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哗……’一股水从天而降,‘嘣……’苏鹏躲闪开,范建尾随赚得了从屋檐而下的木桶,他的头被敲得有些晕眩。
苏鹏全身湿透,他愤恨咬牙,仰望着门上搭着的树枝,看着就是被人早早埋下埋伏。‘怪不得连门都不锁,这完全是故意让我们上门吃这些罪。’
范建揉着脑袋上马上而起的包,疼痛不已,“苏大鹏,这算是啥事儿啊?我每次上宅子,总没好事儿,今儿倒是要让我伤了脑子,真真要痛死俺了。”
苏鹏握紧双拳,已经完全被激怒。
“范建,进屋瞧瞧去。”他甩了甩衣摆,便算了事,外头太阳大,稍稍晒晒也就罢了。只是他竟被苏荷这样耍着玩,真心让他觉着不爽。
范建跨着大步往房间走去,瞧了老半天,硬是连一个猴粪便都没见着。
“苏大鹏,你倒是说说,这哪儿还有猴子影?看来我们真是小觑了阿荷。”
苏鹏气急败坏,摔门而出,范建押后。
“苏大鹏,你等等我啊。”他跑得有些急,心里还是有些疙瘩。
苏荷知道苏鹏不可能就那样一走了之,他肯定不肯罢休,自然就会折回来找猴子,便支了这招治治他的势气。她担心苏鹏将屋子闹得一通乱,便将一些值钱的东西藏了起来,连两只小山鸡都先放在了沈家,待到她去取衣柜的时候一同取回。
在沈家门口,苏鹏怒火冲天,“赔钱货……给我滚出来!”
声音大得惊人,在家或是路过的人们听得这样的喊声,无不好奇地围了上来。
“这不是苏鹏吗?这怎么又跟沈家闹上了?”
“就是啊,这苏荷都跟沈家没相干了……”
“苏鹏不过也就是想要钱罢了,不过,他方才好像是在找什么赔钱货。”
“我也听得了,是叫赔钱货。”
“赔钱货是哪位?我怎么不认识此人?”
范建在一旁自顾自地揉着脑门,还一阵疼呢。
人还没被喊出来,倒是围了好些看客,苏鹏全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今儿要不把苏荷收拾了,他就真不信苏了。
“赔钱货……都被人家赶出来,现在却再硬往人家身上贴,你可真做得出来!”
“啊,他方才说什么?他不会说的是苏荷姑娘吧?”
“不对啊,良子不是都跟苏荷姑娘断了往来,他在说什么胡话?”
众人正不解的时候,正专注于衣柜的沈良不胜外头的吵闹声,走了出来,想一探究竟,映入眼帘的却是湿了身的苏鹏。
“苏鹏?!”他疲惫的眼睛依然显得有神。
苏鹏看到了沈良,顿时火冒三丈,他扯着身上的湿衣裳,“你出来得正好,你赶紧进屋让苏荷这丫头片子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我倒是要火杀这屋子……”
沈良听得那是一头雾水啊,这算是哪回事儿?苏荷不是送猴归山吗?什么时候回来把苏鹏惹急了?
“她不在屋里。”不带解释,只是简单地说了事实,对,只是简单地说了事实。
苏鹏的话语,在众人听来那是一阵讽刺。
“良子,你不是跟苏荷姑娘断了往来了吗?今儿怎么又闹上了?”
“看来,我们今后还是离他们家远些好,这苏荷现在可更不得了了,亲近不得,要是沾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回来,我怕我们该跟老周一样了。”
不少的嘀咕声,让沈良更是不知其中的事情经过。
“苏鹏,你明知道我同苏荷已经没了往来,却还要上门闹上这么一出,倒是不想让你妹妹在村子里过日子了?”
苏鹏不念兄妹情,沈良看着苏鹏的架势,再听周围人的嫌弃之音,更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小宇宙,慢慢演变成语言上的回击。
苏鹏冷笑,“妹妹?你睁大眼睛瞧瞧,我这身狼狈,全拜这所谓的妹妹所赐。”
沈良看着苏鹏披散的头发,脸上还留有豆大的水珠,看着确实不太爽朗。
“据我所知,她今儿可是上了山,同家妹。她人不在,缘何将你弄成这般?”
范建听得沈良的回话,赶紧放下揉着脑门的手,急切追问道,“她是不是将小猴子放回山上去了?”
沈良知道他们一直因为猴子在找苏荷的麻烦,他自然不能全盘托出。
“那真是抱歉,这我就不知情了。她同我早没了话说,我怎么能知道她上山是为何?”
“猴子?”众人也纷纷被吊起了胃口。
苏鹏不停地冷笑,面朝沈良,“好一个断了往来!那昨日缘何让她上屋里去?还让她在屋里随意走动,既熬粥又讨好人的。”
周围嘀咕声不断,指责声也是此起彼伏,沈良却非常理的淡定,不知道何来的勇气支撑。
“苏鹏,我说了,这些都是家妹的事儿,我无权过问。她们女人家的事儿,我一个大男人,如何知道?我起早贪黑,忙于赚钱,哪里有空闲像你这样理得这些闲事?”
