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戒备的搂紧包:“你想干什么!”
他连忙解释:“我听你们说水果市场倒数第二家的水果好吃,可是……”
她们一愣,随即乐了,捂嘴指着长生直乐。
长生不恼,也不着慌,只诚恳又憨厚的摸摸后脑勺,做足了谦恭。
一路走,俩女子一路问:“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他表情憨厚诚实恳切。
“我祖籍汕头,从小在北方长大,父母都在广州工作,这会儿过来探亲,我妈让我去上海看姥姥,姥姥最爱吃榴莲,正想买点好榴莲给她带去,偏偏对广州不熟悉,车上听见你们说话,才……”
他的表演又赢得两位女子一番笑闹赞叹。
用老客户的优惠价格买了榴莲和几斤荔枝,因榴莲有刺,怕炸伤李长生,她们还特意缠着老板找了点棉花和泡沫胶裹住,避免意外。
当得知李长生只有十三岁的时候,两人都惊叹了一番,又觉得他母亲实在太不关心儿子的安危,居然让个十三岁大的孩子自己去上海探亲。
母爱发作,又请李长生吃了顿饭,将他送到火车站,托熟人买好票,把他送到站台上。
李娇——穿摩卡猫猫裤子的那位,叙了之后才知五百年前是一家。不无担忧:“你若能晚个三五天,刚好和我表哥一起去上海,他也能照顾你。要坐两三天的火车呢,路上可得当心!”
祝西兰,另一女子,将刚才陪他买的面包方便面等吃食并饮料一起递给他,叮嘱:“千万当心,贵重物品随身放好,要上厕所也不能放在座位上。”
李娇看看他手里提着的榴莲和荔枝:“荔枝放不了太长时间,我特意给你挑了些半熟的,大约能撑到上海,那些已经熟了的,你在车上就吃掉,否则就坏掉了。”
长生一一点头应下。
掏出摩卡猫猫的VIP会员卡递到李娇手上:“姐,你们收着,在北方能用,我不知道在南方能不能用。”
李娇不肯,使劲塞回他手上:“办张卡可不便宜呢,我们帮你是因为投缘,可不图你别的!”
长生坚持:“我知道,但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处,再说也不一定能用不是——你们是女生,喜欢买衣服!”
见他坚持,两人对视,也就收下了。
李娇又把自己家的电话和地址留给他,嘱咐他到了上海给自己打电话,等回了广州找她玩。
又千恩万谢的拜托列车员照顾他,才依依不舍的下车。
火车慢慢开动,望着窗外挥手告别,刚刚认下的两位姐姐,长生说不出心中的感受。
感激、愧疚,混杂。
不该对她们说谎,直到最后都在骗人……
握紧手里的地址,决定找到华哥就给她们打电话保平安,也要说实话道歉。
拉开书包打算把写有地址的纸条放开,刚拉开拉链,愣住。
包里不知何时被塞进了二十块钱。
长生扑在窗边往后看,已看不到站台,也看不到善心的两位年青女子。
原来,真如秋上林所说,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
李长生抱着感激、期待的心情随着火车有节奏的晃悠,秋家和汕头的李家,都快急疯了。
两天,已经两天了,音讯全无。
再一次失落的放下话筒,结束和华哥的联系。
他帮忙拜托了殷夜遥。李家说最后有人看见李长生,是在汕头开往广州的汽车上,他很有可能去了广州,上林一面联系广州办事处和工厂人员帮忙寻找,一面想到在南方势力根深蒂固的殷夜遥,辗转通过华哥求助,得到他即将飞往上海,但会让人帮忙的回答,稍稍安心。
小学毕业考试已经结束,李长生没赶上,秋上林心不在焉,也不知究竟都答了些什么。好在不是中考和高考,找找关系,不担心没学上——只要把李长生找回来!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咬牙切齿。
你说,他去广州干嘛!
她已买好去上海的车票,明天出发,先去和华哥会合,再直飞广州,想办法找人。
跟屁虫秋下林吵着要去,放在以往张红卫早一巴掌拍上去,幸在如今全家都忧心惶惶,觉得好像丢失了亲生儿子,随他吵了几天,在上林的默许下,她也就同意了——不同意还能怎地?难道由他偷偷跑去找李长生,再丢一个儿子?
华子在一天清晨接到了酒店总台转来的电话,接线员说有个自称李先生的人找他,他还纳闷最近接触的人中没有姓李的,让对方将电话接到分机,对方自报家门,华子当时就快疯了。
李长生!
对方刚把名字说出来
他几乎是怒吼:“你在哪儿!”
长生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愣了下,回答:“火车站,外边,电话亭。”
华子怒吼:“你就站那儿,哪儿都不要去,我立刻去找你!”
急匆匆挂上电话,都没顾上洗脸,随便套了双鞋就去开车,酒店大堂总台小姐诧异的看到,一向很重视衣着的客人,居然左脚皮鞋,右脚拖鞋。
车到两人约定的地方,他老远就看见一人依墙靠着,书包放在脚边,怀里抱了个大袋子,时不时张望四周。
虽只见过几次,虽他变化很多,但华子依然一眼就认出,李长生。
下车,几步跑过去,揪住,威胁:“你小子休想再跑!”
