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谓不乐意,看看日头,说道:“不用雇马车了吧。这日头挺毒的,走一走衣服就干了!”
“快去!”朱复瞪向他喝了一声。
展谓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宁小丹的脚刚一沾上岸上泥土。呆瓜便一把紧紧拉住宁小丹的手臂,“嘿嘿”地笑着,仿佛表达着他失而复得的快乐。
宁小丹很是感动,呆瓜虽傻头傻脑,却是真的关心她和依赖她。
“云兄,快帮着扶丹弟到柳树下坐一会儿!”朱复忙劝着拉着宁小丹手臂高兴摇晃的呆瓜。
宁小丹却顺势坐到了地上,说道:“就坐这儿吧,顺便晒晒太阳!”而且刚才在水里挣扎了一阵,她的腿脚真的没有力气了。
朱复也不勉强,陪着她坐了下来,又见她没有精神,又将她拥在怀里,呆瓜觉得有趣,也坐了下来。
很快,展谓叫了一辆马车过来,见着朱复扶着宁小丹上车,犹还念叨不已:“落个水而已,做出这副虚弱的样子,又不是个娘们儿?还非要费钱叫马车,真是……”
“闭嘴!”朱复瞪他一眼,说道:“不许胡说,你不坐可以走路,我们自先回去!”
“有马车我又为什么不坐?身上湿答答怪不舒服,而且路人看着也怪狼狈的!”展谓撅着嘴说着,率先跳了马车。
朱复不由好气又好笑,懒得理他,与呆瓜一起扶着宁小丹上了车,紧紧抱着她坐好。
马车启动了,展谓坐在朱复对面,见他抱宁小丹甚紧,很是不顺眼,想起落水前在湖中远远看见朱复去抱宁小丹的情景,他心里便如长刺一般不舒服。
主子似乎喜欢上宁丹这臭小子了,这可如何是好?男人是不能生娃的啊,他喜欢男人,那朱家这一脉岂不是就断了香火?
这可是一件大事,他展谓绝不能让主子成断袖,不然回去如何向他父亲交待?
“主子,马车颠簸厉害,我来扶着宁丹兄弟吧,你息一息!”展谓一脸积极地冲朱复说道。
他是想减少主子与那小子之间亲密接触的机会。
“不用!”朱复答得很干脆。
“你看……”展谓还想再劝。
“看什么看?”朱复瞪了他一眼,喝道:“认真坐好了!”
说完,他大声吩咐前头的马夫道:“赶车的,速度快一些,我们全身都湿了,急着回客栈呢!”
“是……”那马车一扬鞭,“啪”地一声敲在马屁股上,马儿嘶叫了一声,放开蹄子跑起来。
车子颠簸得更厉害了,展谓不得不坐了下来,却不时探询地看向两人。
见他如此,不明所以的宁小丹却有些尴尬,她暗暗埋怨着朱复,心想:以前朱复不知道她是女人时,他们走一些陡峭的山路,他不仅吩咐展谓牵过,还让他背过他呢!现在展谓想帮着扶一扶而已。他却不让,这不是更让展谓生疑么?
而且朱复这占有欲,也太强了一点吧?如此下去,以后他们几人还如何自然地同行下去?她是不是该找朱复好好谈一谈?
很快马车回到了客栈,刚停下,展谓又抢着过来扶,朱复却拿眼向他一瞪,抢过宁小丹下车去了。
宁小丹怕展谓多想,忙也拒绝了朱复:“朱兄你也不用扶,经过马车一路的颠簸。我反而气顺多了!”
“不要紧,扶着你也少费些力气!”朱复却不松手。
宁小丹本想再劝,但转头看见展谓正盯着她和朱复看。担心言多有失,便不再多说,由着朱复扶着她进客栈。
而展谓看着两人挨得极近的背影,心里着急想道:“一定要趁主子陷得不太深时,阻止他爱上宁丹那臭小子。阻止主子成断袖!”
四人三前一后向里走去,走到内院门口时,正好里面大赤赤走出四五个男人来,见朱复扶着虚弱的宁小丹,也一点没有停顿避让的意思。
朱复看了那几人一眼,忙扶着宁小丹避让到一边。宁小丹不由皱眉,心想这些人不仅连礼貌,还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她抬头向那几人看去。只见他们皆肤色白净,面上无须,走路动作阴柔,竟有扭捏之态,但细看又与自己的女扮男装有所不同。分明与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伪娘有些相象。
莫非他们是太监?
宁小丹正想着,那几人中走在前面的一个也回过头来打量了他们三人一眼。目光中竟有露出几丝阴鸷,她吓了一跳,忙收回目光来。
“丹弟,咱们走了!”见那几人走远,朱复扶着宁小丹就走。
“朱兄……”宁小丹正想跟他讨论刚才那几人之事,展谓却从后面大步赶了上来,低声对朱复说道:“主子,这内院竟住了大内公公,咱们搬了吧?”
朱复答道:“不必,他们住他们的,我们住我们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一搬倒显得心虚了!”
展谓“哦”了一声,不再多说。
宁小丹听他二人对话,心想自己倒猜得不错,那些人果然是太监!
她不由鄙夷,又想:怪不得没点绅士风度,还看起来怪里怪气的,原来他们已经只算半个男人了!
