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轻轻一笑,少年立刻红了脸,软在怀中像一团泥般。
手指,带着些许情Se抚上少年光润的脸,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倔强的孩子,只有在出离愤怒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师傅”的吧。若是被自己这样搂在怀里,他必会像惊弓之鸟般弹起,脸红的与虾米无异。
一边想着,一边手指顺着脖颈滑过少年的背。少年眯着眸子,舒服地轻轻呻吟,猴急的双手已经在撕扯自己还完整的衣袍。
他的呻吟,又会是怎样的销魂声音?
“不对!继续这么走的话虽然行军速度快,但食水补给肯定来不及!”
“兵贵神速,如果被京城里的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我们就白走这趟沙漠了!”
“苏营,等等……”
“别挡着!我一定要和这小子找将军评评理!”
“苏营!别……”
“将军!”一个大汉直冲进帐,却如被点|穴了一样,僵在门口,手里扯着的衣服突然松开。被扯进来的那个人本来正用力挣扎想从大汉手里挣脱,突然的失力让他一个踉跄向前两步,一抬头,正撞上欲求不满的将军冷冷的眼神。
两人石化般呆呆看着眼前香艳的一幕,一下子都忘了为什么冲进来的。
卷起衣服包着照永,不耐地蹙眉道:“你们为了什么急事闯进来?”
苏义这才惊醒,红脸低头呐呐道上争执原委。
今晚扎营后,苏义看见不少前锋营的兵士精神委顿,便想进言稍微绕路经过水源。阿三则认为不必专门绕道,派一只小部队去取水即可。苏义认为沙漠中难以辨别方向,稍不留意便会迷路,不应该再分兵取水。
两人争执不下,尉迟雷――就是红发暴露男,还在旁火上浇油凉凉地说苏义连个小孩都比不过,把这条汉子气得差点没直冲云霄,便扯着阿三冲过来。
听完,挥挥手不容分辩道:“明天开始,就照阿三说的办。大家都累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两个浑身不自在的人这才急急退了出去,阿三更是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照永嫌恶道:“师傅,你怎么还让那个丑人在身边啊……你看他刚才的眼神,分明对你也有妄想,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恶心!”
“好了,别说了。今天急速行军,想必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不知为何心里不快,声音蓦地变冷,起身放开怀里的少年,独自向床铺走去。
“师傅……”少年咬着下唇,委屈地站起来,原来松松挂在腰间的衣服一下子掉下地,露出前几晚留下的情事痕迹,相当媚惑。
“来人,送照永回营。”
少年见今晚势必不能留下,只好恨恨地撅嘴,胡乱套上衣服,也不道别便冲了出去。
阿三……
虽然并没有刻意隐瞒,但今晚看到他那震惊的眼神时,想解释的冲动和心虚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从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坚强不服输的眼神所震撼。
对自己毁容失声并不在意;即使有伤在身,独自面对全副武装的十数个敌人也有办法杀出重围;回营之后再受内伤,和照永肯定脱不了干系,他仍能为他着想――更准确地说,是想避免在行军打仗的关键之时起内讧;虽然接受了我赠予的佩剑,并不恃宠而骄,还是带伤老老实实脚踏实地随军操练,在战场上能冷静观察毫不手软――
他,不简单!
但他的眼睛,却是和那人一样的清亮。
况且,总能感觉到他视线的追随,也只停留于远远的仰慕,分毫不逾越。
这样的孩子,让人怎能不疼爱?
即使,明知他身上藏着秘密,也不忍心去揭开。
不禁苦笑一声――情魄回归,竟一下子喜欢上两个相似的人……
莫不是以前欠下太多的风流帐,造的孽?
43 大漠征途 (下)
沙漠的天气总是走极端。白天酷热,夜晚严寒。
一早起来起来;便全身不舒服。
却不是因为冻得厉害;感觉就像,被什么层层包裹住一样……
封印?!
我暗道不妙!
早就想到黄皇必会悄悄插手玄泱内战,怎么没想到义军中会有他的奸细呢?!
――之前我使的几个法术虽小,但不是高级别的术师也使不出来――怕是因此被发现了!
再想想,心里却平稳了些。
幸好身处沙漠之中,大部分的水之力都蛰伏。他们多半探不到我的底细,才放出封印试探。
我放松下来,任符咒覆住身体。
很快,不适的感觉淡去,只是不能动用法术了。
没关系,有武功防身,在抵达京城前应该没事。
只要到了京城……就能解去封印了!
“嗯……”一只爪子搭上我的腰,我无奈地看向旁边睡的正香的狐狸。
昨晚硬是说我走后没人帮他这个“老眼昏花”的军医拣药草,不顾我今早还要带人出去寻水,硬是召我回医帐――陪他睡觉。
看着大家同情的眼神,我其实暗地里松了口气。
因为,那时我已经神智恍惚,任何人只要稍微看多两眼就能看出我的不对劲!
