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太子手中的白子落下后,情况就瞬间有了变化。
本来是要死要活的黑白棋子,白棋却突然往另外一个地方进攻,而黑子则是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就像是这一盘棋,其实岚儿你的白子一直都占据优势,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我的黑子包围,让它做困兽之斗,逞匹夫之勇,毫无作为可言。”太子笑眯眯的双手托腮看着他,语气意味深长。
司空冰岚是聪明人,一听就全部明白了过来,现在这棋台上的白子就像是她和太子等人,而黑子则是丽妃和二殿下。
眼下看起来是二殿下的人在暗处,但是,二殿下的行动却全部都被他们看在眼中,形势似乎是对二殿下有利,可二殿下一定不会知道,他早已经一步步踏入司空冰岚早已经设下的圈套中。
想到这,她不由轻笑道,“看来太子殿的棋艺又有所进步了。”
“是岚儿教的好才对。”太子笑意更深,侧过身靠在椅背上,抬眼朝门外蔚蓝的天空望去。
虽然秋天快要过去,可帝都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若是这深宫后院能跟这天一样蔚蓝透彻,那该多好。
缓缓的闭上眼,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一刹那,他想到奶娘小时候提过到,他的生母本来是个身体健康的人,却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而死,照理说,这样的几率几乎是不可能的。
或许,他的生母如果没有在后宫之中把自己生下来的话,现在还能健健康康的活着,陪伴着他。
司空冰岚也斜靠着,微眯着眸子,感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暖融融的太阳照在身上,就连身子都跟着变得暖和起来。
无意间,眼角瞥见坐在对面的太子。
发现他的眼角竟然有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明媚的阳光下,那泪珠儿就像是宝石一般晶莹剔透,闪耀夺目,可是司空冰岚的心,却在这一瞬间,揪住了。
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过任何伤心的事,除了撒娇卖萌,永远都是那暖人身心的灿烂笑容。
时间久了,自己差点也被骗过去,差点以为太子永远都会像多年前第一次遇到的时候那样,无忧无虑。
她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一手撑着棋台,一手轻轻抚上太子的脸颊,小心的为他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她说过,从今往后,她会保护太子,不再被人欺负。
这个承诺,她记得很清楚。
“岚儿,我没事,只是风沙迷了眼睛,瞧你这担心的样子,我可是会误会你心疼我的哟。”太子身子微微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带着调皮的笑意,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太子突然微抬起身子,双手环住了她的脖颈。
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瞬间在司空冰岚的眼中放大。
鼻尖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下一刻,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微微侧过脑袋,与太子的唇瓣碰撞到了一起。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张棋台,却互相紧搂着对方,就像是两个密不可分的个体,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要融到一起去了似得。
午后甜甜的吻,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到牙根,让两人的唇角,都止不住的微微上扬,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样。
这美好的感觉,被两人当作珍宝一样,守护在心里,即便谁都没有开口,但是也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
这样的默契仿佛与生俱来,在两人第一次见到面的时候,目光就已经被对方吸引,之后的事情,就变得更加顺其自然了。
我是求留言,求月票的分割线君!求爱护
尽管宫外对于司空府藏着另外一个小女儿的事情的传闻已经漫天飞,但司空冰岚还是按照太子的意思,对于那些留言不理不睬仿佛从没有听到过一样。
那日阎星辰送麒如玉回府后,就回宫告诉司空冰岚,是他让弦清陪着自己一起把麒如玉送回去,这才让二姨娘钻了空子,只是他并不知道,二姨娘怎么会知道二殿下会到司空府去,更让他后悔的是,那天早上自己疏忽大意,听到二姨娘说若是自己一人送麒如玉回王府的话,恐怕会有流言蜚语,就是听了这话,怕麻烦的阎星辰这才拉上弦清一起去的。
听到他这一番解释之后,司空冰岚的心里越发的确定,这一定是个阴谋。
或许二姨娘是被威胁这么做,但是却无法改变她差一点毁掉司空府的事实。
好在安陵玄明早已经洞悉一切,在剑舞离开西郊破庙后,就把涟儿带去了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现在涟儿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至少性命无碍。
剑舞也被她派去司空府暂住,毕竟弦清那丫头一个人恐怕应付不了什么大场面,论武功的话,还是剑舞比较靠谱。
过了约莫有半个月的时间,因为司空府中的人行事低调,对于百信们的传闻,也按照司空冰岚的意思,一改不予理睬。
时间久了,这些被嚼烂了的话题也就变得没那么有意思了。
大家的注意力就开始放到了五年一度的选秀大典上,议论着那些名门望族的闺阁小姐,哪一个长得更秀气漂亮,哪个懂得琴棋书画……
“太傅大人,天凉风大,还是在屋子里坐吧?”神清骨秀的小丫鬟拿着一件雪白披风,给站在长廊中的司空冰岚递了过去。
她是最近刚刚从皇后那边调派过来的,皇后娘娘体恤她为了太子不辞辛劳,两个随身丫鬟现在又都不在身边,一个人办事也不方便,就派了两个机灵的丫头过来。
这个递披风来的叫珠儿,长得不错,人也聪明,另外一个叫欢儿,色艺双全,似乎是皇后娘娘专门培养的歌舞姬,平时无聊的时候,解闷用的。
“屋子里闷,我自己走走,你不用跟着了。”司空冰岚接过披风,缓步往长廊另一边走去。
明瑟殿外不远处,亭台水榭、碧波荡漾、美人如画、琴声悠扬。
那婉转而哀伤的曲调,吸引了她的注意。
抬眼间,只见亭台中,一位佳丽,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纤纤玉指弄瑶琴,一曲未终坐长叹。
确实是一位难得一见的脱俗佳丽,只是这个女子之前似乎从来都没见到过。
难不成是最近刚进宫的秀女?
