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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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美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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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华服的人们一起涌了上来,将成牧和王凯团团围在了最中央,华丽的色彩溶解在了一起并流动起来,大家笑着推着他们大喊:「长老啊!远方的客人要拴线呢!」

  傣族人的好客满足了成牧的任性,成牧和王凯被人群围住,着盛装的老人慈祥地对他们笑着,让两个人靠在一起,念着他们听不懂的傣文,将线从成牧的左肩绕到了王凯的右肩。

  成牧不免笑问:「老人说什么呢?」

  人们告诉他,那是祝福新人的话,男女一定要按照男左女右站好,从男方的左肩绕去女方的右肩。

  王凯这才发现被占了便宜,当下大吼:「凭什么我要站右边做女人!」

  成牧笑得喘不过气来,「长老很有眼光嘛!」

  老人的目光始终慈爱地包围着他们,像祝福任何一对新人一样,并未当这是场游戏,而那根线痴缠住了王凯跟成牧,纠葛万千,却再也逃不出去,宛若是咒语一般。

  成牧注意到老人的眼光,一时间少了嬉笑,却多了感慨,转身看王凯依然满是怒气的脸,却浮上一丝的甜蜜。

  我跟他,真的要一生痴缠么?

  来自西双版纳的一份原始悸动,退去凡俗。

  人们不免又起哄了,说是要看客人们亲吻,像夫妻似地。或许好客的傣族人,那纯净的眼神更能感受到两个人身上的牵绊。

  朋友推了推成牧道:「你们两个就意思意思嘛!」

  王凯像看苍蝇似地看着成牧:「你给我滚远点啊!我男人的自尊都被你击溃了!」

  成牧捧过王凯的脸,在他耳边低语,人们看来像是两个人在商量些什么,而成牧的那句话却是:「让我吻你。」

  不由分说地抬高王凯的下颚,吻上倔强的唇,口腔似乎已反射性地为成牧而开启,忘记了身处广众之下,只想获取更多。

  舌头有如肩头的线纠缠在一起,久久不放开。

  淳朴的人们看得有些吃惊,这样激烈的吻,他们是没有见过的。

  后来成牧才告诉他们,这是外国人接吻的方法,法国人最先这么亲吻自己的爱人,所以又叫法式亲吻。

  人们又因为他们的亲吻而雀跃起来,拍着手,牵扯出衣服上零碎的响声,铃铃当当的,宛如祭典。

  放开了王凯,两人张开了眼睛,人们的歌声嘹亮,而此时天清澈异常,树高水远,然后地久天长。

  成牧在王凯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脸,他知道现在自己的举动很异常。

  「那么就当成是一场该死的感冒!」成牧心里默默想着。

  转身,老人将手放在他们的肩上,微笑着点点头。

  成牧那一刻,忍不住用傣文说了句谢谢。

  老人脸上的皱纹更加地深刻,慈祥。

  成牧这才露出了与自己年龄符合的笑容,微微带着耍赖地对王凯说:「你看,这可怎么办?咱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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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婚礼结束之后,王凯竟然倒下了;成牧着手准备着拍摄日出的工作,为了比较容易出发而改变住的地方,王凯则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留在了原先的竹楼里。

  身体一阵发冷,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王凯知道,自己大概是中暑了。

  走得太急,来不及拿消暑药,用成牧的逻辑是,到当地现买就是。

  成牧现在不在身边,就只剩下自己,跟楼下那个不懂得汉文的小伙子了。

  「成牧,我非剐了你不可!」

  头一阵晕又昏睡了过去。

  整理着当天已拍好的底片,朋友跟成牧笑问道:「你『老婆』放在竹楼没事吗?」

  「老婆?」成牧笑着反问:「什么老婆?」

  朋友挤了挤眼睛,「你们昨天才结婚,今天就忘了啊。」

  成牧恍然大悟,「他啊,让他一个人待着也好,没人跟我拌嘴。」

  朋友拍了拍他的背:「话不要说早了,你的表情可是寂寞得很,无论怎么说,过一会儿去红豆树下采红豆吧。」

  几个人玩着,不觉到了下午才往回赶,再回竹楼的时候,竟然一个人都不在了。旁边竹楼的老阿妈跟他们招着手,说是远方来的客人病了,已送去医院。

  「废物,一天不在居然进医院了!」成牧着急,扔下宝贝器材跟着就要强行挟持朋友开车去医院,「快点!马上带我去当地的医院!」

  朋友还没来得及申辩,就被成牧连拖带扯地塞进了车里。

  「你跟他什么关系?」朋友看着成牧笑问。

  「什么关系都没有!」口气很生硬,但透着抹不开的焦急。

  「对了,你上次跟我说,要介绍给我认识的女朋友呢?不是说来西双版纳就带给我看么?」

  成牧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她不是跟个外国人跑了么,那时候我才十八,什么名气都没有,也没有钱,她离开也是应该的。」

