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绢沉吟道:“这里的兵阀共有十七路,难道都没法子向附近的领主借些兵粮么?”
只见一人缓缓自后方走了出来道:“连年来的干旱,加上之前黄巾乱世而导致民生萧条,各地的物资都十分的缺乏。所以,就算附近的地方势力拥有粮草,亦断不可能提供给联军,因谁也不知这物资缺乏的现象会维持多久。”
“啊!何卓……”
看出华绢的疑惑,黑鹰解释的道:“何副组长在前阵子已加入了咱们仙族,目下担任‘疾风’副组长。”
华绢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眼看没有其他的法子,所以唯一的选择,便是尽速出兵洛阳。不过,洛阳可不比虎牢与汜水。若饮水与粮草充足,凉州军就算兵力少于咱们,亦可穏操胜算的打赢这场仗,情势十分不妙……”
“……倒不知各阀最后讨论的结果如何?”
仿佛在华绢这里也没有得到黑鹰所需要的答案,只见他有些颓然的答道:“与绢军师相同,没有任何的结论。如果真无法解决粮草问题,大多数的兵阀打算要放弃此次的联军,回转各领地。”
华绢闻言有些紧张的道:“绝不可以!这么一来,‘合纵’之计将宣告破解,而凉州军在休息养生、补足战力后,各兵阀再没有机会与之抗衡了。就算再一次的联军,亦营造不出像此次般的契机。”
像被华绢激励般,黑鹰一股雄心壮志又是涌了回来。他开口道:“嗯!绢军师所言甚是,但黑鹰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一场无粮的战争,这才不得不在绢军师仍需养伤之际前来叨扰。”
好似想到什么,华绢微微一笑、十足自信道:“族长若能说服众兵阀多留于虎牢关数日,华绢有完全把握,可兵不血刃的攻下洛阳城!”
第二章萦阳惨败
华绢,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聪敏慧黠是无庸置疑的。在“黑色林地”带领汉军击退黄巾贼的英姿,尽管我并没有实际的参与、亦未曾见闻,但我可以体会那征战沙场、驰程大地的豪情壮志,临危授命、奋勇退敌的才干,就算是现下纵横十余载的老将,也很难及得上,我不禁将令自己生出异常吸引力的女子牢牢印在脑中。
虽说与貂姑娘比起来算不上绝美之姿,但总是觉得与她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她让貂姑娘卸去人皮面具的同时,我竟被其眉头深索、双目紧闭的脸孔所震撼,为什么……难道是冥冥之中的一段姻缘么?但我在乎、爱的,不是貂姑娘么?
盛怒下的我该是难以控制,本是逼出五个长针的运足十成功力,要将在场众人诛杀,但……为何在失手击中她的同时,我却生出万念俱灰的想法,甚至愿意丧失如此绝佳时机领着赶来的骑兵队撤退,且在回转洛阳城的途中对其念念不忘。
回想着的她尽是中了我强横拳劲后口吐鲜血的模样,唉……吕布啊!吕布!自诩为天下第一的你,竟为一萍水相逢的女子魂牵梦萦。而她这般如此的奇女子,是否亦同我一般……
“大哥!”
“……”
“大哥!”
被人如由梦中唤回,吕布微微一楞的开口道:“怎么了?”
看得有些疑惑的张辽道:“瞧你魂不守舍的,是否内伤仍未痊愈?”
“没,你想太多了!”
一旁无聊的策着马匹前进、手里拿着一只羊腿啃着的白进不可置否的道:“我道大哥定是因为这阵子又没见着貂姑娘,所以心里不快活啦!阿辽,你哪会明白,这相思之苦可比内伤受的还要严重呢!”
听得白进的胡言乱语,吕布不禁芫然一笑的骂道:“白进你又找打么?上回你在洛阳飞仙楼(注:洛阳著名青楼之一)白嫖,然后被对方老鸨找上门来要钱的事情我都没提了,竟还来开我玩笑。”
听得白进之前在洛阳嫖妓的糗事,众人顿时轰堂大笑,一时之间,令返回洛阳城的凉州军稍稍减去了撤退全军的不安与紧张,白进更忍耐不住的干脆快鞭的奔往军队的前头。
当日的虎牢关一役,吕布展现前所未有,且压倒性的实力令对方近几是全部的高手皆束手无策,凉州军本以为将会一举将反董联军击溃,却没料到最后的结果竟是鸣金收兵。
本该是反对最烈的吕布,想不到在听闻之后竟像是没有意见的入了别馆而再不外出,且直至凉州军收拾细软、众将不断催促之下,吕布才什么也没带的骑着神兽赤兔,随手扛着银天双戟的无言而行。
一路上因为临时的撤退命令及吕布的反应,着实影响士气甚钜,浑不像是才打了一场胜仗般,倒似是退无可退的军队,正忙无目的的行走着。
嘻笑侮骂的气氛没有多久,士兵们之沉浸在不安与怀疑的空气中朝洛阳城行走,见吕布恢复了精神的张辽,此时把握机会道:“大哥是否清楚为何太师坚持要求退兵?”
