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定,索性定下心来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东方叶见她如此淡然,倒也有些吃惊,当下浅笑道:“不知谨相今夜是否有空?”
“东方教主这话问的让人有些无语。”明云裳缓缓地道:“不管我是否有空,东方教主都来了,而且还是如此一个了无人迹的地方,这里只有你有二人,有话大可明说,不必拐弯抹角。”她觉得这个东方叶假惺惺的本事和容景遇有的一拼。
东方叶微笑道:“谨相想来是误会了,我对谨相并无恶意。”
“我有说东方教主对我有恶意吗?”明云裳微笑着把反问道。
东方叶的嘴角微微一扬道:“谨相心里这样认为。”
明云裳的眸光冷了三分后道:“我倒觉得是东方教主自己心里有这分杀念,就不要怕我多想,而我倒盼着只是多想。”
东方叶笑了笑,明云裳又缓缓地道:“只是我对东方教主了解太少,自认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我只是一个弱质书生,自认为难以在东方教主的手里走上一招。东方教主这样问我,实在是有些画蛇添足,你要将我掳走,并不需要问那么多的。”
“不敢强谨相所难。”东方叶微笑道:“谨相若是今夜不得空,我们约个时间来日再叙也可以。”
明云裳听到他的话心里觉得实在是有些好笑,她的眼睛微微一眨后道:“那就真不巧了,我今夜实在是没有空,让东方教主白跑一趟了。”
东方叶嘴角含笑,却轻叹一口气道:“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本来本教主认为世子寒毒发作极为些痛苦,本教恰好有一记解寒毒的妙方,谨相若是没有空的话,那就只好改日了。”他说罢,竟缓缓转身。
明云裳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乐教有解寒毒的解药?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和东方叶根本就不熟,这只怕是一个圈套,不过是东方叶在她的面前玩欲擒故纵的戏码,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她当即缓缓地道:“东方教主有心了,走好不送!”她的话说得沉稳无比,淡定无比。
东方叶听到她的话倒也能猜得出她大概的心思,嘴角微微一扬,却又转地身来道:“看来是我的消息有误,谨相和世子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的感情。”
明云裳浅笑道:“东方教主说岔了,我和世子亲如兄弟,我对他的事情极为关心。只是不相信东方教主罢了,前几日还想方设法要杀我的人,这会就说要救我的兄弟,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
东方叶笑了笑道:“看来我还是猜中了谨盯相的心思,不过谨相是对的,你我初次见面,你不信我也很正常。不过我这里有一半的解药,谨相可以拿出去给世子吃吃看,他吃完之后你就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了。”他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明云裳。
“不敢劳烦东方教主。”明云裳看了那个瓶子一眼后道:“我怎么知道你这个瓶子是真是假?都说乐教的毒功是一等一的,谁又知道这个瓶子上有没有沾满剧毒?”
东方叶看了她一眼后道:“谨相的身手我也是知道的,不是我说托大的话,我若是想杀谨相的话是不需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续段的。”
明云裳微笑道:“若你不是想杀我,而是想控制我呢?”
东方叶摇了摇头道:“谨相真是一个细心之人,却有点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明云裳眉毛一掀反问道:“你是君子吗?”
东方叶愣了一下,明云裳双手环在胸前将他细细的看了一遍后道:“杀养父夺兵权,东方教主是个狠角色,我很佩服你的手段却不认同。”
东方叶长叹一口气后将药瓶子放在地上道:“药我放在这里了,拿不拿谨相请便。”他说罢竟转身就走。
明云裳原本以为今日必有恶战,没料到他竟就这样走了!而他一走,附近的轻微声响也随之消失,她看了一眼黑沉沉的森林,再看了一眼那个瓶子,鼻子有了一声轻哼,然后大步就走,只是走了几步之后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放不下,当下又缓缓退了回来,然后从怀里掏出手绢,小心翼翼的包起那个瓷瓶,轻叹了一口气后带了回去。
☆、第三卷 娇娇贤妻悍无边 第七章
郁梦离这一次来宿州大营,天顺帝觉得他的身子实在是个问题,格外开恩的让一直替他治病的太医灵枢也跟了过来。这一次郁梦离毒发,灵枢一直在他的身边全程伺候。
明云裳拿着那个瓷瓶回来的时候,灵枢正在郁梦离的帐前暗暗发愁,他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明云裳见到他那副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当下轻声问道:“世子如何?”
灵枢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后道:“寒毒入体,没有内功压制,若是再找不到解药,离暴发的时候不远了。”
明云裳听得心里一惊,忍不住问道:“若是暴发的话会如何?”
灵枢轻声道:“若是暴发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明云裳听得心里一暗,仲秋却已在旁骂道:“你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吗?竟是连个人都救不了吗?”
