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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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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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溪水微寒,踏在水底的石砾上,更觉浸寒入肺腑,清心舒爽。

因来爬山,她特意换下裙子,穿了条麻料的九分裤,软底平跟凉鞋,走得又快又稳。

其他人也都不愁走路,只苦了安澜。

因前几天秋上林都穿裙子,无一例外都有着风情万种的大裙摆,因此她也不甘落后,每天都精心打扮才出门。虽知道要爬山,但总认为所谓山,也就是小土坡,照旧穿了一条纯白色雪纺纱的长百褶裙,又脚上一双高跟细带水晶凉鞋,她这身打扮去选美都穿的——只不适合乡间活动。

众人走路都在水中,或水边,她踩着高跟凉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高低不一的石砾,走三步崴一步,蹙眉大呼辛苦。

又因走在水边,秋下林故意使坏重重的踏水,溅在裙摆上,渐渐晕湿,她又不小心踩在脚下,泥迹斑斑。

一行人,数她最狼狈。

好在渐至山深处,茶树沿坡散落,低矮,大致成圆形,破有些类似橘树,又较为矮小。夏茶尚未采摘,茶芽正发,茸毛浅浅,叶片挺卷,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蒸发未尽,衬得芽儿嫩如莲心,不忍触摸。

上林徜徉于茶山茶海中,陶醉不已。她为茶林倾倒,又有两人看着她赏心悦目。

一为殷夜遥,始终在不远处,嘴角噙笑,任她调皮的在茶林中钻来钻去。

一为李长生,不知从何处掏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几笔描画,少女采茶图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这尚不算完,他已经计划着回去该用什么打底,又用什么上色,打定主意下功夫做出一副油画。

安澜则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手表,催促大家下山去茶厂。

茶厂在山腰,距离村子有段距离,未值新茶烘焙期,茶厂里没有人,不知成远方从哪儿叫来一个老头为他们开了门,解释了用具,丢给一箩刚采摘下的新茶任君赏玩。好在秋上林别看没有实际操作经验,理论知识却丰富的很,多亏书房里满满四大架书籍,对辨识春茶夏茶秋茶的方法,新茶制作工艺流程和各种与茶有关的典故趣事信手拈来,倒也叫几个人听的津津有味。

一时肚饿,下林便催着大家下山吃饭。安澜一改别扭,附和:“走吧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说话间很是底气不足,心虚的模样。成远方虽觉她今天很奇怪,但也没多话,锁好大门,将钥匙交给不知又从哪里钻出来的老头儿,向着山下的方向而去。

他们一路走,下林一路和长生说笑,赏玩景色之余打量山势,说:“哥你看这山谷像不像打埋伏的好地方?若有人埋伏在这两侧的山坡上,以出其不意之势冲击山下,别说我们几个,纵有千军万马也要葬送在谷底……”

上林正要笑他胡思乱想,却从拐弯处迎面走来一茶农。

茶农担着担子,戴了一顶阔边草帽,身上穿着粗布耐磨的衣裳,脚下是双黑色农家自纳的千层底布鞋,步履稳健,头也不抬,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上林颇觉有趣,随口问:“老乡,去摘茶吗?”

许是距离远了点,又或许对方听不懂普通话,不仅没回答,更连头都没抬。

说话间又走近了几步,成远方在外侧护着殷夜遥侧过茶农,上林和长生就在他们身后几步,离着茶农更近,上林好奇的探头想去看他担子里挑着什么。长生却很警觉的拉住她,站在原地不进,沉声问:“老乡,你哪儿人?”

对方已到他们身边。他抬起脸,对着上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不,刺眼的并非白牙,而是一把刀。

茶农在长生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甩开担子,抽出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秋上林的腰眼,他的动作如此迅速,以至于秋下林在他们背后看的一清二楚,却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形势突变,秋上林走在外侧,正和茶农相靠,李长生却走在她的内侧,眼睁睁看着对方持刀相向,来不及应变,猛力扯着秋上林的胳膊硬是倾斜了半步,茶农锐利的刀锋擦着上林腰侧而过。

他明显是个老手,一招不中,第二招紧随而至。长生却已将秋上林拉到了身后,他身手敏捷的避开对方刺来的第二刀,两人随即缠斗起来。长生虽然多年习武,奈何他的功夫以健身为主,刺杀为辅。而对方的功夫明显更偏向于实用,是杀人的行家里手,招招狠辣,要人性命的架势。

兼之秋上林就在长生身后,他又不敢躲开露出上林,投鼠忌器之下,显得捉襟见肘。

其他人便都是傻子也都迅速反映过来。

殷夜遥和成远方火速赶来,将秋上林护在安全位置,成远方上前助李长生缠斗,殷夜遥小声安抚吓傻的秋上林。

她经过一次持刀斗殴事件。但那些是什么人?顶到天算是小混混小痞子,有贼心没贼胆,即便拿着刀,也只威胁要杀了他们,挥舞刀子都看得出是外行。而眼前此人却不同,他招招杀手,摆明了要自己性命,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对方功夫确实了得,李长生和成远方联手,一时之间都奈何他不得。

