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儿你不可再抓,已经抓出血来了。”
“出点血怕什么?我真想掀了这层皮!”邵晋申叫道,一脚踢倒一名丫鬟,空出一只手之后,便急不可耐地反手去狠抓自己后背,指甲深陷入肉,血珠渗出皮肤,他反觉稍许痛快一些。
王妃喝道:“你们几个快拉住他,别让他再抓了!”
区区几名丫鬟又怎么拉得住状如疯牛的邵晋申,但是王妃之命又不得不遵,只得咬牙轮番上前拉住邵晋申的双手,即使被他甩开或踢开,还得立刻冲过去阻止他继续抓痒,一时房中鸡飞狗跳,哭喊嚎叫,好不热闹。
云太医赶到时,邵晋申已经快脱力了,声音更是嘶哑,却还是有气无力地叫着:“放手,让我抓……”
房中几名丫鬟则是浑身汗湿,苦苦支撑着拉紧邵晋申的双臂,不敢放手。
云太医惊诧道:“王妃,这,这是……”
王妃急道:“申儿突然全身奇痒,抓得身上皮破肉绽还是拼命要抓,云太医快给他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云太医为邵晋申看过之后道:“五公子这是发风疹。下官即刻开药。五公子这几日要避风避光,不得外出,且忌食辛辣刺激、鱼腥发物,以及油炸肥腻之物。”
王妃疑惑道:“这是风疹?怎会痒得这般厉害?”
云太医道:“五公子发病前是否喝了酒?”
“是在寿宴上喝过。”
云太医拈须点头道:“那就是了,酒能助热动血,诱其剧烈发作,因此五公子才会觉得奇痒难忍的。”
王妃道:“那就请太医赶紧开药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人觉得身上痒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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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1打得太轻
璟亲王寿宴第二天一早;姜邵离与小米去给王妃请过早安后;姜邵离问道:“母妃;不知五弟情况如何?”
王妃满脸疲惫,眼下有着一层青影;神情倒还显平静:“太医说申儿是发了风疹,避风避光休养个几日就会好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昨日夜里,我还真是担心极了,好在今日早晨,申儿身上的风疹块消去不少,也没有昨晚那么痒了。”其实夜里邵晋申沐浴过,沐浴之后他全身奇痒其实已经好转,不过他与王妃只当是服药之后好转的。
听到只是风疹;姜邵离点头道:“那就好。”
小米也放心了,不由暗赞柳姐姐的药就是给力,连太医都验不出来,这下不管是王妃、邵晋申都不会起疑,就算姜邵离也怀疑不到她头上了。
小米道:“难怪母妃看起来显得疲惫,是昨夜一夜未睡吧?”瞧见王妃因为忧虑邵晋申的病情而一夜未眠,她心中也有一丝愧意。
王妃点点头:“是啊,申儿如此,我又怎么睡得着。”
姜邵离行礼道:“那么晋延与含瑜就先告退,不打搅母妃休息了。”
……
这日下午,小米去厨房做了些点心,做完之后已经快要傍晚了,她将点心送到了如意苑,听周嬷嬷说王妃还在午睡,便留下点心先回去了。实话,她对邵晋申是一丝愧意也没有的,那个贱人是活该如此,但王妃却并没有亏待过她。
快要走到竹清苑时,路旁的树后突然闪出一人,小米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邵晋申,他的脖子上还是红肿的,带着许多抓破的红痕,就连眼皮也是肿的。
小米吃惊道:“你,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说你得了风疹要避风避光吗?”
邵晋申跨上一步,对小米身后的荷绿与萱白道:“你们两个先回竹清苑。”
小米一瞪眼:“我的丫鬟你凭什么叫她们先回去?”
邵晋申道:“就凭我是这府里的五公子。”
小米道:“我还是你嫂子呢,你……”
邵晋申冷笑一声:“一个私生子,叫他一声大哥是给他面子,你们还真当这个王府里有谁看得起你们了?”他对荷绿萱白一摆头:“还不给我滚?”
荷绿萱白低头从小米身边走过。这下便只剩小米一人了。
今日刘妈得了风寒,还有些低烧,她本想陪小米一起去厨房做点心的,被小米劝住了:“刘妈,你还是睡一觉把病养好吧,虽然是小病,不注意也会变得严重。而且做点心你也帮不上忙,我带着荷绿萱白去就行了。”
何况刘妈还在不停地打喷嚏,这个样子怎么去厨房做点心呢?王妃一夜未睡,抵抗力肯定差,小米担心她把感冒传染给王妃呢。谁能想到恰恰是刘妈病倒,不在她身边的时候,邵晋申这本该在躺在房中,紧闭门窗避风避光的“病人”却出现在竹清苑附近呢?
小米知道自己是叫不住荷绿萱白的,也就不白费这力气了,毕竟这是在王府之中,光天化日之下她倒不信邵晋申敢做什么。她冷冷看着邵晋申道:“你这风疹病不能吹风的,小心又像昨晚宴席上那样发作起来,痒得发疯。”
邵晋申虽然已经没有昨夜那么痒了,但被小米这么一提醒,又觉得身上痒了起来,忍不住反手去后背抓痒,同时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别装蒜,我根本没得什么风疹吧?说,你在送过来的衣裳上做了什么手脚?”
