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兄的实在太失败了!那我只好选择立刻消失,免得让你看得不顺眼。 ”
果然,泽诺一脸愤恨,喘息加速,随即又落下重重的一拳:“死皇兄!我有说过这个意思吗!我真是讨厌死你了!”
边说着讨厌边紧紧地抱住那讨厌对象的脖子,还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含笑的目光投向了门边,毫不意外地在那个面无表情侍立在门口的男子脸上找到了难得的波澜。
“泽诺,你重了,下来好不好?我的腿快要被你坐麻了。”对着那人了然地一笑,拉塞尔乐得在一边看好戏。
“谁重啦!胡说八道!”虽然如此大声嚷嚷,但泽诺还是很听话地爬了下来,坐到了一边。
“你这次回来到底是干嘛的?”
优雅地啜着精致瓷杯中的香茗,拉塞尔理所当然地说道:“回来看美人。”
“是哪一位小姐啊?刚才那个?还是你过去众多交往对象的一个?”泽诺冷声发问,看到自己最亲爱的皇兄有这么多人瓜分实在是很不爽!
“是男人。”故意忽视那要爆发的小人,拉塞尔更正道。
泽诺心中一惊,暗暗有些欣喜:“真的吗?我。。。”
“据说法鲁亚这次派来的使者非常漂亮哦!我很有兴趣欣赏一下。”
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泽诺按捺着不断上升的不满情绪,不屑一顾:“切,再漂亮有我漂亮吗?”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拉塞尔笑盈盈地上下打量着——遗传自他母亲的容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地钩人心魄,比自己的发色稍微深一些,几乎是金棕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背后,不仅彰显出泽诺白皙的皮肤,而且还将他那娇小身躯的活泼可爱表现出来,在他一刻不停的跑动中在空中任意飘荡着,的确是连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呢!
不过。。。再怎么样也无法和拥有尊贵血统的“乌鲁尔特”相比吧。。。这一点只要看看卡维特和奥菲莉亚就知道了。
“这个啊。。。说不定。。。他会漂亮一点。”看着泽诺一脸的期待兴奋随着自己的话碎成片片,拉塞尔一点愧疚都没有——自己说的是事实。
“哼!我才不相信咧!两天后等那个人一来我一定会让大家知道!我绝对比他要漂亮!”
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愤恨地几乎吼出这句话,拉塞尔低声地提醒:“泽诺,有时候漂亮是很危险的东西哦。”
“没关系啦!我有洛嘛!他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回头对着笔直立在门口那个被称作洛的男子微笑,从刚才到现在身体从未动摇过半分的洛忽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只是立刻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
将一切都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拉塞尔忽然想起了临行前与卡维特的对话。
“这次法鲁亚占到便宜了。”
“为什么?”拉塞尔于谈笑声中有了责备之意,“说得好像他们已经达成目的似的,你对费伊的那群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家伙们也太没信心了吧?”
卡维特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实在是局面已定啊!
“是你不清楚他们的可怕。”
在说这话的时候,显而易见的畏惧感笼罩在他的周身,“我从过去留下的典籍中就清晰地有这种感受,你回去后只要和他交过锋自然就会知道。像这类问题,只要他们想,就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他们的手法相当隐蔽,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这就是他们的可怕之处,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就让一切按照他们希望的方式进行!”
虽然并不是怎么很相信会有这种事情,但拉塞尔依旧将他们记在了脑中。
“但是没有确实地见过,无法轻易地下定论呢。”
“他们是不会介入历史之中的。”金色的眼中映着拉塞尔的身影,一字一句清晰入耳,“知道为什么吗?正是因为他们拥有轻易改变任何历史的力量,因此他们才不会介入历史!虽然同样是拥有金色眼睛的人,但是他们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仅仅是血统和力量的差异?”
卡维特并没有回答,只是苦笑:“关于这一点,你自己回去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不是会更明白吗?”
“四皇兄?你有没有听我说啊!”泽诺不满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有听啊,你说父皇他怎么了?”
不满地撅着嘴瞪了一眼那笑得一脸人禽无害的皇兄,继续说道:“我说,父皇刚开始听说法鲁亚要派人来还没有什么反应的,但一听说那个人姓什么乌鲁尔特的马上就让人立刻准备,要用盛大的礼节迎接他。真是。。。搞什么啊!前后差好多诶。”
哦。。。这一点啊。。。“那和父皇年轻时的某些事情有关呢,会有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
食指轻轻摹挲着下巴,拉塞尔原本就令人心动不已的笑容愈深。之所以会这样还有一个原因呢。。。那是因为父皇清楚地知道来的人是什么身份吧。。。
一边的泽诺闻言好奇地开口:“事情?父皇有什么事情吗?”
“说了父皇会宰了我的,你希望看见我被宰吗?嗯?”
“不要!我不问就是了!”很明白很明白自己的父皇是绝对说一是一的人物,而且看见四皇兄受苦的话自己还要痛苦,所以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满意自己的目的达成,拉塞尔忽然站起身眯着眼舒展着身体:“呼!累死人了,刚回来就忙成这样子,以后干脆不回来了。”
“四皇兄!你敢不回来我这次绝对不放你走!”
