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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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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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不饿?”

殷夜遥嘴角笑意更深:“没吃。”问清她的所在就赶着过来,没来得及吃饭。

上林摸摸肚子,算你运气好,我也饿了。

干脆利落:“你等着,我去做点简单的。”

话虽如此,殷夜遥也跟了出去。只有两个人吃,用不着大灶,上林引燃小灶,暖锅的功夫熟练的洗菜,切菜,下锅。天晚,不耐烦复杂菜色,炒了个西红柿鸡蛋,酸辣白菜,拿了两个自家蒸的馒头,怎么看怎么觉得寒碜,好在还有带来的真空包装肉食,切一切摆在盘子里,勉强凑够三个菜。

再想想,和他好几年没见了。洗了两根黄瓜,盘子里铺上一层白糖,倒也赏心悦目。

期间殷夜遥一直站在厨房外面看,上林炒菜时又要顾火又要担心炒糊了,转头看见他,很自然的照顾他帮忙顾着炉灶里的柴火。殷夜遥愣了一下,慢慢走进去,在她指定的位置坐下,盯着她硬塞到手中的木柴半天,直到她不耐烦的训了几嗓子,才把木柴填进炉灶里。

上林后知后觉:“哎呀我忘记你好多年不在农村生活,恐怕不习惯吧!吩咐客人做事,瞧我这脑子——哎,你把盘子洗洗给我拿来。”

殷夜遥再起身,去拿了盘子洗过,递到她手上。

上林做事很麻利,翻炒几下,点盐,尝味,出锅盛盘,递给他,自己拿着馒头:“走,进屋吃饭,外面蚊子太多,咬死我了!”

说完率先进屋。

殷夜遥端着盘子看她无比自然的背影,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君子远离庖厨。老太爷虽不在乎这个,却也从来没有进过厨房。许蜜秉持书香门第传承,更不可能教他家务事。殷夜遥回去家中这么些年,别说生火做饭,厨房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方才她吩咐自己帮忙,态度随意自然,并未因他的身份而局促不安,令殷夜遥很欣慰。他原本还怕秋上林变得陌生疏离,如今来看,默契并没有随着时光流逝而消失。

殷夜遥心情大好,两个人将饭菜一扫而尽。

上林惋惜,他早来几个小时,也不必吃这样委屈的四个菜色。只好明天补偿他,突然想起,问:“你今晚不回去吧?”

得到肯定回答,颇欣喜:“那就先住下,这个时间村里其他人家也都睡了,等明天再做打算。对了你能住几天?”

殷夜遥看着她欣喜的面庞,不由自主的也欢喜起来,迅速权衡,回答:“三四天吧。”

上林更欢喜:“不少不少,我们很久没见,终于能好好说话,对了,下林也在,就睡在隔壁!”

殷夜遥看着她的脸,说不出的欢喜,放柔声调:“我知道。”

她却并无所觉:“不过他睡熟了打雷都不醒,你想见他只有明天,好在能住三四天,总有说话的时间。”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不外乎子房镇和本村的变化。最后安排他睡在长生他们房间——其他人贪热闹,都睡炕上,大通铺,却刚好有张单人床。

长生躺在外侧,静静听隔壁传来的说笑声。他们怕吵醒梦中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山村夜晚宁静,只外面墙角下蛐蛐时而鸣音。他耳聪目明,隐约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睡在里侧的秋下林嘟哝着翻个身,手脚搭在长生身上,他轻轻挪开,下林似被惊醒,迷糊着:“哥,你还没睡着。”

他惊了一跳,正待回答,下林翻个身,鼻息又重,却是再次睡去。

长生轻笑,却听上林安排殷夜遥住宿,脸色暗沉,睁着眼睛盯着墙角单人床,恨不能当下就盯出个窟窿。

猛听得推门声,上林轻轻叫他的名字:“长生?长生?”

长生闭着眼,不回答。

又听到她取了被褥,帮他铺床,安顿好才歉疚的说:“条件简陋,委屈你了。”

殷夜遥的声音含混不清。

他听着秋上林离开,殷夜遥躺下,才重新睁眼,借着黑暗看向单人床的方向——老子睡炕你睡床,委屈个屁!

李长生的小心思

    山村的清晨由公鸡打鸣起,一宿安眠,各家各户的主妇起床,洗刷,做饭,喂家禽,叫丈夫和孩子们起床,上学的上学,下地的下地,一切都井井有条。

    老头老太睡眠少,早早就醒来,在院子里就着光亮浇园看花。她已经形成生物钟,六点准时起床,她出现在院子里时候,上林已绕着村子跑了一圈,正在后院打拳。

一个读法语,一个打拳,两下谁也不打扰对方。

殷夜遥翻来覆去一夜没成眠。一来认床;二来蚊子多。山村夏季蚊子个头大咬人毒,大通铺上挂了好大一个蚊帐,秋上林给他铺好了床,却忘记挂蚊帐。殷夜遥细皮嫩肉,从没尝过这种苦,被子蒙到头顶,蚊子在耳边嗡嗡叫,一不小心就被叮个大包。

忍了一宿,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没睡一小时,又被老太太烧火做饭声惊醒,索性翻身下床。

大通铺上东倒西歪的睡满了人,唯独没有李长生。

他慢慢走出去,姥姥看到他笑着嘘寒问暖。一大早上林已经告知老两口,免得家里猛的多出个大活人再吓到他们。

“上林没起床?”

