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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这孩子,皇嗣,乃固国之本。”太后轻挑了眉梢,略显无奈的开口。
连澈仍是淡淡的笑着,“母后,儿臣定会让你抱上孙儿的。”
“罢了,哀家就等着你的那一天。”太后执起筷子,将众人淡淡掠过,示意大家不必拘谨,继续用膳。
此次出行因是祭祖,故众人全是各自一间厢房,单独入寝。晚膳过后,连澈的各妃嫔都陆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则是径自一人行至了院落中,目光淡淡的远眺月色。沉凝了片刻,他转身,迈开步履,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靠在房中的软榻上小憩了片刻,池宋轻轻的推门进来,行至他身旁躬身一揖,“皇上,九王爷求见。”
连澈缓缓直起身子,淡淡道:“宣。”
池宋一揖,退出了厢房,连彦手中拎着一只精致的酒坛跨了进来,行至他身前,掀了衣摆一跪,“臣弟见过七哥。”他与连澈,从小一起长大,在一众兄弟中,感情是最为亲厚的。
连澈站了起身,手臂将他一扶,“快起来。”
连彦起身,扬了扬手中的酒坛,轻笑,“臣弟今日带来了七哥最爱的千醉红。”
“噢,那朕定要畅饮一番。”连澈眉间一扬,径自行至了圆桌旁坐落。
连彦踏至桌旁,放下酒坛,执起了桌上的酒杯,替他斟了一杯酒水,递至了他手中。随即在圆桌旁落座。他替自己又斟满了一杯,率先将酒杯一扬,径自饮下。
看着对面的男人也将手中酒水全数饮下。连彦淡淡一笑,“臣弟自小爱好酿酒,不断新研的品种中,七哥却仍是最爱这一款。”
“嗯,这千醉红的口感香浓而醇厚,回味悠长,确是朕最爱。”
连彦将他面前的酒杯拿至自己面前,替他再次斟满。连澈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他如此偏爱此酒,连彦不由的唇角微扬,可心中却是微微隐了一丝疑惑,此次的祭祖比往年都提前了些时日,并未按从前特定的日子前来祭祖。
“七哥,计划是否提前了?”连彦将酒坛递至他面前,替他斟满酒水,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连澈执起酒杯,淡淡一笑,目光浅凝了几许,“想必现在已开始迫不及待的筹措了。”
连彦替自己斟满,一口饮下,随即定定的望着眼前沉稳淡凝的男人。七哥永远都是这般运筹帷幄,他并不属于步步为营的帝王,而是那种善于攻心,且颇为大胆的男人。处理事件的方式看似甚为冒险,却又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禁微微一凛。
与连澈又共饮了数杯,二人渐渐都有了点点醉意,连彦轻眯了眼眸,忆起了儿时的往事,“自小便与七哥一同长在太后娘娘身旁,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七哥总会谦让与臣弟。太后娘娘总说,七哥懂事早。”
连澈却是淡淡一笑,仍是径自品着手中的酒水,并未言语。
“自小,臣弟便以七哥你为榜样。”连彦微低了头,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眸,他忽的眉目深凝,一字一顿的朝连澈开口道:“七哥,求你将苏清浅赐予臣弟。”他缓缓吐着字句,语气诚恳而又认真。
连澈执着酒杯的手停在唇边,眸光缓缓挑向眼前微醺却执着的道着话语的男人,嗓音微微沉凝了几分,“你爱她,但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考虑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保不了她。”
连彦眉间轻凝,嗓音略略焦急了几分,“七哥…”望着眼前神色威肃的男人,他终是未再开口说什么。
连彦鲜少向连澈讨要过什么,他性子本就较为寡淡,许是因一直身居高位,从不曾缺过什么。
“朕不会应允,下去吧。”连澈放下了手中酒杯,目光远眺向窗外的夜色,不再看他。
连彦起身,缓缓朝他一揖,默默的转身,朝厢房外踏去。
走廊上,竹烟正悉心的端着糕点朝连澈的厢房而来,远远瞧见连彦正立在连澈的厢房门口,她加快了步履,朝这边踏来。
正文 164164。我会为你报仇
“方才在门口遇到九弟,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竹烟小手轻轻履上了他搭在软榻上的大掌。
“他怎么了?是因为什么?”她话音刚落,连澈便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用力一带。
竹烟身子一晃,猛的跌坐于了他怀中。大掌迅速抚上她背脊,连澈将她朝自己胸膛处一压,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
竹烟轻轻一楞,随即小脸便微红了几分。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落下轻柔缠绵的亲吻,连澈慵懒轻魅的嗓音缓缓吐出几个字,“你这个好奇心胜过猫的女人。”
小手环上他的脖颈,她微微娇嗔的轻喘几许。眉间轻凝,她心中却也暗暗思忖着。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便不问。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他想说的那一天辶。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到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等到他夺权亲政,等到他排除一切万难赢取自己。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用逼迫没用。她用了八年的时间,走进他的内心。她了解这个男人,就如同了解自己一般。他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所以她愿意选择等待。
