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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家是好人呢……”
“嗯。虽然外面很多人都觉得少东家很势利,很厉害,但是我觉得他是面恶心善。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都觉得在少东家手下做事是很幸福的!尽管有的时候会被骂得很惨,但比起在其他地方又挨打又挨骂还苛扣工钱,要好很多很多了!所以我一定会努力的为少东家工作!”
“对!我也一定要好好的工作!……”兴奋过后的脑袋冷却了,夏午的哭丧脸又出现了,“可是他不要跟我说话了……怎么办啊,小李哥?”
小李又很认真很认真的想了一阵,道:“要不你坐在某个他一定会出现的地方等他!然后问清楚!”
“可是我在这里坐了一整天都没见着他……”
“笨!小阁楼可以不来,但家不可能不回啊!”
“对噢!”夏午一拍大腿,“小李哥你好聪明!”
“呵呵……那当然!”
“最近的生意似乎差了点。”
面对着白允冷着的一张脸,几位掌柜只觉得背脊有些凉爽的感觉。
张掌柜镇定的站了出来,说道:“少东家,这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如何不得已?”
“唉,临安城内本就食肆林立,加上各有各的特色,竞争已是十分激烈。宴客楼能成为龙头主要是以品种齐全、味道独到招徕客人。上月在隔壁街新开了几间酒楼,而且皆以新开筹宾拉了不少的客人,导致宴客楼生意受损。”
白允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并不是要责备你们,更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找你们来是商量对策的。”
几位掌柜略感诧异的互看了一眼,什么时候见过少东家和颜悦色的跟他们商量啊?每次都是恶狠狠的责备一番然后命他们这样那样的做,哪有他们斟酌的余地。今儿是怎么了?
还是张掌柜回神得快些,慌忙建议道:“其实我们不必自乱阵脚,那几间酒楼只不过是以价格低廉招徕客人,所卖的包点面食其实不怎么样,过些日子,高低优劣即分,无需担心。”
“嗯。”白允拨了拨算盘,“如此也有道理。但是如果随他们去的话,至少有两个月宴客楼的生意会下降三成。守株待兔并非我愿。”
“少东家说的是。”
“时近上元佳节。贴出告示,但凡当日来宴客楼用宴的客人皆免费赠送桂花酒酿元宵,主楼用彩灯装饰,设置一些灯谜,猜对的客人即刻奉上新作的菜淆一款。以次吸引晚上出游灯会的人。”
各掌柜纷纷点头,皆觉此主意确是新鲜。
张掌柜大胆提议:“不如在元宵之内放些碎银,让客人碰碰运气。少东家觉得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白允拍板,并交待道:“吩咐下去,元宵夜晚开工的人皆得三倍工薪。”
“多谢少东家!”
掌柜们高兴地眉开眼笑。
最近少东家可真是越来越和眉善目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钝者……善啊!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看着掌柜们离开,站在主楼顶部的白允淡淡的眺望了隐藏在后院中的小阁楼。
那个笨家伙一定在门口蹲了一整天了吧?
像一只等着主人回家的狗狗……
淡淡的微笑浮现在秀美的嘴角。
8
奇怪,奇怪,奇怪!!!
想他白允神机妙算,而且被算计的对象还是个迟钝得要死的家伙,为什么就没有中计呢?这招欲擒故纵,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招数……呃,虽然从来不曾用在某个男人身上。
白允托着下巴,心不在焉地拨弄著他心爱的算盘。
一旁坐着的张掌柜有点心寒的感觉。要知道,在少东家面前放着的可不是普通的账目,那可是宴客楼一整年的结算账簿,要是算错了分毫,他们年底的分红可就要彻底完蛋了!
那个充当白少东家定神药的傻小子最近几天突然不见踪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弄得本来就被一众年底事务烦透了的少东家变本加厉的暴躁起来,还时不时在关键时候,例如像现在,发呆!发呆耶……那是跟随这精明少年东家多年从来不曾见过的情况,害他这个久经风雨的老头子不知道怎么对付好了!
傻小子啊!你啥时候才出现啊?
没有注意到张掌柜紧张得冒汗的表情,白允手中的朱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盛著朱砂的墨砚,心里也是想一下停一下的思考着。
如果根据他的计划,夏午应该早就扑到在自己怀里诉说著是多么多么的想念他,多么多么的需要他……可是现在却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该不是他识破了阴谋,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去去去!哪可能啊,别人可能会,夏午的话……二百万个不可能!
左手无意识的将一颗算珠子拨了下去,看得一旁的张掌柜心都吊到嗓门了。那、那、那可是十万两位数的珠子啊!
但是,如果有人教他的话……对了,夏午那个傻家伙一定是听了哪个舌头长的家伙教唆!