正此时,场上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下林和安澜被他们打斗隔开,落在后面,下林机警找了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暂避,和上林隔着打斗遥遥相望。场上争斗正酣,下林突然惊叫,指着上林大喊小心。

上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扭头回望,心寒如坠冰下。

殷夜遥也察觉不对,扭身回头,却见山坡上,灌木林中,秋下林方才说适合藏人,适合埋伏的地方,五个同样打扮的人,飞身而下,离着他们只几步远。

对方五人明显也是练家子,黑布鞋蹭在泥面上,溅飞星星点点,却丝毫不能阻止他们的来势,眨眼间已到了他们面前,亮出刀子扑过来,下林红了眼睛,大叫着不顾中间打斗正酣,怪叫着就往对面冲。

娘的,我姐学贯中西,学文学理学二胡,唯独没学过打架——有本事你们冲我来,拿刀扎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算怎回事!

随着他的怪叫,成远方和李长生也发觉事态严重,对视一眼,双双撇下对手扑着去救各自心中最重要的人。然而对方使得就是拖延战术,怎肯放他们救人。非但如此,先行到来的五个人更没有一股脑扑向殷夜遥他们,而是又分出一人,缠斗刚脱身的成远方,硬让他们□乏术,无暇顾及。

殷家老狐狸费尽心机调教了一个继承人,又怎么可能只教他尔虞我诈,而不教他自保?殷夜遥自小所习甚杂,也不精通,好在都从师名家,他本身又机敏善变,一时之间四个杀手竟也奈何他不得。

秋上林起先站在原地发愣,心呼我命休矣。她自知跑是没用的,正合计是该逆来顺受,还是先问一声究竟哪个和她过不去,阎王面前也有个说法——对方却理都不理她,径直扑向殷夜遥。

这下闹明白了。

感情他们冲殷夜遥来,自己一伙不过做了替死鬼?

妈的,那你们一开始朝我下手干嘛!冲下来的时候看势头也都冲我而来,吓唬人啊?

心头气不打一处来,恶气冲破理智,随手捡起地上乱石,重重砸在背对他,正和殷夜遥缠斗的一男子身上。

那名男子背后受袭,不由一愣,手下动作迟缓了点,被殷夜遥抓住空隙,随身携带的锋利匕首划破他的手臂,鲜血蜂拥而出。

男子并没退出,而是换了个方位继续缠斗,却朝着秋上林的方向狠狠瞪,上林起先瑟缩了一下,随即瞪了回去。

你看什么,又不是我伤了你。你们吓我,还不兴我砸你一下?

她也不是笨人,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奈何此地收不到信号。这才明白为何那几人有恃无恐。

成远方已摆脱对手,加入到殷夜遥的一方助阵,秋上林也被红眼的下林护到较为安全的地方。

殷夜遥手臂和大腿都受了伤,对方招式狠辣,招招致命。他心知,自己今天被人暗算了。

对方算计的正好,他为图方便将家中配备的保镖力量留在城中,山下也只几人而已。对方看准了他们下山途中,四下无人才下了手,求的就是一招致命。恐怕他们当初的计划是假装杀秋上林,引开成远方,剩下的五人才是最后杀招。

他这头愁肠百转,却不知杀手的领头也暗暗叫苦。

他们是四川道上大袍哥手下几员得意虎将,专做杀人越货的买卖。

别拿中国已进法治社会来吓唬人。法制法制,法制不着的地方,就叫无法无天。四川自古出枭雄,袍哥是黑道上大人物的敬称,做他们这行,哪个不和头面人物有牵连?

再怎么光明,总也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他们这趟被高价码专程请来,对方有言在先,目标就一个,姓殷的。卸一条胳膊五十万,卸一条大腿七十万,取他一命,八百万。

这小子有够值钱。

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手到擒来。没料着不单姓殷的是硬点子,就连其貌不扬,不在计划内的李长生都功夫不弱,没十年稳打稳扎练不出来。

正在此时,上林一直关注着长生那边,惊叫:“长生小心!”

围着殷夜遥的某人身体微不可见的震了一下,迅速回头瞥了李长生一眼。

他刚把对手捅过来的刀子反捅进对手的肚子,抹一把脸上的血,狰狞一步步走向己方。

领头的察觉自己方面的兄弟靠近,低声疾速耳语:“哥,咱撤了吧。”

领头的瞪眼:“废话!老大为这笔生意打了保票,回去让我怎么交代?”

就不信六个人斗不过三个!

他却疾速:“对方是李长生——街老爷的亲传弟子,你忘记街老爷对袍哥的大恩,还有袍哥在他灵前发下的誓?”

领头人不敢置信,迅速扫一眼正搀起秋上林的李长生,在兄弟眼中看到笃定,咬牙正要拒绝,却是暗叫不好。山下留守的人察觉不对,已是赶在了前头,已能看到人影疾奔。

他心知今天万万讨不去便宜,一咬牙:“走!”

眼看着对方撤走,上林刚松一口气,却听风声呼啸,一柄利刀划破长空,奔着她的胸膛,准确无误扎来。

她抬眼,只对上方才被砸了一石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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