进了内院,朱复扶着宁小丹上了楼,恰巧遇着朱复出房门吃午饭,他一见四人全身都湿漉漉,不由吃了一惊。
“朱兄,你们这个怎么了?”他惊讶问道。
“没什么,游湖的时候掉进水里了!”朱复一边答着,一边扶宁小丹进她房里。
“啊?……”柳如风不由郁闷,他等了这么久的落水情景,在温家庄还精心设计都没有成功,没想到现在不需要了,这情景却成了现实。
“柳兄,这内院又住进客人了?”朱复随口问道。
“是啊!早上你们刚走,便住进来了,大约十来个人的样子。”柳如风压低了声音,撇嘴不屑说道:“分明一群阉人,不在宫里好好待着,也不知是私自出宫欺压平民百姓,还是哪个宫妃娘娘差出来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嘘……”朱复忙警惕看了看四周,提醒朱复道:“柳兄声音小些,那些人咱们可惹不得!”
“不要紧!”柳如风一脸的不以为意,说道:“他们住在对面西厢房那边,远着呢!”
“祸从口出,还是小心为妙!”朱复叮嘱说道。
“我家主子说得对,”展谓也不高兴地看了柳如风一眼道:“咱们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柳如风你可管好自己的嘴巴了,别又招惹是非,节外生枝!”
“展兄怎么说‘又’,我……”柳如风话说一半,看向展谓,见他瞪着自己,便气势自动减弱,嚅嚅说道:“好吧,你们说得也有道理,以后我注意就是了!”
☆、第95章 观念不合
… …
朱复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将宁小丹扶进屋里,让她到床上坐好,又去包袱里帮她找干净衣衫,正要回自己房里,却见呆瓜站着不动。
“云兄,咱们出去吧!”他去拉呆瓜,呆瓜却不走。
朱复这才想起他兄妹二人平常并不避男女一起食宿的事来,不由心里很不舒服。
“丹弟……”他回去站在宁小丹身边,看了一眼呆瓜,说道:“你和云兄平常起居不避……”
话说到一半,他又想起要替宁小丹保密的承诺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的展谓和柳如风,他不便再问下去,于是吩咐道:“展谓也赶紧回房换衣服吧,小心着凉!”
“主子,你也还没回房换衣服呢!”展谓不满说道:“我的身体可比你好!”
“你先过去,我跟丹弟说两句话就过来!”朱复说道。
“两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多腻腻歪歪的话……”展谓还没有说完,便见朱复拿杀人的眼光盯着他,他不得不闭了嘴,不情不愿地走了。
“柳兄!”撵走展谓,朱复又看向柳如风:“我们也没来得及吃午饭,麻烦柳兄先下楼帮我们叫上一桌备着,好不好?”
柳如风当然不能说不好,答应着转身下楼,但走了两步,他却又转回来,关心问宁小丹道:“宁小弟……你还好吧?”
宁小丹不由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怪异:他不是避着自己么,怎么还主动关心起她来了?
“谢谢柳兄关心,我没事的!”她答着,故意冲他甜甜地笑了笑。
“呃……”柳如风愣了愣,讪讪说道:“那你们聊,我下楼去了!”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朱复心里本就有刺,又见宁小丹冲柳如风那样笑,顿时心里如醋瓶子被打翻了一般,便是浓浓的酸意。
待柳如风一转身,他便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劝宁小丹道:“丹弟,你和云兄虽兄妹情深,可也该避个男女,你让云兄出去再换衣服吧!还有柳兄,你也注意一下,他很花心的。别跟他太亲密!”
宁小丹也没看朱复的脸色,她老实答道:“其实避不避都没有多大关系,我兄长他……”
“丹弟怎么说这种话?”朱复当即板下脸来。不高兴说道:“男女总该有个分别的……你怎么能……”
想起以前宁小丹连擦身子也留她哥哥在屋里头,朱复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尽管他也知道她哥哥呆傻,可一个大姑娘家,纵是兄妹情深。也不能赤/身相对啊!
他本想狠狠质问她两句,但转念他又想到她兄妹逃难途中,也确实不易,于是又缓了语气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兄妹逃难途中有很多迫不得已,可是你的身子……怎能让云兄看到呢!”
“你想到哪里去了?”宁小丹愣了愣,瞪他一眼道:“我哥哥他很听话的。我让他对着墙壁站着,他绝不会偷瞧半眼!而且我换衣服洗澡都会拉上布帘子的,你别胡说!”
宁小丹很是不高兴。朱复的想法还真是下流,真亏他想得出来,就算她来自于现代,也不至于在自己哥哥面前赤/身/裸/体啊,更何况她和呆瓜还不是亲兄妹呢!
他这是把她宁小丹当成什么人了?她有那么随便和不知耻么?哼。还说要娶她呢,连这点起码的信任也没有。娶个屁啊!
宁小丹这样想着,当即心里便窝了火!
“原来这样啊!”朱复想想呆瓜平常的老实样子,觉得宁小丹绝不可能说假话,不由心里好受了一些。但心里那股酸酸的醋意终是消不了,所以朱复又开口提醒:“虽是如此,但男女大妨总得注意的……”
宁小丹见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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