更不会是你的敌手……”
袁隗倾囊的将所有的计画告诉袁绍,袁绍细心领会的一字一句再加以修正的放在心里,也所以他才会依言来到宫内向刘协报告董卓意欲换尊的企图。
听闻刘辩的话后,董太后沉默了许久的点了点头表示方法可行,她望着何皇后道:“看来也只好行此一着了,否则现下确实无力为阿协保住皇位……你觉得如何?”
“……也只好依太后之言了……但谁是适合人选,如今满朝文武皆是董卓的眼线,若消息泄漏,怕是其仍未到来,咱们可能早于黄泉地府了!”
董太后似赞同何皇后的说法,她望了袁绍半响,又是沉思了一会儿的道:“这袁绍一门对咱们刘氏如此忠心、又冒生命危险特来禀报……就由他去做,如何?”
何皇后一闻似有话要说,但她稍顿一会,考虑之后用力的点了点头转入殿后,不一会儿又是走了出来,只见她手上多了一包以金线绣之的龙形蟒纹袋,看她拿的甚是恭敬,袁绍心中猜测是否这便是所谓的最后一着。
何皇后将此物递给了袁绍,接着道:“袁将军听闻本后一言,此物之中乃汉刘历代之皇室玉壐,且内附一张地图……太后与本后知袁阀一生忠于汉朝,特委你依地图至此地寻求协助,‘祂’若是见这玉壐,定会随你而来,届时董卓等问题便可游刃而解。”
袁绍小心接过玉壐,似是面有疑虑的欲要发问,却是被何皇后抢先说道:“……这其中细节,袁将军不明那是最好,若是明白的仔细清楚,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那,就有劳袁将军了1
袁绍一听,急忙叩谢众人,表面说些什么定会全力以赴诸如此类的话,转头便是一付要背后人全家死光光的脸色离开了内宫。
春风无意,吹皱了一池湖水,我便似如沐其中的一介杨柳,虽知其并非有心,但仍是为她折腰。
饶是她每日仅是来此弹奏吟唱没有数刻,但我却为了等待这一刹那而欣喜,一日、两日……四日过去了,她总是和两个大汉而来,冷若冰山的似是做完自己份内的工作便静静离开,没有情绪表情的她,在执起音符时竟是如此的感伤,像是在叙述着一段悲痛的过去而无可自拔。
除了第一次见着她时的那一福之外,对她而言,所有人,当然包括我在内皆不为所闻,就连轰天的掌声也没令她有半分迟疑,但我却已被其深深吸引了,就如同欲登空的雀儿般不自量力,甚至,在望着她时,我连报仇雪恨的念头都无,而她,是否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在为她──废寝忘食。
轰天的欢呼声将吕布唤回了现实,这已是他数日必做之事──来欣赏貂蝉的弹唱。
起初的一、两次,张辽着实不放心的跟了出来,深怕其主会遭人算计,但时间一久,张辽发现吕布只是定时的来看貂蝉的表演时,不好女色的他也就放任吕布一人来财悦客栈听歌。
今日是貂蝉于洛阳最后一次的表演,所以除了每天有如同吕布般的仰慕者之外,一些好事之徒也忙是来观看,看其有否除弹唱之外的表演。
貂蝉今日似是有刻意打扮的把青丝细细打理,身上着着一件白绸裁制的贴身短袍,只见她悠悠地入内坐在准备好的桌子,由身旁大汉取出古筝供她弹奏。
指尖一下,果然与前几日的曲子不同,此次弹的是古楚国的地方小曲,大致上是说明着当年的霸王与虞姬相识的故事,以及后来项羽中了十面埋伏的内容,只见其一会儿似是有苦难言,一会儿却是甘甜如蜜,倒是唱的令在场的众人如痴如狂、忽笑忽泣。
同往常一般,貂蝉弹唱结束,便是静静地起了身子离开客栈,这是其最后一次在洛阳的表演,吕布似有所感的跟了上去,才过了一个巷子便已没有了三人的踪迹,而这一消失着实令吕布大惊。
“我自忖轻功已算上乘,加上有‘搜神诀’内劲相助,武林中近几无人可以躲开我刻意的跟踪……就算三人皆有武学底子,该也不会如此轻易将我摆脱……”一只手掌忽然拍在吕布肩上,吕布机警的向左一跨回身抓中此手,正要发劲以示惩戒,却也想不到入手之处竟是如此滑嫩,更想不到的,其握的是──貂蝉之手。
吕布大惊之际,忙将内劲收回,爱怜的将擒住貂蝉的五指,缓缓放开。
“在下这厢唐突,向小姐陪不是,不是之处,请小姐见谅!”
“公子跟了我们那么久,该不会只是要貂蝉见谅吧?”
“这……在下……那个……”
吕布未有男女相处的经验,更何况是自己欣赏的女子,现下听闻貂蝉似在责怪自己跟踪之事,不由得成了一个结巴之人。
“小女子适才弹玩曲子,想要找个地方喝茶,听闻洛阳‘游闲居’的茶乃全国之冠,不知公子是否有空可陪小女子一往?”
“喝……茶,一晚……这……”
吕布错将“一往”听成“一晚”,搞得自己面红耳赤的,貂蝉见其没有反应,倒是不以为意的迳自离开。
原地的吕布此时福灵一现的豁然明白貂蝉所指,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
“游闲居”,洛阳著名的休憩茶楼,其楼内的茶叶种类多不胜数,更为全国之首。
自黄巾乱世以来,汉朝大地民生萧条,百姓为一口温饱而胼手胝足,连米饭都快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