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托着腮还歪着身体。
上林保持面部表情不变,只抬起头形成平视状态,平静的阐述:“我在想事情。”
她的眼睛没有睁开,紧紧的闭着。
秋下林彻底泄气,我就是个傻子,明明赢不了,还总是不死心,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还是我哥识时务,一战不成立即撤退,保存力量留待下次再战。你看他现在多认真……。等等!
下林伸头越界到了李长生的本子上,顺势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叫:“姐,我哥在作业本上画小人!”
拿着刀枪棍棒打架的小人。
李长生被他突然起来的交换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他。
下林缩缩脖子,有点后悔,但看到姐姐赞许的神色又立刻变得心安理得。阿弥陀佛,死贫道不死道友,哥,这是你和我姐平日教导我的道理,别怪我出卖你。再说,你敢在我姐精心挑选的作业本上画小人,这是犯忌讳的,犯大忌讳的!万一被她发现,不光你自身难保,就连我都要受到牵连!
兄弟俩难得起一次内讧,被上林撞个正着
生气的抢过作业本,本子背面果然画了一排小人,有拿枪的,有拿剑的,还有拿着大锤子的,两两成双,乒乒乓乓打得热闹。
“你就这么讨厌写作业?”寒着脸,她质问。
看出上林是真的生气了,长生有点后悔,早知道乖乖写作业就好了。
“这些字我们都会,为什么还要写!”
“我和下林都会写没有错,你敢保证如果它们出现在其他地方,你也能认得出来?”质问一针见血。
长生没有回答,秋上林的话有道理,但他并不能认同。
“我觉得这样重复没有意义!你不也说过,没必要把知识嚼烂绞碎在心里,大多数知识只要了解就好?”
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感情这俩小子都学会了歪解她的话?
我那明明就是想告诉听评书听疯魔的秋下林没必要背下每一段内容,浪费时间!
“长生,你每天都要早起练功吧?”她决定,换一种方式沟通。
李长生嗯了一声。
“你每天早上都打同一套拳吗?”继续问。
李长生是聪明人,聪明人一点就透,他隐约抓住了上林想表达的意思,但不愿意服输,因此也只是闷哼了一声。
“为什么你不每天换新花样,而是同一套拳经年累月的打下去?道理是相通的,学习也像你习武练功,一天不学,经脉锈住了,哦,是大脑锈住了,就不容易运转。因此学习,是一天也不能荒废,勤学勤练,不仅适用在练武上。”我容易么我?我谆谆善诱,我苦口婆心,我吓了小的哄大的。
李长生没有再反驳,他抓过作业本,翻到新的一页,认认真真的写字。
上林满意的点头,又有点歉疚。
我有句话没告诉你们——其实不完全因为我所讲的大道理,更因为乔良老师到处找茬,我上次没交作业他已经告到了校长那里,我们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万万犯错不得!
想起那位乔良老师,上林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做人太执着就变成了固执、顽固不化。乔老师,你行行好,放过我,别再紧盯我,处心积虑抓我的错处了!
李长生静下来,很快就写完了作业。喝下上林刚刚热好的牛奶,正准备收拾收拾回自己屋,上林瞧瞧挂钟:“爸妈又回来不来了。长生,你和下林睡。”
随着规模的扩大,张红卫和秋建国回家次数越来越少,即使有心和他们沟通感情,也总坐不到一会儿就匆忙被叫走。秋建国已从红星厂里办了停薪留职,专心经营自家的生意。
上林其实希望他辞职,没了退路也好全力以赴。但秋建国是个谨慎的人,再者说有工作但做生意,与没工作做生意说出去是两码子事,至少别人问起来,他可以很不屑表示自己不想一辈子死守铁饭碗,想要自己闯一闯,而非被迫承认没有工作不得不拼命。
姥姥年纪大了,习惯了早睡早起,有些不太适应上林的生活规律。老人家只要太阳一落山就觉得应该睡觉,上林不到九点绝对睡不着。
最近姥爷的身体又不太好,她去了镇上,好随时照应。
虽平时家里也经常只剩姐弟两人,可最近上林总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下林总做梦,说梦话,偶尔梦游,空荡荡的房间让人心生恐惧。
李长生辟邪哇…
李长生喝完牛奶,一抹嘴巴和下林你捅我,我捅你的进了房间,为下林出卖的他的事情两人好一通较量,直到隔壁房间上林不耐烦的喝止,才笑嘻嘻的躺下。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静静的打量房间的摆设。
房子被重新装修规划,分了三小间卧室。秋家夫妇一间,上林下林各一间。秋家夫妇的房间比较大以外,两人的房间都很小,小到只容得下一床一桌,两人在房间里转身都能挨到对方。
下林的房里放着极小的一张书桌,书籍纸笔摆放很是凌乱,身上盖得被子暖洋洋,带着太阳的香味。女娃子毛病多,专门做了‘秋被’,比家里普通棉被薄一些,轻一些。倒也有好处,春秋天盖着既不热也不冷,不至于蹬了被子第二天感冒。
她的房间没有书桌,放了好大一只衣柜。
爱臭美!
