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带走时,竟是连冤都不喊了。
变法的事情就这样变定了下来,朝中大臣没有一个有意见。
天顺帝望着满朝文武道:“这变法之事就由谨爱卿全权负责,只是她一人行这些事情,总归是顾不过来,众位爱卿除了要好生配合她之外,可还有人愿意做谨相的副手?”
郁梦离出列道:“微臣愿意做谨相的副手。”
天顺帝愣了一下看着他道:“世子的身子不适,这件事情怕是极为费力,世子的有这个心便好了,若真让你去做这个副手,到时候身子出什么状态,太皇太后和王叔只怕都得找朕要个说法。”
郁梦离朗声道:“多谢皇上处处为了微臣操心,这些年来,微臣一直都承皇恩照拂,只是身子也实难好转。可是微臣也一直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傲然于天地间,微臣这些年来一直卧床休息,看着身边的各位兄弟都为国尽了一分力,做出让微臣惊叹的事情来,可是微臣长年除了抱着火炉和药罐之外,再无任何成就。微臣不才,也想学学各位皇族兄弟,为皇上分一分忧,只是微臣才疏学浅,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好,力气活自也不敢去想,知道变法之事皇上极为在意,谨相又太过操劳,要为了谨相分担一二。至于微臣的病体,皇上就不必太过担忧,上次南下,谨相替微臣寻了个大夫,身子较之前已经好了许多。微臣觉得若是再错过这样的机会,百年之后只会余恨。”
天顺帝的眼里有了一分犹豫不决,他看了一眼兰陵王道:“王爷以为如何?”
兰陵王冷冷的看了郁梦离一眼后道:“世子的身子是较之前好了许多,但是怕难担大任,还请皇上另寻他人。”
“父王!”郁梦离跪在他的面前道:“儿子知道父王体恤儿子,不愿儿子受累,可是父王平日里也教儿子当以国事为重,还请父王不要拦着儿子,让儿子也为皇上立个功吧!”
天顺帝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片了然,他看着郁梦离道:“难得世子有此心,王叔,朕就要借你的世子用一用了!”
兰陵王阴沉着脸道:“回皇上的话,世子梦离平日里不学无术,又哪里能帮得上谨相的忙!”
“王爷这句话本相觉得有些不妥。”明云裳在一旁道:“上次世子与本相一起南下赈灾,本相对于世子的才能极为佩服。世子不是不学无术之人,四书五经了然于胸,虽然经验浅了些,本相却觉得他与本相实是极有默契,想来日后也能好好相处。变法之事,牵扯众多,唯有行此事者心智坚定才能做成,本相觉得这个副手没有人比世子更为适合。”
兰陵王冷冷的看了明云裳一眼,她却只是浅浅一笑。
北王看了郁梦离一眼,又看了明云裳一眼,然后微笑道:“皇上,微臣与兰陵王世子也颇有些交情,世子虽然阅不算太足,身子也不算好,却是天底下最为聪明之人。”
兰陵王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北王,北王却朝兰陵王笑道:“王兄平日里也是极忙的,也没有太多的时候去关心世子,对他的事情知道的不算太多,可是我这个闲散王爷有空时会去看看我这个侄儿。”
“如此倒有劳王弟替本王照顾世子了。”兰陵王的眼里寒气直冒。
“都是自家人,不说那些客气话。”北王浅笑道。
天顺帝赞道:“甚好!若是所有的人都能如世子一般存了报国之心,我朝又岂愁国富民强?北王身为长辈关心晚辈,也属难得,朕心甚慰!”
众臣再次跪倒在地大赞他圣明,天顺帝又道:“兰陵王世子郁梦离听诣!”
郁梦离跪下行礼,天顺帝威严无比的道:“兰陵王世子郁梦离自小聪慧过人,极具机变之才,是治国良臣,朕封你为户部侍郎,帮助谨相处理变法相关事宜!”
郁梦离忙谢恩,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的容景遇轻声道:“世子好气魄,让遇自惭开愧,世子都开口帮谨相,遇又岂能不助一臂之力。”他说罢对天顺帝行了个礼后道:“微臣虽为太傅,但是平日里还有些空闲,学者当以实际结合,否则也难教好皇子。所以微臣恳请皇上,允微臣做谨相的副手,助她实行变法之细则。”
天顺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道:“容太傅有些爱国之心,朕甚感欣慰!”
“谢皇上!”容景遇大声道。
明云裳听到这句话条件反射的想要拒绝,容景遇这人心机深沉,他这样做哪里是在帮她,分明是在害她!她忙道:“太傅德高望重,教导皇子是极重要的事情,又岂能分心?”
容太傅微笑道:“谨相所言差矣,教导皇子自是不能分心,但是有哪一件事情能比得上变法之事更适合于教导皇子?所以遇不想错这样的机会,一则可以帮谨相分担一二,再则可以学些东西教导皇子,这是最好的实践课,不管变法最后是成是败,遇在教导皇子时都可以分析给他们听,这一次的变法成功了是为何而成功,失败又是因何而失败。”
明云裳闻言再抽他几耳光,这家伙的口才也是才流的,她还想拒绝,天顺帝却满脸含笑的道:“容太傅说的甚是,这事就这么定下!”
