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从马厩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他的身影,也不禁为眼前看到的一切所震惊。
曾经那个弱小到任人欺凌的太子,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变得强大无比,而且太子的隐忍,太子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要比任何人都清楚。
深吸了一口气,他快步走到了太子面前,恭敬道,“主子,可以走了。”
“嗯。”太子缓缓的收回目光,长袖一挥,和他一起朝皇后居住的寝宫走去。
两人来到寝宫的时候,古嬷嬷正在庭院里盯着几个宫女打扫。
一看见太子来了,古嬷嬷急急忙忙的就跑上前去,请安道,“老奴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起来吧,母后起来了么?”太子问。
“回太子殿下的话,皇后娘娘一早就一起起来了,现在正在别院的佛堂里进香,让老奴为太子殿下带路。”古嬷嬷朝两边跪着的宫女摆了摆手,“都给我好好打扫。”
说着,又侧过身,满脸堆笑的开口道,“太子殿下,这边走。”
皇后平日里很少跟后宫中的其它嫔妃应酬,平日里没有事情,就在自己宫里的佛堂看佛经和抄写心经,尤其是这几年太子的势力逐渐稳固之后,皇后对于后宫的事情管的就更少了。
自从司空冰岚恢复女儿身出宫之后,太子也很少来漪兰殿给皇后请安,皇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不悦,要不是她必须要接着帝君对太子的喜爱,来稳固自己的后位,早就训斥了,根本不会纵容,表现出一副慈母的姿态来。
这片刻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佛堂。
古嬷嬷在佛堂门外敲了敲门,贴在门边禀报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让他进来吧。”房间里传来柔和的声音。
太子走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古嬷嬷还想跟着进去伺候,眼前的大门却被太子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她差点没头撞上门,吓得跪倒在地。
走进佛堂的太子朝四周望去,此刻皇后正坐在明黄色的珠帘后面,这佛堂里因为常年燃香,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倒也不刺鼻。
太子走到珠帘前,开口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嗯。”珠帘后,皇后手指拨弄佛珠的手不曾停过,“你已经许久没有到本宫这里来坐坐了,今天怎么有功夫来看望本宫了。”
语气虽然平静,但还是透出几分不满之意来。
“儿臣不过是怕叨扰了母后的清净。”太子付之一笑,随即又接着道,“这些年来,母后潜心修佛,钻研佛道,从小教育儿臣的也是要与人向善,可最近儿臣一直被一件事情困扰,不知道母后可否为儿臣解惑?”
“你向来聪明灵慧,有什么时候会想不通的,那就跟母后说说吧。”皇后拨弄着佛珠的手,总算是停了下来。
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太子勾了勾唇角开口道,“母后,如果有一个对你十分疼爱的亲人,想方设法的想要伤害你所爱的人,你说如何去做?”
“要看这两个人对于本宫而言,哪一个更加重要。”皇后的声音散淡而冰冷,脸上的神色仿佛骤然发生了变化,目光中泛着一抹锐利,一字一顿道,“如果是本宫,本宫一定会以大局为重,至少,不会因为一个人,让自己陷入窘境之中。”
言下之意就是,让太子不要因小失大,不要为了保护司空冰岚,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不然的话,不仅仅是皇后,就连安陵家也会插手,到时候就是两难的境地。
她在深宫中呆了几十年,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够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今天太子突然来给自己请安,她也已经猜到,一定是因为司空冰岚。
要不是太子一门心思的想要娶司空冰岚,帝君又对司空冰岚十分欣赏和喜爱,她一定会尽全力阻止这一门亲事,他自然想的是太子妃的人选让安陵家的人来当,可是帝君突然下旨,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咽下这口气。
可是,前两天她突然听到风声,帝君好像在查太子生母当年的死因一事。
她立刻就警觉了起来,知道在东窗事发之前,必须先为自己找好后路,而她的后路就是司空冰岚,只要掌控了司空冰岚,就等于是掌控了太子,那么帝君到时候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了。
“母后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不过,儿臣忘记说,如果那个一直对儿臣很好的亲人,实则是儿臣的杀母仇人,那儿臣又该如何去做呢?”话音刚落,太子突然抬起头朝纱帘后看去。
在那人畜无害的温柔笑容下,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猛地射向了皇后…
原本宁静安详的佛堂中,顷刻间,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跪在佛像前的皇后脸色煞白,十分难看,就连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一言不发,下唇仿佛都要被咬破了还不自知。
太子却仿佛谈笑风生一般的开口道,“母后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么?要不是让儿臣找当年为儿臣生母亲自下药的李太医来,为母后诊断一下?”
