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服务生训练有素,见状不妙,强行要扶着秃头离开会场。柳系花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幸灾乐祸:
“这位小姐很善于喝酒,从来不和女生喝,但喜欢陪男人喝酒。”
上林眯眼。已经不悦。
她不知进退也就罢了,却更加火上浇油,变本加厉的说:“秋上林,你不是号称被数不清的老头包养过?我看这位年纪也不算大,不如让他也包养你算了。”
纠纷发生已有一小会儿,客人注意到骚动的也有不少,只是碍于礼貌都隔着一段距离围观。听柳系花一说,大家看向上林的目光顿时迥异。
木木发怒:“你胡说什么!”
柳系花冷笑:“胡说还是事实,问问清楚就知道了——秋上林,你混进这里不就为了找个新的姘头?”
上林转头,说:“杨海呢,叫他过来。”她心中不悦达到了顶点,决定不再放任她不知进退下去。
虽长了一张颇年轻的脸庞,但多年熏陶,上林很清楚自己板起脸来还有几分领导者威严的架势。她语气严肃,服务生傻傻的应了一句,掉头就去找杨海。
范晨被人围着说话,正不耐间,有服务生走到身边,对被另一些人围着的杨海说:“杨总,有人找您。”
他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杨海匆匆赶去,有人认出他是酒会主办公司的老板,凑的更前。
杨海诧异:“怎么了?”
秋上林色厉内荏:“你怎么办事的,什么人都往里放?”
杨海接到了妻子的默示,他和秋上林配合不是一天两天,绝对演戏的一把好手,连忙歉疚的询问:“发生什么事?”
扬起下巴点点柳系花,语气桀骜:“她干嘛的?”
杨海扫了一眼柳系花,确定不认识,犹豫着:“大概是广告公司方面的人,我不太熟悉……”
她冷笑:“我们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公司,今后少和拉皮条的有牵扯。”
柳系花脸色一变,这话说的有够尖刻。
“你才是拉皮条的,你是不要脸的——靠勾引男人吃饭。”破罐子破摔,她索性不要风度。
上林冷冷的斜睨她,杨海皱眉,满脸不赞同,勾手叫过广告公司的负责人:“这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
负责人摇头:“不认识,好像是临时模特。”
杨海长嘘一口气:“哦,是模特啊……”意味深长。
上林心想,我给足了你面子,你自己非要和我较劲,可别怪我下手太狠。
也不罗嗦,直接吩咐:“赶出去。”
柳系花尖叫:“你凭什么!”正巧范晨走了过来,她仿佛见到了救星,叫着:“范晨!”
范晨很是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先去询问秋上林:“你没事吧?”
柳系花很急促的说:“范晨,秋上林不干净,她亲口承认她和许多个男人有染……”
哗的一下,她被泼了一脸酒。
动手的是木木。大家要原谅怀孕且患有产前忧郁症的孕妇,她们大多脾气不好。
“滚出去。”
柳系花委屈的看着范晨。范晨也很委屈的看着她。
同学,我们不熟。
“秋总,你来了酒会也不和我打招呼,难道是我拍的广告不入你的法眼?”官面上自有其一套行事规矩。范晨不管柳系花有多委屈,但他得帮秋上林撑腰。一来她是好友曾经暗恋的对象,二来,他们才是同班同学。
杨海也紧跟上:“真对不起,都怪我管理不善。”扭头吩咐公司员工:“还等什么——把这位女士和他,都请出去!”
柳系花此时脑子有点不好使,只会重复一句话:“我有邀请函入场的,你凭什么赶我走!”
秋上林冷冷的看着她。
旁边有广告公司熟知内情的人,好心的小声提醒她:“这位是摩卡公司实际控股人,杨海都只是打工的……”
晴天一声霹雳,降下无数雷电。
柳系花此刻琼瑶女主附身,不停摇头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被几名保安强行架离会场。
作者有话要说:怨念的说,大家去捧场新文嘛,去捧场嘛~~
危局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新开始。飞机降落在昆明机场,走出机场之前,秋上林回望了一眼大钟表上的时间:19:26。
程冲已在云南逗留了三个多月,没举牌子,按照提前说好的,在三号出口外倚着车辆等待。这地方是下车口,不许车辆长时间逗留,不断有出租车开来,下客,又迅速驶走。他和他的车已在这里停留了十分钟,机场外围工作人员过来看了一眼,没说话,转过头去其他地方。来来往往的出租车很多,他堵着门,让别的车不好停放。有脾气暴躁的司机大老远就把喇叭按的震天响,到了近处,却又都闭口不言,宁可绕开他和他的车。
进进出出的游客,无不好奇的看一眼。
上林走出三号出口,时间指向19:35。
上了车,车子平稳驶走。方才试图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注视着他们离开,纳闷的嘟囔了一句:“怎么是个小女孩儿。”
豪华车不少见,司机也没什么大不了,让他和出租车司机都缄口不言的,是车后的牌照。
上林捶捶酸胀的肩膀,随口问:“谁的车。”
程冲答:“对方急着见你,给我这辆车开。”
上林沉默了会儿,问:“情况怎么样?”