只要他爱自己,那便足够澌。
他们会有一个孩子,她会拥有他最完满纵容的宠爱。
在他有意无意的撩拨下,竹烟只觉身子渐渐开始发热,她轻眯了眼眸,微侧了小脸,在他怀中躁动了几许。连澈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的凝着她。
大掌轻履上她胸前的丰盈,竹烟眉目深凝着他,将圈上他脖颈的小手忽的一紧,她朝前一探,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男人轻撩了起了她心中狂热的念想,她胸中满满的盛情就要倾泻而出,在他面前,她从不想掩饰自己对他的渴望与爱恋,犹如罂粟般着迷。
尽管眼前的男人,神色慵懒的仍是温温淡淡。她唇齿间的吸吮与缭绕,却是热情如火,似要疯狂的将他点燃。
即便是祭祖期间不可同房,但能如此腻在她深爱的这个男人怀中,便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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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影乘着夜色潜入了工部侍郎林元夏的府内,与他秘密交谈过后,黑影迅速出了林府,朝帝都街头巷内一间颇不起眼的民居闪去。
踏入幽暗无光的房间,黑衣人朝一名负手而立的男子一跪,低声道:“主子,正如许言所说,公主确是被软禁于了自己的寝宫中,且脚上被钉了锁链。”
男子微微颔首,淡淡应道:“嗯,办的很好。”他手轻轻一挥,黑衣人瞬间领命,退出了房子,潜于了夜色中。
尽管连澈临行时叮嘱清浅不要出重华殿,可铃香方才不慎被开水烫伤,重华殿的药坊却又正好没有了烫伤药,她便独自一人撑着灯笼去了一趟宫中的御药坊,替她拿了些治疗烫伤的药。
皎皎银月斜斜的笼至这九重宫阙上,将夜色映衬的格外明媚而清新。清浅提着小灯笼,一面欣赏沿途春夜的美景,一面缓缓行在返回重华殿的小道上。
眼眸深凝时,一抹身影忽的从她面前一闪而过。电光火石间,清浅心中轻轻一颤,她惊异的迈开步子,朝那抹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微喘着追至了一面露天花园处,那抹身影却不见了踪影。将小手抚上胸口,清浅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细细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却再也寻不到那抹身影的去向,一切就如他不曾出现过一般。
她低头抚了抚眉眼,再次向周围探去。方才那一瞥,让她的心脏差点从胸口跳了出来。
只因那人的侧脸,像极了颜铭。
清浅呆呆的在花园站了半晌,终是看了看闪着微光的灯笼,将手中的药品攥紧了几分,迈开步子,继续朝重华殿的方向而去。
景月宫。
宿谨正独自坐于床榻上,轻抚着钉于自己脚上的锁链。每个女人都会有脚链,或金光闪闪,或碧翠盈盈。而她的这条脚链,却是粗锈寒凉,且生生穿过皮肉,如枷锁般将她囚禁于这方寸之间。
幽怨的看着脚上的寒锁,她心中不禁涌出了一抹悲苦,原以为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切都会天衣无缝,却不知,仍是逃不过连澈的掌控。
“我尊贵的宿谨公主。”一道沉幽的嗓音缓缓从房中的黑暗处透来。
宿谨心中一惊,忙直起了身子,跌跌撞撞的翻下床榻,“谁?是谁在那里?”床榻旁昏暗的烛火,让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这忽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却是让她心中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艰难的朝前挪动了一步,那抹身影也正缓缓的朝她走近。待那人渐渐走入烛火前,宿谨终是将眼前人看清,她大惊,“是你。”
“主上派我来救你出去。”男子点了点头,将她全身上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缓缓开口道。
宿谨眉目甚忧的瞥了眼自己脚上的铁链,幽幽道:“可是我脚上有伤,出这里容易,逃离皇宫便难了。”
男子淡淡的瞥了眼她脚上的锁链,将目光移向了锁链的源头,他俯下身子,将气聚至掌中,猛的一发力,锁链瞬间被震断了开来。
掏出怀中的小药瓶,他细细的替宿谨脚部的伤处撒上止痛凝结的药粉。
宿谨微叹了口气,心有不甘的开口,“好不容易潜入了皇宫,结果却被发现,功亏一篑。”
男子起身,眸光缓缓掠过她略显失神的眉眼,“还有什么?”
“那皇帝给了我三日时间考虑,但三日已过,他却并没有行动。”宿谨微垂了眼眸,淡淡应声。她并不打算把军报是假的那件事告诉他。
男子微微颔首,并未言语,眸中却是凝了一抹淡淡的思绪。
“我想马上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呆了。”宿谨目光环过这阴冷潮湿的内殿,略显心焦的开口。
“嗯。”男子一手扶上了她的手臂,搀着她朝殿外行去。
一出大殿,他迅速的带上了面具,扶着行动颇为吃力的宿谨朝宫门处踏去。
四下空无一人,二人顺利的来到了通往颐泰门的小道上,刚行出几步,前方忽的闪出了一抹人影,立在了小道中央,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正文 165165。再乱动就做
见男子跃上房顶,温玉迅速将手一挥,四下便有几名埋伏的精兵,施展轻功朝他追去。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