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倒水,留下目瞪口呆的我。
33
我身边都是这样的,真是不讨厌都难,自以为聪明的一群人!尽管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可是心里依然惆怅,勉强自己与人亲厚果然是为难我了。
百般无聊之下乍见小皇子挤在一堆人中间就要挤成|人干了,我让小白去把他叫来。
“你这小家夥,过来坐坐,我这边有好吃的。”我哄他跟我说话,我下了决心了,以後要好好待他的,他虽然不是顶让人喜欢,可是比起别人来还算是单纯的,我不喜欢诡诈和算计,更不想沾身。
“先生,奉师傅在说武灵国扬言要出兵伐车茨国的事。你说这战会打起来吗?”
我是奇了,我不过是一段时间没来了,怎麽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转头疑惑地看小白。
小白为我盛了杯牛奶,小皇子特地拿到鼻子前面闻,然後以为我不知道得偷偷笑。小白说:“车茨国和武灵国是邻国,武灵国稍强大些,所以车茨国一直有与武灵国联姻的习惯,今年春,车茨国送了个公主与武灵国的莫家联姻,就是刚走的莫耽华他们家,联姻的是莫家的嫡子。”
“谁叫莫耽华是庶出的呢,即使是头生的长子也没用。”小皇子突然插了一句话。
“莫家留著这样不安於本分的人必起祸乱。”
我打断他们的话,催促著:“怎麽回事,小白你说,熙晓要插嘴先等著,完了我要考考你,看你跟著奉有什麽长进。”
原来莫家在武灵国是个了不起的名门望族,封地也叫莫,经过了整三代的经营,声名显赫,而且与王室渊源很深,三代的皇後都出自他们家,人说盛极必衰,到了第四代就不及前几位先人了,不但不学无术而且凶狠残暴,无恶不作,唯一一个有本事的偏偏连个嫡子都不是,偌大的家业是轮不上他,难怪熙晓和小白要奚落莫耽华。
我问:“你们之前老说我天下闻名,你们说我到底是哪里让天下如此看重。熙晓,你是皇子,要有识人之明,平时就要多想想多看看。好了,你先说。”
他兴奋地吞了吞口水,晶亮亮的眼睛对著我笑:“伏光公子降世时天有异相,有五彩的云霞还有仙乐飘飘呢?对了,最神奇的就是夏天的荷花在先生出生的那年冬天全开了。大家都说公子不同常人,将来会惊天动地,有大作为。”
“小白,你还听说了什麽,我看你很想说话的样子。”
小白眨眼想了一会儿说:“我听来的是,也有夏荷冬开,不过更悬,说是开的全是火红的荷花,不见一朵的白的,最奇的就是明明茎上就已经结了白色的花苞,就是一朵都不开,到了第二天异常的花事没了,可是王府的花还留了部分,剩的单是结了白色花苞的花骨朵儿,一直到了十八天夜里才不见了,中间也是一朵都不开。”
我留意到他的说法,什麽叫不见了。
“就是不见了,花开败了,总会留下叶子,但那些的白花是不见了,一片白花瓣都找不到。如果不是见得人多,也不会传得全天下就是。”
小皇子也发出感叹:“如果公子是嫡长子就好了,不用杀那麽多人自然就有人拥护的。”
“你们跟做梦一样。”我懒得与他们多讲,我想,说不定那年真有这样的事,但也不是不可解释,我就知道那附近有火山,我住在山上时无事看地方志时看到的,说山上镇著火龙,火龙挣扎了,会口吐大火。大概那火山是死火山,所以人们只把它当神话来听。至於冬天开荷花在知道附近有火山後就不是难理解的,不外乎地热因素的造成的。什麽白花红花,有人讲就有人听就有人传,什麽样的流言没有,不希奇。
这个我倒没放在心上,不够那边论生们就有够吵的,又为了什麽没用的东东闹个不休,如果不是看见阿大匆匆过来我是不打算过问的,打起来我都不管,不过,当我从阿大挤出人堆子的那条缝里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我不得不留心了。
我怒道:“那边吵什麽,围著一个姑娘干什麽?”站起来,向人群走去。
34
店里面喧哗不用我出面就可以处理好的,我从酒馆挖过来的劳动力都是一把好手,只要你能使唤得动他们。像现在这种情况阿大会过来跟我说一声,然後自行就能摆平。我之所以要过去凑上一脚,仅仅为了避开小白、熙晓两个封建毒害坏了脑筋的家夥高谈阔论。他们的论调我极讨厌。人生而平等,他们不明白。观念问题,我是不可能给他们再教育一遍的,随他们去。
我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他们没察觉,当然察觉不出来,他们说的在这个时代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即使有心,大放厥词,对於世风来说撼不动分毫。我的自知之明从不要求我做多伟大的事,不忘了我是来自什麽样的时代什麽样的社会,不忘了遥远的21世纪做为一个平凡的人不愧本心的处世原则就可以了。
我不是绅士,但无论如何从一个受困的女人身边走开的行为是可鄙的。我挤进人群里,找到那个女孩,我想把他拖出来,她不肯,我跟他说我是店里的老板,有责任保护她的周全,没想到那个女孩子摆了我一道。
“不要讲了,现在评理的人来了,大家安静。”那个女孩子好大的嗓门啊,我拉她,她把我的手甩开,不需要我那我就走开,她不仅拖住我还要瞪我,只好站到一边看她要怎麽发落我这个打算英雄救美的骑士。突然她把我推到前面,大声疾呼:“这为是店家主人,他既然能开响遍天下的四方居来让他出来为我评理大家应该没意见吧。”
等等让我来评理,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啊,怎麽评?
