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竹芸是谁,三舅公是否可以解释一下。”司空冰岚的泰然自若的反问他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突然间,她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发现了马竹芸的身影,还有那一天被太子打下马的那个马家手下。
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恐怕是上一次在街上的事情惹恼了马竹芸,她就故意设计了一套局,想要引自己跳进去。
“你少给我装蒜,还不是你这个扫把星,霉星来了咱们洛家,咱们洛家就开始倒霉,今天就连吴姨娘的女儿都死在了湖里,真是晦气,晦气!”周彩凤一脸怨毒的瞪着她,巴不得把她现在就撵出洛府。
“就是,一个外孙女还想要挤进洛府里来分一杯羹,真是痴心妄想。”洛光也跟着符合他娘的话,脸上的恶毒绝不比他娘少。
“外侄女,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马家的人,那马家一直以来都跟咱们洛府的人合作愉快,你这么一闹,可是害了洛府的生意,也是断了洛府的财路啊。”洛亦的语气虽然万转,但是言下之意也是想让她尽快离去。
看着这些个视自己为眼中钉的人,司空冰岚的眼中已经没有半点温度。
她刚要开口,身边的太子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眼,就仿佛已经心神交汇,明白对方的想法和用意。
洛府的人,还在你一眼我一语的对她言词攻击着,太子却是不以为意的轻声笑了起来。
见他笑的高兴,洛府里的那些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罗劲松看司空冰岚不说话,心中的火不由冒得更大了,“今天我还叫你一声外侄女,完全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要不然,早就让人把你轰出洛府了!”
“这一次丝绸坊着火,我原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你看不惯马家的人在街上横行霸道,就想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马家的人,你可知道,这样一把火,损失最严重的是咱们洛家!马家根本没有半分损失,他们想要货,还可以找其他卖主,你这样是害苦了洛家的人,知不知道?”他气的捶胸顿足,脸色铁青。
“哼,我早说这个小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大嫂,你之前不是还帮着这个小贱人说话么,怎么现在也不帮忙开脱开脱?还是觉得这份责任太大了,大嫂就是砸锅卖铁恐怕也凑不出一百万两这个数目来帮外侄女吧?”周彩凤幸灾乐祸的讽刺道。
“是谁说,这把火是岚儿放的?是哪只狗眼亲眼看到了,不如大叔你拿出点实际的证据,要不然空口胡诌,我也会嘛,我也可以说是大叔你联通外人,想要吞了洛家的家产,诬陷无赖岚儿呀。”太子的唇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眼眸中却只有丝丝寒意,犹如冬日积雪的冰芒,让人心口一凉。
“好,要证据,给我等着。”话音刚落,周劲松就给身边的旺财使了个眼色。
那旺财一阵点头,随即朝另外一边跑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旺财就带着马家的那两个家丁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那两个家丁带着不怀好意的神色,开口就说,“就在丝绸坊着火的当天,我们哥俩个打算去街上买些酒来喝,没想到半路上发现她,啊,就是她!”
说到一半,那两个家丁齐刷刷的抬起手指向了司空冰岚,指认道,“就是她跟一个男的鬼鬼祟祟的说了些什么,那个男的就朝丝绸坊的方向跑去了,然后晚上丝绸坊就着火了。”
“哟,快听听,现在证据确凿,人证都有了,你们还有什么托词好狡辩!”周彩凤抬起手就朝司空冰岚的鼻子指去。
可手指刚抬起来,太子长袖一挥,一根银针从指尖轻弹而出,速度极快的射向周彩凤的手腕。
霎时间,周彩凤的手背上顿时划开了一道血痕。
吓得她捂着手,连连后退,嘴里却一刻不停的骂着,“你们这两个魔鬼!快给我滚出洛府。”
“大神,嘴里这么不干不净的,想要被缝上么?”太子的眉宇间掠过一抹狡黠之色,脸上的笑意,却泛着冰冻三尺的寒意。
周彩凤不自觉的被这股气息震得说不出话来,心里虽然一肚子火,可是又不敢再发作,只能闭上嘴。
“大叔,敢问这两个证人是不是马家的人?”太子不急不忙的问。
“是又如何?”周劲松双眉紧皱,脸色阴沉,“不管他们是谁的人,总之亲眼看到我这个外侄女跟人密谋,火烧丝绸坊的事实,你还有什么话好狡辩!”