可是选秀的秀女似乎也不该在这种地方出现。
她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秋去冬至,明明才十二月的天,却开始下起雪来。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也是司空冰岚和纱月秋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现在的她怎么都不会猜到,若干年后,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淡淡忧伤的女子,竟然能震撼整个云国。
“月秋姑娘,丽妃娘娘到处找您呢,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丽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素月急急忙忙的从远处走来,一看见她,就神色紧张的提醒她,“这里可是太子的寝宫,不是月秋姑娘该来的地方。”
“嗯。”纱月秋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抱起古琴,跟着她离开了亭台。
只是离开的时候,突然转过脑袋,朝不远处司空冰岚站着地方瞥了一眼。
那一眼,司空冰岚看得很清楚,是伤感又痛苦的神色,似乎是在向自己求救。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心中记下了月秋这个名字。
当天晚上,和太子一同用完膳后,她便开口问,“最近帝君选秀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这次唐家送了三名秀女,不过都按照我的吩咐,在第一轮的时候排除名额了。”太子拿起茶杯回答道。
“唐家就这么甘心自己送去的秀女都被剔除?”司空冰岚挑眉问,她总觉得唐家应该不是软柿子,任人捏的。
“自然不会甘心情愿,之后唐岩鶴那老家伙想要买通审核的嬷嬷,但是都被拒绝了。”太子眼中的笑意格外狡黠,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我本来还想着,若是那些嬷嬷们真的收了他的礼,放唐家的秀女进宫,到时候再找个借口让嬷嬷们把唐家的秀女赶出宫,真不知道唐岩鶴那老家伙的老脸要往哪里搁。”
司空冰岚也被他逗乐,“相信唐岩鶴恐怕吹胡子瞪眼,都想不到会是你这太子爷在背后捣鬼。”
毕竟后宫选秀这种事情,皇子们一般是不会插手的。
“唐家自然会记恨安陵家,觉得一定是安陵家捣鬼,我只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而已,再说安陵家这些年也帮了我不少忙,这点小事,我还是乐意之至的。”太子抿着茶,笑意未减。
两人谈笑着,谈的都是这一次选秀的事情。
太子说着说着,突然提到,“不过,我经过秀媛宫的时候,倒是看到今年有两个女子,似乎与众不同。”
他仿佛是在回想一般,放慢语调,缓缓道,“一个是吕家的吕碧云,另外一个似乎是御史大人的女儿,纱月秋,听说是个才女。”
月秋?
听到这名字,司空冰岚猛然想起今天下午在明瑟殿外看到的那个神色忧郁的女子。
难不成就是这一届的秀女之一?
可是这女子明明被丽妃的宫女带走了。
“那个叫纱月秋的什么模样?”她问。
“神色忧郁,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弹得一手好琴,不过还是没有岚儿你弹得好听。”太子笑眯眯的开始拍起马屁,“我的岚儿琴艺高超,乃是云国一绝,无人能敌。”
司空冰岚听他形容的跟自己看到的一样,不禁疑惑。
下午那个纱月秋明明在明瑟殿外自哀自怜的弹琴,怎么会在秀媛宫中被太子遇到呢?
她心中觉得不对劲,却又因为太子跟自己看到的是一样的,找不出有什么漏洞。
“太子可知,丽妃娘娘的宫中是否有什么人拜访?”她问。
“倒是没有听到飓风提起。”太子疑惑的眨了眨眼,问,“岚儿,你怎么了?这个纱月秋跟丽妃有什么关系么?”
“暂时不清楚,不过太子最好让人盯着秀媛宫的那个纱月秋。”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前,她还是不能往下断定。
太子虽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却也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下去。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前去秀媛宫盯着的飓风几乎每天都来禀报情况,那个纱月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