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地爬起,才发现叶非云已经坐起身,赤裸了胸膛,瞪着眼睛看着灰头土脸的林亚,显然有些没明白怎么回事。
“这个……我睡着了……吵醒你了……”
撇了眼小心地看看叶非云的脸色,却冷不防引来一阵笑。
“怎么了?怎么了?不就从椅子上摔下来了么……哎哟,嘶……”果然不能大声说话,看来是扯到了嘴角痛处。
“你照照镜子去……哈哈,好大个‘巴掌’印,连指纹都看的出来了……”
“还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恼羞成怒,就是这么来的。
刚刚被吵醒的叶非云显然没想到,只穿着大裤衩的自己,正处于极端不利的位置,半裸着,在床上,还带着伤。
等脑子从初醒的半工作状态中切换到戒备状态时,为时已晚,林亚已经恶狠狠地将他压翻在床上。
一番纠缠扭打之后,林亚闻到了一丝血腥的气息,早上准时报道的小兄弟也居然没因为扭打而迟到,有些恼恨,有些羞惭。
趴在叶非云身上喘气,心却和擂鼓似的,咚咚不息:“非云……”
“放开我……”
“别动,等一会儿……”
“让你放开!”
“等等……”
“非云,你怎么就没有我们这些大老粗的汗臭味呢……”
第四章:尴尬之余
拉近了的距离,放大了美好,上涌着的血气,忽略了禁忌。
压抱着叶非云的林亚显然有些难以自控,连说话都有些哆嗦,夹杂了些嘴角肿痛后的呜噜音,很有些像见到了主人表达喜悦时的藏獒,威风着,却也煽情着。
感觉到了体温变化,处于这种不利姿势下,有些恼羞,澄静了心思细想对策,安静地任由林亚抱着,竟也在不知觉中慢慢平息了怒气。
都说动物能在彼此的呼吸和气味中感受到对方的危险性或者善意,人也一样。
林亚伏在那里,下巴蹭着短茬茬的头发,鼻息的紊乱也渐渐平定,叶非云特有的气味,混杂着一些血腥的味道,肆虐着扫荡了整个大脑。
“非云……”
“……”
“非云……”
“……”
“非云……”
“你压够了没?赶紧给我起来!”
“非云,你说,这个龙阳之好是不是一种病……哎哟……”
蓄积了好一会儿的力量,伴随着这只鲁莽家伙不经大脑的疑问爆发出来,一个顶肘、侧身,飞起一脚……
于是,我们威风八面的林大连长就这样,在一夜之间,光荣地摔了第三次,英勇地负了第二次伤。
很有些忿忿不平:若不是老子在你小子安静的模样下失去警惕性,你小子有这么容易得手么……这一下摔的够狠的。
“奶奶的,老子都快被你给摔光荣了……真够狠的!”
“谁叫你一大早在这里发春,没把你给阉了都已经是客气的了,老子这里只有团部养的那两头猪是母的,别地儿可找不着给你败火的东西,要是你兽性大发,连母猪都给上了,岂不是损了你林大连长的威名!”
“你……”
“别你、你的了,发发春也正常,可别对着老子发,哈喇子都可以浇两亩地了!”
连叶非云自己都没有发现,居然也开始跟着林亚的习惯,自称“老子”,难得看见冷静的叶非云有如此激动的表情,林亚这个缺心眼的家伙居然拍了拍身上的土,笑了。
“这才像个活物嘛!要不是老子认识你时间长,还真会以为你他妈的的是食人间烟火的鬼魂,专在这里取人性命,报你前世的仇呢……”
“别这么看着我,渗的慌,老子就不信你家老二没有立正的时候,除非你丫是太监!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也顾不得伤口有多长,有多深,刚把衣服穿好的叶非云在一点也没有自觉的家伙刺激下,骤然出手。
“你干什么……想杀我么?”
“不揍你一顿,你永远也改不了你这个臭德行!”
“居然用刀!你小子就这么讨厌我么!”