“大叔,我真是为你的智商堪忧诶。”太子无奈的摆了摆手,摇头道,“既然你这么蠢,那我就大发慈悲的点拨点拨你好了。”
听到他这么部分尊卑的话语,周劲松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想要呵斥,却还是强压住了怒意,“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一,我和岚儿确实在来泽省之后,跟马竹芸那个泼妇在街上闹得不愉快,可那时候我跟岚儿是刚到泽省,她是谁,我跟岚儿又怎么会知道,再说,我们进了洛家后,就没再出去过,除了昨晚上我去替洛老爷子买药,这你可以亲自去问守门的家丁,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岚儿要用火烧丝绸坊来对付马家的人这一说法。”
“再来,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记得丝绸坊着火那一天,岚儿跟我刚到洛家,而且整个下午我跟岚儿都在厢房里呆着哪里都没去,云儿也在门口守着,敢问,大叔,你是不是觉得岚儿有三头六臂还是有分身,能够在同一时间跑到洛府外面去,找人火烧丝绸坊?而且,对于洛府的生意,你们口中的外人难道还能了如指掌到这个地步?”
话刚说完,在场的洛家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古怪,尤其是罗劲松,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件事解释不通。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质问马家的那两个家丁,“你们确定你们没看错?”
“我们,我们没看错,确实就是她。”那两个家丁犹豫了一会儿,又朝不远处的马竹芸看了一眼,最后畏畏缩缩的指着司空冰岚死咬不放。
“我们刚来泽省不会认识马家人,但是我们来到洛家,也不排除马竹芸一路跟踪后所知,换而言之,这一次丝绸坊着火,恐怕跟马家的人脱不了干系,我想三舅公一定不想让这一匹货物就这样损失了,至少要抓出幕后黑手,也好让这一匹损失的货物有人承担才是。”司空冰岚突然开口,不同于以往的温润,此刻,她的眼神变得格外犀利,仿佛一把利剑,能直刺人心!
她就这样,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马竹芸。
两人虽然隔得远,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马竹芸微微颤抖的身体。
显然是害怕了。
她心中冷哼,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语气淡淡道,“相信三叔公是个明察秋毫的人,不会随便冤枉好人。”
此言一出,罗劲松的心中顿时就明白过来。
这个外侄女恐怕早就已经猜到可能是马家人做出了火烧丝绸坊的事情,可是却没有说出来,而自己今天主动来兴师问罪,反而误会了她。
想到今天马家的这两个家丁突然跑到他的面前,说是亲眼看到了有人对丝绸坊放火的事情,他心中也是着急,就没有仔细考虑,直接来兴师问罪了。
现在想来,自己恐怕真的是中了马家人的计策,而且,刚刚外侄女和那个男子说的话句句在理。
丝绸坊损失的货物,他绝对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
“好,我今天就信外侄女你,至于丝绸坊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周劲松说完,让人把马家那两个家丁抓起来,就要走。
太子却突然开口道,“大叔,先别急着走,这里还有一件事,想让大家做个见证。”
“什么?”周劲松闻言不由得一愣,“什么事情?”
其余的洛家人也是不明所以,刚刚还幸灾乐祸的周彩凤,现在也说不出话来了。
“大家知不知道,洛老爷子为什么身体越来越差,要知道,洛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文武兼备,身体极好,就算年纪大了,也坚持锻炼,就算是年轻的时候积劳成疾,思念女儿过甚,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副田地,不是么?”太子微微笑道,目光却冷锐的扫向了金红芸。
金红芸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顿时低下了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安的微微抬起眼,朝太子瞥去,却发现,太子还是一脸无辜的微笑着。
难道刚刚是错觉?
“你是想说,有人故意要害爹?”罗劲松闻言,神色皆是一震。
他摆了摆手,让人先把马家的家丁待下去,随即心急火燎的问道,“你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点,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对爹不利,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大叔,听说今天早上,洛府里有个庶女淹死了。”
“嗯,是大哥的女儿洛一微,这又跟你刚刚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罗劲松问。
可太子刚刚提起这一件事,洛亦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身后的金红芸脸色更像是涂了一层漆的煞白,还有两个妾侍倒是表情平静,反而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模样。
“大叔,那位吴姨娘不在这里么?”太子勾了勾唇角,反问道。
“她刚刚失去女儿,心情不好,所以我没有让她过来。”这一次是洛亦回答的,“公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这样拐弯抹角,是故弄玄虚还是想把洛府搞的人心惶惶?”
“你很急么大叔,怎么满头大汗?”太子轻讽的笑道,“没错,这洛一微的死,看起来跟洛老爷子身体不好没有关系,可实际上,这里面的关系大了去了。”
“你有话就直说吧,如果真的查出跟大哥一家有关,我也不会徇私的!”罗劲松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起来,死死盯着洛亦。
“岚儿上次为洛老爷子把脉,发现洛老爷子的事物里被人添加了大量的茴香和八角,本来正常人吃这些根本没关心,只不过,洛老爷子因为积劳成疾和思念成疾,肝脏损耗的十分严重,如果加上大量食用八角和茴香,就等于慢性自杀,明白了么?”太子一字一顿的为他们解释道。
“其实,本来这件事想要调查,实在是没有头绪,不过,这一次要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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