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女子浅笑吟吟,眉梢轻轻上扬的俏皮模样。连澈眸光深凝了几分,自己放下手中的事来找她。不过是因为方才心中一抹而过的慌乱。
找了几处她常呆的地方,都不在。问她随身伺候的侍婢,竟也答不出她的去向澌。
心中愈发的急乱,他甚至调动了暗卫来寻她。
她此刻,却是一副无事人的神情。
神色稍稍放松了几许,连澈淡淡应声,“想看看你。”
柳璃本是存了心思想调笑一番眼前的男人,却被他这一句话回的不知开口说什么好。
见她一副微微发怔的模样,连澈薄唇轻动,“回去吧。”
柳璃点了点头,同他一道回去。却并未如愿回到自己的厢房,而是被他带至了书房。
刚踏进书房,她便看见了静候在一旁的芙映。
几步跨至她身旁,柳璃惊诧的发现了她脸颊红肿,似教人刚掌掴过。
“你的脸怎么了?”她微微皱了皱眉。
芙映却是淡淡一笑,“姑娘不用担心,自是奴婢该罚。”
略显莫名的眨了眨眼,柳璃微低了头,连澈则是越过她,径自踏入了书房内。
她眸光转向男人的背影,几步追了上去,“芙映是怎么回事?”
连澈在书案旁落座,淡淡道:“她失职,处罚当属应该。”柳璃微微一楞,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他。
目光缓缓挑向她,连澈继续道:“若想她少受点处罚,便不要这般随心而为。”听得他的话语,柳璃顿时气急,但他却丝毫没有想劝慰她的意思。
雕花木门忽的教人推了开来,池宋急急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笺朝他施了个礼,“主子,快马加急信。”
连澈接过信笺,垂下头,径自开始处理着事务。而柳璃则是教他强行留了下来,陪着自己。
瞥了眼一旁男人认真专注的模样,柳璃只觉无聊至极,便随手从书籍的阁架上抽出一叠纸张,随即拿着笔在上面胡乱的写写画画,以来打发时间。
其间,有下人进来送茶水和糕点时。连澈也是几乎连头都未抬过一下,异常专心。
不知不觉中,柳璃只觉困意阵阵,随即慵懒的趴在书案上睡了过去。
暮色,缓缓的降临而至。她恍惚中觉得自己的脖颈处有温热的气息正喷薄缭绕着。
缓缓张开惺忪的睡眼,她发现自己正坐在连澈的怀中,腰间环着他的手臂。而脖颈处,则是他轻吻而下的唇。
察觉到怀中女子醒来,他却丝毫未在意,亲吻仍在继续着。
柳璃眸光一转,发现池宋与芙映正候在门口,二人皆背转了过去。她小脸腾的一下蕴的通红,这二人定是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微垂了头,她开始在连澈怀中忸怩起来,并用小手尝试着将他推开。
怀中女子娇羞微嗔的模样,似乎愉悦了他。连澈抬起头微微一笑,打算不再逗弄她,手臂圈在她腰间的力道也放松了些许。
柳璃微微一挣,站了起身。愤愤道:“幼稚。”
候在门口的池宋忽的转过身来,行至了连澈身旁,一脸平静的开口道:“主子,晚膳已备好。可以准备用膳了。”
柳璃瞥了眼二人,心中不禁想,这主仆俩就是一伙的。
索性不想理会这二人,她率先迈开步子踏出了书房,朝大厅行去。
看着女子急急而出的背影,连澈微微赞许的看了眼池宋,随即也迈开步履,随着她的方向而去。
柳璃脚步走的飞快,一心只想将身后跟着的男人甩掉。后面的男人,则是不紧不慢的行着,似乎并不急。
一个激灵,她在一个拐角处弯进了另一条小道内,随即小跑了几步。转过头,她发现连澈并未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禁心情大好,开始缓缓的朝前踱着步子。
下午吃的零嘴比较多,她如今可是一点食欲都没有。还不如趁着这大好的夜色,悠然的四处逛逛。
这条小道似乎不常有人走,道路上竟是铺陈着一大片枯枝败叶,虽然在月夜中看的并不太清晰,但脚下踩踏的感觉却是真实而微硌。
偶尔踏在枯枝上,还会有噼啪作响的断裂声。
眸光缓缓挑向前方,竟是有一个小水池。缓步踏至水池旁,她目光轻轻的掠过。
这似乎是个接雨水的小池,可尽管如此,水池边缘的花纹却仍是雕刻的甚为精致。
注视着水池中倒映出的月华与星耀,柳璃只觉心情颇为畅快。片刻后,她却发现这水中的倒影有些奇怪,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忽的一惊。
迅速抬起头,她望向了身旁树梢上藏匿着的黑影。而那个黑影,也正看着她。
心中只觉不妙,可她现在已无处躲藏,也无法装作没看见他。
略显惊惶的朝后退了几步,树上的黑影却以极快的速度一跃而下,瞬间闪至了她身旁,随即一把冷凉的匕首抵上了她的脖颈。
莫非今夜要死在这里?忽然想到些什么,柳璃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开口道:“若你是来找木瑾的,你可以带你去。”
她话音刚落,嵌在她身子的力道便稍稍的放松了几分。柳璃眨了眨眸子,快速的思考着可以脱身的方法。
正文 223223。定要保她
怀中女子细密纤长的眼睫不再轻阖而动,她已安静睡去。 温热的鼻息缓缓喷薄在他胸膛,她粉凝的唇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轻启。
指尖轻轻缠绕上她随意披散在自己胸前的发丝,看着她在自己怀中乖巧恬然的模样,连澈心中不禁轻荡过一圈涟漪。
放开对她发丝的把玩,他修长的指轻移上怀中女子尖小的下颌,将她的小脸缓缓扬起,俯下身子,他轻轻吻上了她微启的唇。
轻含着她温软的唇瓣,他细细的吮吻浅尝一番后,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指尖轻抚上她安宁的睡颜,连澈唇角凝了抹浅浅的弧度。
怕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这般任由自己摆布。情事上,即便是以前,她也甚少主动辶。
门口,传来轻缓的敲门声,池宋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连澈将怀中女子缓缓放平,随即将手臂从她脖颈抽离,拉过被衾替她盖好。大掌轻抚几许她额际的发丝,连澈直起身子,下了床榻。
穿戴好衣袍,他踏出厢房,随手将雕花木门轻轻带上,池宋则在门口静候着他澌。
“如何了?”
