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和福昌的发展前景,信任他们,所以敢于为他们担保。话说回来,和澳门有实力
有信誉的企业合作,是我们经常进行的项目。我们不是也曾经和贵公司合作过几次
吗?你们不是从中受益了吗?不过从本次事件中,我倒要对贵公司的道德信誉重新
评估了。”
许佳鹏挺着脖子嚷道:“不管怎么说,在福昌公司身上,你是另有目的,不然
洁美不会对我如此薄情!”
郑国泉缓了缓口气道:“许总经理,我郑重地告诉你,在婚姻问题上,我们内
地外派干部有明确严格的规定,我郑国泉决不会违反这个规定。”
“但是事实是有人向你介绍了洁美。”
“这个我承认,是有人给我介绍了洁美。我今年28岁,至少有20个人给我介绍
过女朋友,但不等于我和20个姑娘谈过恋爱。”
许佳鹏气急败坏地说:“狡辩!洁美亲口对我说她的男朋友就是你!她说她永
远等你,直到你调回大陆那一天……洁美本来是爱我的,现在对我恨得要死,没有
你,怎么会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郑国泉不语,若有所思。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郑国泉想了一下,说:“许总经理,感谢你这一番话,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
还真不知道洁美真正的想法。在爱情方面,我不是一个自信的人。洁美是我们公司
一个热情活泼、积极向上的姑娘,被这样美好的姑娘爱,我真感到自豪。不过,我
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没有和洁美说过一句恋爱的话,这不仅是纪律的约束,也是
工作的要求。一个公司总经理和他的下属谈情说爱,会给公司工作带来不利的因素。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今天的到来,因为我这一届任职很快就要到期了,回到内地
后,如果洁美还是像你说的那样爱我,我不会拒绝的。因为我也是一个男人。”
许佳鹏沮丧地站起来,慢慢向门口走去。
郑国泉为他拉开门:“作为男人,我送你一句话:真正的爱情是别人破坏不了
的,真正破坏爱情的是自己。”
四十八
赌场的确给人一种自成体系又超脱世间规矩的感觉。
唐自业正在赌博。人到了这里就如同卷进漩涡一样,身不由己。
这是押大押小的方式。
唐自业下注。
唐自业面前的筹码被无情地收去。
唐自业的脸汗水斑斑……
赌船的另一间房烟雾腾腾。
肥爷正在玩麻将。
马仔进来耳语:“那个唐自业来了……”
肥爷微征:“唐福昌的二公子?”随即浮出笑意,“给他一点甜头,这可是条
大鱼……上次便宜了唐福昌那个老东西!”
马仔道:“明白了。”退出。
唐自业改玩“二十一点”,连赢几次,高兴得大笑。
唐立业开车回家。
阿福在门口迎出来:“唐先生,自业又去赌场了。你老爸让我看着他,我又看
不住,告诉你老爸又怕惹翻了病,我……”
“阿福伯,别着急,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去找他。”
唐立业驾车驶去。
唐立业进得赌船,在人群中寻找。
他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像是唐自业,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却不是。对方不满地瞪
着他,他赶紧说:“对不起。”又继续找。
唐立业终于发现唐自业坐在一张“二十一点”赌台边。
唐立业赶忙过去,拉了他一下。
唐自业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牌局,根本就不理会他。
唐立业使劲拉了他两下:“自业,跟我回去!”
唐自业转头,一看是唐立业,咧嘴一笑:“大哥,你也来玩了?坐这!”
“自业,跟我回家。”
“回家?等我赢够了再回家……”说着又下了注:“今天手气不错。”
唐立业无奈,只好看着。
唐自业赢了。
唐自业兴奋地说:“大哥你看,你带运气来了!再来一把!”说完又把刚才赢
的押了上去。
唐立业看看四周,不好强拉他,厉声说:“自业,老爸让我来喊你回去!”
唐自业满不在乎:“老爸怎么了?别老用他来压我。他年轻时比我还爱赌……”
唐立业看他的样子:“你又喝酒了?”
“喝酒?一点点而已。”
“你再不走,我拖你了!”
“哎哎,大哥,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这地方讲文明博彩,拖拖拉拉算什么?
我再赌一次,输了就走。”
唐立业只好看着他又下注。
结果输了。
“走吧。哼,非把你输干净才舒服。”
“我还可以翻本。再来一次!”
“自业,你刚才说的,输了就走。”
“我说过吗?我说的是赢了才能走。”
唐立业气愤地:“你不要太过分!”
“大哥,你以为我仅仅是赌着玩吗?我这是给老厂技术改造筹措资金呢!目的
绝对高尚!”
