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依呆呆的应了一声后又问道:“这方子上开的是什么药?”
伙计有些奇怪的答道:“自然是安胎药!”
红依只觉得天边有惊雷响起,这下好了,一切的猜想都被证实了,麻烦可真的是大了,她讪讪一笑道:“我自是知晓,就是想再确认一下。”
伙计看了她一眼,见她全身都打扮的极为华贵,只道她是大户人家里不受宠的姨娘,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去抓药。
红依在心里道:“相爷啊相爷,世子啊世子,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这一次的事情却让她再也没有主意。
她取了药之后失魂落魄的走回了相府,她回去的时候,明云裳正坐案前看新送来的公文。
红依看到她的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一把抢掉她手里的公文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公文,我实在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明云裳微愣了一下后皱眉道:“你今日里吃了火药了吗?那么大的怒气,谁惹我家夫人呢?”
“是啊,你家夫人我有孕了,相爷却迟迟没有给我名份,我又如何能安心将孩子生下来?”红依斜着眼撇着嘴道。
这一句话把明云裳惊的不轻,她吃惊万分的拉着红依道:“你……你方才说什么?”
“恭喜相爷啊!”红依轻哼一声道:“恭喜相爷很快就要做父亲了,只是如今做的也不知道是父亲还是母亲。”
明云裳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着眼睛道:“完了,完了,这下事情真的大了。”
红依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其实吧,我一直觉得女人能怀孕是件大好的事情,以前在王爷里我瞧着那些姨娘一个个有了身孕就得意的全忘了形。可是相爷,我说句大实话,你有身孕实在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了。”
明云裳白了她一眼,这一次的事情她没有半点准备,如今可让她如何去面对这一系列的事情,她如今可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做,这可如何是好?
就算是最近能瞒得过去,可是等到怀孕到四五个月后,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到时候又如何能瞒得住?
从昨晚到如今,她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情,如今倒好,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往后叫她如何是好?
她低头看了一眼扁扁的腹部,心里实在是很难相信,这里面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只是事已至此,她如今已没了选择。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极为古怪看了红依一眼道:“娘子说的甚有道理,本相若是有孕实在是这个世上最为可怕的事情,而娘子跟在我的身边日子已久,算来我们也该成亲了,如今也过了年,我们的确是该订个日子成亲了。”
红依闻言想口哭,她扁着嘴看着明云裳道:“相爷,你如今竟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你这不是存心想要逼死我嘛!”
明云裳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道:“果真是国色天香,实是让本相喜欢极了,所以带在身边时,就难免有些情不自禁。”
红依闻言吓得没趴在地上,她咬着牙道:“相爷,你就我饶了我吧!”
“是我想求你帮帮我!”明云裳看着她道:“事已至此,我没有其它的选择,至于我是爹是娘都不重要,重要的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她轻轻咬了咬唇,原本让她一直饱受煎熬的事情,在她知道她有孕之后倒变得清晰明朗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剥夺孩子出身的权利,她不能如此狠心。
红依听到这里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算是什么事情啊!”
明云裳长叹道:“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却又不得不为之。”
“我知道相爷的打算,但是这事也瞒不住啊!”红依急道。
明云裳轻声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红依闻言彻底倒在了地上,她觉得当日郁梦离让她跟在明云裳的身边实在是错到极致的事情,从今往后,她怕是再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红依从药房里走出来之后,一个黑影走进了药铺,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大桌之上,那个伙计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忙问道:“不知这位客官想要些什么?”
“刚刚离开这里的那个女子抓了什么药?是治什么病的?”寒烬冷着声问道。
那个伙计微微有些犹豫道:“爷,那是客人的**,我们不能随便乱说的。”
寒烬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上面道:“她是我家主子的朋友,我家主子很关心她的事情,还请你行个方便,你若是如实告之,这两锭银子就全是你的了。”
伙计的眼里顿时发出了异样的光华,那两锭银子足有十两重,他在铺子里干上一个月也不过二两银子,这十两银子就是他差不多半年的工钱,他只犹豫了一下便道:“她怀孕了,方才抓的是保胎药。”
寒烬闻言也愣了一下,那伙计忙将两锭银子都收入怀中,然后却叹了口气道:“她有孕在身,这么晚了还冒着寒气前来抓药,想来她的夫家待她也不好。你家主子若是真和她相熟的话,往后还得多加照应她才是。”
寒烬看了他一眼后冷笑道:“那是自然,我家主子一定会好生照顾她!”这绝对是一个极好的消息,红依虽然跟在明云裳的身侧,但是两个女子又怎么可能让对方怀孕,唯一有怀孕的机会的只有明云裳,若是将这一层拆穿,他就不信明云裳还能嚣张下去!
