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恐怕有点来头!
没搞清楚他的底细之前,尽量不要招惹他!
打定主意,我冲他一笑,便向湖边游去。
他不禁有些得意,把我的衣服随手扔回湖边,向后退了两步靠着湖边矮树坐下,懒懒看着我。
我心中暗笑,这人动作倒还挺流畅潇洒,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是个急色鬼。
上岸前,我再对他抛了个媚眼,趁他惊艳之时迅速跳上岸卷起衣物套回身上,匆匆向回营的方向走去。
“美人……”
不理,加快脚步!
“喂……”
继续加速度!
“诶!”
后面一阵风声,他的身形一晃就到了我跟前。
恨恨地咬牙,若不是不想在他面前留下什么线索追查我的身份,早就用法术跑掉了!
抬眼看他,这个一直被我忽视的家伙脸色有点铁青了。
心念一转,甜甜地笑着看他,“什么事?”
这下他学乖了,不被我迷惑,摆出个风流的笑脸问我:“小美人这么赶着回家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费心了,我还认路。”微微一笑,拐过他继续赶路。
他不死心地再晃到我面前,嘴角冒青筋地笑道:“那至少也留下一吻当作今晚偶遇的证物,让我余生梦中回味巴。”
这人脑袋进水了还是怎么回事!我都这么明确地回绝了,还用得着“留下一吻”吗?!
我也有点青筋直跳了,勉强挤出一个笑道:“今晚只是萍水相逢,何况梦总会醒。这位仁兄又何苦这么执著呢?”
说完,转头又走。
“哎……”身子突然被扳回去,一张脸猛地靠近!
幸好我反应也不慢,“刷”地拔剑出鞘,横在两张脸中间一厘米的位置。我已经有些怒了,眯眼冷笑道:“想吻我?问这把剑肯不肯再说!”
看他一愣,我抢先出招,直接用剑鞘把他拍晕,再在“横尸”上踩多两脚,才算有些解恨。虽然他应该没这么快就能醒,这黑衣服也应该看不出脚印,但我还是以防万一赶紧溜之大吉!
立马使出法术转移回军医的营帐旁,这才松口气。
哼,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也会这般纠缠!该不是在沙漠呆着禁欲太久欲求不满了吧,竟然干这么没品的事!
哪里像师傅,当年浅浅一笑便足以勾人魂魄,让人不自禁就想靠过去,那个吻才叫做……
咳咳咳,我在想什么啊……
该不是被他的满脑精虫给传染了巴……==|||
摇摇脑袋,正欲进门,狐狸挑帐出来了。
他看见我便不满道:“怎么出去这么久?!若是嫌行军辛苦想走便走,我也不会拦你!”
我有点莫名其妙,正想开口,后面一个士兵拖着两匹马走过来道:“大人,您要的马我牵过来了。”
再一看狐狸手里的随身医药箱,他老脸一红转身入帐,吼道:“等了这么久才牵来,已经不用了,牵回去巴!”
我忍不住笑吟吟地跟进去:“老师您这么担心我啊?”
他放下箱子随手拿起桌上的书,看都不看我一眼,“少自作多情!我说了,你要走我绝不拦你!我只是……想出去溜达溜达!”
“嗯,这两匹马……”
“哼!这两匹马早就情投意合,我才准备带他们出去转转,让他们交流一下感情!”他急急打断我,不自在地踢了一脚药箱,往身后又挪了一点。
嗯,我倒不知道这里的两匹雄马也可以交配生小马啊。
“那这箱子……”
“你烦不烦啊这么多问题!”
我故作了悟之态,点点头不再追问,也在书箱里找了本书出来开始翻。
心里默数,1;2;3,4;5……
“未免你误解我才告诉你!我只是想顺便出去采药草!”他终于忍不住出声,但还是不肯抬头,只气鼓鼓地冲着书大吼。
“哦,这样啊。那……”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他终于忍不住瞪我,两只眼睛滚圆滚圆的……有点像小黑……==|||
“呃……我只想告诉你,你的书拿反了。”
39 风舞狂沙 (下)
等到躺在床上,一切安静下来,才想起来把带去取水的皮囊袋落在湖边,忘了拿回来。
再把那个暴露男的祖宗们问候了几遍,才唤出法术,在脸上修回原来的伤疤,再把声音修掉。
等修完了,身体也感到了随之而来的不适。
真悲哀,好容易恢复了水之术,结果是用来把自己给弄丑弄破;而且因为沙漠太干燥,明明有法力,却还是要省着用……
于是,哀怨中,我沉沉入睡。
结果,天还没亮,撕心裂肺的马嘶把我一个哧溜从床上惊醒,摸摸脸,坑坑洼洼的,这才松口气。
“有人偷袭我们!睡睡睡!再睡下去就变死猪了!”狐狸一抛帐门从外面冲进来,一边把他的外袍丢给我一边恶狠狠地冲我吼:“吵了好半天了,你怎么现在才醒!马就在外头,快点跟我上马!”
