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女子,他继续道:“这流霜镇,虽是靠海,却也四通八达,四周往来的商人与船只也不少。且这镇子的面积不算小,你如今就这样去寻,你知道在哪里吗?”
见她渐渐冷静下来,连曦轻声道:“何况现在天色也暗了,我已派了护卫前去打探。即便是将这镇子翻过来,我也会帮你将人寻到。”
虽然有些事,他知道不可能。但自己却仍在痴妄,他们晚一天见面,他便能多伴在她身边一天。
竹烟沉默了几许,他的话犹如一盆凉水般,将她从头泼到脚。
可他说的,确是事实。
心中的闷堵无处可泄,她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径自朝酒楼内行去。
回到方才的圆桌旁坐下,她看着一桌子的菜,顿时没了胃口。
从暗卫处得知,连澈这段日子以来,一直都与那女子呆在一处。他是否已变心?
这个念头,在她寻他的这段时日里,如荆棘藤蔓般,在她心中无限缠绕滋长。
将她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喘不过气。
她只觉自己分分秒秒,都在苦痛中煎熬。
看着眼前略有失神,且情绪低落的女子,连曦用筷子夹了一份菜肴,放入她碗中,“这段日子,你都吃的甚少。莫要在寻到七弟前,你先病倒了。”
眸光缓缓转向他,竹烟温婉的笑了笑,“方才,抱歉了。”
总之,不论如何,她马上便要见到连澈了。
执起手边的碗筷,竹烟开始用膳。
*******
入夜。
客栈的小二将沐浴的水桶与晚膳备好后,便拿着赏钱笑吟吟的退出了厢房。
连澈缓缓行至床榻旁,将倚着床栏小憩的清浅横抱而起。
怀中女子将脑袋轻轻的靠于他肩头,小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看着她乖顺的模样,连澈心中一动,他低头,在她额际轻轻的印下了一吻。
抱着她踏至屏风的后方,透着橘暖色光芒,轻轻摇曳的烛火旁。是一只精致的小香炉,那浅白的薄烟盈盈缭绕而上,倾散着淡淡的幽凝之香。
雕花木桶氤氲着暖雾的水面上,则是飘荡着妍艳如火的花瓣。
将怀中女子放下,连澈大掌轻轻拥上了她的肩头。方才,郎中开的膏药送到了,他涂抹捣鼓了半天,终是弄好了。
只是这衣裳,也不免沾染了些许膏药。
木桶旁的烛台上,那悠悠燃烧的烛火,偶尔会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而后那盈柔的光亮,会更明媚几许。
二人相对无言,连澈轻拥了她片刻,便与她稍稍拉开了些许距离。他墨濯般的眼瞳深凝着眼前女子,似有轻漾的光芒在他眸中轻轻流转。
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缓缓滑至女子的腰间,他修长的指缠上她腰间的束带,轻轻一挑,束带便随着她玲珑的身段滑落。
指尖嵌上她的衣襟缓缓向下,他褪掉了她的衣裳,指间轻离的一瞬,衣裳便悄然委地,躺落在她脚边。
连澈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清浅却微微的急了,她抬起小手,轻抵上了他的胸膛。
他霸道的拿开了身前女子的小手,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一副不容有拒的模样。
待自己的中衣教他缓缓褪掉后,清浅的肌肤便直接触到了空气。不知是因那气息中映透的微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的身子竟是不由的紧绷了几分。
静立在连澈身前,她身上仅剩一件肚兜。
眼前男人如此轻柔的动作,是从未有过的。
连澈似乎并不急,他大掌绕至她身后,轻抚上了她光裸的背脊。微凉的身子清晰的感受到他暖热微砺的触碰,清浅不禁轻轻颤抖了几许。
他修长的指顺着她柔滑的肌肤向上,触至她脖颈处的肚兜绕带,他轻轻一扯。
顷刻间,女子的上身便不着一缕,光裸的呈现在他眼前。
连澈眸光灼灼的看着眼前女子,那炽烈的光芒好似要将她吞噬掉一般。
目光凝至清浅印着暗红吻痕的胸口处,那上面,映刻着一道浅淡的疤痕。虽已完全愈合,但那道浅白色微微高于周围肌肤的印迹,却是再也抹不去。
即便她被关入大牢,险被侮辱,且打入浣衣局为奴为婢,她也不曾背叛自己。
看着她身中一剑,却又倔强的撑起身子来。
这样的她,竟是让他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男人专注深幽,好似含了火一般的目光,清浅只觉窘迫,她忽的抬起小手,捂上了他的双眼。
可这男人,竟是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清浅微微一惊,小手本能的抓上了他的衣袖。行至雕花木桶旁站定,连澈将怀中女子缓缓放入了水中。
这男人力气甚大,她索性便也不想反抗了。只是,这般情景,让她实属颇为窘困,万般无奈下,清浅阖上了眼眸。
兴许不去看,那羞赧的情绪会缓和些许。
一阵温热的水轻轻撩至她身,连澈滚烫的大掌和着水,在她背脊上缓缓滑过。
透着盈盈香气的水花,不断的教他大掌撩拨着暖上她身,待他大掌移至她腰臀处时,他忽的托起了她的身子,顺势将她的单裤褪了下来。
正文 233233。不原谅又如何
撞上熟悉的胸膛,鼻端萦绕着熟悉的气息。竹烟小脸紧紧的贴合着,他的模样,不似在宫中那般清傲,而是透着微微的疲态。
即便是与他贴的如此近,她心中的纷乱却是依然未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心绪有些激动,她小手紧紧的捏上了男人的衣袖。
一夜未眠,天还未亮,她便听见护卫向连曦禀报,已有了他的下落。听得这个消息的一瞬,她欣喜若狂,心脏激动的乱跳。
只是,他与那个女子在一起,并以夫妻相称辶。
在来的路上,她一直死死的压抑着自己的心绪。这段时日,她曾想象过千百遍与他见面的情景。
她想冲到他面前,亲口质问他,是否已变心。
可方才见到他的一瞬,心中设想过的千言万语,却是哽咽在喉澌。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他,平安便好。
轻抬眼眸,那女子,正披散着发丝。站在不远处的二楼,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一袭轻缓的力道,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右手抚上竹烟的肩头,连澈低头,淡淡的看了眼她。便径直绕过,走向了连曦。
竹烟立在原地,转身看向了他。方才那一眼,她知道他在生气。
是因为自己私逃出宫吗?