程冲苦笑:“对我们很不利。他们挑动当地村民闹事,三天两头的过去砸场子,当地政府你推我,我推你,都把责任互相推,谁也不肯出面干涉——看来他们已经通气了。”
他很气馁。
昆明的花卉栽培基地,是九重葛公司近几年着力投资建设,并逐渐成为收入的主要来源。昆明的花卉三分之一流向国内市场,剩余的三分之二则出口到国外,日本、欧美各占了百分之五十的份额。
出口花卉要求严格,对品质、株高、干径都有统一严格的要求。九重葛从成立开始,就不断的培育新优品种,走在市场前列,相对的,价格也不菲。这批出口花卉价格贵而数量庞大,国内市场根本吃不下。对方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卡断了公司命脉,精准狠辣,让他疲于奔命。
程冲声音消沉而快速的解释具体情况:“日本市场被他们卡住了,对方借口咱们的花卉检疫不合格,拒绝履行合同。”
上林诧异:“检疫不合格?”不可能啊,公司对品质向来要求很高。
程冲苦笑:“日本新修改了进口检疫条例,新品种的玫瑰花在年前就已经种植生产,根本来不及随之变动……”
她沉默。
天时不合作,怪不了程冲。
“日本市场庞大,他们吃的下?”匆忙之间,想要整个吞下九重葛公司在日本的市场份额,却也并不简单。
程冲再次苦笑,奔波三个多月,他急得长出了白头发,二十几岁,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们联系了越南市场……”
上林越发惊疑不定:“不可能!”她断然:“云南政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赚钱的渠道推给越南。”
“这就是许蜜的可怕之处……”程冲感慨:“她和越南方面达成协议,对方只负责短期花卉供应,这批货顺利发出,以后他们将在云南合作建立花卉种植生产基地。”
无利不起早,许蜜许给了两边什么优惠条件,谁也不清楚。
程冲只恨自己大意。将所有赌注都压在昆明基地,否则也不至于被动挨打,如此狼狈。
暗自咬了咬牙,她吩咐:“先去酒店。”
程冲诧异:“不如先和对方见个面?”
上林笑,不紧不慢:“忙中出乱,许蜜最想见到的就是我们手忙脚乱,她才有机可乘。你以为殷寻踪是救世主?谈判谈判,最迫切而有求于别人的一方总是要吃亏的。我们不能给他造成我们很着急的错觉。”
程冲欲言又止。
但我们确实很着急呀。
上林打量他的神情,心知肚明:“放心吧,老太爷不是还咽气!就算他咽了气,还有殷夜遥呢,许蜜成不了大气候。”她许给殷家旁支的利益再大,对方也都不是白痴,自然看得出她的野心。
殷夜遥虽独裁专断,好歹是殷家人,对殷家有责任,肯承担。一旦落入许蜜手中,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个女人可不是善角。
殷家的利益争夺,又和秋上林有什么关系呢?
话,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殷夜遥探望秋上林,探了一肚子气回广州。谁也不知他和殷老太爷关在别院书房说了整整一天的什么话题。他从别院离开,老太爷就住进了医院,不见任何人。
彼时程冲正准备扩张九重葛的规模,有批贷款迟迟批不下来,上林手头的资金都投入到了房地产中,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出来。殷夜遥找到程冲,提出资金入股,程冲大喜过望。他虽然觉得以殷夜遥将来继承的集团规模,他不该将这点小产业放在眼中,但想着他和上林多年的情分,觉得有依仗。
谁也不嫌钱咬手不是?
公司具体事务上林大都放手给他,很少过问。程冲笑纳了殷夜遥的资金,他成为继上林之后的第二大股东,上林在签合同前一天得知消息,本想阻拦,但转念,又想殷夜遥这些年对她的事业不吝支持,哪怕在自己明确拒绝他之后,也从无抱怨,于是默许了这桩看上去稳赚不赔的生意。
如此一来,殷夜遥在摩卡猫猫和九重葛中都占有一定的股份,两人也时不常的因为生意而见面。长生在事务所越发受到重视,三天倒有两天见不到人,算起来,他们聊天的次数,反倒比不上殷夜遥。
半年前,老太爷病情宣告加剧,同时他宣布了一个消息:假如殷夜遥和秋上林结婚,她将得到老太爷名下三分之一的股份和遗产。股份和遗产都由她自主分配。
秋上林觉得错愕,想不通一向精明的老人为何突然变得糊涂,竟要把殷家股份分给一个外人。
很快,随着殷家相关人等找上门,她才恍然。
许蜜是第一个上门的。
她很直接,开门见山,秋上林和殷夜遥结婚,婚后股份卖给她,然后,支持他们离婚。
上林感到不可思议。
居然有母亲,不是全心全意为儿子着想,反而劝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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