师傅和……照永的那一幕,如晴天霹雳的一击正正打在头上!
脑袋如糨糊般,黏黏稠稠的搅不动,来来回回都是两人亲密依偎的画面!只有锥心的痛,象是把心肺一分一分的撕裂扯碎般清晰的痛,尖锐地在胸口突窜!手,再怎么紧握仍是止不住细碎的颤抖――
我原来,是这么地爱他!
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第一次见到他舞剑?还是在温泉旁的相遇?还是……这一路上他默默地相护?!
不想让他为难,总是处处低调行事,立功也是希望能让他高兴;更要躲着照永,连被他所伤也隐忍着不说出真相!
是的,留在这里,不仅可以保护秦聿羽,也可以跟着学习行军打仗磨炼武功,逐渐建立起自己的威望、为以后回皇城后称帝做准备……
但不可否认的是,也为了能在他的视线里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努力有一天能与他并肩齐立!
只是,自从再遇见他后,连默昀的音容都慢慢变模糊了……
更没有想到,自以为经受了这么多事情后已经足够成熟的自己,还是如此脆弱!
我怎么可以这么爱他!
不知不觉中,爱就这么深了!
这么沉重的爱……就像是把对默昀的爱也加上,用对两个人的爱来爱一个人……我,真的怕了。
让我无法自已,仿佛坐过山车一样,时而冲上云霄般的快乐,时而跌宕入谷底的痛彻心肺……这样的爱,总有一天会让人耗尽心力!
幸好狐狸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我的浑浑噩噩,直接把我拖回医帐,拥着我上床睡觉。
我没有精神去看他的反常,只是睁着眼睛看天花,什么也想不了。枕着他的心跳,快天亮才睡着一小会儿。
轻轻搬开狐狸爪子,眼睛突然有点热。忍不住握了握他温暖的爪子,塞回被窝掖好,这才转身出去。
一队士兵已经等在门外,每人的肩上、马后都挂着一个两折大皮囊,整装待发。
尽管法力封住了,但对水的感应还在,倒也不怕迷路。
虽说进沙漠已经好些天了,因为要招顺暴露男,所以在沙漠边缘兜了个大圈,这两天才算真正走入沙漠中心。由于一直赶路,对水的需求就大,保证水的供应非常关键。
我也不明白师傅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如果是昨晚以前,大概会很兴奋巴,觉得自己一定是让师傅觉得靠得住,担得起大任。
现在……
心下一片苦涩。
干燥寒冷的大风,夹杂着黄沙打在脸上,竟也没有感觉,只嫌风沙还不够大……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才走到绿洲。干渴的兵士们见我真的找到水源,崇敬不已,但我已无心理会,只匆忙取了水便又往回赶。
然而,途中竟然又遇上了风暴!
无法,只能在附近的残垣断壁暂避。
漫天肆虐的黄沙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呼啸咆哮的狂风刮过断垣的空洞和隙墟,发出凶猛呜呜的回响,土块不停地簌簌落下。除了风沙外,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时间像是停止了,又像是漫长得永无止境,犹如世界末日。士兵们团团围住,紧闭双眼,以布巾捂住口鼻以防入沙。胆小点的士兵甚至吓得浑身发抖。
我却只有这时候,才获得心灵的片刻安宁。
仿似完全没有希望的黑暗中,一切的纷扰都沉淀下来。
只有在绝望中,没有其他利益琐事的干扰,人才能面对真正的自己罢。
在这乱世,走错一分便是要命。若是继续茫然不知所措,别说保护别人了,第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不拔开仍在流血的伤疤看清楚伤有多深,就算以后表面上伤愈了,关键时刻底下没有愈合的旧伤迸裂还是要死,指不准还会拖累身边的人。
我闭上眼睛,咬牙直直看进自己仍在淌血的心――那里,竟已被他塞满了。
我长叹一声。
爱人并没有错,错的是没有爱上也珍惜自己的人。
可是爱上了,又能怎么办。
争取过,便无悔。
一个人,一生中,能爱过三个值得爱的人,已是难得。
他不爱我,无妨;
我爱他,足以。
让我就像当年的默昀一样,默默守护着他,就好。
爱是弱点,但更是勇气与力量的源泉。
所以,等到沙暴停息时,我已经能够坦然回去面对了。
远处一轮硕大而安静的红日,正缓缓向下沉落入空旷无涯的黄沙之中。
噩梦
44 (上)
好容易回到军营,才知道,我们的行踪已被京城探知,伪泱帝派出本来负责最后一道防线--守城的镇军大将军将我们阻于沙漠,那场风暴便是他军中的风之术师所制。
“这么说,那现在京城防卫空虚,只需我们前锋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