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看似藏有后着的一式竟被吕布轻易击溃,方悦脸上却无任何喜怒表情,只是在吕布注目落地石块这瞬间,贯注毕生功力于红缨枪上、去势不回的连人带枪射向吕布。
劲风扑面、来势汹汹的确实比之先前来的凌厉,但吕布功力比之方悦何止高上数筹。后发先至,吕布再无留情的银天双戟一出,不过极为自负的他不是攻击方悦本身,而是信心满满的以银天双戟迎向红缨枪来势。
两兵一交、强弱立判,本以为自己此招配合红缨枪该是无坚不摧,但事实上竟是后发而至的银天双戟无情的汫碎红缨枪成了一团雾末,不过方悦再无机会惊讶,因银天双戟在震碎红缨枪的同时,亦爆出的利芒已贯穿自己,鲜血红雾般洒了半空,方悦此河内名将瞬间毙亡。
倾刻击杀对方一名大将,着实令反董联军的士气为之重挫,推向虎牢关下的众士兵信心亦为之动摇,本在前方命令指挥的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见状,忙是回身策马持枪而来。
击毙方悦的吕布此下不再前进,只是一昩的屠杀四周意欲前进的联军士兵,而耳听八方的他亦再次查觉后方一骑急速接近中,他正欲回头之际,前方亦同时有破风声传来。
因貂蝉的“五神定魂针”而恢复了八成功力,加上习练过“搜神诀”的吕布岂是等闲,眼也不望的扭腰将银天双戟一伸,不过,本以为亦如击杀方悦般可将来物击溃,却不知为何的扑了个空。
激起破风声的是一只精铁铸造的流星锤,此物看来虽是沉重、在半空中犹难控制,但掷锤之人竟像是明白吕布之意的将控制的流星锤偏离,不愿与其正面硬撼,反藉由连系的钢锁将银天双戟枪杆紧缚、限制了其行动。
吕布一望道:“好个破解招式!来者何人?”
与吕布遥距十数步的那人运劲的小心扯住掌中的铁炼道:“我乃北海武安国!”
说话之人高不到五尺,但满面虬髯、一身精壮肌肉的显现其臂上气力该是不弱,且见此人使用流星锤的技俩,亦堪称为个中高手。
“武安国,好!那后面匆忙赶来的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头呢?”
急忙策马而来的穆顺没料到被前后包围、四下没有援军的吕布会如此气定神闲,不禁为之折服的客气道:“在下乃上党张扬张太守麾下穆顺!”
“穆顺?!”
吕布微微沉吟的反手将被流星锤缚住的银天双戟巧劲的贯入地面,双手一摊的道:“那……两位既然都报了名号,那还等什么?是否咱们要一起坐下喝杯热茶、聊聊天后才开始动手么?”
“可恶!竟如此瞧不起人,看锤!”
武安国制住的右手拉不动吕布“钉”入地下的银天双戟,闻言愤而将空闲的左手流星锤发劲击出。
“倒看看你这狂妄的小子有多少能耐!”
本对吕布第一印象十分不错的穆顺亦忍不住的被激起怒火,双手举枪回旋由右画弧的向吕布爆出漫天枪劲。
面对两地兵阀中的佼佼者,只见吕布右手由内向外而下画圆的至胸前手心朝上、右手由内向外而上画圆的至胸前手心朝下,当左右两手掌心相对的同时,吕布面容泰然的徐徐道:“出招吧!”
本已出招的武安国及穆顺见状,竟生出武者临敌之际,绝对不该出现的禁忌想法──退缩。
“啊!?你……貂姑娘你在说……说什么?”
不知是否心中有鬼,抑或有些被貂蝉的言语所震愕,华绢此时便失去冷静的头脑且支支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貂蝉自认为识人能力该是不差,华公主先前的所作所为皆完全显现其忠君爱国之心,这并非随意做作、巧言令色便可成。华公主认为?”
不晓得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华绢着实楞了一楞,她望着这貌若天仙的女子、这掀起东汉末年腥风血雨的女子,她忽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已不在自己的控制当中。
貂蝉不是王允的养女么?照历史的记载该不会这么早出现在吕布周遭,应是“三英战吕布”后、董卓决定弃洛阳且迁都长安后才会施展魅功的迷惑吕布与董卓,造成两人同袍操戈,怎么这么快便出现在虎牢关……
故作镇静,华绢试着慢慢的回答道:“是否与吕布有关,尽管貂姑娘如此问来该有玄虚,但华绢仍认为绝对与吕布脱离不了关系。而且,主导这场计画的,是朝中有数的人物对否?”
貂蝉此时双瞳变的混沌难以辨视望得华绢全身发毛的道:“梦幻军师果真名不虚传,竟能够直言道出貂蝉的目的及出处。那么,貂蝉就也不避讳的向华公主承认,貂蝉此举的确为吕布而来。不过华公主是否明了所为为何?”
华绢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又好比二桃杀三士般的用意。貂姑娘目的便是利用绝美的姿色迷惑吕布与董卓,令两人自相残杀,好保大汉江山。”
貂蝉闻言淡笑道:“真庆幸华军师并非凉州军的人,否则,貂蝉此计谋再高亦是一无是处,因华公主早算准了貂蝉的所有步数,且看华公主先前的那身打扮,该与貂蝉是相同目的吧!”