泽诺紧紧拽住他的衣服,一副死活不放的样子让原本就不正经的拉塞尔越发地不正经。
笑到胃痛和身体痛(有一部分是被打出来的),拉塞尔终于缓过一口起:“我刚回来只见过父皇和你,还有很多人没有拜访到,现在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原本很生气的泽诺被他这么一哄,立刻什么东西都忘记得干干净净。
哎。。。这个弟弟,还真是单纯得可以。。。好危险哦!不过还好,虽然也怀着不正的思想,好歹他的身边还算有个人在。
两天后的王都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无论是市井抑或是宫殿之中,街头巷尾抑或是亭台舞榭间,人们谈论地最多的话题,自然就是那位今天即将登场的法鲁亚神秘使者。
“是王族的人啊,不过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人们不都说他体弱多病吗?似乎连走路都不稳的样子,将那种人派过来,还真不知道法鲁亚这次再想些什么诶!”
“哎!管这么多做什么啊!不管怎么说,来的人都是十几年前那位‘第一美人’的子嗣啊!嘿嘿。。。你们不期待吗?”
“会不会比我们的五皇子更漂亮啊?”有人开始流口水。
“这也要来了才知道啊!。。。喂!车队已经在王宫通路上了!还不快去看热闹啊!”
人群刹那间沸腾起来,纷纷丢下手中的工作,涌到大街上,向着王宫的方向挤去看凑个热闹。自然,除了抱有看热闹的心情之外,费伊帝国的人民是不会对敌国的使者抱有任何其他好感的。
克里斯默默地坐在只有一人的车内,感受着垂下的帘幕之后那些喧闹吵杂的声响以及车子缓缓前行的晃动。
声音终于逐渐消失,最终安静地几乎可以清晰地听见鸟鸣之声,克里斯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费伊帝国帝都卡萨防卫最森严的地方,也是自己即将要大干一场的舞台——王宫。
想到自己几天内居然能够从这个王宫又跑到另一个王宫,惟有自嘲自己实在是很伟大。
车停了,克里斯从帘幕的缝隙向外观察,暗暗惊讶大道两旁居然分列着一大群看似身份地位颇高的人物,而站在通路尽头的人,是费伊帝国的现任掌权者。
真是阵容强大,用这么大的排场。。。只是为了给一介使者一个下马威么?可惜,对我而言毫无用处。
“殿下,我们到了。”车门外侍立的侍从恭敬地说着,然而声音中却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无声的叹息。
走出这扇门,自己就不再是克里斯·杰斯帕了,当然也不是希奥特鲁·乌鲁尔特。。。只能说是法鲁亚的使者乌鲁尔特吧。。。
众人都屏息期待着,无数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紧盯着那扇门,几乎要将它烧穿!
门扉缓缓地打开,一旁的侍从立刻伸上一只手。
白皙无力的手掌虚弱地覆盖在侍从摊开的掌心,随后一抹同样无力,几乎风一吹就要倒下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淡淡的蓝色,这是人们对于他的第一印象。仿佛是一张洁白如雪的纸不经意间用未完全洗净的沾过蓝颜料的笔随意抹上的色彩,那一头及腰近乎透明的冰蓝色的长发正整齐地被梳在脑后,用绳子扎成一束。
他抬头,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忘光了礼数,更忘却了如何呼吸!美,除此之外完全无法找出词语来形容,那是空灵玄幻的美,不属于人类的美丽。
寂静如潮水般瞬间袭击了所有人,整个宽敞的场所静得几乎连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真切!
少年金色的眼中带着些忧郁,一席白色的长袍更突出脸色的苍白,人们这才恍然大悟:这个美得令人赏心悦目的少年,是一个身体孱弱,应当被人怜惜的病人。
风吹起他的头发,在空中恣意地飘扬着,希奥特鲁在身旁侍从的陪同和无数惊羡、嫉妒及其他的复杂目光的跟随下,移动着轻柔缓慢的步子,正式开始了他的帝都之旅。
第 15 章
虽然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当什么珍奇品种的生物欣赏过,但是似乎早已习惯那种赤裸裸炽热眼神的希奥特鲁仍然不紧不慢地踏着红色的地毯从那些人的眼前走过。
有很多涵义颇深的眼神,那种贪婪的目光是最多的。希奥特鲁内心冷笑着,脸上却还要依旧装出一幅受到惊吓、浑身感到不适的颤动可怜模样。
果然,在见到他那稍有胆怯的神态之后,人们不是将目光识相的移开,反而更紧地粘在了他的脸上、身上!
终于走到了终点,战战兢兢地抬头,那里正笔直站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不像其他人那样将内心所想表露于外,那丝毫没有一点变化的威严表情让希奥特鲁明白,眼前的人无愧于费伊帝国几百年来最优秀的统治者!
看来从他下手很困难。
将右手搭在胸前,微微向前倾斜行了个礼,清脆悦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