明云裳无可奈何的道:“微臣谨遵皇上诣意。”
容景遇也忙谢恩道:“多谢皇上成全!”
容景遇一掺合,李大学士战天南也表示愿帮助明云裳完成变法之事,于是乎,主持变法的人员就定了下来,由明云裳为主,郁梦离,容景遇,大学士李延庭三人辅佐。
明云裳在心里暗骂这是什么见鬼的组合,她最烦谁谁就跟了进来,日后变法的事情容景遇要是全程参与其中的话,到时候还不知道生出什么麻烦来。
只是这些事情,左右也不过是兵来将的挡水来土淹,容景遇要是再敢使绊子,她就灭他全家!狗娘养的,整日里只会生事。
明云裳是个性子倔强的,有什么事情越是做不成的,她倒越是想做成。如今更暗暗在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日后容景遇如何暗地里使坏,她要把这事给做好。
她可不想做第二个王安石,变法变到一半,就歇菜!
天顺帝更是当朝赐了她一块免死金牌,明云裳知道天顺帝这样做的意思不过是告诉所有的大臣,他对她是十二分的支持,日后若是因为她因为变法之事而得罪朝中大臣,他的心里都是向着她的,让他们趁早打消那些见鬼的主意。天顺帝更是当朝吩咐将三省六部制做了一些调整,让这三省六部的人全权配合她实行变法之事。
天顺帝的这一个做法,无异于再次给了明云裳莫大的权利,也意味着从此之后,整个苍澜王朝的相位由之前的处处被节制改成了集权制。
明云裳知道这一个看似极为细小的调整,其实已经完成了她为相之后的一个转折点,从今往后,三省六部的人全部都由她来管。她不知道天顺帝这样做到底是处于什么考量,若说完全信任于她,她自是不信的。她不由得想起昨夜里天顺帝对她说的话,她全身不由得一寒,若真如此,往后的事情还真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了。
只是对于这一切,明云裳都决定坦然受之,因为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再也了没有退路,除了向前向前再向前之外,她并没有更多的选择。
再退一万步讲,日后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她的手里也还有免死金牌。
下朝之后,明云裳和郁梦离一起走了下去,在第二重'文'宫门前看到'人'了一身红色官'书'袍的容景'屋'遇,她咧嘴一笑道:“日后还得请容太傅多多帮忙,本相之前还在想容太傅怎么也穿起官袍来了,原来不就是想涉足朝政之事。”
郁梦离看到容景遇眸光深了些,一阵风吹来,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容景遇不理明云裳的冷嘲热讽,而是走到容梦离的身边道:“身子的身子可好些呢?”
“不论好坏有些事情都该做了,若是再不做,怕是就要为人鱼肉了。”郁梦离缓缓的道。
“遇记得在宜城看到世子时,世子孱弱不堪,甚至双目失明,如今眼睛可好些呢?”容景遇含着笑问道。
郁梦离微笑道:“劳容太傅挂心了,我这是陈疾,原本并没有好坏之说,上次去宜城是去休养身体,不想却越养越差,而上次随谨相南下赈灾,原本以为是必死无疑,不料身子反而好了。眼疾不过是身子不适的另一种表现,身子好些了,眼疾自也会好些。”
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扬道:“世子倒是个妙人,这身子好的也当真是恰到好处。”
郁梦离面不改色的道:“本世子也这么觉得了,你说有些人一天到晚想着害人,怎么那身子骨还那么好,老天爷有时候真的不太公。”
容景遇笑了笑,郁梦离却又道:“本世子病的久了,于病理之事也颇有些研究,我观太傅的身子近日似乎不太好,似乎肝气郁积,本世子那里还有一剂良方专治此病,容太傅要不要试试。”
“有劳世子关心。”容景遇淡淡的道:“遇的身子极好,想来是世子看岔了。”
郁梦离笑道:“或许是吧,只是还是有句话要送容太傅,情深伤身,旧疾难愈,有些事情,容太傅还是放宽心些比较好。”
容景遇闻言眸子眯了起来,郁梦离却已不再理他,大步朝前走去。
明云裳微笑道:“容太傅,日后就得麻烦你了,你也大可放心,本相一定会好好关照容太傅。”
容景遇冷然一笑,明云裳也朝前走去,走到他的面前时轻声道:“容太傅,其实吧,本相觉得你穿这件官袍比你平日里穿的白色衣服好看多了!”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她却嘻嘻一笑道:“至少你穿上这件衣服还有几分人气,也显得喜庆,你以前总是穿件白衣,像是天天在奔丧一样。”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一眯,她却已扬长而去。
明云裳回到谨府之后,天顺帝派人送来了消息,说是纵然订了路之谦的罪,但是毕竟路之谦是一朝重臣,让明云裳把一些事情做的漂亮些。
明云裳打赏了前来送消息的太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天顺帝这样对她说,就是表示对她的一种不信任,她早朝时给天顺帝的那些折子,只怕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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