“嗯?!”
“此计画需得万无一失。因为一旦失手,以凉州军目下于洛阳及凉州的势力而言,大汉皇朝潜藏的势力定会被连根拔起,再无能力阻止董卓的枭雄野心……不瞒华军师,前些日子军师的行踪成谜,一直是朝中旧臣十分注意的人物,长老们更曾以军师你为主题的讨论数次,但依旧没有最后的共识。”
“共识?什么共识?!”
走至窗畔,貂蝉若无其事的答道:“便是该将军师视为全力搏杀的对象,抑或纳为己方的一员。”
华绢闻言略为吃惊道:“全力搏杀的对象?朝中旧臣为何会如此的考量?”
一只黄莺轻快的疾振双翅自外面飞来的歇在貂蝉左肩,貂蝉以手指逗了一逗的向华绢略有含意的一望道:“以劣胜优的在黑色林地一举击杀约莫二十万的黄巾贼,巧谋施展的令自以为只手遮天的十常侍全盘皆输。甚至,连有数高手大贤良师张角亦死在华公主手上。华公主为人所不能为、行人所不能及,若真成了敌方利用的工具,大汉皇朝岂不亡哉!若不是华公主于数日前被凉州军的影子部队偷袭,真怕现下咱们两人早已锋芒相对了。”
“影子部队?貂姑娘的意思是,那欲取我命的蒙面一众,竟是董卓派来将我击杀的。”
貂蝉点头的皱眉答道:“是否是董卓所命令的,我并非十分清楚。不过那几个蒙面人虽是使着软鞭避免他人辨识只是欲盖弥彰。貂蝉暗杀工作已行有数年,自是十分清楚这些蒙面人的来历……”
“……貂蝉亦因如此才肯定了华公主并非与董卓达成某种利益交换。否则,貂蝉早全力以赴的将你诛杀,而并非搜集奇贵药材的熬成汤药来挽救华公主。”
华绢暗叫好险,尽管自个儿身为女子,但亦万万没有料到身遭的人等竟有可能将自己诛杀,且还是众人重责以任的对象。看来自己还得感谢前几晚,偷袭自个儿的一行蒙面人。
但瑜儿不是说自己所中剧毒乃是十分恶毒的“蚀心溶骨”,虽说不太清楚貂蝉的职业,毕竟历史上从未提及貂蝉善医术的记载。自己所中的“蚀心溶骨”竟可被轻易解去,看来这毒也没有多厉害。
“但华元化此人不过甫至虎牢关,且更与杨松代表‘五斗米道’来此与凉州军商议联盟一事,为何凉州军中的影子军团要取其命呢?难道他们不担心会因此而与‘五斗米道’反目成仇么?还是,他们对于虎牢关此战深具信心,不在乎是否真能与‘五斗米道’缔结盟约?”
貂蝉点了点头的道:“此事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但却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不过以董卓与吕布极自负的个性而言的确有其可能性。只是董卓并非看不清事情轻重之人,该不会做出不利自个儿的事情。”
两人像是脑力激荡般想要找出答案之际,却发现了去而往返的瑜儿正捧着冒着热烟的一碗汤药走来。两人十足默契的不再谈论此事细节,立下改变话题的说着各地的风俗民情。
将汤药放在几上的瑜儿见状笑道:“看你俩交谈的模样,便似认识多年的好姐妹般。不过,华绢食药的时刻已到,得先让她吃了再说喔!”
貂蝉也不打话的起身向两人笑道:“是啊!貂蝉与华公主相见甚欢,便像多年不见的好友般的,就算挑灯秉烛亦是说不完似的,不过将来多的是机会,华公主先行将身体调养得当才最重要……时候不早,貂蝉明日再来找华公主吧!”
华绢明白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瑜儿面前讨论,也没有挽留的任其离开。
见貂蝉离开,瑜儿随即将罩住汤药以免冷却的碗盖掀开,一面向华绢道:“药力在滚烫时饮下最是有效,快喝下吧!”
“啊?!不会吧!”
望着平日见了便会摇着头直是皱眉的一大碗刺鼻中药汤,华绢才发现,真正的挑战才是从这碗“该死”的汤药开始。
“失败了?”
“属下不才,咱们本该有机会在华元化将一人击毙、新力未生之际搏杀,怎料半路竟杀出了吕布。他的实力果是超凡入圣,不过二招之数便将咱们十二人宰的只剩余三人,若不是那华元化即时毒发、吕布回头忙以内劲将华元化体内毒素镇住,咱们可能连一人都回不来!”
“毒发?意指是中了你们鞭上淬有的‘蚀心溶骨’么?”
“没错,咱们十二人不辱您的使命,虽是敌我实力悬殊,但至少仍击中华元化,将鞭上毒液传至华元化体内。”
眼珠一转的李儒羽扇轻轻一煽的续问道:“‘毒门’之物天下无药可解,若华元化真中了‘蚀心溶骨’自当连大罗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