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花香,混合青草的味道,令人安心。
女娃子每天路边采回一大把野菊花,每个房间插一瓶,他和下林还觉得她多事臭毛病,现在看来也很有好处嘛……
后天周末,女娃子说要上山采野菊,他和下林商量好出去玩放她鸽子,现在看来是不能成行了……。。
女娃子……。
坠入了甜甜的梦乡。
野菊花的劫
周六最后一节课后,潘玲扭头问正在收拾书包的秋上林:“上林上林,明天不上学,你要去哪儿?”
“上午打算去山上采花。”她回答,暗忖下午的安排我就不说了。下午要关心下猫猫广告的进度,这可不能说。
潘玲睁大双眼,佩服:“快期中考试了哎,你还敢出去玩!”
上林笑笑。潘玲自己拍了脑袋一下,懊恼说:“我真笨,你根本就不害怕嘛!你那么聪明,不像有些人……。笨的像头猪!”
有意无意目光扫过上林旁边坐着的秋下林。
听到奚落,下林抬眼,恶狠狠的瞪着潘玲,潘玲有点害怕,朝上林的方向缩一缩,她见状侧头给了他一个告诫的眼神。
潘玲得意,吐吐舌头做了个大鬼脸。
亲亲密密的摸了上林粉嫩的脸颊:“我明天找你玩好不好?”
上林无所谓:“好啊。”
潘玲又对下林吐了吐舌头,翻白眼,洋洋得意。
下林就看不惯她整天缠着姐姐,小声嘟囔:“摸什么摸,再摸给你手剁下来!”
潘玲没听到,她羡慕的摸了一把又一把:“你脸一点也不干哎,你抹什么?小铃铛还是小宫灯?”
她皮肤白白嫩嫩,滑溜溜的,不像自己的皮肤,动不动就干燥起皮,又疼又痒。北方春秋干燥,秋风一起满天尘土,别提刮的多难受。
上林侧头,躲过魔手,颦眉看潘玲手指沾染的笔墨,潘玲也察觉,连忙在衣服上蹭了又蹭:“削铅笔时弄上的,擦不去。你还没告诉我用什么油油呢!”娇嗔的撒娇。
“我也用小铃铛啊,感觉特别干的话就涂百雀羚的凡士林润肤霜。”
秋下林很不屑的看了姐姐一眼。切,我不稀得拆穿你。
你明明就让人从国外给你买回什么什么The body shop的宝宝霜,盒子上印的全是鬼画符,虽说你不怎么用吧,但也不是每天都用小铃铛。
还有,你天天晚上整个黄瓜片子贴脸上,以为我看不见就不知道?
唔,我喝不完的牛奶你也都洗脸了。
还有家里的西红柿、西瓜、桃子,反正有什么你都往脸上涂,好意思说你只用小铃铛?
小铃铛是给我用的好不好!
不怪他忿忿不平,他姐给她自己和老妈买化妆品就舍得一次抛出好几百,给他和老爸还有长生只舍得买小铃铛,还振振有词说小铃铛都不应该用。
潘玲恍然:“百雀羚是吧,我也让我妈买。”
上林心虚,不仅百雀羚,我还有许多方法,但我不敢告诉你。
现在许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她说她每天用牛奶洗脸,怕被人骂败家子。至于英国购回的The body shop家的产品,上林认为虽然它说不含化学成分,但话是人说的,他们添不添我也不知道,索性闲置不用,只偶尔在干燥的时候抹一抹小铃铛。
重生后上林自然比后世懂得重视外貌。你内心再美丽,别人也不可能一眼看穿。
后世里从小就不懂得保养皮肤,大学时又经常熬夜,等惊觉到了保养的年纪已经来不及,毛孔粗大皮肤暗黄又干燥缺水,再贵的化妆品也弥补不来。
也因为当时太痛心,为保养试过许多方法,对化妆品和DIY面膜所知甚广。年纪小皮肤娇嫩,化工元素的化妆品不敢涂,但水果蔬菜DIY,绝对不含激素。一张小脸白白嫩嫩,干燥的秋季也不怕。
周末一大早,打完一套拳大汗淋漓的李长生光着膀子在院里冲凉,被早起的姥姥看见难免又一通啰嗦。上林刚刚起床,伸着懒腰听姥姥在院里絮絮叨叨的说凉水澡的坏处。
没有专门的洗澡间,确实不方便。
现在很少有人每天都洗澡,尤其乡下更是落后。夏天还好,冲凉也方便,但到了秋冬季节想洗澡就只有去澡堂。红星厂里有个免费的澡堂,每周固定时间开门,人挤人人挨人,别提多恐怖,上林从来不去。
去镇上澡堂又麻烦,索性就买了个木制的大澡盆,烧水在家洗。
随着秋天的深入,天气越来越凉,又不到烧暖炉的程度,她已经感冒过好几次了。
也许应该建个洗澡间,她想。
说来说去都是房屋规划落后。如果能早点集资盖楼,全家都搬到楼房去住,也省下麻烦。
但听着院里锅碗瓢盆、你呼我喊,互问早安,上林又觉得,一辈子住在大院里也不错。
吃过早饭,长生和下林背着秋上林交代的大布包,三人结伴而行到了昨天约定的地点。
远远地,上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她问长生:“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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