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狱 作者:萧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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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作者:萧陶-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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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恢复好了,我请你吃饭。”      
        “你满意就行,饭就免了吧。”他话题一转,说,“最近,行里对你有些议论。”     
        “怎么回事?”我不由得一愣。     
        “听说有人打你小报告了,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你说吧,什么事,我能承受得住。”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听焦主任提了一下。你最好也别去打听。真有什么事,行里会找你的。”      
        我真不知道他说的会是什么事,但直觉告诉我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大江不在,我就是想打听,也不知道该问谁。这些时,听不到大江的声音,见不到他人,就像丢了魂似的,只盼他能早点回来。 
          
        十     
        出院后的第三天上午,李小梅打来电话,她要我去她办公室。     
        “什么事?李大姐。”我问她。     
        “你来了,就知道了。”     
        联想起庄肖林说的事,我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挂掉电话,我就琢磨怎么才能遮一遮肿着的脸。帽子肯定遮不住,戴围巾也不行,哪有大热天戴它的?戴丝巾虽也不太合时宜,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翻箱倒柜,找出条丝巾,裹住脸又戴了顶宽边的草帽,我这才去单位了。 
          
        一见到我,李小梅就好奇地问:“小陆,你脸怎么了?”     
        “没事。李大姐,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你工作的事。”她很知趣,没再问我脸的事。     
        我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她接着说:“总行主管人事的顾行长,前些时在一次会上点了你的名,说有人写信向他反映你长期不上班,报的是病假其实没什么大病。顾行长将信批给陈行长了,要我们认真查处。行里专门研究了你的问题。陈行长要我找你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你有没有医院证明。假条或者病历都可以。” 
          
        我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档子的事。我哪来什么假条呀?我这才明白,前些时,她要我保留好病历处方的用意。我只有一本青龙医院的病历,可那上面寥寥无几的几行字能说明什么问题。整容的事,我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见我没吱声,她又问:“有吗?小陆。”     
        “没……没有。”     
        “要是这样,可就难办了。你也知道,没病假条,休病假意味着什么?我还提醒过你,你记得吗?”     
        “我记得。可我确实有病,这你也知道。”     
        “那你得有医院的证明呀。”     
        “要不我这就回来上班?”            
        “行里的意见,要是你拿不出医院证明,行里就不再跟你续聘用合同了。你五年的合同,上个月就到期了。”     
        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忙说:“能不能等谢行长回来再说?”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     
        “怕是不行,总行那边盯得紧。就算谢行长在家,我想他也会按总行领导意见办的。”李小梅回答得很肯定,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李大姐,你一直对我都很好,就再帮我一回。只要能回来上班,哪怕不做副经理都行。”我恳求她。     
        “小陆,这事我怕无能为力,你也别为难我。行领导定的事,不是我想改就能改的。再说,你的职务只是行里内聘的,并没经过总行批准,你工作交了,职务也就没了。”我倒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想再问问她,可又觉得没必要了。 
          
        “希望你能理解行里的决定。陈行长一再要求我,要跟你解释清楚。现在不光咱们行,整个银行系统都在搞定员定编,清理长期病号、外借人员,谁也不能搞特殊。你说,对吧?” 
          
        人生真好笑。当初我想辞职,李小梅劝过我,还把我的辞职报告压了两天。现在我想留下来,李小梅又来劝我,可出发点却大相径庭。要是大江在,不知他会如何处理?我之所以想留下来,还不都是因为他。夜里我不能跟他相守在一起,可白天却是属于我们的。假如我离开分行了,那白天和黑夜就都没我的份了。 
          
        出了单位,我没敢在街上溜达,总觉得有人跟看怪物似的盯着我看。回到家,我觉得心里堵得慌,就给庄肖林拨电话。他手机不在服务区。我又打他办公室。接电话的人听出我的声音,问我要不要留言,我顺口说了句“好吧”,就把电话挂掉了。李香春催我吃饭,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饭摆凉了,她端去热。 
          