长生诧异,跑?我不跑。
我爹妈来抓我才跑。你是秋上林的人,我怎么可能跑?
作者有话要说:
说过吧,我会尽量更新,今天两更哦~~~
明天就不一定了~~~
臭榴莲
华子住在静安酒店,四星级酒店,标准间,他是常客,优惠打折,再则住习惯了,又喜欢静安酒店的氛围,虽然前些天跟着秋上林小挣了一笔,但始终不习惯去住更豪华的酒店。
无奈的回望床上睡死过去的人,举着话筒小声答话:
“是。”
“没错。”
“我从火车站接到。广州到上海,坐了三天火车。”
“累坏了,睡熟了。我看他眼眶都青了,好像一直没睡。”
“嗯,你通知上林。我估计她后天就能到,到了我去接她。”
“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
放下电话,无声的吐气。
李长生呀李长生,你可真……苦笑,大胆!
上林下林并非独自上路。秋建国没空,但刚好食品公司有人到上海出差,拜托了他们照顾俩孩子,总算也安慰了张红卫——虽然她转过头又忙得不可开交,早把孩子第一次出远门这回事忘到脑后。
食品公司的业务员腰间BB机震动几下,他看完,犹豫是否叫醒上铺睡熟的秋上林。
她却自己惊醒过来,俯身问:“怎么?”
对方把BB机递给她,示意自己看。
就着卧铺车厢微弱的灯光,看到一行字:“华哥接到长生在上海,勿念。”
她觉得,车厢咯噔一顿,把她一直吊着的心,震回了原处。
热泪盈眶,我靠,我爱火车,我爱慢车,我爱绿皮车。我吊了这么多天的心,今儿总算自己回去了,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李长生觉得他和秋上林分别了有两百年那么久,但看到她的瞬间又觉得似乎昨天才见过,感觉原来并不可靠,如果她不来拧自己的耳朵,李长生想,如果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扑上来拧我的耳朵,我说不定多想你一些。
“能耐了,会逃跑了,从汕头到上海了,一路坑蒙拐骗来的吧?说,路人有没有偷别人东西!”拽着他的耳朵,顾不得酒店大厅人来人往,也顾不得前台小姐的诧异。
害我们担心那么久,一句‘你来了。’就想打发?
他想挣脱,又怕使大劲害她受伤,一边控制着力道挣扎,一边不耐烦的试图推开把他当成了棕榈树的无尾熊秋下林:“你放开我。”
下林抱着他,眼泪成片落下:“哥,哥,我以为你被拍花子的带走了!”
“我拍他们还差不多!”长生没好气。
下林抽泣,两只手臂紧紧的箍住长生的腰:“姐说你可能被偷盗集团拐走,不然就卖到了山村里当童养丈夫去了。”
原本很不耐烦的掰下林手指,闻言顿住,侧头去看秋上林,她揪着长生耳朵正在冷笑,听弟弟吐槽,也不知是该冷笑还是讨好,既想好好给他一通教训,又觉得当时所说确实过分,要笑不笑的僵持。
三人斗鸡眼似的你瞅我,我瞅你。
华子右手半挡脸,从他们抱成一团开始就假装不认识,躲到对面沙发闲坐。眼见有愈演愈烈之势,饶是清晨,也源源不断有客人退房、吃早餐,安静的大厅只有这角落哭声骂声辩驳声纠缠,眼见再也装不下去,只得无奈起身,过来劝解:
“有话咱们去房间说。”说着很不安的环视四周,对他人点头表示歉疚。
上林恍然,连忙放下手,整整衣服,手指梳梳头发,收起泼妇相,假装淑女。
秋下林哪管许多,只抱着李长生不撒手,鼻涕眼泪往他衣服上抹。长生和他角力半天都没掰开,只能当他不存在,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路拽回房间。
他们的房间华哥已提前预定,定了相邻的两间套房。不得不赞叹这个时代酒店从业者的素质,前台服务生听说两间房只入住三个人时,好心的劝说华子,定个套房,挤一挤就好;不然一双人标间,一间单人标间嘛,可以省很多哩。
华哥只是笑笑,没有明说。
让秋上林去挤?我可不好说。
她从来就不是能凑合的主,衣食住行不求最好但求最精,特特在站台上打电话告诉我订两间房,当时还没有李长生的下落,只为她和下林订房间而已。
此时的上海已初具大都市的雏形,但完全达不到后世的繁华,静安酒店也算高档酒店,上林进门却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华哥解释说最近正在南方的梅雨季,前几天暴雨不断,前天开始才逐渐停歇,今天是十几天来第一次见到太阳的踪迹。
虽不满意,好在房间很干净,设施也齐全,她又在火车上晃了七八天,只觉得浑身粘腻脏污,放下行李就钻进了卫生间,狠狠的打了四遍肥皂,在热水里把皮肤泡到起皱,才神清气爽的去隔壁吃早餐。
长生和下林住一间,此时下林情绪稳定,擦干泪洗净脸,挨着李长生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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