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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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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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倾城如何答:“见过。”

“在哪里见过?”

“这是陛下的玉簪。”

宋绯哦一声:“那你猜猜陛下的玉簪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赵倾城如实道:“不就是在清林苑,晋王赏给世子的么?”

她说得如此坦荡,宋绯说:“对啊。”她话锋一转,“那天夜里就是这支玉簪将我诱到你的床上的,你说谁还知道这玉簪的事?”

赵倾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支玉簪惹的祸。”顿了顿,“魏蓉知道这件事,那时她总刁难世子你,我劝她做事别太过分,世子救过陛下的命,陛下肯定是照顾世子的,连玉簪都可共享呢。魏蓉听了什么也没说。现在想来,当时说话未免心知口快。让别人钻了漏子。”

宋绯不知她话里真假,但应该肯定就是魏蓉干的好事了,真是胆大包天得很。桓止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她不动声色地瞟了眼赵倾城,唉,以后有她在,她和桓止更加没法幽会了。

隔日,她借着谢恩又谢罪的名义进宫去了。内侍领着宋绯进去,又躬身退到门外:“小的就在外边侯着。”

宋绯嗯了声,关上殿门,背后蓦地探来一双温暖的手臂,牢牢地抱住她,宽大的衣袖间有清冽香气,他嗓音里含着笑:“那天夜里没有把你吓着吧?”

宋绯回身靠在他怀里,曦光在她眉间跳跃,她笑道:“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桓止食指按在她眉间:“哦,难道你不该怕么?调戏了寡人的女人,其罪可诛。”

调戏了寡人的女人,宋绯听着突然想笑,自己调戏自己,她还真没那个本事。拍掉他的手,“说吧,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桓止单手抱着她,想起什么似地笑起来:“虽然还没查出什么证据来,不过只稍微猜测就知道是谁了。除了太叔氏和魏氏应该不会有第三人选,一来二者皆有对付你的目的,二来他们都有这个能力。可是太叔衍行事谨慎,而且最喜欢玩借刀杀人计,然后再趁机落井下石。魏氏才是最有可能的,魏家一双儿女都被纵容坏了,行事完全凭己好恶,对方使的这个计很像是魏蓉的行事作风,若成了,既解决了赵倾城,又解决了你,可惜千算万算不知道你是女儿身。”

宋绯趴在他肩头,沉吟了会说:“我也觉得是他们干的。陛下这样纵容,难道不怕他们哪天反了你么?”

桓止淡淡道:“反了不就有借口灭了?”

宋绯一愣,确实是如此。

无福消受美人恩,宋绯今天才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赵倾城贤惠得令她受不了。

宋绯早晨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她立在帷帐外,宋绯赶了无数次,她也不肯走,打水洗漱,端茶倒水,随叫随到,关怀备至……一副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模样。

而且她还亲自下厨,每日张罗着宋绯的膳食,头一次,宋绯当着她的面倒掉了,谁知道她的东西里有没有毒,而且吃人嘴短啊。

赵美人没有说话,红着眼眶默默蹲□来收拾地上的狼藉,割破了手也不在意。第二日,照常给宋绯张罗膳食。宋绯连续倒了三次再也狠不下心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劣,骊山别馆的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她太过分,这样一个美人怎么忍心虐待?

宋绯真不是虐待啊,她只是想让赵倾城离自己远远的。桓止当初将赵倾城赐给她完全是权宜之计,她一直故意刁难赵倾城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主动离开,可是这姑娘就是赖着不走。

宋绯也曾试探地问她有没有什么想法。

赵倾城说:“我的清白给了谁,我的心就是谁的。”

宋绯:“……”她根本没那个本事掠夺她的清白好么?

赵倾城坚持,宋绯越来越琢磨不透赵大美人在想什么。那好,先按兵不动吧。

于是宋绯默许了赵倾城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衣当然除了更衣洗脚洗澡这种事。

宋绯处处防着她,但凡是赵倾城经手的东西她都要察看一遍,确定无恙才敢享用,比如赵倾城做的饭菜她会先用银针试过一遍,她泡的茶她也会先试一遍。

后来,赵倾城连宋绯的衣服也承包了,由她亲自动手洗,洗好晒干之后再用熏香熏一遍,一一叠好送到宋绯的寝室。

宋绯拎起衣服嗅了嗅,香味还算清淡。她转手甩给田业,让田业将衣服带过去让医师检查了一遍,结果是熏香淡雅宜人,无毒无害。

宋绯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第63章 莫第不静好

宋绯最近有些嗜睡。大概是天气回暖所致;特别容易疲乏,做什么都没有精神。

赵美人依旧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心细手巧;做事面面俱到;令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所有的人都被她感动了。女人贤惠得过了头,名声甚至传到外头。

宋绯偶尔出去碰到某位贵族公子,贵公子语气酸溜溜的:“世子啊,你轻薄了赵美人;陛下不仅没处罚你,还赐给你。赵美人对你也是百依百顺,这福气;啧啧。”