“你怀疑是衣裳的问题?”小米假装惊讶道,“那该去找锦绣铺的裁缝啊,我是找了他们做的,之后没经我手,直接送去五弟那里了。”
“还说你没做手脚?昨日我穿了那身衣裳就开始痒,脱了之后,昨夜才慢慢好转的,到了今日午后便基本不痒了,若是风疹哪有好得这么快?”
小米笑了:“那是因为太医为五弟诊治过了呀,这位太医医术实在高明之至。关于衣裳你嫂子可一点手脚没做,再说了,我送过去的是外袍,又不是内衣,根本不贴肉,就算是要做手脚也做不上啊。”
“小蹄子,你还敢笑!”邵晋申低吼一声,扑了上来。
小米吓了一跳,没想到说了没几句他就会动手,她转身欲逃,却被邵晋申拉住左臂,向后一扯。她踉跄了一步,尽力站稳,用力甩臂没有甩开邵晋申,便扬起右手向他脸上狠狠扇去。只听“啪”地一记清脆响亮的声音,小米顿觉心中大畅,她早就想扇这贱人大耳刮子了,这是他自找的。
邵晋申脸一黑,抓住小米的右手:“小蹄子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贱人!”小米双手被抓住,便抬脚狠踹他要害。
这一脚邵晋申有了防备,向旁边一闪身,没有给小米踢到关键部位,但大腿上还是狠狠挨了一下,疼痛无比。
邵晋申原来是有些轻视小米,想她一个妇道人家,要比体力哪里比得过他?何况上一次被他摸过一下之后她并没有当场发作,这次只要拿她对自己下药的事情作为要挟,她便只能忍气吞声地顺从自己。
所以他拉住她一臂之后就存了轻薄之意,想要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一亲芳泽,根本没防备她会这么泼辣,反身就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光,紧接着又被实打实地踹了一脚,他都快被气疯了。
“你这疯婆子!”邵晋申这会儿气极,哪里还有心思轻薄非礼她,他用力将小米推倒在地上,抬脚便猛踹她小腹。
小米之前被邵晋申抓着双手,被他一推,便仰面倒了下去。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后背就硬生生撞在地上,后脑也在地上磕了一下,差点没把她摔背过气去。紧接着邵晋申的脚已经对着她的小腹踹了下来,她只来得及下意识地侧转半个身子,双手护住小腹,却还是让不开这一脚。
小米闭起双眼,咬牙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只听“呼——”地一声,似乎什么大件物品从她上方两三尺处飞了过去,同时“嗷——!”的一声凄厉长嚎响起,惨嚎声由近至远,接着就是“扑通”一声,惨嚎却随之戛然而止。
她的腰腹上却没有剧痛传来。她疑惑地睁眼,瞧见邵晋申原来站着的位置上站着另一人,背着阳光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只看他的身形轮廓她就松了口气。
“离。”她微笑起来,伸手向他。
姜邵离瞧见她笑容,心就放下一半,但他俯身拉她起来,扶着她站稳后,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伤着?”
小米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咝咝地抽着冷气,龇牙咧嘴道:“脑袋和后背都疼死了!都是……”她伸臂欲指。咦?那贱人呢?她视线移向刚才惨嚎声戛然而止的方向,找到了卧地不起的邵晋申。
啊咧,这位似乎是昏过去了。那事情就可以随便她说了不是咩?不过有一些事是再也瞒不住的了,反正今天也都撕破脸动了手,小米便直言哭诉道:“他,他,这畜生轻薄我!”
姜邵离双眸一眯,脸色暗沉下来:“他碰了你了?”
小米勾着他脖子凑近他耳边,小声委屈道:“他摸我胸了!我反抗,他就打我。”
姜邵离捏紧了双拳,脸色却更为冷峻:“除了今日,他在其他时候还骚扰过你吗?昨天傍晚他来竹清苑做了什么?”
小米便将初四那日,邵晋申指使枫红绊她一跤,顺势吃她豆腐的事说了。
“小瑜,你那天为何不告诉我?!”
“我是想着不要让你和他闹僵了,便忍了下来,还赔了他撕破的衣裳。可是他昨天又来了,还好你及时回来,他才没有得逞。想不到今天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他……”
姜邵离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冰冷的看着瘫在地上的邵晋申道:“刚才我打轻了……”他走到邵晋申身旁,俯身在他肋下拍了一记,随后踢了他一脚。
邵晋申本来面朝下趴着,被他这么一踢,整个人翻了个个儿,喉咙里发出一记怪异的长音,像是只被踩了脖子的鸡似的,随后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瞧见姜邵离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面色发白,颤声道:“刚,刚才是你打我?”
姜邵离低头看着他:“你这时候该在自己屋里养病,出来作甚?”
“她……”邵晋申指着小米本想说她昨日对自己下药,害得自己出丑,瞧见姜邵离此时阴冷的眸色,想起刚才自己后腰挨的那一下,什么都没看清就飞了起来,紧接着就摔到地上昏迷过去的情景,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立时改口道:“我,小弟好多了,出来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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