池宋低头一揖,“主子,已对她用了刑,可她仍什么都不肯说。”
连澈轻眯了眼眸,“那女刺客呢?”
“已替她止血,还留着一口气。”池宋轻声应道。
连澈微微颔首,“将她们俩关在一处。”
池宋领命,立即便下去置办这事了。待他走后,立在长廊的飞檐下,连澈将目光缓缓挑向了天际。
天幕已是一片浅淡的微蓝,有几许轻红渲染在天际与之交缠,天就快亮了。这一夜,他再度无眠。
以前在宫中,他亦是如此。时常一人批阅奏折到天边微明。
自他登基的那日起,这样的日子,便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迈开步履,他缓缓行至院中的石桌旁落座。周围树木凋零的枝叶,正倾透着秋的离漠萧瑟之气。
轻拂而过的风,带着微凉与馨醒,混着淡淡的秋桂气息。
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连澈眸光浅睐,如墨的眼瞳中,轻淌着一许月华轻耀般的流光。
他深知,坐在这个位置上,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他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放松。
殊不知,这盛世繁华的背后,又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想扰乱政权且置他于死地。
不由想起厢房中那名安睡着的女子,她似乎总爱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
丛林中,在遇到野猪侵袭时,她明明因害怕而颤抖着,却要执意的将他护在身后,还径自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语。
苏相逆谋的那夜,她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却因自己放心不下,回到了重华殿。以一己之力同苏相周。旋。
哪怕是被世人误会,背上了叛党余孽的骂名。
如此傻傻的不求回报的女子,这天底下,恐怕也就唯此一人。
四周寂静无声,天色相较于方才,又更清明了些。缓缓站了起身,耳聪目敏的他忽的听到厢房内传来了一丝动静。
心中一凛,他立刻迈开了步履朝女子安睡的厢房踏去。刚踏入厢房,他便听到了床榻上的女子传来的细碎呜咽声。
快步跨至她的身旁,连澈眸光一探,她仍安睡着,可嘴里却一直在不停的喃喃说着什么,情绪似乎有些哀戚,正轻轻抽泣着。
在塌沿坐下,他大掌轻轻抚上了她的发丝。顷刻间,她眼梢的泪珠已顺着小脸缓缓淌了下来,他甚少见她哭的如此伤心。
心不由的一疼,他伸手将女子抱入了怀中,让她的小脸紧靠着自己的胸膛。她仍在哭泣着,并无转醒的迹象,而不断轻涌而出的泪珠,则是将他胸前的衣袍染湿了一片。
连澈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脊,似在安慰。另一只手则是握上了她微屈的小手,裹于了掌心。
“浅浅,快醒醒。”微低了头,他情不自禁的轻轻唤着她。
怀中的女子竟是忽的没了声响,连澈不禁生了丝狐疑,将她的身子从怀中扶正,她轻轻眨了眨眸子,终是醒了过来。
只是那眼梢处,仍凝着一抹泪珠。
看着她略显迷茫的眼神,连澈轻声唤道:“浅浅?”
情难自禁,他伸出手,指尖探向她的小脸,将她凝在眼梢的那抹泪珠轻轻拭去。
却不想,怀中女子一手抚上了方才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是因他的轻抚将她灼伤了般。
略显戒备的看着身前的男人,柳璃的眸中竟还蕴了丝恐惧之色。
察觉到眼前女子的异样,连澈心下一慌,“你怎么了?又作噩梦了吗?”他眸光紧锁着她,细细打量着。
良久,女子柔声开口,“我方才梦见自己被一只凶兽追赶,它一直追着不停,而我无论怎样呼救,都无人来救我。”
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连澈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有我在,不要怕。”
“既然你已醒来,天也亮了。不如陪我一道用早膳,一会我要出去办些事。”伸出手臂,他想将坐与自己膝上的女子带入怀中,柳璃却将身子微微的朝后倾了几分。
连澈眸中不禁蕴了莫惊异。柳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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