  「那你的红豆是带给谁的?」

  「没谁。」成牧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王凯的侧脸,那躺在花瓣中的胡桃美人。

  红豆,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那一期的专辑完全是为了她,她曾是他心目中唯一的胡桃美人。

  王凯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液体输入他的血管,随着血液游走在他的身上。

  「王凯!」成牧没到病房前就开始喊,医院的护士略带怒容,示意他轻声一些。那个叫岩刚的小伙子带着一脸憨厚的笑容,告诉他,王凯已经睡了。

  成牧把门关上,坐在王凯的身边。

  「喂!醒醒好不好?不就是个中暑,怎么弄得跟死了一半似的。」

  王凯没动,成牧把脸放在了王凯的手边,看着他正打着针的手。

  王凯悄悄张开左眼,微微笑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发现了成牧的焦急。

  「也好,」成牧自言自语:「你睡着了,就不用听你的废话,回去我给你看今天的日出,林子里雾很大,非常的壮观,跟你说你该跟我一起去,不去肯定后悔。

  「你见过红豆树没?采了红豆带给自己爱的人,不过,王凯你好像也没什么女人跟你吧。」

  边说边笑,成牧偶尔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让王凯微微有些喜悦。

  放在口袋里的红豆坚硬地咯着人的皮肤,成牧把它拿了出来。王凯的睡容让成牧不由得一笑,悄悄摊开他的手心,小心地把红豆放在他的手心里。

  王凯有些吃惊,又偷偷睁了一只眼,成牧似乎走去了窗口,摊开自己的手心,一小袋的红豆就被自己攥着。

  我们做了这么多情人做的事,那么我们是不是情人?

  不过,成牧啊,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成牧又伸手去怀里拿烟。

  「我说,二十岁的烟枪,这里是医院。」病床上的仁兄说话了。

  成牧惊得差点没把烟掉地上。「你什么时候醒的?」

  王凯清了清嗓子,捏起鼻子故意学成牧的话:「回去我给你看今天的日出,林子里雾很大,非常的壮观……」

  成牧扑上来捂住了王凯的嘴,王凯笑得直打颤,那红豆散的满床都是。

  「放手啊,红豆跑我衣服里面去了!」王凯边笑边道:「我手上打着针呢,你赶快把红豆给我拿出来啊!」

  成牧这才放手,笑道:「怎么会跑到衣服里面去?在哪儿呢?」

  「顺着领子掉进去的。」

  成牧摇着头,解开王凯的衣服,不想前天夜里留下的痕迹依然健在,一片的嫣红。

  「找到没啊?」王凯催促着成牧找他的红豆。

  「你别催。」成牧的声音却表明着心思已不在红豆上。

  「喂!中邪了啊?」王凯察觉出成牧的异样。

  「喂!喂喂!」

  成牧已经没了声音,忽然……

  「没想到三天还在啊。」

  「什么三天?」

  成牧的手指按在了王凯的胸口。「这里……」俯下身子便吻了上去,吸吮使原先淡化的红色又恢复了鲜艳。

  王凯心想,这回不好,喜欢是喜欢这个家伙,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啊,自己手上正打着针,又不好反击,究竟怎么办好呢?

  「成牧,你冷静点啊,你千万冷静点啊。」边说着想要拖延,边寻找着周围有什么可以打飞这只青春期动物的东西。

  成牧的吻越发有力,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王凯四下巡视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

  没打针的手在墙上摸索着那个按钮——用力按下。

  外面一阵铃响,成牧反射性地跳了起来。护士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擦过愣在那儿的成牧。

  王凯一脸狡诈的笑容。

  「您哪儿不舒服了么?」

  王凯指了指手上的静脉注射针道:「针进去好像有点疼。」

  护士们舒了一口气,「可能滴落速度有点快吧。」

  成牧这才反应过来。

  「王凯你……」一脸狠表情,却碍着护士不好发作。

  王凯笑得更加悠闲。

  好好的一次西双版纳之旅,王凯却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

  若是有人问他西双版纳的景色如何,他定然会说:「就是那两个半月形。」

  两个半月形,正是王凯所能看见的,天花板的花纹。

  成牧不定时地出去,或许是半夜或许是凌晨,晒得有些黝黑。

  晚上回来跟王凯斗完了嘴,照样把白天的事都告诉王凯,他在王凯的眼里越发像个孩子。

  那个晚上,成牧带着深刻反省的态度,一直盯着王凯手上吊着的吊瓶,忽然道:「这个拔了,咱们走了。」

  「什么?!」王凯大叫:「医院现在没有办法办理出院手续,而且我在打针!在打针。」

  成牧笑了:「这个我看见了,不过很好办。」

  很好办?

  成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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