“太子!”皇后气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声音止不住的发颤,“本宫今天身体不适,太子还是先行回宫,改天再来探望本宫。”
“母后,儿臣难得来一次漪兰殿,怎么母后这么着急要赶儿臣走么?还是说,母后是担心当年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情被曝光,再无颜面苟活在这世上?”太子悠然自得的在房间内踱步,温润的声音此刻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要刺穿皇后的心脏。
皇后心底的寒气,一层层的冒了起来,她瞪大了杏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太子,柔和的声音早就变得尖锐刺耳,“你不要忘了,是本宫从小把你抚养长大,给了你今天的荣耀和地位!”
“哎呀,母后若是不提醒的话,儿臣差点忘了,要不是因为母后的嫉妒,儿臣又怎么会变成从小没了亲娘的孩子呢?要不是母后的心狠手辣,儿臣又怎么会被那些皇亲贵族欺负呢?母后还是以为儿臣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孩子么?”太子猛地撩开了眼前的珠帘,走进了内阁。
皇后此刻已经震惊的膛目结舌,张着嘴,怔怔的看着他。
看到她的这番反应,太子不禁冷然道,“母后一定觉得,儿臣不敢对母后怎么样吧?”
“这里是漪兰殿,若是你做了什么,到时候对你也没有好处,别忘了,你现在最大的势力都是安陵一族,若是你轻举妄动,到时候安陵一族定会扳倒你,辅佐其它皇子。”皇后浑身一颤,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昔的慈爱,更多的是厌恶,“没有了本宫的支持,太子还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羽翼丰满了么?还是觉得有能力跟本宫抗衡了?告诉你,没有本宫,你阎瀚玥就什么都不是,别以为帝君疼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算你那亲娘还尚在人间,也是抵不住这后宫的阴谋手段,迟早也会死在后宫。”
“现如今,你做好你的太子,我做好我的皇后,你我之间互不干扰,相安无事,而安陵一族也依旧会衷心的辅佐太子殿下你,难道不好么?”她局促不安的说道。
“母后,既然这么厌恶我的生母,又何必抚养我长大呢?我想母后你这么有本事,就算没有我这个太子爷,也可以稳坐皇后之位,不是么?”太子突然笑道,笑容冰冷刺骨,“本来我还想给母后一次机会,不过看来母后没有半点悔改之意,那就不要怪儿臣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太子从袖口中甩出了一叠厚厚的信纸,“这些都是当年母后和后宫其它妃子谋害儿臣生母的来往信件,母后,你可否还记得?”
看到那些泛黄信纸的一刹那,皇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光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跌做到了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这些!”
“本来,这些信确实早应该被古嬷嬷烧毁了,只可惜,当年的古嬷嬷办事太不小心了,拿信纸去烧的时候,竟然连看都没看清楚,就以为事情办妥了,殊不知当年跟儿臣生母关系最好的秀女,暗中掉包,把真正的信件全部留了下来,一直保存至今。”太子看着她失去了血色的脸颊,心中压抑了多年的恨,总算得到了一丝快慰。
“谨嫔不是疯了,被打入冷宫了么,怎么会…”皇后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伸手去抓那些信,想要将它们损毁。
却没想到太子一脚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疼得她慌乱的收回了手,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向太子,“帝君不会相信你这些话的,谨嫔已经疯了,一个疯子的话,谁会相信!”
“母后真以为谨嫔姑姑疯了么?”太子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道,“要是不装疯的话,母后您怎么可能放过谨嫔姑姑呢?这后宫中龌龊的阴谋手段多了去了,而母后您又这般的心狠手辣,要不是谨嫔姑姑懂得求生,忍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已经被母后您害死了。”
“若是太子相信谨嫔那疯子说的话,本宫也无话可说,今天本宫累了,太子回去吧!”皇后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佛珠。
可刚拿起来,佛珠上的链子竟然断了!
哗啦啦,十几颗珠子瞬间散落一地。
这散落的主子,就像是皇后此刻的心情…
“儿臣大婚在即,至少在成亲之前,不会对母后怎么样,不过母后最好也安安分分的呆在漪兰殿中,若是再做出派人盯着岚儿这种无谓的手段,儿臣恐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太子俯身捡起地上的一颗珠子,把主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皇后已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就连说些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了。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太子手中的那颗佛珠,就在佛珠放回到手掌心的时候。
太子突然使用内力,猛地加重手指的力道。
那颗佛珠,瞬间被震成沙粒,从她的指尖滑落…
“你,你!”皇后激动的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眼眶湿润的呵斥道,“本宫是皇后,本宫是皇后!你怎么可以对你的母后这般无理!”
太子冷冷的将她的手甩开,漠然的转身离开了佛堂。
被甩倒在地的皇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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