这福气宋绯一点也不想要,想赶走赵倾城也师出无名。宋绯每次故意凶她;她都是微笑以对,她用劲了力气像打在了棉花上,令人很无奈。

宋绯觉得赵倾城这样无孔不入地侵入自己的生活,她虽然处处防备,但时日久了,难免有疏漏的时候,她本来想自己处理的,可是转念想到桓止,男人就是用来依靠的,不靠白不靠。可现在不便见他,还好有朱雀在两头跑负责传话。

关于怎么处理赵倾城,桓止轻描淡写回道:“何必那么麻烦,杀了她就一劳永逸了。”

宋绯觉得不妥:“她又没做什么伤害你我的事,我看这样吧,把她迷晕了塞进马车里,让车夫将她送得远远的,这样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桓止说:“好吧,我来处理。”

两人就这样达成约定。

一国之君在自己的地盘上解决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简直再轻易不过,晚上行事方便一些,可是那时城门一关,为了一个女人再惊动城门守卫不值当的,于是便选在白天。

这天用膳时,宋绯看着满桌的佳肴毫无食欲,说自己想吃大燕楼的烤鱼,点名让赵倾城去买。赵倾城对她百依百顺,当即去了。

赵倾城一出门,半道上被人迷晕塞进马车里,马不停蹄地出城。

宋绯望着窗外,心想这会子赵倾城应该已经出城了。她无事一身轻,回身躺在床上睡觉。日渐渐西移,睡得正香时,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宋绯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天色一片昏黄,外面传来淅沥沥的雨声,原来下雨了。雨声里传来田业的声音:“世子,你醒了么?”

朱雀应了声,忙去开门,田带着一身的湿气走进来,宋绯睡了半天,还是有些乏,趿了鞋走出内室,田业就站在门口,目光越过田业往外看,发现廊下立了一个窈窕身影,她全身湿透,发梢还在滴水,衣服上更是遍处脏污,纤弱的娇躯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她心头一突,顿时头痛得厉害。

田业解释道:“赵姑娘去大燕楼的路上被人打晕塞进马车里,马车一路飞奔城外,到了城外,道路崎岖,所以车夫放缓了马速,赵姑娘趁机跳了下来,那车夫也没发现,她才逃了出来。她是自己走着回来的,偏巧又下起雨,才搞得这样狼狈。”说着又压低了声音,“世子,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宋绯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丈夫把温柔善贴的妻子给卖了,可妻子依然执着地爱着他,纵然伤痕累累也要爬回来。瞧瞧,连田业语气也不自觉偏向赵倾城。

宋绯心想若是赵倾城长得丑,田业大概就不会偏向她了吧?

她看向赵倾城,她站在廊下抱着身体,额头上有些青肿,想必是跳马车是磕到的。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勇气?

只听田业又在耳边道:“世子长得这样俊美,很多姑娘都仰慕世子。我看赵姑娘可能也是爱上世子了。”

宋绯也怀疑赵倾城爱上了自己才会这样奋不顾身,她实在狠不下心来再说什么,来到赵倾城面前说:“你没什么事吧?”

赵倾城缓缓摇头,泪水滔滔而下:“我没什么事。就是世子想吃的烤鱼我没买上来。”

宋绯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叹了一声,转头对朱雀道:“你带她去梳洗一下,免得着凉。田业,你再去传医师过来,给赵姑娘看看伤情。”

两人应声离开。

宋绯心情颇为复杂,坐在榻上等了半个时辰,朱雀终于忙完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过来。

宋绯问她怎么了,她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眼里还闪着泪花:“世子,赵姑娘走了十几里的路,绣鞋都磨破了,脚底起了好几个水泡,身上也有好多处淤青,都是跳马车时磕到的。这样娇弱的美人竟然有这样令人佩服的勇气,换作是我,我可不敢跳。我看她也没什么危害,世子不如就暂时留下她吧。”

宋绯也不知该怎么办,找了个机会将这事和桓止说了说,末了很疑惑地问道:“赵倾城以前在宫里对陛下也是这样么?陛下是怎么做到铁石心肠的?”她说着捂着胸口叹了一叹,“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她俘虏了。”

桓止想了想:“貌似她以前确实是这样,不过我的心比你硬,通常将她拒之门外,后来她通过桓缨来接近我,我嫌烦,所以连桓缨也见得少了。说到底那是你太容易心软。我呢,只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心软。”

真是时刻不忘说甜言蜜语。宋绯眄他一眼,不觉笑起来:“或许我们猜错了,她就是一普通的姑娘,想要寻找一个肯真心待自己的丈夫,安安分分地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女人呢,在爱情里耍点小心机小手段还是挺可爱的。”

桓止沉吟了会儿:“就算她是这样的心思,也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她不傻,万一发现了你的身份怎么办?”

宋绯说:“我也不傻啊。”

“你是不傻,但是太容易心软,很容易被表象迷惑。她不适合留在这里,明日再把她送出去,迷药多下点,免得她中途再醒过来。”

宋绯摇头:“我觉得不管多远,她都会走回来的。”

桓止沉默了一会儿:“杀你又不舍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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