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岛,美军基地,黄昏,美军纷纷来到基地附的的小木屋。这时大岛美惠子被母亲
叫出门外,要她呆在那里,直到美军在屋里与母亲小和田君子寻欢作乐完为上。美
惠子懵懵地懂得,她们的生活是靠这些美军养活的,这个时候,有孩子的都被撵出
门外,她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只晓得母亲天天如此。在她懂事后,才知道母亲出
卖肉体来维持生计。母亲很漂亮,很多美军都愿往她们住所跑,一天她的父亲金镇
业来接她们,这种日子才结束。而金镇业并非她的身父,这是她十分清楚,谁是她
的亲生父亲,母亲总是不说。
那无比熟悉的棕榈、椰子树,丛林合着血腥弥漫的尖叫呻吟宛如一柄利剑扎入
美惠子内心深处未曾匿迹的伤口,一股腥恶从心底泛,美惠子恶心地张开口,“哇
哇”呕吐,将整个晚餐全吐入用以装脏物的袋内,她起身几乎是冲入洗手间。
苍白灯光下,洗手间的镜子上,美惠子脸无血色,她两眼圆睁,死死盯住镜内
的自己,耳旁回旋不绝的,却仍是影片中女人惨遭蹂躏的尖叫,美惠子脸上痛苦表
情急剧变幻着,双手指甲已深深陷入交叉胸前的裸臂,她再度被抛入那恶梦的记忆
中。
是啊!再多的金钱也不能换回少女的纯真,再多的子弹也无法发泄出心中的仇
恨。
“镇静剂”的作用渐渐消失,炽亮的灯光刺入眼帘,美惠子立即感到手足一阵
阵火辣的巨痛,睁开眼,渐渐适应眩目的灯光,她才发觉自己被绑在四面封闭的小
屋内。
她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现实:
眼前赤裸的男人目光中射出的野狼的绿火,而这张脸是她所熟悉的,父亲的助
手张海波的脸。
美惠子虽不能完全明白眼前的一切,但已猜到不少,少女发出无力的挣扎和叫
喊,呼喊的亲人的名字,但他们那能听到,四处灯光的阴影是黑潮阴冷,巨大的潮
水声立即淹没了少女的叫喊。
张海波笑着,虽然他已欲火难忍,但仍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挣扎的少女,准备慢
慢以最残酷的方式来折磨猎物,来发泄心中久以淤积仇恨、来满足许久以来被扭曲
的心灵。
“你…你…要干什么,我爸爸呢?妈呢?”美惠子的质问已变得无力。
“哼,小羊羔,你很快就会看见你妈妈啦,好好给我仔细欣赏学习。”张海波
奸笑道。
小屋的门被推开了。
“妈妈——。”美惠子发出摧心断肠的叫喊,她的眼中呈现的一切,如同一只
火红的烙铁,烙在自己的心上。
四名土著男子将小和田君子推进小屋,按倒在冰凉的泥土上,小和田君子早已
失去知觉,两眼如死鱼的目光,无神地望着屋顶。
美惠子的眼珠几乎要炸开崩出:“不…不…,你们住手,住手啊……。”凄厉
的祈求换来的是野兽们疯狂的笑声。
除了潮声,屋内什么听不见,美惠子的眼泪早已流干,目光中射出分恨的火苗,
她的四肢,已经麻木。
张海波伸出粗壮的胳膊,象老鹰捉小鸡一般将昏厥的小和田君子从地上拧起。
“婊子,你跟我看好了,十多年来,就因为你们金家,我从未沾过别的女人,
更不用说什么爱情,哼,今天我要让你尝尝用金钱铸成的罪恶的滋味。”张海波声
嘶力竭地在小和田君子耳旁狂叫,小和田君子睁开无神的双眼,毫无表情地注视着
张海波。
“哼,刚才的戏好看吗?”张海波诞笑着,逼向美惠子,手一用力,小和田君
子被甩向墙角。
“不…不…,我求求你,不…”,小和田君子身体在半空中颤栗着,她一下明
白了即将发生什么。
“这怎么可能?不!不!”美惠子作梦也未料到,平日称为“波叔”的张海波
竟然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为什么不,你们一家剥夺了我的青春,你父亲把我当着笼中的小鸟,你母亲
把我用作泄欲的工具,为什么不?!”张海波阴阳怪气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哈哈,娇嫩的小花,我可早就想要你啦。”
“唰唰”的数声,张海波几把将美惠子的衣服扯个精光,禽兽般扑上去,将柔
弱的鲜花撕个粉碎……
然而,张海波仍不甘心,他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根藤鞭,一下,二下,美惠子白
皙的身体上一道道紫色的鞭痕渐渐布满,一阵阵凄厉地惨叫,皮鞭抽打时发出的僻
僻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次次惨无人道的折磨持续了四五个小时,美惠子在惨
叫中昏过去又醒过来,全身布满了伤痕。
同样遭遇,小和田君子也未幸免,母女俩在恶魔的折磨中再度昏死过去。
小屋内始终是黑暗,时间不知过去一天,还是两天,在延长报复被害者的心理
