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重重的插一进了雪堆里,轻声哭了起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却又发现不管她怎么忍,她终究是失态了。而她又想起明云裳的话来“我把你当做是我的妹妹……不忍心看到你受到伤害……”
不忍心就不会伤害到人吗?婷韵心里甚是恼怒,只是如今已成了这般,她这一段情注定要付之东流。
她的声音惊动了皇宫里的侍卫,侍卫们最初以为是刺客,而待她将头从冰雪里抽出来的时候,众侍卫却吓的不轻,一时间不明白她这是怎么呢?
婷韵却大笑道:“我是笨蛋,全天下最笨的笨蛋!”说罢,又大笑了几声,然后便觉得眼前一黑,头一重,身子便重重的摔倒在雪地里。
侍卫一看这情景不对,忙将她抬回了宫中,太后听到了她的事情,漏夜赶来查看,她却已发起了高烧,神志也开始不清起来,一时间,直把宫里的御医给忙的手忙脚乱。
婷韵走后,明云裳伸手摸了摸胸口,只觉得还跳的厉害,今日的事情当真是有些凶险的,她今日里若是反应再慢一些,怕是就要惹来麻烦了,她的女儿身怕是也要被人揭穿。
郁梦离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双眼睛虽然美到极致,却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明云裳知道他怕是生气了,当下缓缓的道:“阿离,这事不得不如此处理,你知道的,我也没有办法,那个……”
她说到这里终是觉得不管怎么解释都有些怪,而今也不管怎么解释,有些事情终究是说不清楚了。
“甚好。”郁梦离淡淡的道:“从今往后,我们倒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啊?”明云裳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郁梦离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头道:“既然你我都有龙阳之好,那么就算在一起也很正常,只是各自的爱好罢了。”
明云裳讪讪一笑,郁梦离轻声道:“只是皇上怕是有些失望,他的治国能臣,竟有如此特殊的爱好,好在我的身子骨不好,要不然怕是他又要平白多了不少的猜疑。”
明云裳伸了伸舌头,郁梦离却将她束发的金环给扯下,她的秀发便如瀑布一般倾泄而下,只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她的发已被她自己用剪刀绞断了不少,如今只有披肩的长度。
她静静的看着他,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觉得这事也不能算是绝对的坏事,只是往后我们行事要更加小心了一些了。”
明云裳轻轻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他的怀里,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话,却又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闭上,伸手抱着他的腰,正在此时,屋外便传来一阵喧哗。
明云裳在屋子里大声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婷韵在这里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屋外的侍卫也听到了一些,只是其中的细处并没有听到,只道两人是在吵架,此时听到明云裳在问,当下便答道:“回谨相的话,好像是郡主晕倒在雪地里。”
明云裳愣了一下,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后道:“要不要去看看?”
“还是不要去看的好。”明云裳轻声道:“必毕她是从这里出去之后才病倒的,我若是去了,还不知道又要引起什么麻烦,而你的身体本不好,入夜了也万万不能随意乱走。”
郁梦离笑了笑,知道她说的是有道理的,这些事情还真是不要插手比较妥当。
明云裳却又叹了口气道:“阿离,我好像是犯了什么错,真没有料到郡主对我竟是情根深种。”
郁梦离看着她道:“其实对你情根深种的并不止婷韵一人。”
明云裳笑了笑道:“阿离,其实我又何偿不是中了你的毒?”
郁梦离咧嘴一笑,这一笑便让这朴素的大殿里遍生无限的风华,原本有些冰冷的气息也显得温和了许多。
只是此时两人被婷韵的事情一闹,心里的绮念都淡了,再也没有方才的冲动,这般依偎在一起,便觉得无限温暖。
而两人的心里却也有两人苦处,在这片凌乱的局势里,他们的情又将归于何处,往后的路又当如何去走?这一路的荆棘,两人是否真的能齐心协力一路踏平?
明云裳的心里有些傍惶,她以前觉得自己是大气的,可是这一段日子以来,却又发现她远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大气,她的心里终究还满是小女儿的儿女情长。
郁梦离的心里也有一分惶恐不安,他和明云裳的情路原本并不算太过复杂,只是当她成了谨夜风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慢慢的起了变化,对如今的他而言,除了信她还是信她,聪明如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如何处理两人事情的法子。
唯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明云裳的头靠在他的胸膛道:“阿离,从今往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
这话在婷韵来之前她又用其它的方式说过一遍,郁梦离知道她此时再说一遍,不过是因为她的心里也满是担心,因为害怕,所以才重复。
郁梦离缓缓的道:“好,我们还要相信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明云裳问道。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后道:“那就是相信我们一定能在一起,一定能一起踏平那些荆棘,走过那些坎坷。”
明云裳轻轻咬了咬唇,轻轻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他们眼球,他也在看她。他原本就是极美,此时再加上如此专注的眼神,只让明云裳的心又悸动了起来,而他说的话,她听着也觉得极为温暖,只要坚信两人能相守在一起,其它的一切就变得不再可怕。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幸福就是狗嘴骨头,猫吃鱼,奥特曼打怪兽,而对两人而言,这样相知心灵相通,又何偿不是另一种幸福?