嘴角嚼着一根野草,吕布有些意兴阑珊的道:“阿辽又认为如何?”
“是否为太师的另一种战术?”
吕布啼笑皆非的答道:“战术?哈……已经穏操胜券的队伍,只待对方粮食殆尽就可坐享其成,这又有何需要其他的计谋呢?”
张辽疑惑的望着吕布道:“既是如此,咱们又为何要立下撤出虎牢关,退守洛阳城呢?”
“阿辽可别忘了太师身旁那个军师!”
本是策马在前方的魏续放慢了马匹的脚步,低声道:“大哥说的是李儒么?小心隔墙有耳。”
马鞭在半空甩了一圈,吕布嘴角一扬的道:“魏续不用担心,我早以确认周遭没有李儒的爪牙,才会如此的说着。”
张辽闻言震惊道:“难道一直以来,李儒皆有埋伏眼线在咱们的身旁?……这人心机真重,可是他所为为何?”
“我早和阿辽你暗示过,李儒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的角色。他能令太师如此的看重,定有其特长的地方。你想想,我甫一到任便受到太师这么的对待,说不得李儒早生出敌对的念头而没有表现出来。”
魏续接道:“所以大哥的意思是,此次凉州军会仓促退兵,该是李儒在太师前面搬弄是非的结果?”
吕布伸出手指摇了摇道:“魏续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那另一半又是什么?对的一半又是如何?”
轻抚神兽赤兔的鬃毛,吕布沉吟答道:“李儒的目的是希望别让咱们在虎牢关中立下战功,奠定于凉州军中的地位,这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因我们这群人将会分刮他在凉州军中的地位与势力。但太师可非寻常君主,没有强而有力的说词,是绝不可能说服他放弃目下处于优势的虎牢关。唯一的可能,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正要发生,且是令太师十分在意的,在意到可以放弃目下的现状而退兵洛阳城……”
“……只是,我仍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值得太师如此的重视。”
张辽想了一想的道:“我们是否要动用漕栈双联的情报实力,探一探这谜一般的李儒。看看他的来历为何?”
提到漕栈双联,吕布面色一沉的缓缓道:“蔡叔与张叔日前已经遇害了!”
众人闻言大惊道:“什么?!怎会发生了这些事情?”
吕布长叹口气的道:“唉……是有心人士的策划,所以咱们已失去了漕栈双联这个后盾,故目前的出路只剩下凉州军!”
与蔡僻、张仇的相认,令吕布一夕之间多了一方霸主的全力支持。不但对吕布后来争霸之路有很深远的影响,更因为漕栈双联得天独厚的紧密情报网,而令吕布身价水涨船高。
蔡僻、张仇一死,自然的使得政权做了大幅度的改变。先是由刘表接替了死去的丁原荆州刺史之位,漕机双联两个龙头位置,蔡瑁与张允当然无条件的接手。
只不过靠山倾倒并非吕布最为担心的。令他真正烦恼的,是原是助力的漕栈双联不但会成为阻力,更会因为先前与蔡瑁等人的嫌隙,而有着莫大的不利影响。
“失火了!洛阳城失火了!”
正思虑着目下该走的下一步,前方探路的先行骑不知为何的大声嚷嚷起来,且快马加鞭的奔至吕布跟前来道:“报告吕将军,洛阳城中不知为何的冒出熊熊白烟,请吕将军下令该要如何?”
“喔!”
还没有机会与众将讨论,自洛阳城方向前来的一骑快速靠近吕布军,那人策马奔至吕布跟前后,双手抱拳的道:“启禀吕将军,适才太师着小将向吕将军传令。大军莫要入城,请西行直达长安!”
“什么?!长安!”
“军师,只有咱们两人商议下便将凉州军移往长安,在没有询问过吕布的意见下,是否有欠妥当?”
望着对自己无比信任的董卓,李儒淡淡笑道:“太师多虑了,吕将军从来倒也不曾质疑太师的决定。故就算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咱们这样的作为亦不会令其产生反感才对。除非……”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与李儒细谈,董卓闻言问道:“除非什么?”
“难道太师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奇怪!?”
将马窗的布帘掀开的望向渐渐远去的洛阳城,李儒答道:“太师与我都了解吕将军实力之强横,加上其麾下好手无数与之配合,为何会在技压联军诸将的当头,反而鸣金收兵的打道回关呢?”
董卓想了想答道:“也许……吕布有难言之隐吧!又或者战况不明、兼之当下的兵力不足以与叛贼周旋,故仅管取得上风,仍不得不鸣金收兵!”
李儒点头道:“太师个性果真用人不疑,这也是为何凉州士兵心甘情愿愿为太师效力的原因……”
“……但恕阿儒心胸狭小,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当日吕将军在虎牢关前技压联军群雄,若真是所领之军队兵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