驱使下,延缓母女从肉体的痛苦中解脱出去的死亡极限。
张海波得到了十几年来从未得到的满足。
美惠子死去活来,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哭干眼泪的眼角渗出血丝,如同被
践踏的花朵凋落在墙角。
撕开人类文明的外衣,人,往往比兽更为残酷。张海波从女人身上得到的满足,
使他意识到自己如出笼猛虎,金氏的所有产业即将在女人、毒品、军火等等一切犯
罪手段上,赢来无以数计的巨额财富。
而金镇业,当他发觉警车行驶方向不对时,正要发出质问,头部被枪托猛地一
击,眼前一黑,昏厥过去,警官洪深狞笑着,将身份名片撕碎,他在马来西亚长大,
而父亲洪成,却在台湾被金镇业残杀,这点金镇业不知道,洪深却早等着这一天。
警车开到临海的陡坡,那里早已停放着一辆林肯车,四名伪装成警察的人将金
镇业拖入林肯车内,将车启动,林肯车旋风般滑下深谷,发出一声巨响。
第二天《马来邮报》及其它大小报纸,不仅仅刊登了照片,还付有张医师签字
的证明,证明是司机酒后开车,导致车毁人亡,跃下山谷的不再是辆旧警车,而是
辆林肯轿车,同样附有照片。
机舱内的电影已放映完毕,但大岛美惠子仍低着头回忆,似乎任何别的东西也
无法在此刻将她从那可怕的恶梦中唤醒。
小屋内似乎是永无休止的黑暗、肮脏、不知又过多少个欲生不能,欲死无门的
恶梦般的日子,当美惠子醒来时,强烈的阳光无情地洗劫着她伤痕累累的四肢。
“妈妈!”她心里一惊,旋即明白母亲已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她不敢再想,
再想就是死亡。
睁开眼,良久,她看见自己一半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草地上,一半被装在麻袋
内,她看见一个刚好容下自己的土坑就在不远处。
两名光着上身的家伙还在挥动着铁锹。
“头儿,干嘛不一枪崩了她?”
“活埋不是更干净,如果把尸体抛到海里,没准儿会被警察找到了……
“快,把她扔进去!一个家伙催促道,扔下铁锹,转过身,准备抬美惠子。
这家伙突然怔住了,他死也未想到,美惠子双手握着从二人枪套里取出的手枪。
“喂,小妞,这玩意不会让你快乐,小心走火。”一个家伙假装镇定,诞着脸
皮道。
话音未绝,美惠子已扣动枪机。
“呼”,子弹击碎那家伙的脑袋,血如箭涌。手强大的后座力将美惠子几乎震
裂。
“我杀了人,杀了人。”美惠子大声惊叫,望着栽在自己脚下血糊糊的尸体。
但心中如狂涛汹涌的仇恨闪电般使她镇定下来,十多岁赤裸的少女持枪的手变
得坚定,枪口对准另一个裤档早已湿透的家伙。
“说,我母亲在哪儿?在哪儿?”
“在…在…夜来香……”枪口下的家伙早已吓得如赖皮狗般。
“砰!”清脆的枪声再度划破长空,结束了两个罪恶的生命。
夜灯初上,霓虹纷乱、低级酒吧“夜来香”内,人群纷涌。每到夜晚,色情酒
吧总是下等水手,劳工们必到之处。
美惠子身着牛仔服,头已剪成男式发型,手插入裤袋,握紧了里面的枪柄,跨
下出租车,向“夜来香”走去。
仇恨使她忘记了自己只剩下四颗子弹,忘记了张海波绝不会出现在这种酒吧内。
早晨的《马来快报》才刊发了一条轰动马来西亚的新闻:金氏产业新断承人,
张海波,亲自主持金氏影业公司盛大开业大典礼。
“夜来香”内,酒气醺天的男人们拥有舞女性情高昂地观赏着不足数尺见方的
舞台上色情表演。
两名女人正在台上疯狂的扭动,作出各种令人恶心的下流姿态。
酒吧间内,黑暗和玫瑰色灯光中交替着女人淫荡的笑声和呻吟。
“喂,小姐,让我快乐一下。”一名伸手抓向美惠子的胸部,但立刻被乌黑发
亮的枪筒吓得灰溜溜躲开。
这时,强劲的打击乐中一束炽烈的灯光射向舞台。
“妈妈”。美惠子怔住了。
小和田君子赤裸着从灯光中走出。
美惠子哪里知道,小和田君子早已被注射了罪恶的药剂,整个人会完全失去自
制。
美惠子冲上舞台,举枪将聚光灯击灭。死死抓住不停扭动的小和田君子,“停
下,停下,”喊叫中竟撒满了泪腔。
美惠子脸上忽然被一道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别动,把枪放下。”
话音处传出枪滑动声,随即,美惠子透过灯光看见空荡的舞厅四周四名手持枪
的家伙虎视眈眈地盯住自己,这些人都是张海波的手下,她很清楚。
仇恨的烈焰很快战胜了恐慌,她开枪了,愤怒的火舌在目瞪口呆者胸膛上炸开
了。
没有人相信她会开枪,所有持枪者们竟象木偶样被打穿。
呆若草木,倾刻间四个大汉倒入血泊中。
小和田君子终于被枪声从性的狂乱中惊醒,“美惠子”,她疯狂地喊着从地上
站起,将美惠子拥入怀中。
警笛聚起,向“夜来香”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