        “别热了,我不想吃。”我对她说。     
        “大姐,不吃饭咋行呀?”     
        电话铃响了,我忙抓起听筒。     
        “小陆,你找我?”是庄肖林的声音。     
        “你能跟谢行长联系上吗?”我问他。     
        “有急事呀?”     
        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把上午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其实也没必要瞒他,没准他都知道了。     
        “在银行工作过的人,不愁找不到工作。行里挺复杂的,离开了也好,你想开点,天塌不下来。”     
        他哪里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我留恋的不是这份工作,更不是什么副经理的职位,而是与大江在一起的机会,可这话我怎么好跟他说呢?     
        “喂,你在听吗?”见我没说话,他问道。     
        “你要能跟他联系上的话,让他给我来个电话,好吗?”我对他说。      
        “我试试看吧。”      
        大江走了三个月,真是如隔三秋。等待的滋味可不好受,说“望穿秋水”,一点都不为过。我日夜盼着他的电话,寝食不安。      
        礼拜天大清早,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我伸手抓起听筒。     
        “小莉,是我,你有急事找我?”好像是大江的声音,可他声音很小,我不敢确定。      
        我猛然坐起,把听筒换到另一只耳朵上,大声地问:“是你吗?大江。”睡在一旁的亭亭被我吵醒了。     
        “是我。你怎么了?”他的声音这才大了点。     
        “他们不跟我续合同了。”我有满腹的委屈想对他说,眼泪也忍不住地掉了出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回来,我再给你找份工作。”      
        “妈妈,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啦?”亭亭在一旁问道。     
        我没理她,扭过头去,一边用睡衣的袖子擦脸上的泪水,一边问大江:“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月11号,还有20来天吧。”     
        “我去机场接你。”      
        “行里有人接,你在家等我电话。”看来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你可要早点儿来电话。”      
        “你穿多大的鞋?”     
        “38码。”      
        “手术成功吗?”一定是庄肖林对他说我整容了。     
        “你回来看了就知道了。”      
        “好吧,就不多说了。想开点,多保重。”      
        挂掉电话,我顿时就觉得心情好多了。心想要早跟他通上话,这两天也不至于度日如年了。心里不禁埋怨起庄肖林,怪他联系晚了。     
        “是谁的电话呀?”亭亭问我。     
        “妈妈单位叔叔的。”     
        “他有什么事呀?”     
        “妈妈工作上的事。”     
        我真怕她再问些让我没法回答的问题,就喊李香春,让她把亭亭弄过去。哪知亭亭不干,非赖在我这里不可。     
        “大姐,就让她呆着吧。”李香春进来后,没把亭亭弄走,反而替她求起情来。     
        “妈妈还困呢,你好好睡,别说话。”李香春走后,我对亭亭说。     
        “你把我吵醒啦。”她还矫情上了。     
        “好好好,求求你,别说话了,咱们都再睡会儿,行吗?”说完,我就躺下了。     
        “我不睡了,你陪我玩。”她伸手掀开我身上的毛巾被。     
        “阿姨陪你玩。”我躺着没动。     
        “不,我要你陪我玩。”      
        见她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我只好一边爬起来,一边对她说:“好好好,我陪你玩,但大人的事,以后小孩子不许问东问西的。”     
        “我才不要管你的事呢。”听她说话老里老气的,真是又可气又好笑。     
        “咱们玩什么?”我问她。     
        话音刚落,电话铃又响了。亭亭不耐烦了,忙伸手去抢听筒。我用身体挡住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喊李香春。亭亭没抢到听筒,便哇哇大哭。               
        “是不是把亭亭吵醒了?”我姐在电话里问我。她一定听到孩子的哭声了。     
        “她早醒了,今儿有点缠人。你说,有什么事?”     
        李香春连拉带拽地把亭亭弄出去。到客厅后,亭亭还在哭闹。我忙放下听筒,下床把房门关好。等我回到床上,拿起听筒,就听见我姐不停地喊喂。     
        “我听着呢。你说。”我对我姐说。     
        “下周我要去上海了。”     
        “去出差?”     
        “长驻。”     
        “怎么回事?”我心想,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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