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大道第3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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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3部-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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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文庆气呼呼地说:“他都答应人家大泉哥了,转脸又变了卦,真不像话:〃 
  赵玉娥说:“别泄气,咱俩一块儿劝劝他。”
  秦文庆看看她,说:“你也要出马啦?' ' 
  赵玉娥说:“我为什么总当个袖手旁观的人呢?我不能用自己的心和手为社会主义效点力吗?〃 
  秦文庆打个沉说:“那就试试吧。就怕加上你这个帮手也劝不动他,看样子咬得很死。”
  赵玉娥说.“劝不动,也得劝。你早上还对我说,大泉哥说挖这条渠是一场革新。看了这两年,我弄懂一条道理,怕这怕那,是干不了革命的。告诉你,我今儿个要冲锋啦!〃 
  秦文庆见嫂子满脸通红;好像憋着一肚子火,憋着一身的劲,就说:“大泉哥常嘱咐我对爸爸要耐,今,这是关系到党的政策的大事。咱们得照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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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玉娥说:“你是团员,多讲究一点,应当.我怎么干,碍不着政策,也碍不着农业社。”
  秦文庆说:“这样吧,我先去劝劝,通了更好,通不了,你在旁边帮几句就可以了。”
  赵玉娥忍不住地笑笑说:“瞧你这副受气的样子。为了可怜你,我照你说的样子,‘耐心’、‘耐心’就是了。”
  秦文庆进了堂屋”一眼就瞧见了北墙根下被草帘子盖着的两日袋粮食.就间那个正在从灶膛里往火盆里扒灰的妈妈:“我哥拉水车去了,怎么没带粮食呀?〃 
  妈妈小声回答;“你爸爸说,拿粮食跟国家换水车不上算,让你哥带钱去的。”
  秦文庆哼了一声:“对国家办事儿还找上算,还有点中国人的味儿吗?”他说着一撩门帘子进了里屋。这个一直遵守着“耐心”,刚才还劝嫂子“耐心”的青年人,这会儿,一见爸爸那两只正迎着他的、仇视他的目光,再也“耐心,不住了,开口就说:“咱们把话讲清楚,农业社要在咱家地里修渠的事儿,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坐在炕上等着吃饭的秦富,一见儿子单刀直入地杀上来了,立刻还击.“只要他农业社不宣布一条共产的法律,我就不答应! 〃 “你为什么要一心跟农业社作对呢?〃 
  “是他们跟我作对,还是我跟他们作对?我算计他们啥啦?' ' “你要从房顶上扒门儿,就再也求不着人家啦?扫
  “我只求他们别搅乱我的好日子就知足了。求他们什么?我死了,也不求他们来抬棺材,别说我还活着。”
  ‘这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混话户
  “什么,什么,我听你再说一句! ' ' 
  已经不“耐心”,又被秦文庆说服得“耐心”下来的赵玉娥,听到屋里谈崩了,赶忙进来,和颜悦色地对公爹说:“您别发这么大的火,也别把话说得这么绝… … ”
  秦富一见儿媳妇插了嘴,越发断定他们跟农业社的人搭好了窝,设好了套,更加怒气难消,就冲着赵玉娥瞪着眼说:“你去干你的活儿去! 〃 
  赵玉娥说:“人家农业社为了增产粮食,支援国家建设,才要修那条泄水渠;这渠一定得从咱家地里过,这对咱家也并不吃亏
  秦富用巴掌一拍桌子:“你别管这个事儿生”
  赵玉娥仍旧耐着性子说:“我不管,您又不答应,这不耽误人家开工吗?〃 
  “我们的事儿,你别掺杂! ”
  “我是这个家的人,我得说说我的心意  ,… ”
  “谁让你们老娘儿们家多嘴多舌?〃 
  “哟,老娘儿们不是人吗?是猪是狗吗?〃 
  秦富被触犯了,发疯般地拍着炕桌子,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敢顶撞我! 〃 
  秦文庆在一旁助威说:“该顶就得顶,该斗就得斗,要不然,我们都得让你害得绝了路户
  秦富“嘈”地跳下炕,从地下拾起鞋底子。“妈的,我打死你个免患子广
  赵玉娥怕秦文庆皮肉吃亏,就一跨步,挡着秦文庆,拦住了秦富。 
  秦富倾着身,弓着腿,拿着鞋底子,浑身打抖。按照孔孟之道的传统礼法,当公爹的可以使用各种手段虐待、侮辱儿媳妇,甚至,可以借儿子、老伴的手要儿媳妇的性命,但是不能亲自动手打。秦富自然不肯逾越这样的礼教规章,就跳着脚大骂,又招呼老伴“应声虫”: “你,你,进来,给我打她,打死她这人不懂妇道的混帐! 打呀,打呀
  应声虫什么都肯应声,唯独打人例外。如果她有一点敢于打人的勇气的话,她一旱把秦富打得落花流水,乖乖听喝,哪能受半辈子气,挨半辈子打骂呀!她这会儿站在屋门口,脸色发黄,浑身哆嗦,不要说动手,连嘴巴都不知道怎么张了。
  秦文庆大声地喊着:“告诉你,打人是犯法的,敢动手,看咱们谁能打过谁?〃 
  秦富被撂在那儿,没个台阶下,就用更凶的喊叫给遮丑解围,“你小子翻天了,你小子翻天了! 你们是搭好伙儿灭我呀!〃 秦文庆说:“你把人逼得再没路可走,咱们今个非得说清楚道明白不可。你这回要是不答应农业社挖泄水渠,看我有办法治你没有! 〃 
  秦富“澎”地往炕上一躺,手脚乱蹬乱刨地大哭大叫,“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 你个怜逆不孝的畜生! 我白养活你了,我白养活你了!