老太太笑的脸上折子都平伏了,指指后院:“后边呢。”

穿过充做杂物室的封闭式走廊,殷夜遥站在长廊拐角处,第一眼看到了院子当中打拳的李长生。

他穿了纯棉白色大背心,宽松,吸汗,衬得肤色黝黑,却越发浓眉大眼精神奕奕。秋上林坐在花架下面的石阶上,虽是夏天,石阶有点凉,特意铺了坐垫,舒服的盘腿坐着,捧了法语书唧唧咕咕。

李长生一套拳打完,收势,走到上林身边,她自书中抬眼,递过大毛巾。长生胡乱在身上擦拭,勾着手去够脖颈和后背,上林见他费尽,接过毛巾,示意他转身。

长生乖乖的背对上林,她坐的较高,长生站的较低,微微弓腰,减小两人身高差距,上林只需稍微抬手就能够到。

“吃饭前先去冲凉,一身臭汗!”一手捏鼻子,一手擦拭。

长生故意更靠近,举手作势要擦在她的衣服上,上林吓得往后仰,忘记自己悬空,差点掉下去,尖叫声中长生敏捷,一把捞住,得意的大笑。她又惊又气又好笑,没好气的拍打,长生蹦开,调皮:“打不着,打不着!”

嘿嘿的笑。

上林站在石阶上,摇晃着向前伸手要打他,长生故意靠近一些,眼看打到了,又迅速后退一点,气得她哇哇叫,他哄人:“好好好,给你打!”

又靠近,上林再伸手,差着几毫米距离,他却又跳开,得意洋洋的看上林气急败坏。

殷夜遥站在拐角处,半扇墙壁挡住他的身形。直直的站在这里,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顽童似的打闹进行了好一阵,直到上林不乐意的撇头作势要走,视线转过来,正对上殷夜遥的目光,微微一怔,欣然笑颜:

“你起床了。”

如百花盛开,他清楚听到砰的一声响。

心,跳快了一拍。

美女他见了无数,却没有哪一个,拥有这般纯净天然,而又令他熟悉温暖的笑容。咬牙撑着的日子里,这张笑脸,令他魂牵梦萦。

这一年殷夜遥十六岁,秋上林十三岁。在童年生活过的山村中,找到了他的爱情。长期以来为之奋斗的一切在此刻找到答案,他希望,能永远看到这张笑脸。

上林全然不知情。跳下石阶:“下林还在赖床?走,我们喊他起床。”

她和李长生走过来,殷夜遥与长生目光直视,擦肩而过。

别奢望秋下林还记得和他殷哥在一块的幸福生活。

他狗脑子里就记着吃喝玩乐,多余空间装点家人,再多余空间装点学习,脑容量有限,装不进太多东西。

总算他还记着他殷哥当年也爱护他,没少帮他挡秋上林的板子,说没几句话热络起来,殷夜遥笑着提起他那时怕他姐怕的要命,三人一起在学校门口摆摊的往事,秋下林唏嘘不已,拽着顾致远和季允文诉苦:

我姐当年……我当年就是没人要的苦命娃……

他好奇的询问殷夜遥这些年的生活,被他言语岔过,笼统的介绍几句读书和南方风俗风情,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转而羡慕南方精美的点心和开放的环境。

上林其实也好奇。当年满身戾气,桀骜不驯的男孩子,如何变成笑意盈盈斯文有礼的大男孩儿。

他现在的模样……以前是头稚嫩的失去父母保护的幼兽,不安而暴躁,随时准备撕裂一切敢于挑衅他的人类,总板着脸带着一股子冷傲,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回到殷家的大环境,经过殷家老太爷几年的调教,幼兽长大了,收起随时准备攻击的利爪,收敛暴躁不安的眼神,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可殷夜遥天生就不是书生,读了再多书,只装裱华丽的外表,骨子里依然血腥,攻击力十足。就像一只猎豹,迈着优雅的步伐,犀利的目光盯着目标,将嗜血的本能掩藏在优雅知性的外表下,却弓着身体,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吃过早饭,姥姥分派了任务,要去赶集。

山村没有固定集市,每五天一集,通常都是外村的小商小贩,带着日用品、新鲜蔬菜瓜果、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的在自发形成的集市上贩售。购买者也不限于本村,每逢集市,总有附近几个村子的人特意来赶集。

追赶着集市四处游走,谓之‘赶集’。

家里没肉吃,几个孩子无肉不欢,集市上有人杀猪卖肉,趁机会多买一点。新鲜蔬菜也要多买几样,还有面粉和大米,各种解馋的熟食零嘴,零零碎碎的交代了许多。

集市在村头,由村外蔓延到村内,沿着住家一字摆开,成两行分布,中间留出空挡供人行走挑选货物。

四里八乡的大媳妇小姑娘都赶来,熙熙攘攘,人挤人,人挨人。

上林当年没少赶集,她的第一桶金可就赚自子房镇的集市。

又和子房镇的集市不同,没有规范,谁来的早,随便找处地方,将带来的货物摆在地上开卖,后来的人顺着早来的人,一路排开。卖鸡的挨着卖蔬菜的,猪肉旁边小磨香油吆喝的勤,杂乱无章,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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