我连忙罩好面具、套上外袍跟着向外冲,才发现营地已经一副兵荒马乱的情景,到处都是士兵和带着斗笠的蒙面灰衣人厮杀,烟火弥漫!
来不及发问,赶紧上马跟着狐狸乱跑。跑出营地足足有几里,居然发现了师傅带领的大部队!
满腹疑问,但看一眼狐狸臭臭的脸色,理智地决定迟点再问。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骑风尘滚滚而来,近了才看见原来是身着盔甲的阿富!
“报告将军!他们虽然从各个方位袭营,但据属下的观察,都是从西南方向出动,而且进攻一波接一波十分紧凑,显然训练有素。属下以为,营中的士兵还能坚持抵抗一段时间,可以再等等,等对方的首领觉得我们被杀得差不多过来验收‘成果’的时候再一举将他擒获!”
“没错,将军!”照永也踏前一步出列单膝跪下,高声道:“这些鼠辈竟然挑战我定远军之威,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请让属下带领前锋出战,将他们踏平!”
照永跪在他面前期待地看着师傅,他却遥望营地方向,默不出声。
待到营地方向的烟愈发浓厚,直冲上天,师傅才缓缓道:“能靠这八百人打到这个地步,这首领也算是个人才。若不是遇上我,胜负还未可定。阿富,我现在令你带领前锋五百人回营,尽量活捉他们首领,威慑令他们投降,不可滥杀。”
“遵命!”
“另外……”师傅看向我,续道:“阿三已经随军操练数次,教头说功夫大有长进,但不在战场历练始终不成气候。这次你就随阿富出战吧。”
照永恨恨地看向我,怨道:“将军!我……”
师傅摇摇头道:“你的伤还没好,先养好伤,待京城一战再立战功吧。”
我又惊又喜,立马上前跪下:“谢将军!”
转身正准备上马出发,却被狐狸一把拽住。
“急什么急,你这个连敌人突袭都醒不过来的死猪,想送死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他一边取过旁边士兵递来的头盔战甲给我穿戴好,一边皱眉低声道:“你只是军医徒弟而已,而且是个连战甲不会穿的笨蛋……都不知道将军怎么想的……”
我唯有苦笑。
没办法啊,这里没水,用法术很伤身,要恢复就只能睡觉。
再说,师傅让我上战场也是为了我好。我现在被庇护在军医身旁,虽然立过战功,但军中以照永为首的很多人对我还是颇有微词。身为军人,在军中立足的唯一方法就是在大家面前打仗立功,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喂……老师,你这样的举止根本不像个老人家。”我微笑着也低声道:“很容易被人发现真面目的啊……别光顾着担心我,你自己才要小心!”
说罢,迅速飞身上马,逃离窝着一肚子火正待发作的狐狸。
战况明显没有我们离开时那么激烈了,表面看起来这一次交锋已经到了尾声。所以我们一冲进去,杀了个对方措手不及,形势马上逆转!
因为师傅有交代,这次出战不是为了杀戮而是要从气势上征服他们,我唯有用刀背与对手交锋。
刚把几个对手劈下马,一路头顶斗笠的人马又杀入――果然如师傅所料,正是首领一行人!
看见我们和意料之外的情势,对方一愣,我们趁机压倒性的进攻!阿富大刀一挥,直接对上头戴红斗笠的首领。本来双方本领悬殊,但因为阿富旨在活擒,所以一时半会还难以决出胜负。
和虾兵蟹将打了一会,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虽然战况是一边倒,但自从首领杀进来后,对方开始不着痕迹地后撤。可是首领正忙于应付阿富,眼神散乱,完全没法分神指挥下属,感觉不像是阿富形容中挺有能耐的那个头领。还有一点,那些游匪看都没看过红斗笠一眼,仿佛对其生死并不关心。
那他们是听从谁的指挥呢?
或者说,真正的头领是谁?
迅速扫描全场几眼,锁定目标!
那个一直和一个士兵缠斗、手臂上捆着一条黄巾的灰斗笠!虽然看起来两人打得激烈,但其实他完全游刃有余,还不时以眼神指示周围的游匪行动,放眼看去,根本所有游匪的活动都是以他为中心!
“那个才是真正的头领!”事不宜迟,我大喝一声,拍马向那人冲去!
一听我大喝,游匪的行动马上有些乱,但一声清澈的口哨后很快整理好,有条不紊地向后退去!
此时我已经冲出驻地,与头领只差一个马头的距离,剑如流星般刺出!
他惊讶地看向我,眼里掠过……赞赏?
不过我没空去想这么多了!实在是好久没有看过有人能像这家伙这么漂亮的身手了!
他从马鞍上纵起,掠后十数丈,双脚略一点地,借力起身,又一个凌空翻身,拨剑指向我,闪电般斩过来――剑未至,风刃已划破我身上布帛!
我暗赞一声好,立时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