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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辽的说明,一面往军议大帐前进的吕布一面沉吟的道:“但‘五斗米道’的掌门人大师君张衡与师君张鲁,不是皆位列‘白道风云榜’上么?这个黑帮势力该不会是表面想像的如此简单。何况,目下张衡拥有汉中这各州交界的地盘。我想……这该是太师目前最为考量的原因!”
没有太多的时间对此事多作讨论,众人已至军议大帐之外。东汉末年因为战事不多,虽曾发生黄巾之乱,但一直没有祸及洛阳。所以每个要塞关卡连年皆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及时间建造大型的军事城堡及碉楼,而若不是此次董卓决意亲领三军来虎牢关与反董联军一决死战,军中的将领决不可能仓促的筑好这个军议大帐。
甫入大帐,便听得董卓豪迈却带点傲慢的声音说道:“杨军师,我凉州军中的第一战将到了。吕布,来见一见‘五斗米道’的杨松杨军师。”
吕布双手握拳的以示礼貌的向杨松打了个招呼,并指挥张辽等于帐帷旁边站着,迳自的来到董卓的身旁。
一面走向董卓,吕布一面的望向以杨松为首的三人。后面的两人一男一女,年纪相仿,看似装扮该是杨松的贴身家将。不过,以吕布高绝的感应力告诉自己,右首的那年轻男子修为绝不简单。
见到如此威武的吕布,杨松仿佛有些心虚的忙笑道:“久仰吕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是人中之龙。听说先前还曾斩前荆州刺史丁原的投靠董太师,真所谓良禽择良木栖啊!”
如此一说倒是尴尬了现场的气氛,因为对吕布而言,那是一段不算名誉的往事,只见他微微一哼的撇开话题问道:“杨军师身后的两位年纪看来甚轻,但这位小哥的修为却显然不弱,该是年轻一辈中的有数好手。倒不知如何称呼?”
杨松背后已经易容的华绢闻言大惊,她浑没想到吕布竟一眼便知自个儿的武功不弱,亦没有准备竟会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之见面。心下不禁一凛的强忍愕然握拳回道:“在下华元化,乃是师君麾下的一名小将,不值得吕将军挂齿。身旁这位是家姐华瑜。”
吕布点了点头道:“华元化?!嗯,看来贵姐的修为还不及小哥的深厚。希望有机会能与小哥切磋切磋!”
华绢冒了一身冷汗忙道:“一定!一定!”
见吕布完全将目光放在对方的家将上,董卓以为吕布对斩杀丁原一事耿耿于怀的不想多谈,他大腿一拍的打圆场道:“刚刚杨军师所说的良禽择良木栖,唉哟!我与阿布情同兄弟,哪有什么良禽良木的,他肯和我一起打拚天下,我可高兴都来不及呢!”
彼此就这么的寒喧数句,且在随后送来的几杯黄汤下肚之后,终是牵扯到正题的严肃起来。
杨松知道是时候发言,于是转头看看华绢与瑜儿的表情之后,才向董卓开口道:“太师实不相瞒,杨松今次远赴虎牢关是有因而来的!”
“何事?我董卓一直以来亦想与大师君见见面,只是无缘。不过,大师君竟选在我军交战之际要杨军师来此,肯定事情绝不简单。杨军师有什么需要我董卓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
“……是有关联盟一事!”
似有些讶异的董卓闻言回道:“喔?!联盟,杨军师的意思是,‘五斗米道’希望与我凉州军联盟么?难道大师君不清楚目下全国的兵阀皆都冲着我董卓而来。虎牢关外甚至还有为数十余万的军队欲将我除之后快,为什么‘五斗米道’仍愿与凉州军合作呢?这彷彿对‘五斗米道’没有任何好处。”
杨松被问的一脸茫然,他急着回头望向后面胸有成竹的华绢,只听华绢一派轻松的答道:“太师知晓‘五斗米道’与益州刘焉不共戴天之仇么?”
“略有耳闻!”
像是被引出了话题,杨松豁然开朗的忙点头如捣蒜般的续道:“大师君一直希望刘氏皇朝垮台。因为,若刘氏皇朝一天不倒,那姓刘的便一天都被视为天下的正主,‘五斗米道’若欲复仇而与和刘氏皇朝有血缘关系的刘焉交战。暨时定会受到拥刘兵阀的反对,成了众矢之的……”
“……太师如能够把刘氏斩草除根,那天下将再不是刘家。各地群龙无首定将大乱,且个个定欲登上九五之位,更再无人将刘氏视为正统。‘五斗米道’便再无顾忌的可以兵下益州找刘焉一雪旧仇!”
董卓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无料一旁的吕布此时竟问道:“听杨军师如此说明,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与‘五斗米道’合作但有利于凉州军的原因。刘氏是定要灭绝,但有无‘五斗米道’的帮助,似乎没有一点关连!”