  冯少怀一直在大门外等着听这场戏,而今这场戏真的由着他的导演,热热闹闹地唱起来了,就藏起那一副得胜者的奸笑,假惺惺地跑进来劝架。
  秦文庆一见冯少怀挂着一副怪模样进屋来,猛然想起刚才爸爸在外边跟他说过话儿;看来不像一般地闲聊,准是在占地挖渠这件事情插一杠子、使了坏水儿,挑拨起这场风波。于是,正在盛气中的年轻人故意不给他好颜色看,对他怒目而视。
  赵玉娥虽然不知道秦文庆估摸的这一段过节,但是,她平时有观察,有感觉,_早知冯少怀不是好人,就趁机一旋身子出了屋,躲开了。
  应声虫却感到冯少怀来得是节骨眼儿,连忙让坐,说:“你大叔,快劝劝他们吧,快劝劝他们吧。”
  冯少怀先安慰哭闹的秦富:“挺美的日子你不过,这是要干什么呀?对孩子,不能一个真字穿到底;又得管,又得哄才行。好说好道,他们能不听你的指教?你为谁?收一千,存一万,一伸腿,能带   
  到棺材里去?还不是给他们留下?他们哥们,一个个都是顶聪明的人,终归还不能算清这笔帐吗?你别发火,别着急嘛!〃 小算盘秦富也怕再闹下去,传出小院,让外姓人笑话,就停止了哭叫。
  冯少怀又端出一副长辈的架子,规劝怒气不息的秦文庆:“你是念书明礼的人,忠孝节义总是懂得的。在这个院子里,孝字就是第一号。当父母的,把你们拉扯这么大不容易,父母说话就得听,说一不能有二… … ”
  秦文庆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说:“他拖着我们走死路,往火炕里爬,也得听吗?〃 
  冯少怀说:“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父母,父母就算再不好,也得听他们的话。人家古代的贤人,父母要吃人肉,都高高兴兴地从自己的大腿上往下割。我就佩服这样的孝子! 〃 
  秦文庆揭他的底说:“你自己为啥不当一个这样的孝子呢?当初,你逃荒到这里发了财,你妈拄着棍子,讨要着来找你,你怎么把她赶走啦?… … ”
  冯少怀被揭疼了;“你这孩子,怎么乱咬起我来了?〃 秦文庆说:“你自找!不要背后使坏,当面充好人。你那一套仁义道德,连擦屎布都不如!〃 
  冯少怀被说得脸色苍白,连着摆着手说:“好,好,你们家的事儿,我不管。碍我啥了?将来谁败家,谁受罪!〃 
  应声虫小声对儿子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秦文庆说:“你们吞着迷魂药,硬充明白人,早晚会醒过梦来。凡是听信冯少怀的黑话,让冯少怀当皮影人耍的人,才是最不懂事的,到头来非得受他的害不可! ”他说着,就往外走。
  应声虫追上他说:“别走,快去给你爸爸消消气,别把他气坏楼!〃 
  秦文庆说:“这两年,快把我的肚子气崩了,谁管过我?他放着;   
  大道不走,昧着良心去爬独木桥,我们绝不会向他投降!〃 正在厢房里伤心的赵玉娥,听到秦文庆这句话,立刻长了精神。她开始考虑:做为秦家院一个最没基本权利的小媳妇,怎样才能成为一个永远不向旧势力投降的新社会的妇女生
     
  九秦恺献计
  宣传爱国增产的广播声,在村东村西响起来了。
  宣传爱国增产的黑板报,在前街后街出现了。
  芳草地的庄稼人,平生第一次听到“五年计划”这样的词句,很难一下子弄懂它的深刻的含义。但是,他们从村子里突然出现的异常声势里,从东方红农业社社员们的喜眉笑眼和拆炕积肥的行动上,真切地感到,又一个不平常的春夭,在大草甸子上开始了。听广播和看黑板报的人们,十分新奇地议论着:
  “国家还有个发展计划,真有意思。”
  “没有个计算,咋建成社会主义社会呢?〃 
  “这么大个国家,能喊一二一口令,就一块抬腿迈步子?〃 “要不就提倡组织起来了。”
  “这倒是。看人家农业社,一声令下就齐步走.〃 
  东方红农业社的人,的确是心齐、手齐、行动齐的。看他们一个个都多高兴啊!他们生在这个大草甸子里,长在这个大草甸子里;他们在这个大草甸子上槽锄杠‘摔汗珠,谁没有吃过沥涝水淹的苦头?过去那年月,刨土坷垃的庄稼人,只能等大自然给,靠老天爷赏,如今,他们抱成了一个团,有力量跟大自然碰一碰,跟老天爷争一争了。他们都知道,修了泄水渠,土地保了险,丰产就有了指望。而且,只有组织起来的庄稼人,把粮食收到自己的手里,才能扬眉吐气地生活,才能随心所愿地过日月。这样的好事儿,连小孩子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些社员里边,秦恺是个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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