哼!竟敢教唆我的夏午!让我知道了要剥了他的皮!!
有颗珠子被拨了上去……
看得提心吊胆的张掌柜终于忍不住了:“少东家!”
“干吗?”被打算思绪的白允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张掌柜不愧是辣的老姜,面对著少东家的恶相还能挤出一点点笑容:“少东家,您连续跑了那么多天,好多晚都也不能归家,要是累倒了可不好。大年夜了,不如早点回去歇息吧!”
“也好。”白允看了看呈现混乱的桌面,知道自己再算下去恐怕盈也能被他算成亏了。便吩咐道:“张掌柜,今年的账面就有劳你了。”
“是的。”还好还好……
白允撇下一摊子的东西,缓缓走出小阁楼。
如果不是刚才张掌柜的提醒,他倒还真的忘记了已经是大年夜。
这几天忙里忙外,布置著灯会事宜,他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睡过,更妄论回家跟家人叙叙了。
“少东家!”
身后传来呼唤声,白允转过头去,看到有点慌张的李子。
“怎么了?”不悦地皱了眉头,他可不记得曾经调教过这么慌张的伙计。
“少、少东家,夏午他病不能上工。”
“说清楚。”
在白允恐怖眼光下,李子几乎是战栗地回答:“是、是这样的。他前些天站在白府门口等您回来,结果昨天就感染了风寒……咦?”
刚才还站在那里的少东家突然踪影全无?!
李子搔著脑袋不解的想著,难道少东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也许是噢!平时就算他们多小声说悄悄话他都能听得到,伙计们躲到那里偷懒他也能一下子找到他们……这不就是武林高手的表现吗?!
可怜的李子,已经完全被夏午的迟钝病菌传染了……
大年夜,在夏午家门口却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新年气氛。
“夏大娘!夏大娘!!”
里面没有任何声响,白允顾不了多少,推门便入。
北风从墙壁缝隙呼啸着灌满了屋子,没有人类气息的寒冷冻澈了他的心。
怎么回事?!
白允慌张着连门都忘记关便冲了出去,在无人的街道间盲无头绪地四处搜寻着。
天!如果夏午跟夏大娘有什么不测,那都是他任意妄为的错……他好后悔,他不该自以为是的去用诡计试探夏午那颗纯得跟水晶一般的心。他应该猜得到那个单纯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种无聊的情趣游戏所诱惑……
慌张的他,没有注意到身后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在转入一个街角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人用力一推,整个人踉跄着跌倒在地。
“干什么?!”白允警觉地翻身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偏僻得绝对无人到来的角落被几个流氓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看上去是首领的恶人狠狠的叫道:“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白允当然知道自己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可是刚刚匆匆出府,身上没有带上什么银两,只有几个铜钱。
“我只有这些。”他将那几个铜钱拿了出来,那几个流氓顿时勃然大怒。
“开什么玩笑!堂堂宴客楼少东,居然只有这几个小钱?!”
对于他们阻碍自己寻找夏午的事已经很不爽的白允,再也耐不住性子吼了回去:“拿了钱就给我快点滚蛋!!”
一个流里流气的恶人色眯眯地打量着他,然后对头领建议道:“看来我们尊贵的少东家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啊!头领,我们好些天没个着落,也没钱找窑姐儿……呵呵……看着娘们模样的细皮肉嫩,不如我们……呵呵……”
几个本来只是企图打劫的贼人在那人的挑拨下顿时变成了豺狼,眼睛中如狼似虎的欲望扫得白允毛骨悚然。
“你们可搞清楚了!我是男人!!”白允暴躁的怒喝道,希望能籍此吸引到路人的注意力。但他们所处的地点是在偏僻,几乎是荒无人烟,想要让人来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几只猥琐的手向白允袭来,但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一抬脚就踹中了其中一个贼人。
“哇啊……”那人惨叫着捂住下身,滚倒在地。
“少碰我!!去死!”白允恶狠狠的甩开其中一只毛手,抬脚又要踹人。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看见他如此狠辣也不再掉以轻心,七手八脚之下便将白允摁倒在地。
“放开我!混蛋!谁敢碰我一下我就杀了谁!!”白允不肯就范,拼命的挣扎着,无奈本来就没啥力气,对上好几个恐武有力的流氓。
那个提议的恶人凑上前去,一脸色相的笑道:“还真够辣的啊!爷爷就是爱这样,够味!!呵呵……”
“啐!”白允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一群疯狗!”
“呵呵……你这娘娘腔的,今儿爷们就让你成为真正的娘们!呵呵……”
“你们的话好难听……”
正在这关头,突然传来除他们以外的其他人声。
“咦?”众人回头,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
还以为是什么英雄救美的贵公子或者武林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