“这……”
心中对号称“五斗米道”军师的杨松摇了摇头,华绢望着像在看戏的董卓答道:“太师确认这场战役定能击退反董联军么?”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与三国史上著名的乱世奸雄这么说话,华绢亦讶异自己的言语。董卓扬了扬眉头的望向华绢道:“华少侠似乎有别的见解?否则为何有如此一问?”
华绢试着冷静的回答董卓道:“胜者必骄,骄者必败。两军未曾交锋之前,除彼此因为兵力的差距能明显辨别大致上的战果;若两军的兵力相彷之际,胜败却或许在一念之间。更何况……”
“……凉州军若真的不敌反董联军,必需由洛阳西麓撤退至长安。如有咱们汉中的‘五斗米道’一旁护送,是否会更加保障呢?我想,这其中微妙之处,太师该十分清楚才对。”
董卓闻言微眯着双眼沉吟一会儿道:“喔!所以华少侠认为我董卓太过骄傲,以致于凉州军会因为我的态度而不敌反董联军么?华少侠可别要忘记,我董卓麾下还有万夫莫敌的吕布呢!”
望了一下与记忆中想像完全不同的吕布,华绢差一点便因为吕布散发出来的特殊感受而心神不宁的自乱阵脚,且面前这个在将来三国历史中将被公认为第一高手的人,就宛如自个儿当时设计人物般一模一样的完美。
不知是否自己想着出神,一旁的瑜儿忙用手肘顶了一下华绢,华绢顿时回到实际的答道:“吕将布在武艺上确实无人能出其右,但两军交战毕竟不同由绝世高手间的比划,一人再强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元化明白太师定无法接受骁勇善战的凉州劲旅会败在反董联军之下,不如……元化与太师打个赌如何?”
华绢的提议仿佛对董卓十分有趣,他卧坐的身子向前倾听般笑问:“打个赌?!的确有意思!那华少侠要如何赌法?什么为赌注呢?”
心中想到一石二鸟且不负责任的想法,华绢内心暗笑、信步的走向前面道:“便以这场虎牢关之战的胜负为赌。太师自然认为必胜,而我元化便赌凉州军将不敌反董联军,赌注嘛……”
“……若元化判断的无错,则太师需要应允与‘五斗米道’的同盟。若太师麾下的凉州军将反董联军击败,‘五斗米道’将对太师俯首称臣,并献出汉中的控制权、唯命是从!”
杨松闻言哪会不吃惊,他当下顾不得自个儿“重患”未愈的跳了起来欲要阻止华绢。岂料华绢早算到杨松会有激烈反应般,左掌放置杨松右肩的暗催内劲将杨松压的无法动弹,令杨松连只字片语都开不了口。
这等“优沃”的赌盘怎不吸引董卓,何况凉州军至今从未尝过败仗,身旁更有像吕布、张辽般的绝世高手,他手指一伸的道:“好!果然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竟敢与我设下这赌盘。这赌盘对我凉州军而言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看来没有答应的反而是个傻瓜,好!我赌!”
“军师认为如何?这自称华元化的男子说来十分透彻,便仿佛洞察天机般的将未来发生的事情算无遗漏,倒叫我对此战颇为动摇。我想听听军师你意见?”与杨松、华绢一众决定了赌注后,董卓善尽地主之谊的指示吕布招待众人至贵宾所休息。
见众人皆是离开议事大帐,这才将自开始便一直居于幕后的李儒唤了出来的共商大计。
“适才阿儒亦在帷幕之后听了许久……太师确认这人是来自‘五斗米道’,而不是反董联军内部准备渗入咱们军中的卧底么?”
“嗯,我的确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那杨松与我曾有一面之缘,且于‘五斗米道’中身居要职,更是目下张衡的宠臣,所以此种假设该不可能。”【云霄阁
李儒细细的咀嚼董卓所言后,羽扇一挥的道:“那太师不会没看出这华元化一身深不见底的修为吧!且这人在堂上侃侃而谈的似乎权势凌驾于杨松之上。放眼望去‘五斗米道’除杨松外,便以四大散人‘干·坤·无·量’次之,但这人却又不像那四人……”
望向李儒沉思的表情,董卓漫不在乎的道:“或许是张衡新聘的不世高手,听闻张衡因凉州军与反董联军交锋之故,而毫无后顾之忧的大肆招兵买马,意欲趁天下兵阀分身乏术之时对付刘焉。今天担任两军联盟之事的杨松何等重要,却不见四大散人这级数跟来,反倒是两个来路不明的姐弟,可见张衡对两人之信任!可惜啊!这等能人竟先一步的投效那妖道。凉州军欠缺的,便是像这般的人才!”
李儒一听,露出没被董卓察觉得杀意眼神道:“着人试试如何?若华元化果是真材实料,那几名高手围攻该是耐何不了。我们更因此能够知晓此人来历!”
董卓负手想了想道:“那……谁该是适合人选?且刀剑无眼,我并不希望自个儿的心腹手下有任何的闪失。而且,他的见识不同一般谋士,我倒想将他收纳为凉州军之下。如有他助,将为凉州军的一大喜讯。”
李儒面不改色的恭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