她轻声道:“是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郁梦离浅浅一笑,笑容很甜也很苦。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情到深处,纵然没有那些抵死缠绵,只浅浅相拥便是世上最大的幸福。两人也知道,皇宫之中,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第二日一早,天顺帝便将明云裳召去商议国事,郁梦离向太皇太后请了安之后便准备离开皇宫,对他而言,本是为明云裳而来,她安然无恙,一切便都好了。
只是在他走出第一道宫门的时候,却看到了白衣如雪的容景遇。
郁梦离的面色微变,他此时身边有几个宫人扶着,走的很慢,他又处于装瞎之中,直接无视容景遇的存在。
容景遇却开了口:“遇听闻昨夜里世子和谨相抵足而眠,不知世子心里可否开心?”
“当然开心。”郁梦离淡淡的道:“她安好,我自是开心的很,只是容太傅怎么问起这件事情来?”
容景遇淡淡的道:“遇只是昨夜听闻郡主去见了两位之后便重病不起,想知道谨相是否对郡主说了什么?以至于郡主伤心至此?”
郁梦离缓缓的道:“人吃五谷杂粮,自然就会生病,容太傅也太大惊小怪了些。而郡主的事情,又和谨相有什么关系?容太傅如此关心郡主,自己去她的宫里看看就好,又何必来问本世子?”
容景遇笑了笑道:“世子不必紧张,遇只是随口问问。”
郁梦离也笑道:“容太傅何必如此紧张,本世子也不过是随口问问,不必急着否定。再说你与郡主间原本就有一些事情,相互关心也是应该的。”
容景遇脸上的笑容凝住,郁梦离却已不再说话,只淡淡一笑,便施施然朝前走去。
“世子的眼睛好些了吗?”容景遇再次问道。
郁梦离缓缓的道:“这一次南下托容太傅的福,保住了命,也因祸得福,如今也能看到一些了。比如说今日里容太傅穿这么白的衣服就有些不太妥当,苍澜王朝曾有过禁令,禁止在宫里穿白色的衣服,虽然皇上对容太傅一向关照有加,但是容太傅还是把握一个试比较好,君恩越重,到时候翻起脸来的时候也就越是威力巨大。”
他说罢又笑了笑后接着道:“不过是容太傅是个极聪明的,这一层关系自不消本世子来说破,是本世子多事,还请容太傅不要放在心上。”
容景遇笑道:“世子客气了,遇多谢世子指点。其实遇今日里在这里等世子,是想恭喜世子喜事将近。”
“本世子有何喜事?”郁梦离淡淡的问道。
“世子是聪明人,何秘自欺欺人?”容景遇微笑道。
郁梦离陡然明白了一些,他扭过头看着容景遇,容景遇依旧微笑道:“遇也是为了世子好,王爷对世子一向不太满意,若是有了绮罗国的撑腰,想来世子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世子之位再也没有人能夺走了。”
郁梦离淡然一笑道:“没料到容太傅对兰陵王府的家事这么感兴趣,倒当真是极为难得。只是我也劝容太傅一句,别人的家事最好是少管。”
他说罢,便优雅的离开。
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扬,便不再说话,上次明云裳闹了那么一出事情之后,他和郁梦心的关系已经闹的有些僵,两人也是面合心不合。只是郁梦心原本就是一个小人,容景遇倒也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只是郁梦心母妃的国家,如今已甚是强大,若是不能将郁梦心收为已用的话,想来也只有除去这一条路了。
他极为淡然的转身,眸子里又涌起一抹笑意,在这一场争斗中,从来都没有永衡的敌人和朋友,只是他想到明云裳昨夜和郁梦离一起宿在皇宫,心里又终究有几分暗然。只是转念又想,两人南下赈灾这么长的时间,怕是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容景遇一念及此,心里又莫名有些焦燥,又想到剑奴的死,心里一时间也满不是滋味。
明云裳正与天顺帝在御书房里说着事,张公公走进来道:“皇上,绮罗国的阿丽雅公主求见。”
明云裳听到阿丽雅大名时,眉毛跳了跳,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当下淡笑道:“微臣听闻绮罗国这一次送礼的是位公主,今日倒是有幸得见。”
天顺帝笑道:“怎么?谨爱卿也对阿丽雅公主感兴趣吗?”
明云裳笑了笑道:“微臣心中已有挚爱。”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道:“朕知你心有所属,所以婷韵注定是要伤心了。你一会出去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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