灵枢这次由得他去骂,他的心里也极为懊恼,却也没有办法,这些年来他为了解郁梦离的毒,算是搅尽脑汁,什么样的法子都试过了,却一直都没有本质的突破,只能压制,没有法子化解。
明云裳的身子轻轻晃了晃,有些事情她终究是想都不敢想,她想到东方叶给她的那个瓶子,取出来关递给灵枢道:“今日里我遇到了东方叶,他给了我一瓶药,说能解世子的寒毒,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带了回来,灵枢你帮忙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仲秋微皱着眉头道:“东方叶是乐教中人,行事狠毒,又岂会如此好心?”
“我只是觉得他这么做必定会有他的理由。”明云裳轻声道:“而今也没有法子,不如看看到到底是什么东西,若真的对解寒毒有助益,也是好事。”她觉得她如今也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只是她又觉得东方叶那样来找她必定是有所图,如东方叶所言,他若是想要杀她并不是难事,这样给瓶解药就显得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了。
灵枢接过她的瓷瓶后揭开盖子闻了闻,眉头陡然一展,那神情变得有些激动,然后再用力的闻了闻。
明云裳一看到他的表情愣了一下后问道:“如何?”
灵枢的对她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她只得继续在那里等,仲秋和灵枢相识几十年,一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就知道有戏,他的心里也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灵枢拿着瓶子回到屋里,然后再小心的倒出来了一些,细细的看了看后终于道:“这瓶子里装的是火线草,这种草的确是治寒毒的最佳药物,只是这种草早已绝迹,若是口服的话是很难将寒毒拔出,但是还是能压制毒性。”
明云裳闻言愣了一下,她看着灵枢道:“你的意思是……”
仲秋也忍不住道:“是不是只要找到足够多的火线草就算是没有解药也一样能将世子体内的寒毒逼出?”
灵枢点了点头道:“是可以逼出,但是还需要一个练了至刚至阳的内力的人在旁相助才可以真正将毒性全部逼出来。”
明云裳轻叹道:“要找一个有那样的内力之人不是难事,可是那火线草灵枢方才说已绝迹,而东方叶将这个瓶子给我们,就表示乐教有这种草。”她到如今终于明白东方叶为何要给她那个瓶子了,那瓶子里装的不仅仅是郁梦离的解药,还有更多的暗示。
她的心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却又满是无可奈何,东方叶之所以这么做,只怕是后面的事情也有所算计。她对于东方叶的事情所知不多,但是只凭传言就知道他是个狠角色,再看他今夜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的心机还很深。
灵枢看了她一眼道:“东方叶送给你这个瓶子就表示他有火线草,但是那火线草到底有多少却是个未知数,是否能完全解开世子的毒也是未知数。”
仲秋的眼里冒出一分杀机道:“以前是不知道哪里能找到这种草,所以我们为世子的病头痛,如今知道草在哪里,又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灭了乐教将草抢过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霸气和急迫,和往日里不温不火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和郁梦离不是父子,却情比父子,他最是关心郁梦离,再加上灵枢又说郁梦离的病情加重,如今知道郁梦离危在旦夕,又能知道有这样的门路,自是不能放过。
明云裳初时一听也是十人激动,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个东方叶不是普通人,他知道那些火线草意味着什么,他敢把药方给她看,就表示他根本就不会怕明云裳等人去抢!
她扭过头看着仲秋道:“仲叔,这事我们不能过急,东方叶敢把草给我们必定还会有后着,不如先看看再说。”
仲秋看了她一眼道:“世子如今这副模样了,你还能再等得下去吗?”
“我等不下去!”明云裳咬着唇道:“阿离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他有任何事情,更不会让人趁这个机会害他!”
她这一句话直指事情的重点,仲秋愣了一下,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也安定了不少,他为人原本就极为老成,只是骨子里还是有着江湖豪侠的冲动。
他这些年来一直在阴谋中浸淫,早已将性子敛起,只是若是遇到他在乎的人和事,还是会露出本性。
他听到明云裳的话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半晌之后终于轻声道:“谨相所虑甚是,我们的确该小心一些,只是世子的病已经不能再等了。”
这些明云裳都知道,她的心里只怕比仲秋还要急上几分。
仲秋见她眉眼间满是担心之色,他又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明云裳道:“之前世子有查过谨相的身世,乐教公主水云轻和你是有些关联的,也许找东方叶没有用,但是我们可以从水云轻下手。”
明云裳对于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娘亲,一直没有太好的感觉,此时听仲秋提起,她的心里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她半晌后终是淡淡地道:“可是我娘亲早就过世了,水云轻未必就是她。”
“水云轻还活着。”仲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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