这般一想后,寒烬的心里愈发得意,当下便大步走了出去。
容景遇昨日傍晚便安全回到了容府,寒烬回到容府将这件事情说了之后,容景遇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茫,明云裳和郁梦离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他终究是没有料到,明云裳竟有了身孕!
他想到大年夜那天晚上明云裳表现出来的样子,当时他的心里存了千分期盼,不想那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她的惺惺作态罢了,他见过许多的女子,却从来没有一人如她那般会装,他的心里对他倒又存了三分小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边绽出一抹冷笑,他对她是如此的失望,之前他还对她存了一分敬意,那是因为她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如今却对她生了十二的厌恶,那样的一个女子,又哪里值得他动心?她若是有孕的话,必定是早在那一夜之前两人早行苟且之事。
他的眼里满是寒气,却一片云淡风轻的道:“我知道了。”
琴奴的眼里满是喜悦道:“二少爷,这对我们可是一个好消息。”
容景遇不置可否,琴奴却急了,看着他道:“二少爷该不会对那个女子还存一分保全之心吧?”
容景遇轻哼一声道:“那种人尽可夫的女子,我又岂会对她动心。”
琴奴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容景遇却又淡淡的道:“这件事情我会再去安排一番,你们也再去细细查证,琴奴,给莫扬发个消息,问他这一切是否属实,若是明云裳真的有孕的话,那么她的死期也到了。”
琴奴欢喜的道:“我这便去处理这件事情,二少爷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个消息查得妥妥当当的。”
容景遇的眸子里泛出了一分杀机,单手负在身后,却没有再说其它的话。
莫扬当天晚上收到琴奴传给他的消息后,他不禁愣了一下,虽然他对明云裳的身份早有猜测,而容景遇之前也有所暗示,但是他还是有些吃惊,他数次听到明云裳的房间里有动静,欲过去瞧个一二,却被秦解语给拦了下来。
他此时看到那个消息时心里更加的忐忑不安起来,若是明云裳是女子的话,那么这个女子也实在是太厉害了些,让他们这些男人都得汗颜。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更加注意明云裳的各种举动,只是明面上的那些事情她依旧做得没有半点破绽,他的心里倒也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个男人能令那样的女子动心?
而莫言在明云裳的身上没有发现太多的破绽,却发现了药渣,他小心翼翼的将药渣收了起来,然后包好秘密送给了容景遇。
容景遇看到他送来的药渣,让身边的大夫细细查探一番后大夫道:“太傅,这的确是女子的安胎药。”
容景遇闻言眸光幽深,嘴角边却绽出了一抹笑意,而后懒懒的道:“甚好。”
琴奴见到他这副模样,大致猜得到他的心思,当下便取了银子大夫送了出去,回来时容景遇坐在一尘不染的竹椅中,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背,眸光浅淡,前段时间因为情动而微微有些迷离的神色已然不见。
琴奴满心欢喜的道:“二少爷可想好了法子?”
容景遇却并不回答,只淡淡的问道:“你可知昨日里刑部的人将我带走之后我为何能回来?”
琴奴的眼里有一丝不解,于是便顺着他的话问道:“昨夜我就想问二少爷,只是当时二少爷似乎心情并不好。”
“成大事者又岂会把自己的私心放在脸上。”容景遇淡淡的道:“那是因为有我告诉刑部尚书我并没有离开容府,而我若是见到书奴,必定会依国法一刀将她杀了。”
琴奴闻言不禁一愣,却微笑道:“二少爷说的甚是,但是想来,若是真的见到书奴,二少爷必定会手下留情。”
“你错了。”容景遇淡淡的道,他的话顿了顿后道:“去备热汤,我要沐浴。”
琴奴愣了一下后眼里有了一分茫然,却暗暗咬了咬唇,细细算来容景遇已三日未曾沐浴了,这在以前是难以想像的事情,就连前日里从刑部回来也未曾沐浴,她只道是他累了,如今看来事情未必如此。
她呆了一下,便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心里生了一抹恨意,却又叹了一口气,如今他放下总归是好事。只是他的洁僻一起,便证明了他对身边的事情又生了一分厌恶,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分厌恶里是否还包容着她。
容景遇见她愣在那里,便又问道:“怎么呢?”
琴奴轻声道:“我这便去烧热汤。”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他将目光收回,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明云裳躺在床上有了几分焦躁,红依只是无可奈何的守在她的身边,今日一早,明云裳就命人写了大红喜贴,二月十八,是个极为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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