“就是要教训教训你!”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呯呯砰砰地过了数十招,顾及叶非云背后的伤口,林亚打得有些束手束脚,更兼室内空间狭小,对于习惯大开大阖搏斗的林亚,显然就已经吃了地利的亏。
持了一把小小的炮弹片打制的小刀,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丰润的刀形在掌心、掌背都弧出了一线寒光。
叶非云的招数偏技术流,总是屈了大拇指,并拢四指成掌,或推,或切,或劈,或斩,或刺……招式繁复,让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
林亚却是刚猛拳头派,在这种时候却无论如何不敢使出全力击打对方,要是一拳头过去,伤口裂透了,挂了,怎么办?
“差不多就行了,非得给我几刀子才甘心么?我认输还不行?”
“你小子就是嚣张惯了,从没人治过你,兄弟我看在手足一场的情分上,教你个好!”
“那你下手吧!”
心一横,反正也是不能和他真豁开了打,还不如看他要待怎地,忽然收手的林亚倒是真让叶非云吃了一惊,猛然间竟没有收回左手的去势,结结实实地用手背拍在了林亚的胸膛。
“你还真下的去手……早就知道你这小子绝情绝义的……KAO!老子居然一天之内着了你三次道……还是在你小子受了重伤的时候……”
“林亚……”
“不就是几句话没说到你耳朵里嘛……早上那也是正常的反应,我又不是故意的……KAO!都流血了……”
“我看看。”
“去,去,去……猫哭耗子,你不就想给我也来道口子么!”
懊恼无比的林亚扇开了凑过去探视的叶非云,划开的地方倒不大,就是有些面子上下不来:自己的兄弟给的刀子,不疼也疼呀!
“以后别口无遮拦的了,老是在言语上占我便宜,有意思么?来,让我瞧瞧!”扯了些纱布,沾了点碘酒,药倒都是现成齐备的。
“啊——你小子真狠!行了行了,我记住了!真是小肚鸡肠……几句话就把你得罪成这样……”
“是碘酒,不消毒不行,我这刀可不光杀过人……要是你胸口上感染了留这么一个不光荣的疤,岂不有损你的威风?”
只余下几声哼哼。
“你今天不用回军营去吗?还在我这里打混?”
“那里有顾同看着呢!又没战事,犯得着回去嘛!”
“顾同回来了?他不是在青盟当教官吗?”
“嘿嘿,给老子配的指导员不是短命就是怕死,没一个能和老子合作上两个月的,上级考虑了很久,还是同意老子的提议,调回顾如之顾大先生……我面子够大吧?”
“猫不知道自己脸花!”
“啥意思?我脸花吗?”又借了“受伤”的理由,赖在叶非云床上抖脚丫的家伙一点也没有自觉性,将真正的病号伤员挤到了火盆边上的地板上。
“你这盒子里是什么?放在了床头,这么重要?”靠来靠去,总觉得不很舒服,终于发现了床上有一只铁皮盒子,正拿起来,准备好好看看,眼皮底下忽然塞进一双放大了的手。
“不要动!给我!”
“什么好东西?还用子弹箱装着?拿着轻,不像是你的吃饭家伙……”
“放手!不是武器,你没兴趣的……”
“哦!难道是情书?苏也那个水灵灵的妹妹的?给我看看,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姑娘写的情书呢……”
“不是,你放手……”
……
一阵无声的短距离肉搏后,终究是力气大的人占了上风,一把夺下子弹箱,护在怀里,抱紧,另一手使劲推了叶非云一把。
“看了你会后悔的!”无奈地,有些沮丧。
“没看怎么知道我会后悔?嘿嘿,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哦,对,好象不到营级干部是不能婚配的,是吧?”
乐滋滋地打开盒子,林亚震惊了。
“为什么!”
“……”
“说!为什么这样!是瞧不起我么?你居然藏了这么多的肩章!连自己受了伤都不肯多拿出来赢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耍猴哪你!”
“我……”
“亏我把你当兄弟!你果然是个没有心的人!”盛怒之下的林亚起身要走,这种侮辱,他,承受不起。
“林亚!”闪身拦住,“我这次是没料到你来……”
“哼,料到我来有怎么样?读过书的人,嘴巴就是厉害,死的也能让你说活了!”
“我……”
“闪开……”
情急之下,只得拦腰抱住林亚,否则,这一走,就是兄弟决裂。
无语了良久,林亚木在那里。
“算了,我知道你也是怕我腿受过伤,蹲不住马步……”带上了些悲哀的语气,让整个人黯然,“可是,你怎么没明白,军人,要的是肝胆相照,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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