我问:“姑娘,你有什麽为难的事啊?”
我又一瞪我,好像我看见她见应该明白似的,可我不明白。
於是我只好求助周围的群众:“诸位,请问有什麽事需要诸位对一个弱女子这般阵势。”
一群人又嗡嗡地闹起来,我几乎以为自己进了蜂窝里,最糟糕的是他们好矛头对准了我。一张一张嘴一张一合地说话,奉也在里面说话,并且是站在他们一边来讨伐我。我後悔淌这趟浑水,想走,那个女孩不放我走,我挥开她,抓起桌上的茶壶掷在地下。一声清脆的响声,人终於静了。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的身份学养不至於要在我的四方居闹事吧!”
众人皆默然。
我问:“姑娘,他们为难你了?”
“其实就你一句话就行了。”姑娘一双美目,无半点娇媚反而是英气十足。
我问:“什麽话?”
“你这里女人不能进吗?”
“哪里的事?”我不知道知道为何有这样一说,“姑娘从哪里听说这里不做女客生意?”
“他们!”纤纤玉手往我身後一指,大有雷霆万钧之势。我转向这般论生。等待他们给我一个解释。
他们素来知道我与奉交好,推出他来。那样玉树临风的妙人难道也是迂腐之人?
“奉,怎麽回事,我刚才看见你们好些人围著这为姑娘。”
“我们只是想请这位姑娘到合适她的地方去。”
那女怒:“你们说我不合适?我到要看看你们说的合适是什麽?”我也好整以暇,洗耳恭听。
“姑娘,你以为这里是什麽地方,是你谈论闺阁之事的地方,你以为聚在这里的人是些什麽人?”一个论生很自得的说。难怪他要这麽说,即使是男人要想融入这个圈子都不是易事,没有才华的人是没有人愿意攀交的。这很合我的初衷,最初我不就想要齐集天下才子能人到这里来陪我做伴吗?
他们真是青年俊才?滥竽充数的多。我一一扫过他们的每一个人的脸,这些人,有些是我初建四方居时就在的,有些是才加入不久的,每张脸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
“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我一直在看著,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禀性和才学,同样我一直把我组建四方居作为我一生的骄傲,我以为我汇集来自天南地北的各地人杰一定会拓展每一个人的视野,增广每一个人的见闻,我一直怀有这样的愿望,当我亲迎每个人进入四方居时我就想,我做了一件很有益处的事情,能够站在这里的都是自负有才学的人,慕名到这里的都是求知若渴的青年,曾几何时,我不再迎接到四方居的远行者,因为,不再需要,因为这里已经成了你们固步自封的象牙塔,我的四方居不过是你们虚荣心的炫耀品。我知道你们以为我说话严重了,那我再问一句,你们在这里谈论最多的是什麽,是你们的仕途是各路诸侯的喜好,要不然就是为赋新词满纸唠叨,一心抱怨著志向难托,你们有几个人拥有天下人的胸怀想个天下人的事,不因为国家和宗族彼此隔离,你们又有谁能够说你们兼计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寰宇之下,四海之内皆是我的兄弟姊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们最多不过是井底之蛙,看到的不过是巴掌大的天。”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通的话,自以为说得够多了,小姑娘该满意了。不料,有人上前来,对我深深得做了一个揖:“先生,受教了,请问何为海一样的胸襟?”
我一怔,这个人我不大认识,他一向很寡言,今日……
我答:“仁爱非功,以己之心爱天下人,以己之力解天下人之困,虽势微力单,亦大丈夫作为,俯仰傲立天地。这就是大爱。”
“何为小爱?”
“爱你身边的人,爱比你高贵的人,爱比你低贱的人,爱老人,爱幼者,爱男人,爱女人,爱天下一切的生灵,因为众生皆平等。”
他恭敬地对我施以一礼:“先生,弟子受教了,就此拜别。”竟翩然而去。
我带著那位姑娘离开了乱局,不去看後面一定有人跟进,我一直想忽视那双灼热的眼睛。她是恪带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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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到来给我的生活增加了更大的变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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