眸光一转,她看向了二楼的清浅。
连澈行至连曦面前站定,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似在等着他解释。
丝毫未回避对面男人审视的目光,连曦开口道:“莫要责备她,一路上为了寻你,她吃了不少苦。”
“待这里的事情了结后,我会回去请罪的。”
连澈微微颔首,“六哥,这一路上来,可有什么发现?”
不着痕迹的轻瞥了眼里面的竹烟,连曦微微一笑,随即将目光转向了他,“一路上,并未有特别的发现。只是,似乎自番外来的商队,较往年而言,增加了许多。”
连澈眸光浅凝,“你也在这间客栈住下吧。”
转过身,他凤眸微扬,看向了立于厢房门口的清浅。迈开步子,他朝楼上踏去,行至竹烟身旁时,他顿住脚步,淡淡道:“稍后与你一谈。”
立于厢房门口的清浅看着楼下几个人,竹烟正望着她。而这女子身后不远处的连曦,则是神色略显复杂的凝着她。
眸光转回到竹烟身上,她眸光轻敛了几分。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满眼皆是隐隐的哀怨之色。
感受到温热的大掌抚上自己的肩头,清浅将眸光移向了已回到自己身旁的连澈。
眼前男人的凤眸中,蕴了抹微微的薄愠,她刚想开口说什么,连澈便率先开口道:“身子怎么如此凉,若是出来,也应披一件外裳。你总是这般不长记性。”
原本微微失神的清浅,教他忧心轻责的话语斥得回过了神。
还未等她反应,便被连澈霸道的拉回了厢房。
清浅教他摁坐在床榻上,而他则是依着她身旁缓缓坐了下来。
“我已吩咐了小二等会替你送早膳,你自己呆一会。若是无聊,便多趟下休息,将身子养好才最重要。我有些事,去去便回。”
连澈眸光凝向身旁女子,轻声开口,随即他起身,径自朝门口踏去。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清浅心中不禁想,他应是去找竹烟了吧。
*******
在床榻上小憩了片刻后,天际已泛起了浅橘的朝阳之色。
片刻后,便有小二送来了早膳。清浅洗漱一番用过早膳后,她一直在厢房内等着,可直到她将药喝下,临近晌午了,连澈也未归来。
径自将衣衫和发髻整理了一番,她出了厢房。漫无目的地在客栈庭院内踱着步子,转悠间,她竟是寻到了马厩。
看着木槽中的一堆草料,清浅闲来无趣,便抓起了一把,给马儿喂食。
不远处,一抹身影缓缓向她走来,正是夏竹烟。
较早前,她便看见了清浅,一直是挽着面纱。
而更早之前,当她看着连澈拉这女子回厢房时,她心中的纷乱尤甚。
脑子一片空白,她不能且不敢随意去揣测,只是一想,她便会疯狂。
早早的,她便去到了厢房等待连澈,他之前说要与自己谈一谈,她已迫不及待。
不消多时,他便来了。
原本打算佯装不理会他的模样,但当连澈进来之时,她还是没了脾气,不由自主起身,她行至了他面前。
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连澈却径直走入了厢房内,坐了下来。
看着他的模样,似乎还未完全消气。缓缓行至他面前,她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灿儿,如何了?”连澈眉眼淡淡的开口。
她微微一怔,抬眸望向了他。那时,她还不是他的妃。
权臣当道,她与他,极难见上一面。
二人在一起相聚的时间甚短,他们总是静静的坐在一处,相互慰藉。
那时,她在苏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清浅时常挑她的刺。
但她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一句。
她曾问,若日后他们有了孩子,儿女分别叫什么?
他笑而不语,只是淡淡道:“如今局势紧张,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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