“如果是这样,我给你资金,条件是必须用到正道地方。”
“哈哈,我不要别人的钱,包括自己的兄弟。许佳鹏已经给我们都上了一课。”
他把最后的筹码都押了上去。
结果又输了。
唐自业在身上胡乱摸着。
唐立业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
“大哥,借我一万元,用不了多久,我就全捞回来。”
“我没带钱。”
“大哥,行行好,五千元也行。回去后连本带利还你。”
“我一分钱也没有。”
唐自业急得抓耳挠腮,突然想到手表,他一把捋下来:“大哥,你信不过我,
表押给你。”
唐立业一把抓过他的表,揣进口袋,然后拽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往外走。
赌船码头一片漆黑,海风呼呼直往衣服里灌。
唐自业似乎有些清醒了。
“大哥,你松手吧,我跑不了。”
唐立业一句话不说,押着他往停车场走去。
唐立业走到车前,掏钥匙。唐自业趁其不备,挣脱跑了。
唐立业立即追去。
在停车场的另一端,唐立业追上唐自业,一把揪住他。
唐自业喘着气:“我不用你管,你凭什么管我!”
“不是我管你,是老爸要管你。没人管你,你死在哪都不知道。”
“老爸才是快死的人,他自己都管不了自己,还来管我……”
唐立业忍无可忍,猛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唐自业捂着脸,惊恐地看着唐立业。
唐立业也有些不知所措。
唐自业反应过来:“好呀,你打我!从小到大,爸爸还没有打过我呢!就是你
欺负我,你打吧!打呀……”唐自业用头拼命往对方身上撞。
唐立业站着,气极道:“自业,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唐自业停止
撞击,摸着挨打的脸,说:“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高高在上教训我?你以为你
什么都行,你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你什么都美满了是吧?哈哈,假的!”
唐立业:“你说什么?”
“你也该得到惩罚,老天爷是公平的,你好好管管你老婆去吧!”
唐立业一把抓住他的胸口:“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唐自业掰开他的手:“我都有点可怜你了,大哥,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哈哈,好一对恩爱夫妻,真有趣!”
唐立业惊愕地呆立在海边。
第十六章
四十九
澳幽大桥通车后,驱车上岛成了人们舒缓都市节奏的一种选择。每逢周末,幽
仔岛纪念公园的山径上总是点缀着三三两两的游人。
唐立业和乔玉珊沿着公园幽静的小径,拾级而上。
乔玉珊:“立业,你不是说今天来这儿轻松轻松吗?可你的表情比平日里工作
还紧张。”
唐立业想遮掩:“我表情紧张吗?我自己觉得挺轻松呢!”
乔玉珊笑道:“你照照镜子看,是轻松还是紧张?”说着掏出一个小圆镜递给
唐立业。
唐立业接过小镜,并未照自己的脸,而是很有兴致地看小镜,像检查质量似的,
然后说:“我记得,你这小镜年代已久了。”
“是啊,这是在北京念大学时,从学校门口的小商店里买的,有纪念意义呢!
一拿起它,我就想到在学校里的美好时光,同学们在一起互相帮助又互相吵闹,互
相学习又互相调皮。有一次我们去颐和园春游,男女同学比赛划船,有一个同学划
船用力过猛,竟掉进水里……哈哈……哎,你知道那个同学是谁吗?肯定猜不出来……”
她看看丈夫的脸色:“我说立业,你怎么啦,不愿听就不讲啦,看你那张脸,像块
老船板!”
唐立业勉强笑笑:“我听,我听,我正听得有趣呢!掉到水里的同学是谁?”
“你猜呀。”
“你有那么多同学,我哪知道?”
“这个人你认识的……还是猜不出?真笨——是许佳鹏!”
唐立业一愣,脸色更难看了:“许佳鹏?”
乔玉珊还沉浸在往事中:“看到他那个落汤鸡的样子,当时大家都笑起来,我
还有点可怜他,现在想起来,真是活该!谁让他长那么坏的心眼儿。”
唐立业咕哝道:‘不见得吧?”
乔玉珊没听明白:“什么不见得?”
唐立业有些“心思思”地魂不守舍:“一会可怜,一会活该的……”
乔玉珊顺口说:“情况不同了呗。”
唐立业若有所思:“是啊,情况不同了……”
乔玉珊依然沉浸在回忆里:“在学校那阵多美好呀,天真烂漫,充满了浪漫的
想象……”
唐立业注意听:“你都想什么了?”
乔玉珊仰着脸想:“说实在的,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能到澳门……”
唐立业旁敲侧击:“也许想到过吧?”
乔玉珊有些奇怪:“我怎么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