范建插了上来,“沈良,你真是敢做不敢当啊,沈芝那丫头都上宅子去了。她先前那般讨厌阿荷这丫头,昨日却能对阿荷如对自己的姐姐般,真是闹笑话。”
沈良没说话,静观其变。
太阳有些大,苏鹏的头发已经差不多被晒干了,只是原先的水滴被汗水取缔。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何私情,不过,今日我算是被赔钱货惹上极点了,休怪我不客气。哪天我将她赶出村子,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活着回来吗。”
那天在河边,王香要苏鹏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苏荷带出村子,从此让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忘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只是当时他拒绝了,仅仅只是怕镇上的赌庄老大找上门来,他还能把苏荷搬出来当挡箭牌。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内心的容忍却被苏荷活生生给淹没了。
沈良听了苏鹏的恶语后,内心自然升起一层担忧。但是面上他依然没改色,淡定无比。“苏鹏,这村子可是有法可循的,由不得你乱来。你要真做出一些伤天害理之事来,休怪村官对你不客气。”
沈良看着周遭对他投来嫌弃的目光,他自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
沈良话才刚落下,范建就要上前拉上沈良的衣裳,将他举起,想示威。只是憋足力道,沈良丝毫动静都没有。他憋红了脸,无果后,松开手,瞪了眼,识相地走开,“你眼睛白长的吗?这可是阿荷那丫头欺人在先。”
沈良不禁对苏荷捏了一把汗,碰上这样的亲生大哥,真是她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想……事情很快就能如你们所愿。昨日,家妹在耳旁提及苏荷姑娘,她说苏荷姑娘打算离开这样一个是非之地,去其他地方过日子,只想一个人,不想再被打扰。从此,或许你们想见到她,也不再可能了。”
沈良想了良久,除了这样的苦法子,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替苏荷摆平眼前蛮不讲理的两只无赖了。或许,苏荷的离开,对任何人都会是一件好事儿。对她,更是。他不求他们能重新在一起,他更希望她能快乐,每一天都能自由!
“离开?”范建有些纳闷,不过还是立马反应过来,“离开了好,免得她留在村子里装神弄鬼的,倒是让大伙过不得安宁的日子。”
苏鹏不解了,这完全不是苏荷的作风,更何况,她哪来的钱搬离这里?这里再怎么说也还有她娘亲。“沈良,你所说的可是真?”
“阿荷姑娘要搬走?这可是好事啊,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生怕从那宅子里跑出些什么玩意儿出来,倒是没了命……”
“就是啊,她留在村子里也不能造福村民,还是走了好,不然得遭人骂了。”
此起彼伏的说话声,让苏鹏内心异常紊乱,“都给我闭嘴!我们家自己的事情,于你们何干?”
沈良看苏鹏的怒气再次提升,显然是有些内心的触及。
“苏鹏,你还有话说吗?如果没事,我改进屋忙了,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这样耗着。家母还等着我赚了钱上镇子看病治病呢。”说完,欲要转身离开。
“等等!”苏鹏喊住了他的脚步。“你方才所说的可是真的?”有些东西,在真正离开的时候,心里为什么会有些不舍?完全不合乎情理。
范建惊讶地望着苏鹏,“苏大鹏,我们此行可是过来捉猴子的,不是来说这些无谓的话语的。”他挠了挠头上被木桶敲击而起的蛋,皱起眉头,“我们还是赶紧往上山找去,她们步子小,理应还没走远。”
“我方才所说的句句属实,信不信由你。”沈良抢在之前,回答了苏鹏,之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关了门。
“范建兄,山上那样危险,你爱去自己找去。”说完,便像焉了气的皮球,在好些人好奇的目光中离开。
“这刚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这才没一会儿呢,倒是这样一幅要死的模样,真是撞邪了。”
“就是啊,真是一家三口脑筋都不正常,我们还是都散了吧,别惹出一些什么事儿来,倒是引火上身了,那可就难办了。”
范建追上有些走神的苏鹏,这俨然不是方才那个血气方刚的苏鹏,“苏大鹏,你这是怎么啦?难不成那样一桶水就将你冲傻了?”
苏鹏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答非所问,“她要走,就将家中那老家伙一同带走,别让我看着心烦。”
“啊?”
苏鹏身上的衣裳已经干了不少,只是内心却让她有些不安。不过,良久后,他转过身,对着范建吼道,“阿建,走,我们上王香姑娘家,让她给银子。”
苏鹏的反常,范建有些捉摸不透,不过既然有钱,那不要白不要,“为何要让王香姑娘拿钱?她果真是你的财神爷?”
“你尽管跟着我来,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不然可别怪我有福没同你分享。”语毕,便从范建的身旁走过,往王香家的方向走去。
范建摸着脑门上的那颗蛋,无奈地笑了笑,“苏大鹏,等等我。”
“芝儿妹子,可得小心些,石头滑。”走到了一处小河边,苏荷紧紧拉着沈芝的小手,生怕她的松手会让沈芝随河流而去。
小猴子在后面护驾,样子倒是挺像样的。
沈芝脸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流,“阿荷姐,石头壁上那是什么?”她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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